虚空中悬停的那个学渣初中生，显然是能够捕捉武大郎这么一个低级碳基生命一部分的思想。之前已经有验证，武博士大脑皮层最激烈的情绪，最冲动的念头，对方是可以查看的。深层复杂的想法，也许是一时看不大清。
黑暗虚空中的庞然大物没有用声波的形式发言。
直接给武博士脑子里发来一个回应。内容是：
“亲情诚可贵，荣耀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好吧！已知这孩子初中学历，不久前抄近道路过了民国。把这几句翻出来，其实也不算有多意外。
只是略有些想不到，外星人玩穿越的时候，竟然也带文抄公，竟然也抄我地球语文课本。
……
第222章、谦逊的小弟（）
“叫我赛扬。我来自阿赖耶世界……唔，地球村的年轻勇者，你的反映别这么大好吗。阿赖耶是你们地球人的名词，我仅仅只是觉得这么翻译更贴切一些而已。总之就是我们来自另一个高级宇宙。很抱歉我暂时还不能给出一个比阿赖耶更准确的翻译。你们地球汉语文明对世界、对狭义宇宙、对广义宇宙的定义，存在严重的混乱。对你们而言，我们基本上就算是来自不可描述的高位宇宙。”
无形无质的虚空生物，看样子来到地球以后，短时间内囫囵阅读了大量地球腐儒编修的晦涩难懂装逼著作。这家伙传达意识的时候，也就带上了有话不肯好好说，偏要说得来一头雾水这么个不正之风。
“没关系！你不用字斟句酌。随便说说最基本的情况就好。不必担心是不是用错了名词、不必担心定义不严密、概念不清晰、逻辑不周延，也不用在乎会不会产生歧义诸如此类的细节问题，要相信我们地球村高中生的理解力和包容力。毕竟你只是初中生嘛。”
我们飞哥深明大义，不打算歧视这个误入歧途的外星小孩。同时，飞哥似乎也在瞬间被对方感染了一模一样的晦涩病。
毕竟对方是高位宇宙来的大BOSS。虽然年纪小，虽然知识不怎么丰富，怎么说人家也是天生的虚空BOSS阶级啊。瞧TA这庞大无比的占地面积，这离散式电子云一样铺天盖地的存在感，这一言不合就制造一百个帕斯卡碾压一切的暴力气息，以及，这传言入密直接干扰脑电波的牛掰技能。怎么看都是个不容小觑的副本守护者，关底大BOSS。
那么，这家伙身后真的有副本么？这副本真的能掉宝掉金币掉经验值么？飞哥生活的时代，乃是一个游戏和妄想元素横行的时代。他随时随地都会胡思乱想，这是不坚持每天吃药便不可治愈的时代病。
副本这种纯属吐槽的荒诞之事，万万没想到，还真的有。不过这已经是后话。
反正接下来的沟通，前所未有地顺利。多亏了赛扬学弟天生拥有一套，大幅度超越碳基生命之上的交流模式。
阿赖耶世界不是一个星球。是一个世界。按照赛扬的语法，世界这个概念的层级，高于宇宙。星球、星系、宇宙、广义宇宙，然后这一切全都归属于广义多元宇宙的大世界。当然这个大世界跟棒子没关系，虽然被赛扬自作主张地翻译成了阿赖耶，却也跟阿弥陀佛和梵族不相干。仅仅只是因为赛扬学弟的生命和智慧形态，是既非有机物也非无机物的甚高频能量震动体。
能量体当然也是有生命有智慧的。这并不算什么意外。地球世界的一切生命存在，不外乎就是TPHON五元素凑巧构成的一个奇妙螺旋而已。ATP能量在细胞运动中的活跃，才是生命运动的本质。
TPHON任何时候也不缺。大爆炸之后的星际垃圾里到处充斥着这些废料。但五种平凡无奇的废料，在绝大多数情形下也就只能构成一些毫无意义的无机物和有机分子链。高寿为五十亿岁的地球姐姐花了三十亿年得时间，也没能折腾出原始生命来。后来也不知道怎地，忽然在深海底部又或者南极冰帽的下面，忽然意外地用一堆不起眼的基础元素，以极其诡异的排列方式，排出了生命和智慧的组合链条。
地球人类学者一直相信这是偶然的。虽然这偶然率低到不可思议。但可怜的人类除了偶然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说法。于是，那就偶然吧。
赛扬学弟宣称阿赖耶世界的低频生命……（这一点让我们飞哥感觉很满意，这个外星人是个超乎预期的好外星人，这小子并没有一上来就在地球人跟前酷拽臭屁地自诩高等生命。也没有翻着白眼球傲然把地球哥们儿蔑称为简陋原始的低等生命）……赛扬学弟的意思是，阿赖耶世界的生命和智慧，跟地球这边差不多也是基于高频低频能量得震荡而来，但所选的基础素材，却并不是CPHON，而是别的什么一头雾水的黑材料。
总之，素材不同，出力做功的原理越差不多。虽然阿赖耶那边完全不存在普朗克常量什么的，却也遵循着同样的光电磁场震荡工作模式。
人类大脑皮层里头发生的种种弱电回路信号，人类细胞膜里膜外传递的ATP＋1S能量什么什么的，阿赖耶也是差不多的玩法。
只不过阿赖耶的赛种（因为不是人形怪，所以赛扬拒绝自定义为“来自阿赖耶的赛扬人”）玩得比地球人类更大一些。
更大……一些……为了描述这个所谓的“一些”究竟是多少，赛扬给蒯飞脑子里塞了一个比较容易理解的直观模型，然后我们飞哥就晕过去了。
数据流量太大。大脑皮层那点弱电效应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运算量。
除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乌龙，赛扬学弟跟武家学长的沟通还是比预期中顺利得多。毕竟不需要语言和措辞，毕竟是在精神层面直接进行的只读操作。
总之，蒯飞很快就对赛扬和赛扬故乡有了个全面粗略得认知。
阿赖耶的塞族不是人类，在修辞意义上可以被比拟为地球人常说的幽灵GHOST。阿赖耶世界的智慧种族不只一类，已知有一类生活在行星表面，跟地球的情况差不多，可以被翻译成阿赖耶的XX星人。另一类比较扯，直接生活在恒星内部……这个不要说地球人无法理解，赛扬学弟自己也表示蛋疼到不可思议。
“这根本不可能是吧！可是我们塞种诸神传下的神谕里头就是这么说的。虽然搞不懂，却不得不信。凡人总不能跟神明抬杠是吧。”这赛扬学弟虽然是个畅游多个世界随意穿越的虚空BOSS，但他却很谦逊地自居为凡人。这让我们飞哥感觉外星人还真是好相处。至少这塞种简直是人类的天然萌友。
当然我们飞哥给予赛扬如此好评，并非仅仅因为赛扬学弟自居凡人敬奉诸神，更具决定性的原因其实是，赛扬这家伙，一直管我们武博士叫前辈学长，把他自己定义初中学弟。赛扬不单是这么称呼着，态度还十分恭敬的。
卧槽！我们飞哥感动得都要哭出来了！被这么一个完全没有肉身的虚空BOSS，一个动不动就能召唤一百个帕斯卡出来碾压众生的BOSS级怪物，恭恭谨谨地奉为前辈学长。如此殊荣，你以前敢想象吗？
所以飞哥对这个倒贴上来的谦逊小弟，十分看好。这可是个必须表扬的外星好孩子呀！
之前赛扬还说过要给武家前辈送上一面锦旗的呢。虽然锦旗什么的感觉略土，有点丢人。但这是外星BOSS小弟送的呀！其意义弥足珍贵。
阿姆斯特朗大叔当年登月时曾经曰过：我迈出了自己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蒯飞莫敏奇妙得到这么一个外星BOSS小弟之后，新潮膨胀，感觉这一次有大新闻了，这显然会导致地球文明向前迈出一大步。
这一大步，显然是需要武学长耐心开导这个外星学弟，联手合作，才能实现。
武大郎自己显然做不成什么大事儿，赛扬学弟似乎岁数够小，心智不齐，正需要一个有道德有理想有抱负的学长前辈来善加引导。
……
第223章、变身与分裂（）
我们飞哥究竟是不是一个有道德有理想有抱负的正面人物呢？这个可不好说……
反正不管你信不信，他自己当场就信了。开玩笑，倘若一个人连自己都投出自己的反对票，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个心理机制其实也是蛮复杂的。
为了简洁起见，我们可以概括地将这个过程称之为“赛扬式道德劫持症”。
蒯飞原是个低俗之人，被一个“道德高尚”的名义和说法，忽然给劫持了，然后就瞬间变身成拯救世界的龙傲天。
在一瞬间之前，不管武大郎也好，蒯飞也好，毫无争议都是俗不可耐得猥琐之徒。这一瞬间之后，我们飞哥是发自内心地相信自己其实是个热血上进得有为亲年。
倘若搁在平时，这样的心理转换绝不可能成立。甚至我们飞哥自己也会把“成为一个高尚的人”当作嘲讽贬义句式来解读。
但赛扬学弟忽然将我们飞哥学长绑上了“人类一大步”的伟大战车，我们飞哥的精神世界，顿时就脱了胎换了骨。
现在再有人说什么“一个高尚的人”，飞哥再也不会脸红羞臊急于否认或者第一时间展开反击，转型之后的新飞哥，新武大郎，再听到高尚什么的赞誉，会欣然点点头，嗯，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们不算过誉。坦然受之无愧。
前后忽然发生人格上天翻地覆的大变化，是不是有点不科学？不是的。这很科学。因为武大郎的懦弱来自于他一生的命运上限被锁定，作为一个没什么追求的人，庸俗化是必然的。21世纪蒯飞的情况跟他12世纪的所谓前世，相差无几。一个农民工子弟，一个职业技能学校出来的厨师学徒，动不动就去拯救世界是很可耻的，不被别人笑死，也会自己羞愧而死。
这种庸碌化的人生，关键就在于没有理想。或者说，社会注定小人物终生都没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结果小人物就习惯于以奢谈理想为耻。
赛扬学弟传递过来的一套讯息，就是这样一个契机。
一旦意识到小人物也可以跨得出比阿姆斯特朗大叔更大的一步，我们飞哥的血，顿时就燃起来了。好吧，严格意义上讲，燃烧的是武大郎的血，以及飞哥投射过来的未来意志。
其实草根人类大抵都是这样，活在一个没有上进希望的社会里，必然就会导致理想和荣誉的丧失，必然会导致一听见中二少年大谈起拯救世界就赶紧闪开表示我不认识这几个傻笔。
但这仅仅只是表面。一旦有合适的契机，野望和热情就会像火山一样猛烈喷发。
现在我们飞哥就这么燃起来了。
然而，值得深思的是，赛扬是个老老实实的外星初中生么？倘若赛扬是一只隐蔽的千年妖怪，熟知人性的那种，伪装成懵逼单纯的初中学弟，故意来挑逗我们武大学长的呢？
倘若这是一个阴谋的话……嗯！就算猜到了这可能是个外星巨坑，那也还是要跳一跳的。
这火山一样的热情和野心，一旦点燃，顿时勃然，不可压制。
接下来的沟通进行的非常容易。
毕竟是掌握了电磁波震荡频率直接进行脑电波沟通的外星种族。
飞哥随即就被所谓的谦逊学弟给科普了一大堆新姿势……
还好，赛扬学弟越看越像是哥真的初中生，所科普的内容也是不怎么超纲的那种程度。内容平实，不涉及主义和哲学，全然没有洗脑或者蛊惑的嫌疑在内。
宇宙是有边界的而不是无限的。
嗯，这个飞哥是听说的过的，宇宙其实是个气泡。这说法在网上已经很常见了。说宇宙无限的，是哲学家一拍脑门用逻辑推导出来的伪真理。哲学家的头脑也是很可以理解的，“你说宇宙有限，那么宇宙的外面是什么？外面不还是宇宙么？所以你看，宇宙就是无限的。这个证明过程也是清晰无误的。”
然而这仅仅只是逻辑推断。赛扬学弟的意见就是：这个逻辑是哪里来的？这个逻辑本身如果就是世界法则下衍生出来的一个伪命题呢？那哲学家们所做的无限推断，显然就属于是人类被法则给忽悠瘸了。
赛扬表示闹不明白地球所在这个宇宙的法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反正阿赖耶世界没这逻辑。
阿赖耶的智慧种族究竟有多少，尚未探明。
已知的有行星兽种。（跟地球人族差不多。反正在幽灵状态漂浮的赛扬种看来，兽和人差不多都是一回事儿）。
恒星元素种是最容易的理解的，姑且可以理解成火元素那样的魔法生物。当然一定要讲求科学的话，也可以描述成更强大的元素和更激烈的大普朗克常量构成的暴躁型物种。这样的物种在结构上显然不可能输给HONCP以及ATP构成的地球生命。所以30亿窖龄的NCPHO都可以震荡出智慧来，超过100亿窖龄的氦氖氚什么的，当然也可以的。
赛扬出身的那个塞种，（飞哥觉得这暂时可以简称为赛扬种）并不了解恒星智慧种智慧生命的具体详情，他们完全是相生相克的死对头，一遇到就非湮灭不可，完全无法窥知对方进化到了哪个程度。但相互都可以觉察到对手确切展开着一系列高智商的战略举措。
（其实赛扬出身的塞种被胡乱简称为赛扬种，是很不靠谱的。不过，在当面遇上另一个塞种BOSS大怪物之前，这样的定义倒也简单实惠，并不会造成什么擦枪走火的误伤事故。当飞哥脑子里这么乱想的时候，赛扬学弟似乎是有所察觉的，却也没有纠这个错。好吧！当事人都没意见，那就这样呗。）
恒星像大当量核武一样不断爆炸的天赋，给赛扬种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带来了严重困扰和极度不安。
面对来自光明力量的威胁，天生黑暗属性的赛扬智慧种族用各种手段来寻求出路。
历经十多纪……按赛扬所做的粗略折算大约折合地球文明数万年的知识传承与不懈探索……（飞哥很诧异外星赛扬文明的历史为什么不是几千年和几百万年，偏偏是几万年这么巧合的一个数字）……赛扬种族终于悲剧地分裂为三个成天内讧的阵营。
当前赛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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