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可以说吴邵刚的表现,远远超过了朝中某些长期为官的官员。
有着如此不凡的本事,为什么会到军中,而且刚开始不过是军中的一个效用,要不是因为鄂州遭遇到蒙古鞑子的进攻,那么吴邵刚这样的人才,注定就是被埋没。
酒过三巡,四爷站起身来,说是去下面看看。
董槐轻轻点头,表示了同意,吴邵刚也没有开口挽留。
雅间里面只剩下董槐与吴邵刚两人。
气氛在四爷离开雅间的时候,发生了一丝的变化,董槐的神情也稍稍严肃了一些。
其实董槐与四爷之间,眼神的交流是很多的,这些都没有瞒过吴邵刚,尽管他很多时候都是微微低头,从两人的眼神交流来看,四爷主动离开雅间,明显是董槐的意思。
雅间的门关上之后,董槐主动端起了酒杯。
“吴副将年轻有为,来,老夫敬你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谢谢董大人,在下先干为敬。”
眼看着董槐杯中酒喝完,吴邵刚主动端起了酒壶,给董槐续酒。
“在下也要给董大人敬一杯酒,董大人为民操劳,深得百姓爱戴,是在下学习之榜样。”
董槐听见吴邵刚这样说,脸上再次绽放笑容,很快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去。
放下酒杯之后,趁着吴邵刚再次倒酒的时候,董槐不紧不慢的开口。
“吴副将屡立战功,得到了朝廷之重视,如今来到殿前司所属的催锋军之中,也在京城立足了,老夫以为前途无量,不知道吴副将未来有何打算。”
面对这种老生常谈一般的询问,吴邵刚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回答了。
“在下本出身穷苦人家,绝没有想到有如此的机会,能够到殿前司所属催锋军,能够来到京城,已经感觉到很不错了,暂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这可不行啊,老夫以为,我大宋之江山,遭遇太多威胁,尽管后金已经被灭,可蒙古鞑子虎视眈眈,如此情形之下,朝中官吏、军中健儿,包括天下之百姓,都要齐心协力,共同护卫我大宋之领土,吴副将年轻,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候,怎么能够没有之打算。”
吴邵刚没有想到,自己应付性的话语,居然引发了董槐的不满意。
他与董槐今日第一次见面,俗话说得好,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特别是在牵涉到未来打算以及生平志向都方面的事宜,说话更是需要谨慎,若是太过于狂妄,或者太过于低调,难免被他人利用,甚至是暗地里算计,亦或是被他人看不起。
也有不同情况,那就是遇见真正关心自身之长辈,还是要展现抱负,一方面能够得到长辈的赞赏和关心,另外一方面也能够得到长辈大力的。
从年龄上面来说,董槐是不折不扣的长辈,年岁超过了吴邵刚的父母,但董槐究竟是不是真心他吴邵刚,这还说不准。
“董大人,朝中大事,不是在下小小的一个副将可以操心乃至于过问的,在下之责任,就是按照上峰的命令行事,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至于说今后会如何发展,这不是在下能够决定的事宜。”
“话是说的不错,不过没有凌云之志,怎么会有无穷之斗志,每日里想到的就是随遇而安,最终会遭遇到埋没,直至碌碌无为,老夫看吴副将英武非凡,且有着很不错的学识,若是能够得到皇上和朝廷之重视,定能够建立不朽之功勋。”
“谢谢董大人之鼓励,在下记住了。”
稍稍沉默,董槐再次开口。
“**************,一遇风云变化龙。九霄龙吟惊世变,风云际会浅水游。”
“能够写出如此的诗句,可见抱负绝不一般,吴副将认为如何。”
董槐的这几句话吴邵刚一愣一愣的,这首诗词,是他在庐州府衙的时候,当着庐州府知府苏翁奎的面写出来的,想不到董槐也知晓了。
其实想想很简单,董槐乃是庐州府辖下定远县人,曾经担任右丞相、枢密使之职,与苏翁奎之间肯定是有交集的,再说从董槐的诸多交谈来看,对他吴邵刚还是算熟悉的,这熟悉的背后,蕴涵的意思就很微妙了。
此次的见面,做好准备的不仅仅是他吴邵刚,人家董槐同样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吴邵刚迅速心态,他隐隐感觉到此番的见面,绝不一般。
“董大人,这首诗词,是在下去拜见庐州府知府苏大人之时,卢大人考校在下的才学,言谈之中提到了我朝的岳武穆,要求在下努力,以岳武穆为榜样,展现自身之抱负,在下心中一时间激昂,自以为得志,故而写下这首诗词的,来到京城两个多月时间,仔细想想,还是有些狂妄的董大人见笑了。”
吴邵刚话语刚落,董槐面容严肃的开口了。
“胸中有远大志向,有何不可,难不成碌碌无为、行事中庸,整日里想着算计,想着自身之利益,想着高官厚禄,才算是踏实吗,才算是有为吗,老夫看未必,这京城之中,的确有些很不好的情形,老夫也是知晓的,可身为年轻人,特别是有着远大抱负之年轻人,绝不要被一时的乌云遮蔽了双眼,更不要自甘堕落,能够在一片荆棘之中脱颖而出,才是真正的大丈夫,吴副将,你还年轻,日后还能够见到很多的事情,老夫可不希望你自此消沉下去。”
这已经算是直接的训斥了。
吴邵刚脸色微红,或许是过于的理性他自始至终都将自身包裹的很紧,决不让他人看出自身之抱负,更不会给他人留下可供进攻的把柄,以这样的姿态来为人行事,的确是能够很好的保护自身,但也会失去很多的帮助。
想到这里,吴邵刚微微吐了一口气,他必须要证明给董槐看。
今日之见面绝不简单,或许董槐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自己的表现若是太差,很有可能失去机会,而且是绝佳的机会。
“董大人教训的是,在下记住了,上次在苏大人面前所做的诗词,在下的确感觉到些许的狂妄,虽说是直抒胸臆,可过于直白,过于凌冽,来到京城之后,经历一些事情,在下有着颇多的感慨,暗地里也想到了一首诗词,还请董大人指正。”
本来有些失望的董槐,眼睛里面再次射过一丝的寒芒,看着吴邵刚。
“在下一直都很欣赏陆放翁所做咏梅这首诗词,多次咏读,感慨很多,就合着这首咏梅,胡乱作一首词。”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董槐听的很仔细,一边听一边在品着这首诗词。
诗词展现出来的气势是不用说的,文采方面更是出色,更加关键的是,诗词展现出来的态度,完全是积极向上的。
沉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董槐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不简单,不简单,老夫听闻吴副将文武双绝,所言不差,在吴副将面前,老夫都有些汗颜了,这首诗词,还请吴副将送与老夫,如何。”
“董大人看得上,是在下的荣幸。”
董槐迫不及待的拍手,很快四爷进来了,且带来了纸笔墨砚。
此时,吴邵刚不再客气,挥笔一口气写下了这首《咏梅》。
第五十五章 有些明白了()
四爷出现在府邸外面的时候,吴邵刚脸上露出了微笑。
这是四爷第一次到他的府邸来,而且是带着一个檀木箱子前来拜访的,不用多说,这箱子里面一定是黄白之物,且这一箱的黄白之物,一定就是董槐的答谢了。
吴邵刚在蓬莱楼的时候,写下了《咏梅》这首诗词,送给了董槐,按照规矩来说,董槐是要答谢的,不过当时董槐没有表态,只是用眼神示意了四爷,时间过去不过三天,四爷就亲自上门,送来了答谢礼物。
这也让吴邵刚断定,董槐与行会之间有着绝非一般的关系,而所谓的行会,也绝不是常人理解的所谓江湖组织,董槐应该就是行会之中的某一级的存在,其身份和地位远远高于四爷,至于说董槐是不是行会之中的大爷、二爷或者是三爷,吴邵刚暂时不能够确定。
四爷此番前来,态度已经变得有些恭谦,与之前不一样了。
到府邸,看见整个的府邸里面,仅仅就是青娘一个人忙碌,四爷开口了。
“吴副将,您在京城的宅邸,仅仅让一个人来打理,这可不合适,若是不嫌弃,我来帮忙介绍几个人,到府邸来帮忙,一切的费用我来承担。”
四爷给与吴邵刚的钱财,不可谓不丰厚,上一次是足足一万两的黄金,吴邵刚已经分给张炳辉等人三千两黄金,还剩下七千两,若是按照正常的开销,一辈子根本就用不完,这一次四爷带来的檀木箱子,里面怕也是黄金。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四爷表现的如此大方,里面一定有其他的目的,要知道人家可是在江湖上混迹几十年,什么阵势没有见过,大可不必拿出来巨额的钱财,来巴结他这个催锋军的副将。
吴邵刚面带笑容,微微摇头。
“四爷的心意我领了,只是寻常的时间我都家中,有青娘就足够了,再说我还想着机会,将家人接到京城来他们也一下京城之繁华。”
“吴副将说的也是,不过日后家人到京城来了,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万万不要客气。”
心灵手巧的青娘,已经备下了几个菜,虽说不是很多,但看上去很是精致。
四爷看着桌上的菜,连连点头称赞。
酒过三旬,四爷表现活络了一些,开口说到今日来的目的了。
“董大人因为有些急事,离开了京城,委托我来拜谢吴副将,这是董大人的一点心意,还请吴副将不要推脱。”
“董大人乃是前辈,如此做我有些过意不去。”
“吴副将是爽快人,其他想法应该放下,董大人得到了吴副将的墨宝,表示感谢,那也是应该的。”
吴邵刚随意的看了看放在屋角的檀木箱子,有些随意的开口了。
“四爷,这行会可真的是不简单,这些时间做的事情,连我都感觉到羡慕和吃惊了。”
四爷看着吴邵刚,神色表现有些许的不自然,但很快掩盖下去。
“吴副将说笑了,行会其实就是诸多的商贾能够好好的做生意,你也是知道的,这做生意可没有那么简单,相互之间总是有一些纠葛的,外面看生意人,眼光也不一样,朝中、军中和市井之中,总是有一些其他的声音,若是我们生意人不能够联合起来,在这京城里面,怕是寸步难行啊。”
“四爷,我只是觉得行会不简单,处理事情干净利落,就连董大人这等的前辈,也能够随时请到,而且还得到了董大人之赞许,不要看我是殿前司所属催锋军的副将,寻常的情况之下,都是见不到董大人的。”
四爷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好像在极力掩饰内心之中的不安。
看见四爷这样的表情,吴邵刚也不打算刨根问底,有些事情人家觉得可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要是人家觉得不合适,你追着问反而让人心烦,甚至心生芥蒂。
期间青娘上了几次菜,每一次四爷都要仔细观察。
四爷观察了青娘的步态,已经明白青娘依旧是姑娘。
这样的观察四爷有些吃惊,尽管说吴邵刚只有十六岁,成家的事情暂时可以拖一拖,不过吴邵刚如此的人才,按说是应该引起各方的,再说吴邵刚和青娘独处一个府邸里面,相互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能够控制住自身的身体,足见吴邵刚的意志力。
柳下惠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四爷愈发的觉得,吴邵刚真的不是一般人。
“今日来到吴副将的府邸,才知道吴副将尚未有家眷,吴副将如此的俊杰,他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上门说媒。”
吴邵刚脸上的笑容暂时消失,看着四爷开口了。
“四爷有所不知,两年之前,我家中贫寒,饭都难以吃饱,那个时候没有人在意我,机缘巧合之下,到了军中,才撞到了机会,有了今日富足的生活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以往贫寒的日子,也深知自身的情况,人不能够忘本,说实话,两年之前,我是桀骜不驯的,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在村子里,都是人家眼中的霸王,人家避之不及的,那个时候觉得老子天下第一,只不过是怀才不遇,对家人态度冷漠,对外人狂妄自大,好似这样才能够展现自身之能力,后来到军中磨砺,渐渐明白了诸多的事由,也明白了山外有人、人外有人之道理。”
“我时时刻刻提醒自身不能够忘本,不能够忘乎所以,务必要保持本分,这人若是忘本了,做事情必定会偏离方向,真正闯下大祸,后悔都来不及。”
“至于说姻缘之事,我还真的没有想过,既然来到了京城,了殿前司所属催锋军之中,那就要实实在在的做事情,也让自身能够真正在京城立足,不至于遭遇到他人的藐视。”
说到这里,吴邵刚看了一眼四爷。
“也就是在四爷的面前,我才会说这些话,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四爷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举起了酒杯。
“吴副将如此信任我,我也不能够藏着掖着,有些话我不好说,也不能够说吴副将理解,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说,吴副将若是遇见什么为难的事情,不管是行会还是我,都是会尽力帮助的,尽管说我们在江湖之中,可有些事情,也是能够出力的。”
吴邵刚和四爷两人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
放下酒杯,吴邵刚再次开口。
“四爷的帮助,我很是感激,上次巡逻之时,在南面巷子里面,我没有过多的考虑,动手也是毫不留情四爷和行会蒙受了很大的损失,内心有些过意不去,今日我敬四爷一杯酒,今后四爷有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能够做的,一定尽力。”
四爷右手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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