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宫皂带着香味,也带着一丝的药味,其本来就是将皂荚捣碎去渣之后,融入香料和中草药凝结而成,因为从宫里流传出来,所以叫做香宫皂。
香宫皂与千年之后的香皂,不管是质量还是香味方面,都是无法比较的。
用过香宫皂之后,吴邵刚有些不习惯,香气过于的浓郁,久久不散,他觉得这香宫皂还没有皂荚好用,虽然说皂荚擦在身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吴邵刚来到了书房。
每天看一会书,也是他的习惯,能够看的也就是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籍,还有一些游记杂记诗词之类的书籍,是没有的,这个时代也没有这类题材的书籍。
来到京城,如何的训练,这是吴邵刚需要考虑的问题,以前在鄂州、黄州、江陵府城以及江夏村的时候,训练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在京城,怕是没有那么随便了。
时候尚早,酉时刚过,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
点亮油灯,吴邵刚拿起一本诗词,慢慢的翻阅。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吴邵刚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站起身,朝着厢房而去。
青娘正在吃力的用小木桶提水,那是他洗过澡的水。
换下的衣服已经用清水浸泡。
看见吴邵刚走来,青娘脸又红了,低下头,手里提着木桶,身体颤抖,不知所措。
吴邵刚微微摇头,走到青娘的身边,伸手接过了木桶。
“青娘,我说过了你去歇息,这些事情我来做。”
触碰到青娘手的时候,吴邵刚的感觉是湿漉漉的。
看着吴邵刚提着木桶朝着前院走去的时候,青娘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眼见着吴邵刚穿过了天井,她才明白过来,连忙跟着走过去。
“少爷,这都是奴该做的事情,少爷不要累着身子了。”
吴邵刚的脚下没有停,依旧快步朝着前院走去。
前院有一条水沟,将用过的谁倒进水沟里面即可,这种水沟与下水道的作用差不多。
将桶里的谁倒进水沟之后,吴邵刚转身朝着厢房而去,一边走一边对着青娘开口。
“青娘,你年岁尚小,这些体力活不要做的太多。”
“少爷,这都是奴应该做的。”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个很是有趣的画面出现了,吴邵刚提着木桶,往返厢房和前院,身边跟着一个少女,几乎是寸步不离。
当吴邵刚准备自己来洗衣服的时候,青娘死活不干了。
这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就算是在寻常的人家,也没有哪个男人会动手洗衣服的,因为这就是女人的事情。
“少爷,衣服奴来洗,要是少爷在家中洗衣服了,那就是奴的不是,奴就跪在少爷的面前,等候少爷的处罚。。。”
洗衣做饭等等事宜,穿越之前的吴邵刚,不知道做了多少,特种兵的要求就是生活基本自理,包括洗衣做饭等事宜,身为教官的吴邵刚,当然是要带头执行的。
回到江夏村的时候,因为事情太多,也因为家中的人不少,吴邵刚可以不考虑这些事情,可是到京城来了,家中只有青娘与他两人,很多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动手了。
吴邵刚不打算理睬青娘,准备动手洗衣服的时候,青娘真的走到面前,准备跪下。
吴邵刚连忙一把拉住了青娘,他不习惯有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当初在江夏村,里正孙耀武跪在他的面前,那是自找的。
“好了,青娘,这衣服就让你洗,不过你记住了,今后不要动不动就跪下。”
眼圈有些红的青娘跟着开口了。
“少爷,奴能够做事情,家里的事情,奴能够做好。”
青娘的话语不多,而且表现的很是羞涩,这一点是吴邵刚很怀疑的地方。
当初在鄂州的鹭江楼,吴邵刚第一次见到青娘,李思琦的介绍,青娘是艺伎,要知道这艺伎从小就开始培养,吹拉弹唱需要精湛,而另外一个重点的能力,就是落落大方,可眼前的青娘,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素质,倒像是一个青涩的、情犊初开的小姑娘。
身契上面,表明青娘是鄂州府辖下汉阳县人,其余就没有什么信息了。
这也是吴邵刚有些怀疑的地方。
“青娘,小时候在家中也做过家里的事情吗。”
吴邵刚说出这句话,青娘迅速低头,不过就在这一瞬间,吴邵刚看见其眼睛里面冒出了泪花。
微微叹了一口气,吴邵刚一边转身一边开口了。
“青娘,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不要过于的拘谨。”
朝着书房走去的时候,吴邵刚的内心有些堵,他几乎可以断定,青娘的来历不是那么简单,至少不是什么艺伎,其身契上面也明显掩饰了一些问题,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缘故,或许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慢慢的弄清楚。
第四十四章 吃惊()
三月初一,卯时。
吴邵刚领着张炳辉和马龙等三十人,前往殿前司都指挥使官邸报备。
官邸前面戒备森严,寻常人等不得靠近。
将圣旨递给守卫官邸的军士之时,吴邵刚的神色是不亢不卑的,不过他身边的张炳辉和马龙等人,则是带着畏惧和崇敬的神情,这样的神情吴邵刚能够理解,但内心不是滋味,毕竟张炳辉和马龙等人,还是敬畏皇权的,此时此刻,若是他吴邵刚与皇家发生了剧烈的冲突,身边恐怕不会剩下什么人。
一切都要慢慢来。
很快,一个看上去颇为干练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这个中年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有着一缕的山羊胡须,不过身上透露出来年轻人才有的较为孤傲的气息。
中年人仔细看了看站在外面的一帮人,他的目光很快集中到了吴邵刚的身上。
“你就是吴邵刚吗。”
“正是。”
吴邵刚内心略微有些不舒服,眼前的这个中年人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爽,居然直呼其名,不过他也清楚,若是没有一些来头的人,也不会展现出来如此的态度。
中年人头上的帽盔,镌刻殿前司催锋五个字,一眼看上去就能够明白其身份。
“我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催锋军统领张世杰。”
吴邵刚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面色微微有些发白。
张世杰被誉为宋末三杰之一,其余两人分别是文天祥和陆秀夫。
张世杰行伍出身,曾经跟随后金将领张柔,后金被蒙古所灭之后,投奔南宋,归属在吕文德的麾下,后来因为屡次立下战功,升迁为黄州武定诸军都统制。
在吴邵刚的记忆里面,张世杰在鄂州保卫战之中是立下战功的,由此得到了提拔,为后来掌控南宋大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不过历史上对张世杰的评价是毁誉参半的,主要还是张世杰的军事才能令人不敢恭维,在数次关键性的战役之中,都出现了重大的失误,导致南宋大军节节败退,最终南宋被蒙古所灭,故而张世杰比较文天祥和陆秀夫两人,名气上面差了很多。
当然吴邵刚不会如此看,南宋朝廷偏安一隅,君臣醉生梦死,不思进取,就算是天王老子,恐怕也保不住这个朝廷。
穿越半年多的时间,就见到了宋末三杰之一的张世杰,而且还成其手下,这是吴邵刚没有想到的。
从张世杰透露出来的态度,吴邵刚的感觉不是很好。
张世杰以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身份,兼任催锋军统领,正四品的官阶,在军中算是高级将领了,在朝廷之中也有一席之地了。
“殿前司催锋军副将吴邵刚,领催锋军部将张炳辉、队将马龙,催锋军效用王十三、杜小七、谭麻子,催锋军军士二十五人,见过张副都指挥使。”
“很年轻啊,吴副将,虽说你今日才来报备,不过你的名气,可是早就到了京城了。”
“属下何德何能,不知道有何名气,张副都指挥使夸奖了。”
张世杰看了看吴邵刚,挥挥手。
“去兵房报备,半个时辰之后赶到催锋军军营。”
说完这话,张世杰径直走向外面,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一直没有看张炳辉等人。
跟随在张世杰身后的军士,领着吴邵刚一行到官邸,前往兵房报备。
依照吴邵刚的身份,不大可能见到殿前司都指挥使马华轩,毕竟人家是朝中从二品的高官,没有理由见他这个正七品的正侍郎、殿前司催锋军副将。
兵房报备的手续很简单,吴邵刚等人领回了圣旨,从兵房虞侯的手中接过了镌刻有殿前司催锋五个字的头盔,以及镌刻其品阶和官职的玉牌,还有军服之后,就算是完成了。
当然他们的名字,已经被虞侯登记下来,自此他们就是殿前司军中一员。
走出兵房,吴邵刚领着张炳辉等人,朝着府外而去。
兵房在官邸的前院,他们只要穿过天井和院落,就可以离开了。
走出天井,刚刚到前院,吴邵刚就看见以为年纪看上去有些大、面容清癯之人,站在前院,正用眼神看着他们一行。
此人展现出来的气势,属于不怒自威。
吴邵刚几乎没有的犹豫,抱拳对着此人开口。
“殿前司催锋军副将吴邵刚,领催锋军部将张炳辉、队将马龙,催锋军效用王十三、杜小七、谭麻子,催锋军军士二十五人,见过马指挥使大人。”
马华轩稍稍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吴副将,你见过本官吗。”
“从未见过。”
“那你凭什么判断本官的身份。”
“引而不发、不怒自威,此乃上位者之气势,在殿前司都指挥使官邸,能够有此气度者,不会是其他人,唯有马指挥使大人。”
“看不出来,军旅之中出身,居然能够有此认识,还是吕大人识才,既然来到了殿前司军中,那就好好做。”
目送马华轩离开之后,吴邵刚一行离开了殿前司都指挥使官邸。
“吴副将,您的运气真好,刚刚来报备,就见到了副都指挥使、催锋军正将,接着又见到了都指挥使大人。”
吴邵刚看了看张炳辉,微微一笑,没有开口说话。
这绝不是什么运气好,里面应该是有故事的。
看见吴邵刚没有开口,张炳辉再次开口了。
“吴副将,属下觉得那个张副都指挥使好厉害,刚刚见到的时候,属下心里都咚咚只跳,您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属下真的是好敬佩。”
“张炳辉,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张炳辉嘿嘿笑了一下,跟着开口。
“什么都瞒不住吴副将,属下是想着,张副都指挥使是您的顶头上司,见到他的时候,应该是恭敬一些的,要不然今后可不好做啊。。。”
张炳辉这的确是善意的提醒,可吴邵刚却不是这样的看法。
“张炳辉,马龙,王十三,杜小七,谭麻子,诸位兄弟,你们都记住,身为军人,身上不可有媚骨,只能有傲骨,不可有俗气,只能由骨气,依靠卑躬屈膝、讨巧卖乖升迁,成为军中的将领,那么这支军队,怎么可能有战斗力,如何能够在战场上打败对手,你们跟随在我的身边,我希望你们一定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张炳辉看看马龙等人,连忙跟着开口。
“吴副将的话,属下和大家都记住了。”
吴邵刚微微摇头,看着张炳辉,一字一顿的开口。
“张炳辉,善解人意乃是难得的能力,察言观色也不是不好的品行,但要看用在什么地方,面对的是什么人,我知道你的能力,更是熟悉你的品性,不过你要记住,凡事过犹不及,过了就不好了。”
吴邵刚说出这些话,张炳辉低下头,略微沉思,接着抬起头。
“吴副将的话,属下记住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吴邵刚一行就抵达了殿前司所属催锋军的驻地太平坊。
太平坊是整个京城最为热闹的地方,更是最为繁华的地方。
太平坊的南面是中瓦子,北面是大瓦子,西面紧靠后市街,东面紧靠御街。
后市街也是整个京城商铺最为集中的地方,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在这里可以买到东西,包括一些明令禁止买卖的军用物资。
具体比较,吴邵刚在兴庆坊的府邸,若是坐落在太平坊,价格要攀升三倍以上。
催锋军的驻地在寸土寸金的太平坊,可见其身份之尊贵。
催锋军军营前面,有四名军士站岗。
吴邵刚等人递上玉牌,军士勘验之后,马上放行。
军营驻地毕竟在太平坊,不可能如同其他地方的军营,占地是不可能很大的。
到军营之中,操场的四周,都是整齐排列的营房,纵深进去,一眼看不到头,除开营房,看不见其他的空地。
殿前司所属的催锋军,军官军士一共一万两千五百人左右,绝对的满员。
一万二千五百人住在营地里面,营房肯定是不少的,而且部将以上的军官,基本都是单独的营房,这样算下来,至少需要一千五百间以上的营房。
吴邵刚大约估计了一下,依照他看到的营房,最多就是一千间左右。
难怪殿前司所属驻军的部将以上军官,可以在外面购买或者是租赁房屋居住。
按说一万多人驻扎在面积不大的营地里面,应该是很热闹的,不过走进营地,吴邵刚感觉到的是安静,操场上军士人数不是很多,顶多也就是千人左右。
尚不到辰时,按说军士都应该是在军营之内的,为什么看见的军士不多。
中军帐在操场正南的方向。
吴邵刚略微看了看操场上正在训练的军士,抬脚朝着中军帐的方向而去。
张炳辉等人跟随在他的身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吴邵刚的影响,张炳辉等人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看不出什么紧张的情绪,而且他们也没有表现出来好奇,更没有东张西望。
这一切都在吴邵刚的眼睛里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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