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之我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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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之我主沉浮-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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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头上面很是清静。

    吴邵刚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酒坛,拍开上面的封泥。

    两大碗酒倒出来。

    “蔡将军,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我惺惺相惜,这是老天安排的缘分,我相信不要多长的时间,我们就能够再次相见。”

    蔡思伟端着酒碗,神情稍微伤感一些,在他看来,吴邵刚已经到京城去了,到殿前司,他在四川,依旧留在合州御前诸军之中,两人见面的几率太小,很有可能此生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吴副将,希望我们今后还能够见面。”

    “蔡将军,我们一定能够再次见面的。”

    两大碗酒喝下去,蔡思伟主动抱起了酒坛,再次倒满酒。

    “吴副将,喝这碗酒之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蔡将军尽管说就是了。”

    “你我如此的投缘,不如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吴邵刚稍稍愣了一下,这金兰结义的话语,可不是随便说出来的,这样的决定,也不是随意做出的,蔡思伟既然说出来这样的话语,那就是早就有心思和准备了。

    “好,就依蔡将军所说,只是此地太简陋了一些。”

    蔡思伟没有说话,挥挥手。

    很快,他背后的军士,抬过来一张桌子,在上面摆上了香炉。

    香也摆在了桌上,分别摆在了香炉的左右两边。

    两个酒碗再次被倒满酒。

    蔡思伟主动拿起了左边的香,吴邵刚没有说话,也走过去,拿起了右边的香。

    四周的军士退开了十步左右,在一边警戒。

    蔡思伟看着吴邵刚,神情严肃的开口了。

    “今日你我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痴长几岁,称呼吴部将为小弟。”

    吴邵刚面对蔡思伟,双手抱拳行礼。

    “小弟拜见大哥。”

    两人手中的三炷香,悉数被点燃。

    香案前面,已经摆上了蒲团,两人面对着香炉跪下。

    “我蔡思伟,泸州人氏,今与吴邵刚兄弟义结金兰,同心同德,生死与共,永不相负。”

    “我吴邵刚,庐州人氏,今与蔡思伟大哥义结金兰,同心同德,生死与共,永不相负。”

    磕头三下,两人手中点燃的三炷香,也被插进香炉之中。

    一碗酒再次喝下去之后,蔡思伟挥挥手。

    一名军士抵过用黑布包裹的长条形的东西。

    “小弟,今日我们刚刚结拜,就要离别,为兄没有其他的好东西,送给你一把宝刀,这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宝刀,是我当年从金兵一名将军身上夺过来的,伴随我好些年了,我给它取名为麒麟刀,英雄配宝刀,望小弟带着这柄麒麟刀,建功立业。”

    吴邵刚没有推辞,接过来打开了黑布。

    看见手中的麒麟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柄麒麟刀的刀柄和刀鞘,都是黄金,拔出来之后,刀锋寒光闪闪,不用说就是一柄宝刀。

    可惜吴邵刚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他将手中的长枪,递给了蔡思伟。

    “小弟自军中以来,就是用的这柄长枪,此枪杀死了不少的蒙古鞑子,大哥若是思念小弟,见到这柄长枪,就等于是见到了小弟。”

第二十七章 家乡的味道() 
官船航行的速度,比吴邵刚预计的要快很多,仅仅十天的时间,就抵达了建康府码头。

    一路上官船没有停歇,除非是需要补给,才会停靠码头,吴邵刚等人也从未下船,吃喝拉撒都是在船上,不过这这一路上,吴邵刚也看见了一些民间的船只,在码头遭遇到强行拦截的情况,被拦截意味着什么,吴邵刚当然是明白的。

    他们乘坐的是官船,没有谁拦截,怕也是不敢拦截。

    吴邵刚一直都在想着与蔡思伟结拜为异性兄弟的事宜,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心越来越复杂,近千年之后,几乎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很少有真诚相待的,大家相互之间,多半都是想着利用,地位和身份就是象征,你的地位越高,越是有人拼命的讨好巴结,你若是没有什么出息,那就很难有诸多的朋友。

    当然吴邵刚也是理性的,趋炎附势是人之本性,就算是在南宋这个年代,也是无法避免的,就从自身的遭遇来说,就很是说明问题,若不是他吴邵刚展现出来非同一般的能力,也不可能得到重视和提拔。

    只不过遭遇到蔡思伟吴邵刚过于理性和冷漠的内心,注入了一丝的温暖。

    码头上很热闹,这里与江陵府的码头是无法比较的,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数不清的马车和力人等候,都是准备搬运货物的,还有人专门上船招徕生意,不少流动的小摊小贩在码头做生意,买的多是一些吃食,吆喝的声音很是清脆。

    这一幕让吴邵刚有些恍惚,他还以为自己又穿越回去。

    张炳辉在码头上联系了四辆马车,专门运送粮食以及其他的货物,这些马车负责将粮食运送到庐州府所辖的江夏村,价钱是每辆马车五十贯交子,共计两百贯交子。

    两百贯交子,可以购买接近五石粮食了。

    按照商议的时间,马车五天之内抵达庐州府城所辖江夏村,一路上马车夫的生活起居等等,也是吴邵刚负责,也就是说除开吃喝方面,每个马车夫每天的报酬是十贯交子。

    这让吴邵刚想到了很多,他到鄂州御前诸军所属的游奕军,成为游奕军之中的一名守阕效用,每月的军饷为九贯交子,九斗禄米。

    再说南宋地方上的县令,每月正俸十五贯交子,禄米四石,职田五顷。

    也就是说马车夫若是生意好,每月能够挣到大约两百贯交子,其收入不差于县令。

    如此的比较吴邵刚有些瞠目结舌,看样子南宋的物价,没有后世形容的那么好,这是一个通货膨胀的年代,也算是一个高消费的年代。就算是一县之县令,完全依靠俸禄,也无法很好的生活,若是遇上灾荒之年,或者物价飞涨的时刻,养活家人都是有困难的。

    后世谈及南宋的时候,评价是一个物质丰富、商品经济飞速发展的年代,甚至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商贸赋税是支撑朝廷收支的主要来源朝廷很是富裕,发给官吏的俸禄也是很高的,且读书人的地位很高,刑不上大夫这个典故,说的就是北宋和南宋,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事宜,就是在宋朝做官,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

    看样子这也是误传,实际情况不是这样。

    当然有一个情况是真实的,那就是朝廷之中高官的俸禄是异常丰厚的。

    譬如说朝中的左右丞相,每月正俸三百贯交子,禄米一百五十石,食盐七石,七十名谦从的衣粮,其他的绫、绢、薪草、炭等等,折合起来是一个天文数字。

    还有一个情况也是真实的,那就是南宋大小官吏,都会想尽一切的办法贪墨银两。

    吴邵刚想到了自身,黄州之战他拥有了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黄金白银,加上吕文德数次赏赐的白银,已经让他成南宋的大富翁。

    再看看马车夫,马车夫若是生意好,每月可以收入两百贯交子,他们这都是血汗钱,而且要遭受到官府无休止的盘剥,真正拿到手中的没有多少,养家糊口都困难。

    管中窥豹,从这件小事情上面,吴邵刚感觉到南宋朝廷衰败的原因。

    马车夫对道路的情况很是熟悉,大概他们时常走这条路,知道哪里有客栈,哪里有酒肆,也知道如何的安排赶路的时间,在最为合适的时候客栈歇息,这倒是省去了吴邵刚不少的麻烦,加之从建康府到庐州府的官道,来往的行人和商贾很多,沿路也有大大小小不少的村镇,安全方面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其实也没有谁敢觊觎这支队伍,尽管算是马车夫只有十来人,可吴邵刚等人全部都是骑着战马,头戴盔帽,身着甲衣,腰佩弓囊,手持宋手刀或者是长枪,透露出来凌然不可侵犯的气息。

    走在官道上的时候,不少的行人和商贾,远远的看见这支队伍,都是慌忙躲开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挡住了道路,被狠狠的教训。

    这一幕让吴邵刚猛地想到了什么,在路过巢县的时候,他命令队伍停歇一天时间,派遣张炳辉和马龙,找到县城内的诸多裁缝铺,临时赶制了六套衣服每个人都换上。

    离开巢县,朝着庐州府而去的时候,一行人的装束完全改变,看不见盔帽和甲衣,看不见弓囊,看不见宋手刀,更看不见长枪。

    只是众人的气质一时半会是无法改变的。

    再次看这支队伍,倒像是某个富裕的庄园运送粮草,派遣庄园内的护院,沿路押送的。

    五天之后,队伍抵达庐州府。

    江夏村距离庐州府城四十多里地,马车最多半天时间就抵达了。

    刚刚到庐州府所辖的地方,吴邵刚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本能冒出来的熟悉的味道。

    穿越之前的吴邵刚,不是合肥人,也不曾在合肥一带生活。

    这说明熟悉的味道,来源于那个已经到地下去的吴邵刚。

    官道两边的村镇,行人的装扮,走路的姿态,说出来的软绵绵的话语,甚至是农家小院飘出的炊烟,这一切都让吴邵刚感觉到透骨的舒心。

    月是故乡明,水是家乡美,游子千里梦,依依桑梓情。

    距离江夏村越近,这种感觉越是强烈。

    终于,在距离江夏村只有五里地的时候,吴邵刚忍不住下马了。

    吴邵刚表现出来的情绪,张炳辉早就注意到了,吴邵刚下马之后,他连忙跟着下马,且命令身边的马车放慢速度,毕竟这辆马车上面,存放着的黄金白银。

    “吴副将,最多还要一刻钟的时间,您就可以回家了。”

    “我知道,离家两个年头,也不知道家里情况怎么样了。”

    “要不我派遣人先去看看,打个招呼。”

    “不用了,到了这里,我是主人家,你们是客人,我是必须要尽地主之谊的。”

    “吴副将可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您的属下。。。”

    张炳辉尚未说完的时候,吴邵刚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停下了脚步。

    大队人马也跟着停下来了。

    吴邵刚是穿越之人,脑海之中家乡和家人的情况,都是有些模糊的,甚至可以说一点都不清楚,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现如今贸然回家去,而且是带着大队人马回去,会不会引发意外的情况。

    这一点必须要考虑到,而且那种衣锦还乡的态势,不是吴邵刚所,他是有着大志向的人,做事情尽量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吴邵刚身边的张炳辉愣了一下,看了看吴邵刚之后,再次开口了。

    “吴副将,您刚刚回到家乡,若是人太多了,家里不一定招呼的过来,要不先派遣几个人,跟着您走在前面,您看怎么样。”

    吴邵刚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张炳辉。

    这个张炳辉太聪明了,细心竟然如此的细腻。

    要知道吴邵刚出身寻常的农户之家,家中的条件肯定不是很好,否则也不会去当兵,要是家境过于的贫寒,被麾下诸多的军士看见,影响肯定是不好的,甚至可能影响到吴邵刚的权威和光辉形象。

    这是事实,就算是吴邵刚内心不舒服,也要服从这铁的事实。

    稍稍思索一下,吴邵刚点点头。

    “也好,张炳辉,跟随我回家去,其余人暂时在村外等候。”

    吴邵刚刚刚说完,张炳辉马上转身开始安排,四辆马车肯定是要跟随村子里面的,至于剩下的马龙等人,等候在村外。

    之所以让张炳辉跟随回家,这也是吴邵刚认真思索过的,张炳辉、马龙、王十三、杜小七和谭麻子等人,是他的绝对心腹,也就是说他吴邵刚不管遭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打击,这些人都是不离不弃的,如此情况之下,吴邵刚对他们不会隐瞒太多。

    这其中,张炳辉是最为聪明的,吴邵刚决定带着张炳辉,这也是一种试探,看看张炳辉的表现,若是其表现不佳,他也能够发现,以做到心中有数。

    几分钟时间之后,张炳辉安排完毕。

    一行六人,外加四辆马车,朝着村子里而去。

第二十八章 吃惊() 
景定元年,公元1260年,正月二十四日。

    离开家乡一年多时间的吴邵刚,终于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村子里。

    凭着脑海里面的记忆,吴邵刚径直朝着村子的北面而去。

    村中的小路不是很宽,马车夫需要时时刻刻注意,小心的跟随在吴邵刚等人的身后,免得车轮掉进路旁的沟渠,毕竟他们马车上面东西的份量不轻。

    一路上也看不见什么人,应该说还在正月之内,绝大部分的农户都是应该在家中的。

    吴邵刚关心不到那么多,径直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旷野之中空荡荡的三间茅屋出现在眼前。

    茅屋四周没有其他的房屋,甚至没有用木栅栏稍微围起来一下,尽管说村镇的房屋大都有一些距离,集中在一起的房屋,都是村中富户或者是里正、甲首和耆老的房屋,甚至是庄园,可也没有看见如此孤单的房屋。

    记忆在提醒吴邵刚,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看着孤零零的三间茅屋,吴邵刚有些发愣,他倒是想过家中可能无比的困苦,但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程度。

    屋子外面,有一个男孩子,正在用力的劈柴,瘦弱的身体人看着很是心疼。

    男孩子抬头,看见过来的众人和马匹,竟然吓得脸色发白,呆呆的拿着手中的斧头,不知道怎么做了。

    看见男孩子的时候,吴邵刚的内心瞬间动了一下,在熟悉不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个男孩子就是他的弟弟,十二岁的吴绍尊。

    十二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农村的孩子,到了这个年纪,力所能及的帮助家里做一些事情,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过吴绍尊的个子太小,身体太瘦弱,好像一阵风都可以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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