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自古便是各路仙家的仙阙洞府,在昆仑山上很多地方颇为神秘也是因为很多地方都有神仙们画下的结界,有些是直接通往天宫,有些则是直接通往地府。金羽从小在昆仑山瑶池里长大,也去过别的仙阙,可是昆仑之大,神仙之多,就连她自己也没有走完。
金羽披上红色斗篷,牵着囡囡,让囡囡躲进斗篷里,口中念动咒语,带着囡囡向前走着,忽然迎面吹来大风,囡囡抱着金羽闭起了眼,风沙越来越大,囡囡抱得越来越紧,金羽和囡囡就这样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囡囡感觉到金羽不再向前,她也停了下来,囡囡试着睁开了眼睛,她发现刚刚还绿油油的树木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漠,荒漠远处的高山上有白茫茫的东西,囡囡问金羽:“妈,那些山怎么是白色的,这地上怎么不长树?连草都没有?”金羽道:“这里已经不是南疆了。”
“啊,那这里是哪里?”囡囡一下子从斗篷里窜了出来,她感觉四下的空气都不适了起来,突然鼻子一阵干燥,皮肤也干燥了。
“这里是昆仑境内。那白色的,是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金羽向远处眺望了一下自语道:“应该不远了。”
“什么不远了?妈,这里好难受,我感觉现在我鼻子里都是沙子!怎么办?”囡囡苦着脸说,她从小在气候宜人的南疆长大,西北的昆仑风沙大,气候干燥,她突然间到了一片荒漠中,显得极度不适应。
“等你到了地方你就会好了的,你师父那里,相较朱雀宫,可好了不止百倍呢!”金羽继续牵着囡囡向前走着,一旁的囡囡喃着:“怎么可能比朱雀宫好呢,这个鬼地方,喘口气都喘不上来了,”
金羽带着囡囡继续向前走着,一望无边的荒漠好像不管走多久都是一样的景色,好似在原地踏步。囡囡一直用袖子捂着脸,她显然是极不适应昆仑的风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渐渐暗了下来,囡囡眯缝着眼睛,隐隐约约看见远处有一盏摇摇晃晃的灯,她心里奇怪,明明是正当的午时,为何天却阴暗了,正在奇怪,二人却走近了那盏风中摇曳的灯,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根钛白色桅杆,斜着插入地面,桅杆上雕刻着一只猛虎,桅杆顶部吊着一个灯笼,那灯笼说来也奇怪,远看是明黄色的,走近才发现,是通体白色的,仔细看才发现,别人家的灯笼大多是红色的绢布做成,那白色的灯笼,却是银子打造的镂空,囡囡正在奇怪,灯笼做成这样,既不遮风也不避雨,甚是怪异。就在囡囡还在琢磨灯笼的时候,金羽已经走到灯笼下面,灯笼下面有块石头,写着几个大字:生者止步,死者绕道。
她看着面前的黄沙,没有理会,毅然的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之间,狂风大作,囡囡连忙跑过去抱住金羽,只见黄沙慢慢流动开来,囡囡吓得闭上了眼睛,金羽也撇过脸,不在细看。流沙渐渐沉下,黄色的流沙渐渐被红色代替,腥红的沙子仿佛似地下涌出的鲜血,不久,红流沙便化为一个巨人的摸样,巨人通体为红色,只有两颗眼睛放出蓝光。囡囡只听到巨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盘问道:“来着为谁?擅闯无极禁地,生为死罪,不知道么?”金羽不慌不忙,捋了捋头发,整了整服饰,从衣服上摘下一朵多年佩戴的金色珠花,伸手地上前,道:“劳烦流沙神兽通禀无极殿主人,就说瑶池金羽仙子求见。”流沙怪人从空中伸出手,接过金羽的珠花,只见地下的红色流沙涌出流沙,渐渐变成一个侏儒,流沙巨人将珠花交给他,侏儒转身离开,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金羽只得和囡囡在原地等候,不再多言一句。
天越来越黑,银白色的灯笼一直在风中摇曳着,囡囡始终看着摆来摆去的灯笼,她对着灯笼有着浓浓的兴趣。似乎过了很久,金羽似乎看见远处慢慢走来一曼妙身影,慢慢走近才看清是一妙龄女子,着着黄衫,梳着歪髻,琅佩摇曳,叮当作响,女子手中提着红灯笼,脚下驶着一艘小舟,小舟无桨,却能自由行走,黑夜里别有一番滋味。女子见到流沙巨人,点头示意,小舟临近金羽,女子下得舟来,走到金羽面前,飘飘万福,柔声道:“无极殿画情,见过金羽仙子。二殿下知道仙子仙驾无极殿,特命画情殿前接驾。”金羽笑着将名叫画情的女子搀起,对一旁的囡囡说:“女儿,还不见过画情姐姐。”囡囡笑着给画情作了一个揖,金羽道:“有劳画情姑娘前边带路,引我们母女面见无极殿主人。”画情微微一笑,让开道路,左手一指:“仙子请跟我来。”画情示意二人登上小舟,画情念动真诀,小舟又向相反的方向行驶。
一旁的流沙怪人眼见相安无事,便化作流沙,沉下地去,画情在前边领路,金羽带着囡囡尾随,不过多久,脚下流沙渐渐消失,走到了平地,囡囡好奇的问:“画情姐姐,刚刚的那个巨人是从哪里来的呀?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画情笑道:“刚刚的的巨人,是无极殿的镇殿神兽,乃血流沙幻化而成,经诡帝点化,在此安生,多唤作‘流沙兽’,他看起来凶恶,其实性情温顺,只是不爱言语罢了,如若不是无极殿的客人,是无法经过流沙地,就算行差踏错一步,也会被他卷入流沙之中,无极殿平日就是靠着他来看家护院呢!”囡囡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看刚刚经过的地方,地面一览无余,什么都没有了,只看到那盏摇摇晃晃的灯笼。
走了不久,金羽和囡囡突然问道一股臭味,那味道就像是洪乏口中的臭味。行到湖深处,臭味愈加浓烈,金羽和囡囡都用手捂住了口鼻,画情柳眉一皱,大骂道:“好你个相柳,怎可捉弄殿下贵宾,你快速速离开,不然我禀告殿下,将你最后一个头也砍了去。”只听见泥沼中传来诡异的笑声,不多时,从泥沼中走出一个长相猥琐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男人双手和双脚都束着铁链,通身灰暗,就连面皮都是灰色的,微微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甚是吓人,用尖锐刺耳的声音说道:“画情姑娘好不知趣,相柳不过是用我的方法迎接客人罢了。”那声音到不吓人,只是让金羽和囡囡浑身不舒服,画情从袖中拿出两块木牌,分别递交给金羽和囡囡,对金羽说:“仙子莫怪,此木乃陈年檀香,品级虽一般,将它置于鼻下却也抵挡这恶臭一阵子,真是慢待仙子了,还望仙子多多见谅。”画情抱歉的说,金羽和囡囡将檀香放于鼻下,顿时芳香扑鼻,神清气爽。画情加快了小舟的行驶速度,金羽看了看远处的相柳,问:“画情姑娘,我上次来此,怎地没见过此人?
第12章 无极殿(2)()
画情道:“此人乃共工恶臣,上古凶神,蛇身九头,相柳是也。他仗着共工势力,多处作恶,多年前被大禹捉住处死,在他与大禹激战之时,被大禹砍下八个脑袋,死后冤魂不灭,虽威力大减,但任能危害一方百姓,所到之处恶臭连连,五谷不生,禽畜不活,诡帝便将这恶贼的魂魄锁了来,锁在此处已有多年,叫他和流沙兽一样,做个看家护院的主儿,可谁想,他恶性不改,还是整天捉弄来人,不管是殿下的客人还是其他,多半都受过相柳苦楚。”金羽闻听,和囡囡相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她们不禁想起在朱雀宫时被焰兵用赤练之火练死的洪乏,囡囡斜眼看了一眼远处阴森森的相柳,相柳也看着他,囡囡到是不觉着害怕,只是见眼前的东西心里恶心。
小舟渐渐离开相柳,没行多久,到了沼泽的另一边,有一处小小的码头,画情走下小舟登上码头,扶着金羽下舟,金羽将囡囡抱下来,三人又开始步行,只是这是天渐渐放亮了,黑暗慢慢退去,画情将灯笼熄灭,金羽知道,黑暗一带是无极禁地圈起来的一个结界,只有度过黑暗结界才能到达无极殿,流沙地和臭泥沼中危机四伏,若是无人带领,就算硬闯也过不了流沙兽和相柳那关,金羽突然想到朱雀宫的镇兽水年兽,突然觉得,当时师父的作法是对的。
又走了不久,远远的看到了一座宏伟的宫殿,宫殿泛着白光,囡囡原觉得朱雀宫已经够大了,直到见到眼前的宫殿,才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宫殿被一座护城河环绕,两旁是郁郁苍苍的树木,树上有珍禽,林中有异兽,好一座荒漠中的绿洲,金羽每次见到无极殿都会发出同样的感叹,画情领着金羽母女走上小桥,桥是汉白玉雕砌而成,桥上刻着形态各异的白虎,白虎栩栩如生,走近一瞧仿佛要张口吃人。
三人度过玉桥,走上宫殿,三人仿佛听到礼乐之声,穿过长廊,来到大殿他们便见到一群舞姬身着彩衣翩翩起舞,囡囡还以为这家主人在会客,走进大殿才发现,殿中除了舞姬便是乐师,远处殿上坐着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身边是一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女孩,女孩穿着异彩流光,头上梳着高髻,簪金夺目,殿下坐着一黑衣男子,扇着扇子看着舞乐。只见画情领着二人走到殿中,画情深鞠一躬,道:“启禀二殿下,三殿下,金羽仙子带到。”
囡囡永远记得那一刻,她牵着娘亲的手,望着殿上坐着的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那时正是夕阳西下,天边红霞满天,窗外彩凤环绕,窗内礼乐声声,殿上的男人同样也看着自己,那男人通身为白,干净如莲,她不知道那男人是谁,那一刻,她好像只看到了那个男人,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在暖黄色的余晖里,静静的笑着,她的眼里只有他,目光冷却,微笑着,却让囡囡读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那苦,仿佛种在了心里,生了根,发了芽。苦,是囡囡对那男人的第一个印象。
“花姐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男人见金羽来了,笑口迎道。这么一句话,将正在臆想中的囡囡扯回了现实,于是她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席上的珍馐美味,四周燃着的香案,正在跳舞的舞姬,正在奏乐的乐师,还有——男人身边的那个孤傲的女孩。囡囡看到她时,发现那女孩一直在看着自己,女孩的眼神中夹杂着一种蔑视,囡囡感觉出一种,从所未有的敌意。
“是啊,多年不见,婧儿可还安好如初?”金羽笑着说。
殿上的男人道:“我很好,承蒙姐姐记挂,一切都好。来人,赐座,排摆酒宴。”男人语罢,几个黄衫女子搬着椅子便上来了,几个女子端着美味佳肴放到他们桌前,金羽牵着囡囡坐下,金羽扫视了一周,除了殿上的男人和女孩,还有的就是对面的黑衣男子,“为何不见你大姐?”金羽问。
“大姐早就不在殿内了,说是太过苦闷,想出去逛逛,兴许是贪玩,出去了多年从不见回来,只是久不久托人带封家书回来。”男人如是说着,男人又说:“花姐姐这次来婧儿这里,可要多住些时日,咱们姐两好好叙叙旧,姐姐也不早叫人告诉我你要来,弄得我毫无准备,只得匆匆叫了几个丫头即兴随意跳下曲子助助雅兴,也不知道姐姐喜不喜欢。说到跳舞,姐姐当年那一曲‘金凰奏乐’可是现在还深深刻在婧儿心里呢。”
“婧儿心意,姐姐都懂,那姐姐就先干为敬,多谢弟弟款待!”说道,金羽便拿起酒杯,干了一杯酒。
“姐姐豪迈依旧,哈哈哈哈,不知姐姐身边的女孩是……”男人看着囡囡,囡囡却看着自己手上的铃铛。囡囡忽然有些失落。
“哦~她是我女儿,囡囡,还不见过二殿下。”金羽嘱咐起来,囡囡睁大着眼睛,看了一眼金羽,又看了一眼殿上的男子,咬了咬嘴唇没有张口说话,依旧低头玩着手上的铃铛。
“真没教养。”男人身边的女孩嘴里小声飘来一句,声音虽小,可是每个人都听见了,金羽脸一红,道:“婧儿,你别见怪,这孩子从一出生便只和我在一起,没有见过生人,也许,也许她是一时不适应,才会……”
“无碍无碍,小孩子嘛,多半如此,你女儿和我妹妹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年纪的,应该比我们更有话聊,多适应适应就好了。”男子转身对身边的女孩道:“幻儿,还不过去见过金羽仙子。”一旁的女孩闻听,看了一眼男子,轻挑的又看了看座下的二人,整了整衣服,语气骄傲的说:“二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
说完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走了。男子坐在一旁,面带不悦,却没有表露出来,男子定了定神,岔开话题,道:“姐姐我来给你介绍吧,这位是不死神三途。三途兄,这位是金羽仙子花翎。”
囡囡一直以为娘亲的名字是金羽,今日忽然听说娘亲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好奇的看着金羽。只见对面的黑衣男子微笑着点头示意,说:“当年小弟有幸在王母的蟠桃宴上见过仙子一面,那时仙子闻歌起舞,偏偏倩影存于脑海,久久不散,想来,已是陈年旧事了,今日再见仙子,一晃多年,怕是仙子不记得小弟了。哈哈哈!”
囡囡看了看对面的黑衣男子,那叫做三途的男子看上去和殿上男子年纪相仿,可是却给人全然不同的感觉,三途谈笑风生间,让人很舒服,给人感觉犹如春风拂面,轻松惬意。囡囡定定的盯着三途,突然间发现三途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可是一下子却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这是金羽道:“你这张玩世不恭的脸我是记得的,如今看来,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变成成熟稳重的男子了,呵呵。”
“就冲仙子美言,三途也要多喝几杯,哈哈!”说道连干了三杯。
“多年不见,你这小子的性子还是一往如常,丝毫不变。”金羽又赞道。
“怕仙子再见忘了我,所以不敢变,哈哈。”
“你这嘴巴,讨女子欢心倒是好的,可我现在已为人母,就承受不起了。”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一时间热闹开了。
殿上的男子独自饮着杯中酒,看着金羽,他知道,金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他没有深究,他是等着金羽自己开口言讲。
宴席间,充斥着欢声笑语,除了三途不明就里,其余的几人都各怀心事的对付着谈笑风生。转眼天便黑了下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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