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梦青风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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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梦青风卷-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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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叫我陪二殿下说说话再回去。”伯婴说话的时候一直望着地板不敢直视诡婧,诡婧皱起了眉头,想着伯桑的意图,只见伯婴慢不做声的走到了窗前,她起先是觉得屋子里太拘束想开窗透气,她的脚步极轻,可是当她手触到窗框的时候,却发现了异常,只见窗外一个人影闪过,伯婴暗叫不好,大喝:“谁!鬼鬼祟祟,快出来!”

    伯婴一把将窗子打开,只看到一个黑影窜过,诡婧乍立而起,飞快来到伯婴身边,伯婴正想越窗追去,诡婧却拦住了她,伯婴道:“殿下为何不追?”

    “此人便是当日打伤你的人,此人手段狠辣,你休要去计较,若是你再被他伤了可如何是好?”诡婧看不到远去的人影,只见不远的竹叶来回晃动。

    “殿下怎么知道那人是打伤我的人?”伯婴问。

    “味道,她身上的味道,和当日我闻到的一模一样,阿婴,那人会不会一直在你家附近埋伏,意图不轨?”诡婧道。

    “他到底是谁?意欲何为,我一点都不知道,要防,如何防?都怪我,看来这日子过得□□逸了,让我忘了警觉,忘了修炼。”伯婴突然懊恼的说,“要是来人的目的是爹怎么办?爹当年是天庭的罪臣,二殿下,你说她是不是来抓爹回去的。”伯婴瞬间晃了神,扯着诡婧的袍袖问。

    诡婧安抚道:“天庭早已不在追究,又怎么会再派人来抓你爹回去呢?阿婴你莫急,这人的身份我心里有数,此事留给我和你爹商议便可,你稍安勿躁……”

    诡婧正劝慰着,忽然看到伯婴眼露凶光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忽然闷哼一声,然后斜视了一眼诡婧,一语不发的走了。

    伯婴其实看不清诡婧,可是诡婧却将伯婴的凶相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眼神里藏着杀意,让诡婧毛骨悚然。诡婧一下子也没了注意,默默走到那面等身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道:“主公,事已至此,如何处之?”

    良久,镜子上只浮现几个大篆:“静观其变,按兵不动。”

    诡婧看到,颔首离去。

    那夜,女又和千雨千寒好久不见,三个女子在床上聊了好久的家常,谁也没注意伯婴,那时伯婴已经从诡婧的小楼里出来,她默不作声的穿过几人的房间直奔杂物房,伯婴从杂物房里找出一个黑檀木锦盒,盒子上镂空刻着经文,伯婴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打开盒子。

    她一打开盒子,盒子里有一个黑色的皮囊状的东西,形状像两个手套,伯婴放下盒子,拿起那两个黑皮手套的东西,套在自己手上,她舒展双手,那黑色的手套忽然冒出幽光,然后布满了红色的血管,竟然生生的套在了伯婴的双手上,最后和双手融合在了一起,伯婴神情漠然,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皮肤白皙和刚才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十个指甲,变得又黑又长。

    翌日,艳阳高照,阳春三月;苏正文的身体已无大碍,女又很高兴,正逢庙会,诡婧在女又心中的结一解开,她看诡婧横竖都顺眼了,她拉着千雨千寒上街,忽然想起了什么,她问院子里抚琴的伯桑:“大哥,阿婴呢?”

    “她不在屋子里么?昨日我叫她给诡婧送点糕点,会不会在诡婧那?”伯桑起初不以为然,然而,伯婴并不在诡婧的小楼里,画情告知了他们后,诡婧听闻也心急了起来,诡婧道:“这村镇不大,要找起来应不费力,又儿,你有没有阿婴平日用的东西,拿来给我。”

    女又带着几个人来到伯婴的闺房,伯婴用的器物简单,诡婧随手拿起一把伯婴平日用的梳子,递给画情,道:“速去通禀石方石者,画出和这气味一样的生灵经过的路线,有信速速报来我知。”

    “什么是石方石者?”女又问。

    “就是路面基石,用此法寻人是最快的。”诡婧紧握手中的梳子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昨日已经很晚了,我记得看到伯姑娘去过长廊最后那间屋子。”苏正文道。

    “阿婴去杂物房做什么?”伯桑不解其中意思。

    当一行人来到杂物房,看到四处被翻得杂乱,地上只有一个黑檀木的锦盒,伯桑拿起那个盒子想了许久,忽道:“不好,这难道是——”

    “这是什么?”诡婧问道。

    “凶阴爪,这是当年伯婴重生之时,几位道友从她身上剥离下来的,说着阴爪尚未修炼就得此功法,若是加上阿婴的仇恨怨气,恐怕……诡婧,昨日在你处,可发生了什么事?”伯桑道。

第96章 说故事(1)() 
诡婧道:“我们发现,那个曾经打伤阿婴的女子,在窗下躲藏,不小心被阿婴发现,阿婴知晓后,想上前追讨,我劝慰了几句,阿婴有些不甘心的走了,难不成,她去找那恶人不成?”

    “什么?有此等事?阿婴这些年来和我平淡度日,早将修炼抛诸脑后,若不是经人提醒,我也恐怕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那女子来之不善,阿婴恐怕有危险啊!”伯桑担心道。

    “二哥,你可知道那恶人是谁?”女又道。

    “我闻着气味,想着是水狐族的余孽,之前救下阿婴之时,曾看过那女子身形容貌,是个全身穿黑衣的女子,半边面容被黑发挡住,我虽看不清容颜,不过那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势必是水狐族无疑,后来和大哥提及,他说很有可能是朱砂的弟子,咒月。”诡婧道。

    “朱砂,咒月——居然是她们。”女又恨恨的说。

    “又儿,你说的朱砂,可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妃子,朱妃?”苏正文道。

    “不错,没想到我走之后,朱砂居然成了赵政的妃子?”女又随口一道,苏正文更是如履梦中,苏正文道:“你,你怎可直唤当今皇上名讳?”

    “我怎么不可,我当年就是……”女又本想再说什么,一下心乱如麻,想着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伯婴,然后把咒月挖出来,其他事后再议。

    “大哥,你说的这个什么爪,到底是怎么用的?当年怎么会被剥下来呢?”女又道。

    伯桑递了个眼色给女又,女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正文,道:“正文,今早起来,还没用过饭食吧,千雨千寒,带苏公子下去用饭。”苏正文声明大义,自然知道他们几个兄妹有要事相商,自己识相的避开了。

    回到房里,伯桑才道:“阿婴是西方玄猫,中土是没有的,此兽之异,可有两说,玄猫之灵藏于睛,玄猫之凶藏于爪,你见过豹子老虎扑食么,都是用双爪扑杀,双齿撕咬,阿婴是燃灯弟子,灵是自不必相比的,玄猫体型虽不及虎豹,可是却比虎豹灵敏百倍,说到凶,自然不可与虎豹相提并论,只源于阿婴的身世,其实我说,阿婴重生之后性情温顺多半是假,之因她的凶被几位道兄剥离,自然不可逞凶而已,她自己也深知厉害,从不敢善用其长,我料想,伯婴定是回想起了什么,才会……”

    “大哥,你说了这么多,也没说清楚明白,那个什么爪,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女又道。

    “那双爪当年是接引封存在檀木盒中,她也告诉了阿婴使用要法和弊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的厉害,只是听接引准提提及而已,不过我总感觉,阿婴现在自己戴上了那双阴爪,就好似和魔鬼签订了协定,再也无法抽身了!”伯桑道。

    “你说,什么弊端?”诡婧问。

    “若是那双利爪对阿婴是百利而无一害,想必他们定是有所顾忌,我曾几次问起阿婴此事,她都闭口不谈,我也不好细问,此番……我也说不准,我其实也很担心,那个咒月,看来,有必要去会会了。”伯桑暗下决心。

    当一行人正准备出门找伯婴的时候,却看到门口的毕方身上坐着的那个女孩,她皱着双眉一脸委屈,带着愧意,也带着忧虑,身上衣衫破了几处,头发散乱,好在,并未受伤。伯桑怒气冲天,喝道:“谁给你的胆子,半夜三更不睡觉偷跑出去的?”

    伯桑三步并两步走到毕方身前,正欲伸手打伯婴,只见她闪躲到毕方脖子后,抱着毕方不做声,织娘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伯桑正欲打伯婴的手,织娘骂道:“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爹,阿婴做错了什么,举手便打,也不问问清楚,孩子有错便纠,何苦动手?”

    伯桑见织娘句句中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气道:“还不下来么,在上面做什么?”

    伯婴垂着脑袋,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不敢抬头,这时诡婧和女又走来,诡婧高大,一把便将伯婴从毕方身上抱了下来,伯婴一下来就扑在了织娘怀里,织娘好言劝慰,伯婴倒也不哭,只是闷不作声。

    父女两有了隔阂,伯婴自回来一句话也没说过,在屋子里呆呆坐着,几人倒是想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诡婧,诡婧道:“又儿,阿婴昨夜外出多半因我而起,若我随她去找那人,想必也不会到今日地步,现在伯大哥在气头上,你们女子能说贴心话,不如你去问问阿婴,昨夜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何至如此?”

    “二哥,我也正有此意,织娘,不如,你我一同去罢,你和阿婴亲近些。”女又继而对织娘道,织娘刚端了茶水放下,道:“我刚把你大哥劝平复了,正准备去劝阿婴呢,桑平日里最记挂的就是这个女儿,就是知道她身子弱,眼睛又不好,生怕晚上出去生事,所以才会如此动怒的,又儿,等会儿进去可要多说些好话,两头劝劝,也就平了!”

    “那是自然的,还是织娘想得周到。”女又笑道。

    两个女子端着早点进了伯婴的房,伯婴看到她们进来,就握紧了拳。织娘道:“阿婴,我煮了些早饭,你洗洗脸吃个早饭吧,昨天夜里无论发生了什么,回来就好,身子要紧,别和自己过不去。”伯婴嗯了一声,倒是很听话的下床来,拿起勺就喝起了粥,女又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伯婴的十指的指甲,已变成了黑褐色,女又并未问起,完全是顾忌织娘,女又心里明白,织娘是天仙织机子转世,没有前世的记忆,今世为人能再度和伯桑再续前缘实乃不已,伯桑也不希望她卷入妖兽神人的圈子里来。

    一碗白粥吃完,伯婴满足的微微笑了下,道:“多谢干娘照顾我。”

    “阿婴,你那么聪明,想必知道干娘来的用意吧,你爹他是担心你才会对你发脾气的,你身子不好,半夜出去,若是再像上次一样被贼人擒住该如何是好?父女两没有隔夜愁的,关心则乱,你得多理解理解他啊!告诉干娘,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受伤?”

    女又看着伯婴,只见伯婴又攥紧了拳头,缓缓道来:“那个人,我很熟悉,先前在后山,她招招狠厉,我和她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她都想害我,也不知道为何。只因昆仑山无极殿的二殿下的相救,我才得以保住性命,平息了十几日,我本以为就这样过去了,谁知,昨日在二殿下的小楼窗下,我竟然再次见到了她,其实当时我并未察觉,只是二殿下说那人就是袭击我的女子我才回过神来,我就恨意四起,再也不能平息。她到底是谁,埋伏在我们身边到底是为什么?她的目的会不会是我和爹。干娘,不瞒你说,我和爹都是苦命的人,爹因为族人牵连抬不起头,而我……”

    伯婴又低下了头,顿了一顿,继续道:“我们好不容易过上了平静的日子,只想着就这么一直过下去,这些年,我是说我们来到灵蚕村的这些年,幸得结实干娘,爹和我都过得很幸福,别人眼里唾手可得的平静在我眼里却是那么弥足珍贵,我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它,谁都不可以——”说道最后几个字,伯婴的目光中带着凶狠,那种恨是女又和织娘从未见过的。

    “所以,你就想去找到那个埋伏在我们周围的那个女子?”女又问。

    “不错,我不管她有什么来历,我先前打不过她,是因为我毫无戒备,昨夜我找回我的武器再去找她,我知道,她在暗,我在明,只要我孤身一人出去,她随时会偷袭我,果不其然,经过一番打斗,我二人打了个势均力敌,最后,也不知怎么的,毕方突然跑了来,那女子吓跑了,临走还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伯婴皱起了眉头,看着女又。

    “她说了什么?”女又问。

    “她说‘不过是诡帝牵引制约四灵兽的一条诡丝,何足惧栽?今日若不是见神鸟毕方在此,我早将你拿下。’姑姑,你可知道,什么是诡丝?诡帝又是谁?”伯婴眨巴着眼睛问女又,她本以为织娘听了会莫名其妙,没想到,织娘听了却一脸愁容。织娘见伯婴的白粥吃完了,转身进厨房给她另盛了一碗。

    女又见织娘离开,偷偷道:“诡丝?我是不知道的,等闲暇时问问你爹便知了,对了凶阴爪是怎么回事?可是你十指上的黑甲?”女又问。

    伯婴点点头,缓缓舒开十指,道:“它只要再一戴上,便是天王老子,也再取不下来了,他原本就属于我的修为之一,只是当年因故被人剥离,接引道人说,我只要再一戴上他,我若能控制自己的心境,那它就是刀尖对外的兵刃,可披荆斩棘,若是不能控制自己心中五毒,则与饮鸩无异,姑姑,我知道,爹此次生气,定然是发现我私自戴上了这双黑爪,我稍后会向他解释清楚明白的,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自是思虑再三下的决定,我会为自己的决定承担相应的后果。”

第97章 说故事(2)()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我虽不明白他的厉害之处,不过,我只希望万事平安,和睦如初。”女又笑着道。织娘此时走进屋里,手里端着白粥,有些心不在焉,对伯婴道:“阿婴,这里还有些,乘热吃吧!”

    “干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伯婴看织娘愁容满面关心问道。只见织娘悠悠笑道:“没事,好孩子,等会儿去给你爹陪个不是,你爹好面子,咱们得给他做足了,至于那个袭击你的,埋伏在四周的女子嘛……”

    “干娘,不如你来我家住吧,我想爹许是和我一样想的,你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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