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算什么事儿啊,为国尽忠还得这么弯弯绕的?”有人愤愤不平
佟三爷压低生了声音,说道:“你们可知道,为什么袁世凯硬压着不让打么?”
众人纷纷把头凑了过来,问道:“为什么?”
佟三爷说道:“你们听说了没有,袁世凯打算自己当皇帝。”
“袁世凯?他算个什么东西?当年卖了光绪皇上,后来又卖了李鸿章,最后卖了宣统皇上,靠着卖主求荣当了大总统~”
佟三爷说道:“袁世凯也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料想这自己一旦称帝,肯定会有人反他,所以他打死都不让北洋军和日本人打,是为了留着对付自己人呢。”
“嗨~合着他老袁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啊~!”众人感慨道
“咳~!”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裕泰的老板双手拢在袖子里,站在桌边,满脸堆笑地说道:“各位爷,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啊~~~~”
众人纷纷散开,自顾自继续喝茶,佟三爷喝了几口茶,结清了帐,拎着鸟笼哼着小曲走了。出了老裕泰,他晃晃悠悠地来到一条很不起眼的小胡同里。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把鸟笼子放下,三长两短地拍了拍手。
须臾,一个穿着短袄布裤,头戴软帽的男子走了过来
“做的好。”那男人塞给佟三爷一个纸包
佟三爷三根手指一捏,便顿时眉开眼笑。“要是有用得着我佟三的地方,尽管吩咐。”
126。打猎()
志愿军收复济南的消息传到商丘,商丘百姓也是欢呼雀跃,纷纷涌上街头自发的庆祝起来。更有甚者,华夏大学里的学生居然抬出李默涵的巨幅画像上街游行,高呼万岁。所过之处,无论军民百姓士绅都觉得“李默涵万岁”这个口号没有什么不妥的,于是乎游行的队伍越来越壮大,“李默涵万岁”的口号响彻商丘。
尚逸夫来开李默涵办公室的窗帘,打开了窗户,对李默涵说道:“大人,您听,百姓对您是多么爱戴啊。”
李默涵莞尔,说道:“万岁?我又不是皇帝。这事要是传到北京去,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穿小鞋垫黑砖呢。”
尚逸夫有些不以为然,虽然他是个稳健性文职官僚,也过了热血沸腾激情燃烧的年纪,但是此时此刻却有一股莫名的激动和兴奋。在他看来,北京的那位袁大总统是那么的模糊和遥远,而眼前的李大帅却是实实在在的伟人。
笃笃笃,外面有人敲门,“报将军,林记者来了。”
“请进。”李默涵回到办公桌前
尚逸夫清咳一声,很识趣地抱起几份公文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林鉴秋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林鉴秋指着那位中年男子说道:“我来介绍,这位是上海新民电影公司的导演张石川先生。”
张石川原名张伟通,字蚀川;浙江宁波人。少年丧父,随舅父到上海经商,先后供职于华洋公司、美化洋行。自学英语,熟谙经营之道。1913年,任美国商人创办的亚细亚影戏公司顾问,同时与郑正秋合作组织新民公司,承包亚细亚公司的影片摄制业务,导演了由郑正秋编剧的中国第一部故事短片《难夫难妻》。
张石川虽然算得上中国电影业祖师爷级别的人物,但是制作的电影实在不敢恭维,甚至走了弯路。早期他拍摄了《活无常》、《打城隍》等一批闹剧短片,内容庸俗无聊。特别是《张欣生》后改名《报应昭彰》,片中充满凶杀血腥场面,令人毛骨悚然,连当时的统治当局也禁止上映。再他为追求票房价值,导演了武侠神怪片《火烧红莲寺》,并连续拍了18集,由此掀起了一股各电影制片公司竞相拍摄此类影片的风潮。
由于营业不振,使他不得不听从搭档兼编剧郑正秋的意见,改拍正剧长片,导演了宣扬“教孝”、“惩恶”,和郑正秋联袂编导了反映和同情妇女悲惨命运的影片《玉梨魂》、《苦儿弱女》、《最后之良心》、《上海一妇人》、《盲孤女》、《孤儿救祖记》等。
李默涵和张石川握手,说道:“原来是大导演,失敬。”
张石川有些受宠若惊,想不到年少得志,手握数万精兵,雄霸一方的中国最年轻中将居然如此平易近人。
张石川说道:“李将军,我长话短说。志愿军收复济南,做了连大总统和北洋军都不敢做的事。提升了您个人的威望自不必说,更加提升了我们中华的国威和军威。鄙人有意为贵军拍摄一部电影,在全国公映。但是,要拍这样的电影,就需要深入军营,还希望李将军能首肯。”
李默涵点头,答道:“这是好事啊,我也希望借此激励国民士气,全国上下团结一心,同仇敌忾。人力、物力、财力上我都可以支持你。”
“真是太好了。我代表我们公司全体员工感谢李将军的慷慨。”张石川很高兴,“那我这就去上海安排人手。先走一步。”张石川向李默涵拱了拱手,又朝林鉴秋投去感激的一瞥之后,匆匆忙忙地走了
“鉴秋啊,这人你从哪里找来的?”李默涵大大方方地紧挨着林鉴秋坐下
林鉴秋穿着米色制服裤,脚上一双咖啡色皮靴,一双修长的腿曲线分明,上身穿紧身的紫色夹克衫,将上半身的线条也勾勒的凹凸有致。林鉴秋虽然穿着新派;但仍不脱中国古典;半推半就含羞带笑,配上黑得发亮的披肩长发,撩拨得李默涵心猿意马。
终于,林鉴秋还是往边上挪了挪,和李默涵保持了一点儿距离,说道:“以前在报馆时就认识了。他的电影公司经营的一直不温不火,就找我来帮忙。”
“这样啊~”李默涵想了想,站起身来,说道:“这样吧,现在是春天了,我们去郊游打猎,怎么样?”
林鉴秋兴奋地跳了起来,“能打枪吗?”
“当然。”李默涵笑得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灿烂,心里自行脑补道:“不光有枪,还有炮呢。”
李大帅要去郊外打猎,一句话吩咐下去,手下立刻开始准备。第二天一早,云高风清,草长莺飞。李默涵早早地骑着马来到郊外适应场地,今天他打算大显身手,争取一次性搞定女记者。
不多时,去接林鉴秋的福特汽车来了,李默涵很绅士地过去开车门,却见车子里还坐着一个人。这人穿着窄而修长的高领衫袄,喇叭管袖子飘飘欲仙,露出一大截玉腕。短袄腰部极为紧小下面为长裙,这是当时最为流行的上衣下裙的式样。这种高领女装式样,据说是受了当时留日学生的影响。
“尚小姐?”李默涵有些意外,“怎么你也来了?”
尚芸芝从汽车里钻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默涵,“怎么?不欢迎啊?怪我坏了你和林姐姐的好事?”
“哪儿的话!”李默涵赶紧往旁边一站,让出空间,同时上下打量了一番尚芸芝,果然是萝莉可口啊。
“胡说什么呢?”林鉴秋从车里伸出手来,在尚芸芝腰间一挠,尚芸芝咯咯咯地笑着讨饶。
随后林鉴秋从车里钻了出来,今天她穿了一身有些象军装的女士制服。
“嗯,果然英姿煞爽。”李默涵竖起了大拇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鉴秋白了他一眼
搭帐篷生火之类的事情自然有手下去做,李默涵便开始施展开浑身解数,又是打酒瓶子,又是打搁在人脑袋上的苹果,还能骑在马上左右开弓,连续击中抛到空中的盘子,看的林鉴秋和尚芸芝叹为观止。尤其是尚芸芝,不断叫好鼓掌,终于把白嫩嫩的小手都拍红了。
李默涵本来就长得高大英俊,今天又骑了一匹纯白的顿河马,他背对太阳策马奔来的样子,立刻让尚芸芝联想到了自己在大学读书馆里看过的西方文学中白马王子的模样。
“哎,可惜,他已经看上林姐姐了。”
李默涵显摆完了,就开始教林鉴秋和尚芸芝用枪。尚芸芝不敢玩枪,倒是林鉴秋起劲的很,普通手枪看不上,一定要用步枪或者猎枪。在学了个半吊子之后,林鉴秋又嫌打靶子不过瘾,自告奋勇地提出要去为大家打野味。
商丘郊外野猪野狼之类的大型猎物肯定是没有的,但是野鸭子、野兔却是随处可见。奈何林大记者的枪法实在太差,一连七八枪,枪枪脱靶。
林鉴秋又往枪里压入子弹,准备再打,却被李默涵拦住了。
“别再打了,你这样老是放空枪,猎物都被你吓跑了。”
“可恶,都是猎物太小了,我才打不中。”林鉴秋很不服气,“要是换了狮子老虎,我肯定百发百中。”
“好好好!”李默涵一把夺过林鉴秋手里的步枪往小河边的芦苇荡附近走,一会儿的功夫,就打了3只野兔,2只野鸡。林鉴秋是城里姑娘,而尚芸芝平时长在深闺,何曾有过如此刺激的经历,居然连血都不怕了,两个拎着血淋淋的野鸡、野兔兴奋无比,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
傍晚时分,营地燃起篝火,野鸡野兔都成为烧烤架上的美食,李默涵和林鉴秋、尚芸芝围坐在篝火边,吃着烤肉烤鱼喝着酒,唱着歌儿,别提多欢畅了。
到了晚上,营地里扎起帐篷,大伙儿就在这里露营。林鉴秋喝了些洋酒之后浑身发热,一时睡不着,她走出帐篷,看着满天繁星,发出感叹,“好浪漫啦。”
林鉴秋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小河边,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浑身肌肉的男子正在小河里洗澡。月光洒在他健硕的躯体上,反射出异样迷离的光。
“是他?”林鉴秋只觉得身上更热了,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转身正要走,却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
“谁?”李默涵精赤条条地从河里窜了出来,“是你?”
面对眼前这个不着一丝的精壮汉子,林鉴秋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想捂脸跑开,双脚却不听使唤。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李默涵越走越近。
月光下,李默涵粗鲁地将林鉴秋懒腰抱起,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不要~”林鉴秋扭动着身体
127。喉咙痛的蔡锷()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睡到自然醒的尚芸芝钻出帐篷,来到蓝天白云下伸了个懒腰,又用力猛吸了几口富含负离子的新鲜空气,顿时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小丫头,太阳都老高了。”远处的林鉴秋正坐在篝火旁,从一个大锅里舀出白米粥来。
“嗯?李将军呢?”尚芸芝睡眼惺忪地四处张望
“他?还没起吧。”林鉴秋不以为然地说道
“原来还有人比我更懒床的啊!”尚芸芝咯咯咯地笑了
林鉴秋瞪了她一眼,说道:“笑什么,刷牙洗脸去。”
“哦!”尚芸芝乖乖地去洗漱了
不一会,李默涵也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正巧遇到洗漱归来准备吃早饭的尚芸芝,“咦,李将军的样子怎么变了?一脸的憔悴,面颊都凹下去了不少。”
“变了?”李默涵赶紧找来一面镜子一看,不禁哑然失笑,“果然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啊。”
尚芸芝不懂他在说什么,问道:“这和牛啊田啊有什么关系?”
李默涵只是笑笑,便岔开话题,与她肩并肩一起走,远远就看到林鉴秋已经把香喷喷的粥端到桌子上了。仔细一看林鉴秋,面色红润,神清气爽,皮肤细腻有光泽。
尚芸芝也发现了林鉴秋气色的变化,但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怎么也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吃过了早饭,李默涵让林鉴秋把尚芸芝送回家,自己则回了官邸。才踏进后院,李默涵就连打好几个喷嚏,也不知道是有人惦记他,还是昨天晚上冷水洗澡着凉了。
……分割线……
“咕~咕”,天上的鸽哨叫的清亮,几十只鸽子绕着屋顶飞来飞去。蔡锷站在平台上,双手叉腰看着这些鸽子,喃喃道:“真羡慕你们啊,要是我也翅膀该多好。”
“有了翅膀又如何?飞回南方去?”一个人在蔡锷身后说道
蔡锷回头望去,原来是梁启超不声不响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老师,您来了?快请”蔡锷拍拍衣服,恭敬的引领梁启超走进内宅。
进到屋里,蔡锷请梁启超做了上首,然后默不作声的站起来,恭恭敬敬地位梁启超倒茶,然后再双手捧到梁启超的面前。
梁启超象征性地轻轻啐了两口茶,笑着问道:“松坡,你那个‘模范团’训练的如何了?”
蔡锷一脸苦涩的道:“老师您还不知道吗?这个‘模范团’的副总教官我早就不相干了,大总统要求北洋各个师抽调精兵强将参加训练,可是这些家伙都是什么哪个师长的小舅子、哪个团长的妹夫什么的,一个个出操训练象狗熊,摆架子耍骄狂却一个赛过一个,动不动就扛出谁谁来压我。还有曹锟、冯国璋这些人还总是和我捣乱,那个总办王士珍又是个百事不管的甩手掌柜。我真是管不了这些家伙了,不光我不想干了,连总教官蒋百里先生也心灰意懒。”
梁启超苦笑道:“我算是看头了,北洋已经烂到骨头芯儿里了,大总统训练模范团的目的不过是希望靠着这些人来架空老北洋的兵权。冯国璋、曹锟等人都不是傻子,哪个会看不出来?”
蔡锷满脸的愤怒,刚要说话却只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憋了半天才缓过来,说道:“都是为了私利而罔顾国事。”
梁启超心疼的道:“松坡啊,你的喉疾越发的严重了,不要过于操劳。”
蔡锷无力地摆手,过了许久才停止了咳嗽,又喘了半天气才缓缓的道:“老毛病了,男儿大丈夫有志难舒,报国无门,还不如早早入土的好,眼不见为净。”
“混账东西!”梁启超怒目而视,喝骂道:“男子汉当留有用之身,你堂堂的云南都督却学小儿女态,说什么死呀活呀的,莫非是云吉班去多了,所以英雄气短了?”
蔡锷急忙站起来赔罪:“老师说的是,学生失言了。”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急咳。
梁启超亲手亲亲为蔡锷抚摸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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