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放下兵刃之后,这个陈应就率领泾阳百姓,全歼了宗罗睺以下三千余军队,仅斩首就两千五百余级!”
“真是天佑大唐!”长孙无垢暗暗惊心。
李世民道:“就算斩了宗罗睺,西秦还有十数万兵马,恐怕不会善罢干休吧?三娘仅用了五百士兵就守住了泾阳?”
雷永吉道:“一天之后,西秦太子薛仁果就率领一万三千余兵马抵达泾阳城下,陈应利用缴获的西秦军甲胄,组建了一个有一千五百余人泾阳乡勇营。陈应自称泾阳总管,率领泾阳乡勇与平阳公主与薛仁果血战泾阳。这个陈应实在阴毒,他故意派出信使假意诈降薛仁果,陈应的使者演技实在是拙劣,薛仁果当场识破了陈应的诡计,下令麾下大将姚大木进攻泾阳。谁曾想陈应诈降是假,引诱西秦军进城才是真。陈应在城中挖下陷进,又用生灰眯其眼,仅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全歼姚大木麾下三千余羌族狼兵”
李世民道:“这个陈应还真是一个人才啊!”
“谁说不是呢!”雷永吉道:“这个陈应不仅打仗厉害,智计也非常厉害,薛仁果在进攻泾阳损失小半兵马,意外撤退,陈应就推断出西秦出现了重大变故,薛举不是重病,就是已经死了果然,刚刚得到消息,薛举得了马上疯死了,薛仁果已经即位西秦霸王!”
“如此人才,岂能不为本王所用?”李世民道:“薛举死得太好了,薛举已死,西秦就不足为虑了。雷永吉,准备车驾,本王要进宫!”
陈应等人足足晚了平阳公主整整一天时间,等到长安城门快要关闭的时候,这才抵达长安西城的景耀门下。
还没有等到陈应乘坐马车进入守城士兵卒的关卡前,就见一名身穿青衣男子走上前来问道:“敢问阁下可是陈应陈将军?”
“正是区区不才!”陈应赶紧跳下马车拱手道:“不知阁下是?”
青衣男子道:“在下东宫韦挺,奉太子谕令,特此迎接陈将军一行!”
李世民看中了陈应的才能,李建成同样看中了陈应的才能。事实上让薛万彻从东宫右率卫都尉平调为泾州折冲都尉,正是韦挺的计策。
韦挺其实更看中了陈应的能力,这是一个奇才,居然可以把一群乌合之众带成猛虎,居然可以与西秦薛举打得不分伯仲。这不仅是一个人才,只要陈应成为东宫门下,就可以狠狠打秦王李世民一巴掌。
李世民率领大唐十五万精锐,损失十万将士,大败特败,而东宫门下却可以以少胜多,守住泾阳,谁优谁劣,定会一目了然。
陈应哪里知道李建成与李世民兄弟之间的龌龊事,他还愁没有地方落脚呢,平阳公主府侍卫、赵王府侍卫和秦王府侍卫,自然会回各府复命,可是他和张怀威、尤子英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
浑浑噩噩跟着韦挺朝城内走,陈应不解的问道:“韦先生,咱们这是去哪儿?”
“回陈将军您的府邸啊。”
第19章 树欲止而风不静()
“我的府邸?”陈应疑惑道:“我在长安城里没宅子啊?”
“从前陈将军没有,现在有了!”韦挺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得知陈将军还没有下榻之处,就将昌仁坊东南隅的一处空闲宅子送给陈将军!”
“无功不受禄!”陈应下意识的摇摇头道:“太子的心意,陈应心领了。陈应本是粗人,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对付一晚!”
韦挺的脸当既就冷了下来,不悦道:“陈将军还请考虑清楚,这可是拜在东宫门下的好机会。”
“太子有命,陈应不敢不从!”陈应道:“这宅子还请韦先生替陈应谢过太子殿下!”
陈应哪怕历史知识再怎么不好,也知道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很快就会势在成水火,他若是投靠在李建成门下,肯定会受到来自秦王一系的打击,“房谋杜断”、长孙无忌狠辣,许敬宗阴毒,陈应可真不敢与那么多牛人作对。
对于太子和李世民的斗争,能不介入就不介入。一座府邸,虽然价值不菲,然而钱财虽好,那也需要有命去花。
韦挺实在没有想到陈应会如此不识抬举,他强忍着怒气,不耐烦的道:“陈将军莫要执迷不悟,太子殿下欣赏陈将军,若是我们作不成朋友,那就会成为敌人!”
泥土还有三分性,陈应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冷声喝道:“韦先生这是威胁陈某?”
“当然,陈将军也可以这么认为!”韦挺微微有点怒意,暗道“你陈应算什么东西,阴差阳错立点微末之功,居然还矫情起来了!”
陈应虽然知道李建成虽然八年之后玩完,可是现在李建成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捏死自己给碾死一只蚂蚁一般。但是陈应又不是一个喜欢被别人威胁的人,脑袋飞快的急转,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我是平阳公主的人,韦先生也要考虑清楚!”
韦挺满脸涨红,指着陈应良久无语。
“你”
陈应硬梆梆的丢下这句话,径直朝着长安城内走去。
进入城中,分属赵王府、秦王府的侍卫们分别向陈应告辞,他们都要回各自的府邸复命,此时陈应身边只剩下张怀威、尤子英和四名扈从,泾阳乡勇营跟随陈应来长安的只有四个人。分别是在这次整编中被免职的医护队正陈怀仁,和陈怀仁的两个徒弟赵远桥、李初七,还有一名叫梁赞泾阳士兵。
要说起来,梁赞原本是泾阳城一个破落户,平时靠偷鸡摸狗、坑蒙拐骗为生,在泾阳声名狼藉,不得已这才跟着陈应来到长安。
“陈将军,太子赏赐的宅子怎么不要啊!”梁赞不解的道:“咱们今天晚上住哪?”
“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陈应望着众人不解的目光道:“咱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我陈应也不会欺骗兄弟们,太子的东西没那么好拿的,有些东西,实在烫手!”
众人似懂非懂。
眼见时间已晚,陈应就随便找了一家名叫许记客栈的客栈,暂时住了下来。客栈是非常普通的客栈,临街是六间门脸房,门前有十几根栓马桩和料槽,供临时打尖的客人喂马。门脸房后面,则是几个分隔出来的小院。
陈应接着财物,为了安全期,租下一进小院,两主左右两厢共六间客房,正好每人一间,小院里还有一个马厩,正好用来养马。
将行礼安置好,陈应带着张怀威、尤子英等人来到前院大厅里吃饭。许记客栈的大厅也非常普通,十几张桌子零散的摆着,靠近厨房的东北角,有两间隔间,隔间并没有门,而是用青布帘遮住上半截断。
陈应等七人刚刚坐下,就在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一名莫约二十五六岁,年轻貌美,皮肤白皙,束着妇人发式的女掌柜款款而来。
“几位郎君,想吃点什么?”
女掌柜的声音软糯糯的很是好听。
“有什么拿手好菜,尽管端上来。”陈应道:“大爷我不差钱!”
女掌柜掩嘴而笑,却没有了下文。
陈应低头一看,顿时明白了女掌柜为何没了下文。
陈应一身青衣,虽然浆洗得干干净净,然而这身衣服在泾阳战斗的时候,被划了几道口子,还没有来得补,显得破破烂烂。至于张怀威一身洗得发白的玄色戎服,靴子还露出一个大母脚趾。至于尤子英和陈怀仁,也是寒酸落魄的样子。
陈应一行七个人没有一个像是有钱的样子。
“握草!”陈应唏嘘着,居然被小娘子鄙视了。
“你以为老子没钱?”陈应伸手往怀里一摸,脸刷一下红到脖子根。
陈应也不是没钱,泾阳士绅倒是送了不少仪程,特别是秦固,足足送上千两银子,可是谁也不是没事带着百八十斤银子到处乱逛。
陈应如一阵风跑到后院,返回客房内取出两个银判,再跑到前厅。
“砰!”陈应将一锭银子丢在女掌柜面前。
女掌柜眼睛陡然一亮。金银虽然不是流通货币,不过却是身份的象征。平民百姓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银子,就算给妻子打造几个银饰,也都是扣扣索索攒下的来杂色银子。能拥有银子或金子的人,非富既贵,至少也是殷实人家。
陈应道:“够了吗?”
女掌柜眉开眼笑道:“够了,够了,卤水鸭是许记的招牌菜,冷切牛肉也是许记一绝,几位郎君要不要尝尝?”
陈应:“再来两坛好酒,今天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此间酒店内食客倒也不多,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看着小二端上来的菜,老汤炖鸭、白水煮羊排、白水炖肉。所有的菜肴,不是煮、就是炖、要么就是蒸,几乎没有其他烹饪方式。
如果不是陈应实在饿得狠了,这样的饭食,他也难以下咽。
不过,众人都是饿了一天,倒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至少五斤羊肉几乎刚刚上端上来,小半柱香的功夫,就一扫而光。
陈应以下七人,都是军中粗汉,吃相绝对算不上雅观,呼噜呼噜,简直就是饿狗抢食。
突然隔壁隔间内传来一阵讥笑声,陈应初时并没有在意。
“真是一群貉子!”
貉子就是土狗的意思,陈应脸色一沉。
火爆脾气的梁赞岂能咽下这口气,当即回骂道:“贼你娘的,你才是貉子,你们全家都是貉子!”
第20章 给我拿下()
“够了”一个嚣张的声音从隔间里传出:“哪里冒出来的狂货,敢在俞爷面前嚣张,知不知道马王爷长几眼?”
就在这时,隔间内涌出四个人,四个人都是玄色劲装,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
“给大爷磕三个头,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只要大爷要是心情好,就放过你们这些狗才!”为首的那人年纪莫约四旬,脸上还有一首狰狞的伤疤,满脸戾气。
这名大刀疤大汉,身材甚是雄壮。特别是一双拳头,不仅大得出奇,而且关节居然都崎岖变形了。
陈应听人说过,练功的功法一般分为三类,既文练法、武练法和横练法。
文练法讲究的是道法自然,内外兼修,修身养性,既练武、练心也练气,说来简单,可真正能练出门道却非常难。武练法是纯粹练拳脚功夫,不练气,入门快,练成也快,闭门苦练个十年八年,就能出门打一片。
按照文练法的说法是,武练法是速成,不是正道,也难成大器。武练法也感觉文练法太过云山雾绕,但是还有第三类,则横练法,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都属于这一范畴。
而这位满脸煞气的刀疤脸男子,就是横练法,看样子功夫也不弱。他练的应该是搓掌法,就是把手掌放在石头上搓,当然也不一定非得用石头,也可以选择大树等硬物,日复一日的磨,手掌先磨出茧子,再把茧子磨成坚皮,最后手掌可硬如铁石。
漂亮的女掌柜一看,眼看的刀疤脸,小脸吓得煞白。
女掌柜战战兢兢的冲刀疤脸,福了一福,带着哭腔冲陈应道:“几位郎君,你们怎么惹了俞爷?还不赶紧的跟俞爷道歉?”
陈应二人为人,非常清楚一个道理。越是嚣张的人,越是傻逼,越是真正的贵族子弟,越是低调。
陈应微微一笑,漂亮的女掌柜瞬间面色微红。陈应的长相,对于女人来说,简直是核武器级别的杀伤力,女掌柜看着陈应起身,赶紧将弱小的身板挡在陈应面前。冲俞爷求饶道:“俞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这几个外乡人吧!”
“许寡妇,你算什么东西?给你脸了是不?”俞爷眼睛一瞪,脸上的那道疤痕,变得更加狰狞:“许寡妇,这个小白脸莫不是你的相好?”
女掌柜的脸顿时红得要滴出水来。
梁赞一股邪火蹭的一下子窜到了脑门子,正在暴起,陈应一把拉住梁赞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长安城身为大唐的帝都,本身就是一个奇葩的地方,正所谓水浅王八多,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一个惹不起的人。陈应自然知道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一味的强硬,该软的时候就要软。陈应道:“没请教阁下是?”
俞爷道:“在下万年俞正阳,人送绰号,关中大侠。”
陈应原以为对方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游侠。说得好听点就是游侠,说不好听的就是地痞流氓。就凭俞正阳这惹事生非的性子,肯定不是什么难缠的角色。
陈应淡淡的笑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俞大侠当面,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老子就既往不咎了!”
“你说什么?”俞正阳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戾气:“我看你是找死。”
说着俞正阳挥舞着拳头朝陈应冲来,砂锅一般的拳头,直取陈应的脑门。
陈应不为所动,当俞正阳距离还不足两步时,他突然拔出横刀,抵在俞正阳的脖颈上。
冰凉的刀锋,贴在脖颈上,俞正阳顿时吓得一身冷汗。
这时,梁赞一下跳出来,如同一阵风一般冲进俞正阳,伸手抓向他的衣领。
梁赞倒没有什么忌讳,他知道陈应如今是五品将军,比县令大得多了。而这四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昔日同行,他如今是陈应的扈从,身为正五品宁远将军的扈从,别说打了,就算是杀了这四个嘴贱的游侠,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梁赞动手快如闪电,一个过肩摔就将俞正阳摔在隔壁的桌子上,吓得周围的食客轰然而散。俞正阳身上撒满残炙冷羹,显得异常狼狈。
其他三个一见梁赞动手伤人,急忙掏出短刀向梁赞的胸口刺来,陈应刚刚想动手,张怀威呛啷一声抽出横刀,挡在陈应身前,吼道:“别逼老子杀人。”
尤子英上前一脚踹翻一名劲装游侠,将手中的横刀横在他的脖颈上。
这四名游侠顿时吓得脸如土色,身子抖动如同筛糠。
作为地痞流氓脑袋可是不太聪明,但是眼皮子必须活络,他们都非常有眼力劲,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否则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俞正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