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对于伏若歆来说已经等待了太久了,刚刚被司马懿拭去的泪水再度从眼眶中溢了出来,司马懿充满怜惜的用手背再度抹去了泪滴:
“傻丫头,哭什么呢?以后为夫可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正当两人之间的温情不断升温之际,司马师带着司马昭悄悄的门外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一氛围,使司马懿和伏若歆再度陷入了尴尬之中,尤其是伏若歆害羞到急忙转过脸去。
两人面对这一情景哭笑不得,司马懿故意咳嗽了两声对司马师说:
“我让你向程武学习剑法,怎么你还把他这个坏毛病给学来了?”
司马师和司马师面面相觑了一会之后,似模似样的像成人一般拱起双手对司马懿说:
“敢问父亲,母亲现在何处?”
这个问题让司马懿忍不住板起了面孔:
“此事不该你们过问。”
说这句话的时候,司马懿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严厉,然而年仅七岁的司马昭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也学起了大人搬出了儒家的理念:
“百善孝为先,如今母亲不在家中,敢问父亲,为人子女者难道不该询问原由吗?”
“你。。。”
就在司马懿准备发火而训斥司马昭之时,伏若歆及时拦住了他对司马昭说:
“你们可记得住在相府之中甄宓与张凝两位姨娘?近日来你们的母亲长时间没有前去相府,她们心中想念便接她去小住一段时间。”
见司马昭没有应对之言,司马懿冷冷的说道:
“昭儿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兄弟二人再度面面相觑之后不由的开始抿起了嘴,好像这件事十分难以启齿一样,司马懿突然间一拍桌子:“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司马师拱手对司马懿说:
“启禀父亲,我和昭弟得知父亲即将赶赴汉中战场,所以希望能够与父亲一同前往。”
司马懿听后扬起了眉毛,眼神在他们兄弟之间来回打量着:
“长能耐了是吧?为父之前和你们说过,战场内外能够派的上用场的只有两种人,你们还记得吗?”
对此司马昭毫不迟疑的回答说:
“记得!一者为冲锋陷阵之猛士,二者为运筹帷幄之谋士。”
听了他的回答之后司马懿点点头说:
“嗯,记的还真清楚,既然如此那为父问你们,你们去战场的话,能够担任这两者之中的哪一个呢?”
这句话倒是让两个原本踌躇满志的毛头小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久久难以开口回答。
这时司马懿又问司马师和司马昭说:
“我再问你们,如果有朝一日你们被人俘虏为敌人所制,而为父无法救你们脱困,敌人又拿你们来要挟为父,那身为我司马懿的儿子,同时又身为司马家的人,该当如何自处?”
司马师张口便出:
“以一死来断了敌人的念想,身为司马家的人决不能拖累父亲,只要孩儿死了,敌人手中就再也没有要挟父亲的棋子了。”
对这个答案司马懿虽然没有表示异议,但并不满意,这时他将目光放在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司马昭:“你说说看呢?”
想了一会儿后司马昭回答道:
“孩儿以为,当以父亲见死不救、不顾亲情为假象迷惑麻痹敌人,并且假装投靠敌人为父亲暗中探查情况,摸清楚敌人的情报底细。”
这话答案令司马懿呆坐了好一会儿,同样他没有对司马昭的这个想法做出任何的评价,但从眼神之中明显可以看得出来,他更加赞赏司马昭的这个想法。。。
司马懿和伏若歆看到他们这幅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开始对他们放缓了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不如你们先回去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能够做些什么,然后再来说给父亲听好吗?”
最为古灵精怪的司马昭听后明显觉察出来这是司马懿的敷衍之词,他正想要上前争辩的时候,却被兄长司马师踩住了自己的脚面,这才被迫收起了自己的性子。
“父亲、姨娘,你们早些安歇,孩儿告退。”
说罢司马师便拉着司马昭的手快步跑出了书房。
看着两个孩子如此活泼可爱,这么小的年纪就想着为父亲分忧,伏若歆不禁感叹道:
“师儿性格坚毅,做事认真又条理分明,不到十岁就连就了一身的武艺,听说上次在学堂内和曹真将军的长子曹爽等人发生口角,他一人竟然赤手空拳打退了比他年长的七八个少年,将来必定是个东征西讨无往不利的大将军。”
“我就是担心师儿的性格,他在我的面前每次都控制的很好,但是一遇到外人就会寸土不让,个性极为要强,我担心他将来会因此而不懂得收敛,从而酿成大祸。”
其实司马懿内心对两个儿子是十分了解的,表面上看司马师能文能武全面盖过了自己的幼弟司马昭,然而正是通过之前学堂内的武斗之后,他对司马昭有了重新的认识:
“上次师儿将曹爽等曹氏贵胄的公子打了之后,他们没有罢休而是纠集了更多的人在堂下堵住了师儿和昭儿,说起来你都不相信,两人最后居然毫发无损的从学堂内走了出来。”
听了司马懿的话伏若歆不禁感到十分惊奇:
“哦?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司马懿回忆说:“曹爽等人吃亏之后,昭儿回来就告诉我说明日曹爽必定会寻思报复,我当时还问他应该就算是的话应该如何处理,这小子还对我卖关子。后来第二天曹爽果然带人包围了师儿和昭儿,昭儿在他们动手之前先和他们讲起了道理,其实暗地里却偷偷给陈泰递眼色,让他去通知先生,等到曹爽等人听不下去想要动手之时,先生已经赶到了,结果先生见曹爽等人聚众淩寡,狠狠的训斥了他们。”
“呵呵,真是没想到昭儿小小年纪既然能够运用拖延时间和求援解围的战术,真不愧是夫君的儿子呢。”
说罢伏若歆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司马懿也隐隐感觉到司马昭身上未知的可能性,会远远超出自己预期,他也因此倍感期待:“真不知道这两个小子将来会变成什么样,但愿他们不要走偏才好。。。”
回答房中后司马昭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弄得连司马师也难以入睡了,忍不住掀开了床单对司马昭发起了牢骚:
“我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
双手抱头的司马昭忽然坐起身对司马师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
“难道兄长你没有看出来,父亲根本就没有想要带我们走的意思吗?”
一听司马昭说的是这个,司马师翻了个白眼又倒了下去:
“我当你要说什么呢。。。那又如何?父亲既然已经发话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而司马昭却没有就此而罢手的打算,他使劲摇晃着司马师的大腿说:
“哎呀大哥,难道父亲不带我们就不能去了吗?”
司马昭的这句话让司马师瞬间紧张了起来,他弹坐起身满脸警觉的看着司马师:
“你想怎么样。。。”
第二天,司马懿做好的一切的准备之后坐上了程武驾驭的马车之内,因为他身体内寄腓蛊虫所造成的噬心痛苦比之前更加严重,所以他短时间内不能驾马只能坐车。
在伏若歆和众兄弟的目送之下,马车绝尘向西而去。。。
由于只有司马懿一个人坐在车厢内,所以他对面的的座位就空在了那里。
司马懿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手捧着钟毓自汉中送来的战报,忽然间他将手中写有战报的竹简卷好后敲了敲自己的对面的座位:
“你们两个躲够了没有?不怕被闷死吗?”
很快座位的面板就被忽然推开,司马师和司马昭两个人相继探出了自己的脑袋不停的大喘气。为了能够在司马懿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登上马车,在司马昭的怂恿之下,天刚蒙蒙时亮兄弟二人就偷偷的溜进了马车厢内躲了起来。
看到兄弟二人被憋闷的够呛,司马懿忍不住笑了起来:
“幸亏是你们运气好,盖板并不是非常严实还能让你们透气儿,若是我坐在你们的位置上,恐怕你们早就窒息而死了。”
说罢司马懿伸手将他们兄弟二人拉了出来,司马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反驳说:
“父亲是不会坐在马车左边的,所以我们不会有危险。”
“哦?”司马懿扬起眉毛问道:“何以如此肯定?”
司马昭解释说:“孩儿曾经留意过,父亲无论是在家中会客或是坐车外出,都是坐在右边的,因此孩儿认定这是父亲常年以来的习惯。”
不得不说司马昭的观察力十分敏锐,加上这先斩后奏的大胆行径,竟然让司马懿改变了初衷:“到了长安之后不许乱跑,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原本司马师和司马昭都担心司马懿会因此而大加训斥,甚至将他们撵回邺城,然而听到父亲已经默许了这件事,他们兄弟二人一齐击掌欢呼起来:
“太好了!”
(本章完)
第281章 文昌:惨遭遗弃,寒心欲哭无泪()
从钟毓送来的情报上看,目前刘备正大举集结兵力猛攻阳平关,与夏侯渊、张郃以及徐晃展开了长期的拉锯战,然而在夏侯渊的铁壁坚守之下刘备攻打数月之后仍旧没有任何起色,反而损耗巨大。
为了加强对阳平关的正面攻势,刘备特地飞马传书回CD,让诸葛亮从益州加派人马支援阳平关战场,当时诸葛亮一直对当初孙权和曹操突然间罢兵之事耿耿于怀,他担心表面平静的盟友江东孙权是否已开始心猿意马,意图在搞什么大动作,所以他秘密在丹兴和北井两地布置了一支人马,防止荆州遭到孙权的突然打击。
然而这个举动在刘备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他认为此时自己的势头正盛,而曹操却趋于守势,自己对汉中的不断进攻恰恰是吸引了曹操主要精力,也是给孙权一血合肥久攻不下之耻的绝好机会,他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破坏孙刘联盟而两面树敌呢?
诸葛亮回书刘备建议位于涪陵和巴东的两支人马不可全部调走,至少要留下一支,然而一心想要尽快拿下汉中的刘备却因此有些不耐烦了,他再度派遣益州从事杨洪前往CD要求诸葛亮尽快发兵和征集粮草,临行之前刘备还特地暗示杨洪:
“若是军师仍旧对发兵一事心有存疑的话,可适当强硬一些。”
得到刘备在幕后撑腰的杨洪一见到诸葛亮便直接传达了刘备的意思,诸葛亮听后十分清楚刘备派杨洪来的意图,但是仍旧试图以荆州的隐患让杨洪劝说刘备,杨洪见状声调开始高了起来:“汉中乃是益州的咽喉之地,更是存亡之关键,若无汉中则无蜀矣!此家门之祸,男子当战,女子当运,军师对发兵还有什么犹疑的呢?”
虽然这些话是从杨洪的口中说出来的,但是诸葛亮很明白这其实是刘备的最后态度,身为臣子的他若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成为刘备的绊脚石,那对将来的仕途是很不利的,只好下令让部署在巴东和涪陵两地的五万新军开拔北上,奔赴阳平关前线。
得到兵力补充的刘备继续发动着对阳平关的持续猛攻,然而却仍旧进展缓慢。
这时随刘备出征的谋士法正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开始在地图之上另寻他法,知道他看到了一处令他眼前一亮的名字:定军山。。。
公元219年(建安二十四年)一月,屡屡在进攻上没能得逞的刘备,在法正的建议之下突然下令南渡汉水,将部署在阳平关正面的主力撤回到大河南岸。
面对空空荡荡的敌军营帐,夏侯渊和张郃等人起初都很费解,然而拥有百战经验的张郃很快就想到了刘备这么做的唯一可能性,那就是他们并非退军,而是有了新的进攻方向。
张郃的猜想是正确的,刘备率军南渡汉水之后以极快的速度将主力集中在了定军山南面,于是夏侯渊当机立断,留下了徐晃率军守卫阳平关,自己则和张郃分头占住了定军山的南围走马谷和东围广石,各自筑起了鹿角城寨与刘备形成了对峙。
安顿好防卫工作之后,夏侯渊对身旁的副将同时也身为自己长子的夏侯衡笑道:
“当初魏王撤离汉中的之际,丞相主簿司马懿曾经对我说,将来若是刘备进犯汉中肯定会打定军山的主意,现在看来还真被那小子给料中了,真是个令人生畏的家伙啊。”
身为副将的郭淮也跟随夏侯渊驻扎在走马谷,此时他已经接到了“刘稷”的最近命令:
在刘备和夏侯渊决战之际,从背后进攻夏侯渊。。。
通过长时间的相处,郭淮发现夏侯渊和张郃二人都是拥有血性的汉子,尤其是夏侯渊那爽直的性格、对待任何人都有如亲兄弟一般的行事风格,已经让郭淮对其产生了好感。
但是这个时候让郭淮杀了夏侯渊,他十分不理解,为此陷入了痛苦的矛盾之中。
“怎么?对他如此忠心的你居然可还是怀疑他了么?”
就在此时忽然间司马孚从帐外掀帘而入,让郭淮吓了一大跳:
“叔达。。。你。。。你还活着吗?”
郭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顷刻间眼神之中流露出极为罕见的兴奋和激动,但是他很快就想起来自己会认定司马孚已经死亡的原因,自然也就记起了火烧东江楼的一幕。
兴奋的神情很快就从他的脸上烟消云散,他压低了声调问司马孚说:
“你现在来找我,是来报仇的吗?”
说罢郭淮转身打开了身后的箱子,从中取出了一直羽箭放到了席案之上。
看着席案上赫然在目的羽箭,司马孚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当初自己协助荀恽逃走之时所射中郭淮胯下骏马的那一支,他笑道:
“怎么?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已经猜到我仍活着吗?”
“不,我只是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之后我也问过‘刘稷’,他和我说你确实已经烧死在东江楼大火之中,然而今天你的出现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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