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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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将-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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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朝栋治军严谨的成果。

    贺腾骁笑笑了报上骁骑营营将贺腾骁的名号。贺腾骁一说出名号,秦军卫兵肃然起敬,向贺腾骁行了一记庄重的军礼。这次的大捷,贺贺腾骁名列彭朝栋和吴霆震之后,再度成民,在辽东也算的上知名的将领的。

    为首的秦军卫兵忙赔笑道:“原来是贺营将,多有得罪,总督大人早已等候贺营将多时,快快请进。”

    贺腾骁一干人在秦军卫兵的带领下进入了总督府。

    今夜彭朝栋将在总督府举行庆功宴,庆祝这次难得的大捷,贺腾骁作为这次大捷的有功之人受到了彭朝栋的特别邀请。

    对于宴会的本身贺腾骁没有多大兴趣,庆功宴多半是应酬性质的宴会。后世的贺腾骁就对应酬很反感,今世也不例外,对于宴会的态度贺腾骁向来是能推则推,只有迫不得已,不得不参加的宴会才会参加。

    辽东总督的应酬正属于那种不得不参加的应酬,彭朝栋是辽东最高的军政、民政长官,他的脸面贺腾骁还是要给的。

    辽东文官少武人多,是帝国唯一一处武人的风头压过文人的地区。参加宴会的大多是辽东地区的高级武官。

    武人的宴会不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注重的是不是有大鱼大肉,能不能敞开肚皮畅快饮酒。

    彭朝栋虽系正统科举出身的官员,但秦地民风剽悍,三十年的戎马生涯也让彭朝栋身上的书生之气消减,增添了几分武人的豪爽。作为帝国的高级武官,能做到不歧视武人的很少。能做到不歧视武人,尊重并懂武人更是凤毛麟角。

    毫无疑问,彭朝栋懂武人,创立秦军之初条件艰苦,彭朝栋甚至可以和武人同甘共苦,甚至卧榻荒野。在秦军中深得军心,秦军将士也甘愿为彭朝栋卖命。

    庆功宴在武官大口啃酱肉,大口饮酒,觥筹交错之中度过。黄永韬作为辽东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在这次庆功宴上出现,黄永韬很不是滋味,说是庆功宴,庆功宴所庆祝的功却与他好不相干,黄永韬甚至感到尴尬,觉得自己只是陪衬罢了,这场庆功宴对于他来说也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一个讽刺。在庆功宴上露了几面之后便匆匆离去。

    庆功宴结束之后已是月上梢头,弯弯的一钩月悬于浩瀚星空之中。

    彭朝栋的酒量很好,这也是多年应酬锻炼出来的结果。眼见天色已晚,彭朝栋索性直接将贺腾骁他们安置在了总督府内。

    挂在檐角的一溜灯火在晚风之中发出昏黄的光,灯光倒映着檐下一条寂寥的人影。

    这道寂寥的人影贺腾骁不陌生,迎着这道人影的后背,贺腾骁唤了一声:“大舅。”

    那人回头,身上似乎还有些伤没有痊愈,行动有些不利索。这人是吴振武,吴族子弟,同时还有着另一个身份:贺腾骁的舅舅。

    这个舅舅是吴族为数不多和贺腾骁有交集的人,贺腾骁年纪还很小的时候被送进骁骑营,几乎所有的吴族人都在冷眼旁观,只有这个舅舅对他比较关心。凌锋就是在那时候被吴振武安排到贺腾骁身边照顾贺腾骁的。

    没有凌锋,贺腾骁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对于这个舅舅贺腾骁还是心存感激。在席间吴振武总是在可以回避贺腾骁,让人觉得像在逃避着什么。

    贞元十三年前的记忆属于另一个人,本与贺腾骁毫不相干。但在继承了这幅躯体之后,贺腾骁不可避免地也继承了宿主原来的情感。看到久别的亲人,曾关心过自己的人,曾和自己有过交集的人,贺腾骁情不自禁地心生不该属于他的感觉。

    “腾骁。”吴振武看清是贺腾骁之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表情有些僵硬,语气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舅舅是在腾骁落难之时唯一帮过腾骁的人,舅舅的这份恩情腾骁永远铭感于心。”吴振武的冷漠使得气氛顿显尴尬,贺腾骁向吴霆震说了一句客套话。

    “你舅舅对你没有什么恩情。”

    吴振武摞下一句话径直离开了。

    望着吴振武消失在昏黄灯光中的身影,贺腾骁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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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夜谈(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夜谈(上)

    吴振武莫名的冷漠令贺腾骁摸不着头脑。他想不明白吴振武为什么对他这般态度,吴振武是在他落难时候唯一帮助过他的人。

    在懵懂的年纪就被送进军营和一群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军汉厮混在一起,给幼年时期的贺腾骁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种经历不是一个心智尚不成熟的幼小少年能够承受的。吴振武的帮助才使得贺腾骁感受到了血脉温情带来的温暖。

    儿时的贺腾骁有个心愿便是在长大之后报答舅舅的恩情,可吴振武为什么这般态度?难道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隐情?

    总督府内的景致很单调,想来原来的主人也没什么情调,把好好的一座宅院建的这般单调。

    贺腾骁在总督府内聊赖地闲逛了一段时间,甚觉无趣,索性挪步直接回到住处。

    路上恰巧撞见了彭朝栋。

    “总督大人这么晚了还没有安歇?”

    “辽东和陕西不一样。”彭朝栋笑道,“做陕督,只要处理军政事务,民政事务有布政司一应处理,而辽督不仅要处理军政事务,民政事务也由辽督全权负责。”

    帝国的两京十四省除了两京之外,就数辽东的体制最为特殊。和内地不同,内地的省份设置有布政司专门负责民政事宜,而辽东出于辽东不同于内地省份特殊情况没有设置布政司专务民政。因而辽东总督肩上的担子比其他地方的总督肩上的担子要重的多。

    “总督大人如此勤事操劳,实乃辽东军民之福,云骥告退。”贺腾骁向彭朝栋一揖,准备离开。

    彭朝栋却没有让贺腾骁离开的意思。

    彭朝栋望着漆黑夜空中的那钩弯月,这景象很容易勾起人的遐思。

    “本督移镇辽东快一年了,看到的只是带给辽东军民的灾难,辽东军民哪里有什么福。”彭朝栋微微侧过头,目光从空中的那钩弯月转移到了贺腾骁身上,“腾骁,陪本督四处走走。”

    锦州的辽东总督府单调的实在没有什么好逛的地方,还不如在他平山堡的营将府后衙大力草木来的有意思。虽说心下不愿,贺腾骁也不能直接拒绝总督的要求。

    “既然总督大人发话,云骥只得奉陪了。”贺腾骁笑了笑。

    两人在总督府内走着,总督府内没有水榭庭阁,唯一入眼的只有几棵树和一些贺腾骁叫不出名字的草。

    贺腾骁和彭朝栋并排而走,他来自近一千年之后的现代文明世界,崇尚平等,没有像其它将领一样早已习惯了这个时空森严的等级制度。和官职高于自己的官长走在一起都要刻意保持出一定的距离,走在官长身后,以示对官长的尊重。

    “腾骁,本督有句话想要和说,趁着现在这里没人,本督在这里直接和你明说了罢。”和武人打交道,彭朝栋向来是贺武人一样,直来直去,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以你的才干完全可以获得更大的成就,贺家这池水太小,怕是容不下你这条大鱼。”

    那么以将军看来哪里的水更大,更多呢?“贺腾骁反问彭朝栋道,他知道今天晚上彭朝栋又想拉拢他加入秦军。

    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当你成名了,想让人不注意到你都难。贺腾骁这几次的表现太过惹眼,爱才如渴的彭朝栋更加希望能够拉拢贺腾骁进入秦军。

    “加入秦军,转贺族私兵的军籍为大赵镇军。加入秦军,你就是在替朝廷卖命,朝廷能够给你的比贺家更多。”彭朝栋是典型的忠朴之臣,手握重兵而不居功自傲者天下又有几人?

    “哈哈。”贺腾骁哈哈大笑,大赵朝廷是什么样的德行贺腾骁心里还算透亮。对于加不加入秦军,贺腾骁很久之前就已对此做出过权衡。

    权衡之下贺腾骁还是觉得加入秦军对于他来说是利大于弊。秦军想吐气息浓重,没有同乡这层关系,外人很难在秦军内部混下去。贺家还是当下贺腾骁最牢固的依靠。这一点贺腾骁还是很清楚的。

    林鑫还是以镇军的身份加入秦军,在秦军依旧受到秦军打压,秦军至今都不能完全接纳加入秦军的凤凰城士卒。而林鑫不被秦军接纳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有乡土关系。

    “朝廷的水大,朝廷水自然也深。”贺腾骁又一次拒绝了彭朝栋邀请他加入秦军,为秦军效力的请求,“贺族水少且浅,如果说朝廷是一条大江,一面大湖,贺族只不过是一片水滩而已,云骥还是一条适合在水滩中翻滚的鱼,云骥怕朝廷的水太深,被淹死。”

    “任何事情都有风险,风险越大,你最后能得到的往往越多,云骥,你就不想有片更广阔的天空吗?”彭朝栋还是不死心,希望贺腾骁能够改变主意。

    “更广阔的天空?”听到这里,贺腾骁笑了笑,再常人看来,朝廷的这片天确实要比贺家要广阔的多。在贺家最多做到家主,而且家主的位置只有一个,发展前途并不大,而朝廷,代表着整个帝国,一个家族和一个帝国比起来,谁大谁小,自是不言而喻。

    贺腾骁顿了顿,以征求的口吻问彭朝栋道:“云骥可否冒昧的问总督大人个问题?”

    彭朝栋很大方,大大咧咧的一摆手,很干脆地说道:“你问罢,只要本督能回答你的问题,本督都回答你。”

    彭朝栋很想知道这一次,贺腾骁会以什么样的理由拒绝他,拒绝加入更有前程的秦军。天下军人挤破脑袋都想挤入的天下第一强军,这个年轻人缘何一而再地拒绝加入秦军?秦军到了哪里让这个年轻人看不上眼了?

    “不知总督大人还记不记得前辽东总督高广?”贺腾骁抛出了他的问题。

    “高广?怎么会不记得。”彭朝栋不清楚贺腾骁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高广这个可怜鬼有什么用意。

    高广在北削籍逮治京师之后一个月后便以陷藩失地的罪名开刀问斩,其效率之高令人咋舌。高广处斩,在帝国的高层引起了一场权力的地震。(。)

第一百六十六章:夜谈(下)() 
第一百六十六章:夜谈(下)

    高广兵败削籍才过去仅仅一年,彭朝栋正是在高广兵败削籍的情况下调任辽东总督。对于高广,彭朝栋焉能不清楚。

    彭朝栋曾一直对贞元十三年赵辽大战中,赵帝国的兵败耿耿于怀,他暗自做过推算,如果换做是他来指挥这场战争是否有可能扭转这场败局。

    经过数次推算,彭朝栋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场战争换做是他来指挥的话,也是必败无疑。曼舒族在为入据辽东精心做了几十年,两代人的努力,赵帝国仓促迎战又怎能取胜?

    但是,虽说这场战争赵帝国必败无疑,可如果主帅做出稍微理智的决定,不主动出战,而选择坚守的话,赵帝国绝对不会败的这么惨,辽东丢失的疆土也不会这么多。大败的关键在于高广最后选择了主动出战,几乎倾尽辽东所有镇军北伐,北伐的失败之处不是在于失败本身,而是在于北伐消耗大赵在辽东地区的生力军,这损失是在短时间之内难以弥补。

    辽东镇军是大赵所有镇军中最为精锐能战的镇军之一,辽东镇军的覆灭,对于帝国来讲是沉重的一击,帝国因此元气大损。

    在这场失败的背后,有一个阴影在作祟,那就是帝国的内阁首辅徐鸿谦,这个阴影背后即是帝国长期以来的症结和悲痛所在,概括起来也不难,就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党争。

    党争是帝国自立国以来就存在的弊病,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帝国的心头,是帝国的一块心病。帝国的历代君主都对党争深恶痛绝,屡次严惩结党营私却一直屡禁不止。无节制的党争多次将这个帝国拖入地狱的深渊,党争的牺牲品不可胜数。高广只是其中的一个牺牲品罢了。

    可惜高广是次辅一党的人,最后迫于压力不得不仓促北伐,假使高广没有党争这道枷锁的束缚,他不能避免失败,但却完全可以避免惨败。

    大赵帝国家底雄厚,一次两次的失败还是承受的起的,但在江河日下之时,贞元十三年那样的惨败却承受不起几次。

    “如果总督大人当时是高广,会比高广做的更好吗?”

    贺腾骁停下脚步,问彭朝栋道。

    昏黄的灯火映着彭朝栋的身影,他的身影被投射在地上,望着自己的身影,彭朝栋想了想,很干脆地摇了摇头:“不能。”

    他当然知道贺腾骁所指的是什么,党争这种隐晦的东西没必要明说出来,彼此意会即可。

    “悲哉高广!”贺腾骁替高广慨叹了一句,此前他对高广一无所知,当时他对高广的映像还是仅仅只停留在一个基层百户的层面上,对其它的是一无所知。只是单纯地认为高广是靠抱着吕宗成的大腿才坐上辽东总督的位置的。

    对于总督的职位,在一般情况下,帝国有两个总督位置相较于其它总督而言显得更为重要。一个是南直总督(南直总督经常还兼任浙江总督),南直总督的辖地在江南,是帝国的财赋重地,江南膏腴之地,农耕发达,每年江南地区的税收都占了帝国总财政税收的近一半。维持着这台庞大国家机器的运转。

    如此财税重地,对于帝国而言至关重要,对于总督的甄选格外严格重视,担任江南总督者大多数老成持重,才干皆具之辈。

    还有一个显赫的总督便是辽东总督。自秦汉至大赵,游牧民族对中原政权是威胁的趋势是自西北向东北地区转移。如今对帝国威胁最大的两个游牧民族:萌古、曼舒。这两个游牧民族都在辽东周边。

    帝国的边患主要在东北,而辽东地区是帝国防范外敌入侵的军事重地,帝国边患问题处理的好坏,在于帝国能否经营好辽东这个对抗外敌入侵的前沿阵地。辽东总督,也是非非常有能力之人不得担任。历代君主对辽东总督的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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