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和萌古人议和。”看完绵纸上的内容凌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尖山门大捷秦军斩获十二部萌古部落首级一万级,完全可以和萌古人继续打下去,知道将萌古人打垮,“萌古人不比辽军,辽军要是硬石头,萌古人就是软柿子,不打反倒和萌古人议和属下实在是想不通。”
凌锋对萌古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知底,骁骑营也曾征伐过察哈尔萌古,当时的察哈尔萌古可是被骁骑营打的满地找牙,狼狈遁入大漠深处,不敢迎战骁骑营。凌锋想不明白这样的蛮族部落有什么好害怕的,打了大胜仗还要对萌古人行款。
萌古部落曾经盛极一时,两度成为帝国北疆最大的威胁。一是国初萌古人刚刚被赶到塞外,那是的萌古人实力依旧很强大,不时破变掳掠。二是在穆宗时期萌古人入据黄河河套地区,威胁陕西和山西的北部地区,甚至对西北甘州以外的蛮夷也有很大的影响力。
但现在的萌古早已经被彭朝栋五次出塞打残,分裂成大大小小的十几个部落,各部落之间为夺食甚至相互征伐。
“再打下去对秦军也没有什么好处,彭朝栋若同萌古人议和,倒不失为是明智之举。”贺腾骁说道,“萌古人容易打败,但却不容易消灭,彭朝栋打了三十年的萌古人,也只是将他们驱逐出黄河河套,始终没有将萌古人彻底消灭,这是为什么呀?”
“萌古人太能跑了,一旦作战不利,萌古人便遁入大漠深处,萌古人的马比咱们的马快,我们追不上他们,再者,孤军深入草原追击萌古人太冒险了。”这一点凌锋还是清楚的,贞元十年,骁骑营曾大败察哈尔部的萌古,只斩首三百余级,萌古人见骁骑营难对付就没有和骁骑营打下去,铁木汗立刻率部遁入草原深处。
“对。”贺腾骁点点头,“而且萌古人现在已经闹腾不出多大动静,彭朝栋经营辽东,主要是为了压制辽国,和萌古人纠缠,对他没什么好处,打萌古的那点军功他也看不上。”
“小三爷是觉得,彭朝栋此举高瞻远瞩?”凌锋问道。
“彭朝栋是条汉子。”贺腾骁点点头,“彭朝栋三十年来最大的功劳有两端,一端是平定在西北举事流寇,一端是平定萌古,这两端的功绩足以成就他能臣之名,在这时候能放下身段,冒着背负骂名的危险和萌古人议和,此等胸襟,自古又有几人?赵辽角逐于辽东,萌古只是一个配角,但也不能小看他们,我大赵得萌古,则可也威胁辽国的左翼,压制辽国扩张。辽的萌古,辽国左翼威胁消除,大赵在辽东的国防压力将大大增大,面对辽国,大赵也将更加被动。”
“如此说来,凌锋明白了。”凌锋点点头,将绵纸呈上还给贺腾骁。
贺腾骁夹着绵纸靠近油灯火苗,绵纸轻薄,瞬息间的功夫就燃成了灰烬:“注意锦州方面的动态,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有相关消息,务必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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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密使至()
第五十六章:密使至
宋宇仁深夜秘密召对商议同萌古人的议和事宜没有传到外廷,外廷的绝大多数官员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除了尖山门的捷报令举朝为之振奋之外,朝堂几乎是平静如水。
近年来大赵对外作战胜多败少,作为天子脚下的京师城的子民对战败消息早已习以为常,这次尖山门大捷的捷报传遍京师城倒是令京师城的百姓有些无所适从。在京师城的茶馆人们谈论最多除了人们感兴趣的宫廷秘事便是刚刚出镇辽东不满一年的辽东总督彭朝栋,尖山门大捷将彭朝栋的声望推到了顶峰。所有人都认为,大赵逢此乱局,彭朝栋是大赵帝国唯一有能力力王狂澜的能臣。
然而,在千里之外的锦州城,彭朝栋并没有大赵子民所想的那般风光无限。在锦州的辽东总督府内,彭朝栋一脸忧虑,尖山门大捷斩首一万的消息并不能够冲淡他的忧虑。
彭朝栋很清醒,萌古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各部组一盘散沙,咱短时期内兴不起多大的波澜,战胜萌古的意义并不大。而此时,帝国的威胁则来自在辽东战火中崛起的新兴帝国——大辽国。
早在出关之时,彭朝栋就已经有议和萌古的想法。和萌古人打了这么多年,他也打得厌倦了,和萌古人再打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只会徒损国力。现在最需要对付的敌人人辽国。
彭朝栋在大败萌古十二部落联军之后没有追击萌古联军,就有借着一战余威威慑萌古人,和萌古人进行议和的意味在其中。
“总督大人。”彭禹乾跨步走进总督府大堂,朝堂上的彭朝一抱拳,“属下已经将议和秘使接入府中,大人可要面见密使?”
彭朝栋是秦人,秦人尚武,虽说彭朝栋是进士出身的文官但久习行伍,还是习惯手底下的人朝他行军礼。
“密使共有几人?主使是谁?”彭朝栋微微抬起头,望向彭禹乾问道。
“此次中枢派来的使者共有五人,议和主使乃礼部郎中杨昌国。”彭禹乾抱拳回道,语声恭谨。
“杨昌国。。。。。。”彭朝栋默念着杨昌国的名字,在脑中搜寻着有关杨昌国的记忆,许久之后,才作恍然大悟状,对彭禹乾缓缓说道,“杨昌国这个人本督还算了解,徐阁老请杨昌国做为这次议和密使的主使,妥当。”
“总督大人,虽说杨昌国杨大人堪任此次议和的主使,但杨大人仅是品轶仅为五品,以往我大赵向外族派出的使臣没有低过四品的,属下怕萌古人生疑。”彭禹乾将他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按照大赵朝的制度,外出出使的使臣品轶不得低于四品,也就是说出使队伍的主使的品轶最低要四品,具体的品级依照出使国(族)国力的大小而定。
“够了,够了。”彭朝栋倒是一点也不懊恼,捏着胡子微微笑道,“萌古新败,没有资格在使臣品级的高低上和我大赵讨价还价,再者,四品以上的大员,只怕朝中没有人愿意接这份差事。”
彭禹乾想想也是,大赵帝国是在驱逐蛮夷,光复故土的基础上建立起的帝国。自尊心强烈而又脆弱。对待同外族议和的问题上向来敏感,出使议和不比寻常的出使活动,议和终究是议和,不是出去扬我国威的,议和成功不见得会有多光鲜,议和一旦失败还有身败名裂的风险。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使,恐怕朝中还真找不出哪个四品大员愿意接。
“拿属下这就宣密使上堂见总督大人?”彭禹乾问道。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彭朝栋忙摆摆手,正色道,“此事机密,本督断不可在公堂上接见密使。”
“谨听总督大人赐教。”彭禹乾再次抱拳,等彭朝栋拿主意。
“你先将他们安顿好,本督晚上去见他们,本督任职陕督那会儿,杨大人曾代本督出使过瓦慎,就当是见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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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狮虎今天兴致黯然,邀贺腾骁去云关岛码头看一看,贺狮虎怎么说也是贺腾骁的上司,贺腾骁不能拒绝贺狮虎,只能奉陪。
贺狮虎是中午才到平山堡,两人到达三岔河河口之时,日头业已西斜,贺腾骁和贺狮****在马背上,望着三岔河河口才形成不久的草市。虽然已近黄昏,但草市上依旧人流涌动,小船穿梭于草市上临时填筑成的简陋码头和云关岛码头之间运输货物。
“草市才建不久就吸引了近两千人口。”贺狮虎勒着缰绳,望着码头上正在卸货的绰绰人影,“盖州城在这个时候街头上的行人可还没三岔河河口的草市多。我看你不仅有治军之才,在民政方面你亦有大才。”
贺腾骁吩咐常青上岛派船来接贺狮虎登岛。侧过头回贺狮虎道:“参将大人过誉了,不过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罢了,盖州城是一座军事重镇,怎能和闲散的草市相提并论。当初多赖参将大人信任,腾骁才得以出镇云关岛。”
“叫我二叔,你叫我参将大人我觉得生分。”贺狮虎纠正贺腾骁道。
贺腾骁笑笑叫了贺狮虎一声二叔。
常青登岛不久,三叶扁舟驶出云关岛,悠悠地朝贺腾骁他们飘来。河口三角洲水位比较浅,大船不能开进三岔河河口,唯有小船能够进退自如。
三叶扁舟靠岸泊住,贺腾骁下马请道:“二叔,登岛罢。”
贺狮虎翻身下马,在贺腾骁的带引下登上扁舟,扁舟上的水手咱船尾熟稔的操纵船桨,扁舟平稳地向云关岛驶去。
“这水手操桨好生熟练,瞧模样不似我辽东之人。”贺狮虎闲觉聊赖打量着船尾的操桨手说道。
那桨手却是大方,笑咧咧地应了贺狮虎的话:“将军好眼力,小的不是辽东人,小的是南直金陵人,来辽东谋口饭食。”
水手说出他是金陵人,贺狮虎大为诧异,金陵乃是富庶之乡,辽东是苦寒之地,从来只有辽东人到关内谋食一说,金陵人到辽东谋食贺狮虎还是第一次见。
“腾骁,岛上还有金陵人?”贺狮虎问贺腾骁道。
“二叔,容腾骁上岛同你慢慢细说。”眼见船只快要靠岸了,贺腾骁对贺狮虎说道。
一阵猝然的钟声从云关岛东岸传到来,贺腾骁隐约间听到码头上一片慌乱嘈杂一片。
“有敌船。”操桨的方才还一脸笑咧咧的操桨手在听到钟声的一瞬间,像是凝固住了一般。
云关岛东岸的两座灯塔和山顶墩台上设有两口钟,是专门用来预警用的。平日无事没有人会去敲钟,钟声响起则是说明有敌袭。
钟声覆盖了整座云关岛,就连三岔河口边草市上的人们也听到了钟声,纷纷望向云关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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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觊觎之心()
第五十七章:觊觎之心
听到报警的钟声,扁舟上的水手加快划桨的速度,扁舟不再慢悠悠地悠闲行驶,像是脱弦的箭一般飞驶云关岛。
踏足上岸之后,贺腾骁朝贺狮虎一拱手,肃然道:“这钟声乃是敌袭前的预警,请参将大人上墩台一看究竟。”
说罢贺腾骁竟头也不会,登上云关岛墩台。贺狮虎没有怨贺腾骁无礼,情况紧急,如果是他陪着贺方雄他也会先顾及敌情。贺狮虎对云关岛不是很熟悉,跟着贺腾骁登上云关岛的墩台。
云关岛墩台筑在云关岛海拔最高的山丘之上,在墩台上,能将云关岛乃至云关岛周围数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贺腾骁扶着墩台上的墙垛,望向云关岛东岸的码头,码头边上停泊着十几艘还没来得及卸货的船只。船只上的慌慌张张地跳离船只,跑上码头奔命。码头上的士卒极力维持码头的秩序。
距离码头一里远的海面,十几艘战舰杨帆趾高气扬地朝云关岛码头气势汹汹的扑来。
“这是倭寇?”贺狮虎望着扑向云关岛的十几艘战舰皱眉问道。
“不是倭寇。”贺腾骁摇头道,“是黄族的水营。”
战船行的近了,战船上悬挂的旗帜渐渐清晰,贺腾骁隐约中识辨出旗帜上所绣的字——黄。
“看来黄家对云关岛还是心存觊觎之心。这般阵势,只怕是来威慑咱们贺家罢。”贺狮虎冷笑道。
黄家有心插手贺家的家务事,令贺狮虎深感憎恶。但黄家手里有辽东最为强大的水营,而贺家无论是在盖州、复州、还是金州都没有一支像样的水营。辽东的海面尽是黄族水营的天下。
贺家有心仿照黄家打造一支水营,但北方士卒不习水战,很难招募到优秀的水卒。黄家水营是以明州贬戍锦州的参将颜普的明州士卒为班底建立起来的水营,水营士卒多是浙江明州人,谙熟水性,这一点是贺家打造水营无法复制的经验。最后贺家只得作罢,直到现在贺家还没有像样的水营。
“只怕这些破船还威慑不了咱们,最多算是试探。”贺腾骁笑笑道。
“参将大人、千户大人。”张雨阳得知贺狮虎和贺腾骁来云关岛,上墩台朝两人行了个军礼,说道,“黄族的水营,我方战船已全部收锚出港。”
贺腾骁点点头,贺狮虎心想:有探子向他禀告过贺腾骁购置了五艘战船,张雨阳口中所指的战船就是这五艘战船?
张雨阳在贺狮虎的幕府中做过一段时间的幕僚,再见到贺狮虎颇有些尴尬,侧过身站在贺腾骁身边不去看贺狮虎。
当然,贺狮虎也不是那种小心眼之人,没有太过在意张雨阳,注意力只在云关岛码头启航的六艘战船,心下疑惑:探子向他禀报贺腾骁只购置了五艘船只,多出来的一艘船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果然是他们!”黄家水营的船队中,颜普看见他们在云关岛被“倭寇”掳掠去的那艘海鹘战船,猛地一排船舷,恨恨道。
“列阵,一字排开,将他们堵在码头!”颜普挥手下令。
楼船上响起时而短促的鼓点,不过鼓点之间间隔的时间比较长。云淡天青,海面上的能见度很高,这种天气颜普完全可以用旗语兵发号命令,但他此行是为了威慑云关岛,擂鼓号令更有气势,所以选择擂鼓发号命令。
柯定海是金陵水师出身,这阵鼓点发的是什么命令他自然清楚。紧促的鼓点一短一长,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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