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人刻好了,对着阳光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将砖坯揉成一团,重新塞回模子里。
待砖坯完全塞回模子,那人转头,云琅也看到了真容,二三十岁的年纪,面容白皙,有些柔美,眼睛很亮,这是云朗的第一感觉。
吴管事见他转头笑眯眯的说道:“李宝,这两位是我们大东家慕容家的公子,他们说找你有大事要办,你帮我好好招呼,我可就交给你了,可不能给我办砸喽。”
那青年看着云琅和慕容远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吴管事笑了一声看向慕容远和云琅说道:“两位公子,小老儿就先告退了。”
云琅和慕容远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待吴管事出去,云琅看着李宝说道:“兄台的本事,我刚才已经看到了,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
李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云琅也不在意,拿起那块模子,将里面刚放进去的砖坯倒出,拿起旁边的一把刀,横横竖竖的切了几刀,那一块砖坯就成了大小基本相同的几个方块,然后将其中的一个递给李宝,问道:“会刻章吗?”
李宝又一次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云琅笑着说道:“我要在这个面刻上一个“慕”字,慕容的慕,向刻章一样刻,可以吗?”
李宝又一次点头,嗯了一声,拿起刻刀开始雕刻。
慕容远在旁边看得有些不满,看着李宝说道:“你是哑巴不成,我云弟问上一句,你就点下头,不知有何意义?”
云琅连忙拉住慕容远,对停下刻刀李宝说:“莫放心上,你继续。”
李宝看着云琅说道:“我不想和不相干的人说话,可以吗?”
云琅笑道:“可以,但是现在我们是相关的人了吧?”
李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
云琅嘴角抽了抽,这人比四哥还不会聊天,他和四哥应该会合作得很愉快吧,毕竟不会聊天的人和不会聊天的人应该是同道中人,那么他们在一起之后会怎样呢?变得会聊天,然后两个人就不再是同道中人了,分开,和其他人又不会聊天了。。。。。。。
在云琅陷入无限循环的死胡同是,一个泥块放到了他的眼前,他才缓过神来。接过泥块,递给三哥问道:“怎么样?”
慕容远接过,无奈看着云琅说道:“云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玩什么泥巴,你若是想要私章,三伯父手中有一块美玉,我去给你求来如何?”
云琅咬牙夺走泥块,看来不会聊天的人不只是李宝,这还有一个。
转头问李宝道:“可有笔墨。”
慕容远看着李宝挑衅道:“云弟,那笔墨纸砚可不是谁都买的起的,他每月工钱根本不足以支付笔墨纸砚的消费”
李宝起身,在柜子里面取出了笔墨纸砚递给云琅,看也不看慕容远一眼,慕容远气的牙痒痒。
云琅无奈摇了摇头,看向手中的笔墨纸砚,都还不错,样样精品,收拾下桌子,摊开薄麻纸,就在桌上写了起来,正是孟浩然的《春晓》。
慕容远看着云琅写下的《春晓》,点了点头,却又不知道云琅此举是何意义。
云琅拿起纸,吹了一下,递给李宝说道:“和刚才一样,正诗二十五字每个字都要刻在一个章上。”
李宝接过纸,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问,坐在那里就开始刻了起来,每刻一字都要看上好半天,云琅见到走到跟前,将纸张翻了过来,对他说:“这样会好一些。”
李宝点了点头,继续开始他的刻字,但是依旧每个字都要停下看半天才动刻刀。
慕容远看他刻字实在无聊,问云琅道:“云弟,你到底要怎么做,这私章你有上一个不就好了,何必这般。”
李宝也停下刻刀,转头看着云琅,明显他也很想知道。
云琅笑着说道:“不急,等李大哥刻好,你们一看便知。”
慕容远无奈耸耸肩,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李宝则是继续刻字。
过了好一会儿,李宝刻好了字,将所有的泥块都拢到一起,慕容远也连忙走了过来,两人齐齐看向云琅,云琅笑了笑,将砖坯模子放到身前,将泥块一个个的依次放入,待摆好之后,放到两人面前说道:“若是这样,我能印多少书?”
两人全都愣在当场,双眼火热。
第六十章 史上最没用师傅()
洛阳城内,佑德殿上,裴俊华将它看过的奏章,信件等有选择的递给夏皇云笙。
云笙吃着点心看着伸懒腰,活动着脖子的裴俊华笑着说道:“你看我们像不像小时候,我闯祸,你擦屁股然后你背黑锅,哈哈。”
“是吗?我看是我这段时间太惯着你了,现在你这是想上房揭瓦了?是吗?”裴俊华活动了一下脖子,起身做了下转体运动和腹背运动,不得不说,对于缓解疲劳来说,这套运动很有用,至少腰背会少受许多。
云笙笑道:“上房揭瓦?那是我们多少年前干的事情了,当时我父皇可是把我好一顿骂,败家子,不孝子,我堂堂太子居然被骂成这个鬼样子,你还在旁边看笑话,想想都后悔,交友不慎啊。”
裴俊华无所谓的笑笑,愣了云笙一眼说道:“你还敢提那件事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家待了半个月才回来吗?”
云笙想了想,好奇问道:“你好像是有段日子没回来,不是说回家省亲吗?”
裴俊华撇撇嘴小声说道:“回家省亲,一来一回准备两天在路上走上七八天,在家里呆上四五天,你傻吗,这话也信?”
云笙好奇问道:“那你是干嘛去了?”
裴俊华叹口气,冷哼道:“哼,老爷子打的,半个月没下来床,我家老爷子对我是真狠啊,那时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捡来的。”
云笙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恩师就是恩师,教育孩子都这么与众不同。”
裴俊华冷哼道:“哼,所以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你那傻儿子?”说完,还嘿嘿的阴险一笑。
云笙脸色一变,大怒道:“你敢打我儿子?”
云笙撇撇嘴说道:“不敢,慕容家看他看得比自家孩子还重要,就因为王家抢了他一头野猪,慕容老爷子差点把王家踏平喽。训他吧,结果被他一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顶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我要是动了他,家里面三个老爷子、老太太能活拆了我,我哪敢动他啊。”
云笙老怀甚慰,喜悦之情难以遮掩,笑道:“那是,我儿是注定与秦皇汉武相当,成为千古名君的一代帝皇。”
裴俊华笑道:“对啊,我看到他天赋异禀,天纵奇才,我呢,才疏学浅,唯恐耽误了他,故而,什么也没教他。”
云笙听着前面的话笑得更开心了,听到后半句,脸色就有些变了,这位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听到最后一句,直接从天堂掉进地狱。看着云笙一副吃了苍蝇的倒霉样子,裴俊华哈哈大笑。
云笙认真的看着裴俊华说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教他?”
裴俊华想了想说到:“基本上是这样,他倒是教了我不少东西,比如教你的太极拳,我刚刚做的什么准备活动,还有这个。。。。。。”说着就做起了眼保健操,说道:“他说这是眼保健操,能缓解眼睛疲劳。”
云笙怒视着裴俊华,大声怒吼:“老子让你去教我儿子,不是让你去和我儿子学东西?”说完还咳嗽了两声。
裴俊华无奈的说道:“,你别生气,怒气伤肝,我和你说,我倒是想教他,我得教的了啊。”
云笙更是大怒,大吼道:“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人吗?你都教不了,那还有谁能教他?”
一旁的小乐子赶忙过来拍着他的后背说道:“万岁爷,您别生气,裴大人这是和您开玩笑呢,您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吗?您不是说过吗?您要是生气可就是您输了。”
裴俊华连忙往火上浇油:“小乐子,你可别替我说话,这次真没开玩笑,他那傻儿子我是真的教不了。”
小乐子急的连连使眼色,想要阻止裴俊华说话,皇帝更是气得直哆嗦,咳嗽不停。
裴俊华却丝毫不理会,自顾自地说个不停:“论文治,五岁之时他写下了‘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的千古绝句,这世上除了七步成诗的曹子建,还有谁能应其锋芒;论武功,他三年时间将你那群没上过战场的御林军让慕容老爷子高称天下第一军,一千人,越过十万军帐,生擒大夏第一将军慕容镇疆;论经商。。。。。”裴俊华停下说话,在文案上翻了起来,不一会翻出了一封文书,甩给云笙说道:“你自己看看,你儿子弄出了天下第一佳酿,开办酒楼,日入万金,我拿什么教他。”说完还冷哼一声,一脸的不满意。
云笙咳得更厉害了,双眼却瞪得老大,险些喘不上气来,小乐子连忙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裴俊华看着他一脸的心痛,曾经儿时的伙伴,当年的意气风发,现在,唉。。。。。
过了好一会儿,云笙才缓过气来,认真的看着裴俊华说道:“你说的是真的?皇儿当真如此天纵英才?”
裴俊华认真的说道:“对,你的皇儿,当今的皇太子殿下云琅,就是如此的天纵英才。”
云笙老怀甚慰,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如此,纵然我即刻身死也心甘,我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清月、清玉。”
裴俊华大气,一脸的怒容大声吼道:“云笙,我告诉你,你别说即刻身死,纵然再过上两年,你信不信,你儿子连京城都进不了就得随你而去。现在什么形式你不知道啊?多少的世家门阀都等着你倒下,多少的南蛮北夷等着狠狠的咬上大夏一口,你不知道你那个五弟最近在干些什么吗?啊?”
小乐子大急,对着裴俊华哀求道:“诶呦喂,我的裴四爷,我求您了,您行行好,说话小声点,陛下最近病体初愈,伤不得神。”
云笙咳了两下,也反应了过来,自言自语地说道:“对,我现在还不能倒下,我还得帮着皇儿,皇儿若是没有我的帮衬,说不得要让那帮乱臣贼子趁虚而入,我不能倒下,绝对不能。扶我起来,我打上两遍拳,这些文书,都交给你了,你看着批吧。”说着指了指文案,走了两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走到桌前,把玉玺取出来让到桌上:“自己盖。”然后就悠悠然的向寝宫走去。
裴俊华直接愣在当场,听到了开门声才反应过来,心中大气:“云笙,你个没良心的,老子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儿子的事儿,老子不管了,他兄弟过两天要到京城来,你自己问去。”
第六十一章 备战山贼()
“统领,前方有一山涧,坡陡路窄,我们兄弟刚刚探查之时发现了山壁之上有脚印,而且不少,应该是一伙山贼,左侧石壁上的镂空石壁大约二十余丈,右侧应该也差不多,我等应当如何?”风云卫中有专属的斥候,这些人都是云琅经过层层选拔选出来的,在还没有做出望远镜之前,这伙斥候的眼力就非常重要了。好在军中多食用动物油,夜盲症不多,即便如此,云琅也交代,营内宰杀牲畜,将所有的动物肝脏都交给斥候营,每个人都要吃。
慕容扬躺在车内,马车猛地一停,他自然睡不成觉了,掀开窗帘看看车外,天色还早,向外探头询问道:“怎么回事啊?怎么停下来了,这天色还早啊。”
孙想骑马到慕容扬身边,也不下马,说道:“四公子,前方有一伙山贼,我们要不要解决了他们,还是说,绕道而行?”
虽说明是询问,但是严重的火热却遮挡不住,好不疑问的说,即便慕容扬下令绕道,他也未必会听。
慕容扬也不在意孙想的无理举动,你说啥?和他们讲道理,别开玩笑了,就云弟那对风云卫的优待,北军中的战将都眼红。整天说什么听不懂的民主,不让下跪,不许滥杀无辜,不许蛮横无理,军营之内军法取消杀头,最多只能军杖,逐出军营,但是奇怪的是这群人竟然没有一个被逐出军营的,最多也就打个百八十军杖,谁说这不是法外容情,慕容扬都不信。身为同袍,谁能打的很重啊,又都练过硬气功,对于这群变态来说,打军杖那就是练功,哦,对了,还能顺便休息几天。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慕容扬也想打打土匪玩啊。北军这数年来未曾爆发大战,就算有西突厥犯边人数也不多,也是一触即走,身处军事世家的慕容扬当然心痒难耐。看着外面的群山,想了想,还是问道:“走了一天了,这里应该不是太行山范围了吧?”
孙想皱了皱眉,回答道:“回公子,此地已出太行山范围,地处王屋山境内,我们要绕过他们吗?”
慕容扬听到此地不是王屋山范围,拍了拍胸口说道:“还好还好,不在太行,不然就没法揍他们了。”说着眼睛一亮,从车内窜出来,问道:“那地方有多少人?”
孙想当然看得出慕容扬是要想打他们,高兴说道:“走有两侧镂空石壁各二十丈,应该有二百人左右,末将只要带上一百兄弟就能在不上我方一人的情况下全歼敌军,就算是太行山的匪首在这,末将也能将其拿下。”
慕容扬听他如此说,心中高兴,连忙说道:“好啊,带上我,我的武功不差,也能杀敌。”
孙想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公子身骄肉贵,不比我等,末将不敢做主,不过末将还是想请公子在考虑考虑,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伤了公子,属下万死难赎其罪。”
慕容扬听了老大不高兴,心想:你的意思就是我没用呗。故而赌气道:“我等进京尚有大事,且可在此地耽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绕路而行。”
孙想大急:“公子,这,这匪患祸民,不可不除,况且,若是我等今日不将此地匪患除尽,他日工资归来,岂不麻烦。”看着一脸的不在意靠在车框上闭目养神的慕容扬,孙想心中早把眼前的这位爷骂得体无完肤了,不过为了风云卫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征,还是咬牙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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