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身体是十四岁,但拥有一个五十岁的灵魂!再说,我也不认为这是颓废,这是聪明,是避世。”
“你就不怕把我惹急了,把你弄死吗?”薛义一看怎么劝王兴就是不听,也急了,出言威胁道。
“哈哈,你以为我傻吗?弄死我?你如何重回地狱当阎王?你如何给天庭交待?难道循私之外再加一条滥杀无辜的罪名吗?”
王兴根本不惧,洋洋不睬地看着薛义。
薛义被王兴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铁青,却知他的话是事实,真是无可奈何。
“那你想怎样?”薛义问道。
“帮我完成当个富家翁的理想,咱老哥俩聊聊天,喝喝茶,听听戏,悠然林下,岂不美哉!。”王兴说道。
薛义显然对王兴惫懒的性子始料不及,恨声骂道:“老天不开眼,怎么遇上你这么个人?还说会遇到有缘人,苦苦等了三百多年,没想到遇到的却是你这样的烂泥巴!”
“薛阎王,既知我是无缘人,那就请走吧,不要在这里浪费口舌了。请了,请了,恕不远送!”王兴一拱手,作出送客动作。
“要是能走,老子早就走了,谁耐烦跟你磨牙?!”薛义竟然被气得爆了粗口。
“尼玛跟谁称老子呢?信不信,我把这个破盒子扔了,把你的子宫房毁掉?”王兴一瞪眼,把手里的盒子举起来,作一个扔的姿势。
“别扔,别扔!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薛义连忙阻止,双手连摇,不停地道歉。
王兴称他住的地方是子宫,他也不敢有所不满了。
薛义眼下确实非常为难,有心一走了之,完不成中兴大明的重任,自己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弄不好天庭还会追加处罚。不走的话,眼前这家伙油盐不进,权势美女竟然对他无效!
怎么办?
没办法,还只能依附于王兴,虽然他性子惫懒,但比当时代的人多了四五百年的见识,和他结伴,应该比较有趣。再说,天庭既然选定他,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机会激起他的雄心。
“唉!”薛义长叹一声,说道:“没办法,我算让你吃定了。”
王兴微微一笑,说道:“说说吧,你有什么可以帮我的?”
“我可以窥视别人的魂魄,让谋害你的人无所遁形。魔盒里还有我搜集的很多鬼魂,我可以让他们借尸还魂。”薛义说道。
“怎么才能证明你说的没错?”王兴问道。
“我没办法才依附于你,你以为我愿意吗?还怀疑我的话?怀疑我的诚心?”薛义怒道。
“别给我来这一套!当面甜言蜜语,背后下刀子的事我见得多了。你说得再好听,不能证明你的话,要让我相信也是枉然。”王兴说道。
“那没办法,要不你去杀个人,看我能不能让他活过来。”薛义一蹙眉,不情愿地说道。
“杀人的事我不干。你不是会窥视别人的魂魄吗?你说我娘她在想什么?”
“这有何难?她在想晚上如何给你增加点营养。她想去买河鲜。”薛义凝神看向东屋说道。
“兴儿,你在家不要出去啊,娘去给你买点河鲜!”薛义刚说完,郭氏的话就从院子里响起。
“好唻。”王兴答应一声,就听郭氏开大门关大门声音传来。
王兴看向薛义,说道:“行啊,有两下子。”说着,王兴把魔盒打开,说道:“进去吧,等我用你的时候再放你出来。”
“不不不,我不能进去,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薛义急忙摆手。
“那怎么办?要不,你就在这屋呆着?”王兴问道。
薛义欲言又止,神色极是犹豫,考虑良久,最终下定了决心:“本来,如果你有当皇帝的心,我会进入你的身体,辅佐你成就王图霸业,当你功成名就,我的灵魂就会离开你的身体,回到阴间再当阎王。可是,你无心当帝王,我怎么办?进又不能进,退也退不得,真真难煞我阎王薛啊!难道真要辅佐你当个小地主?”
“哈哈,老薛啊,辅佐我当个小地主也不错啊,是吧。当然,你如果有别的去处,我绝对不勉强。”王兴摆起了架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那好吧,怪老夫命苦。”薛义说道。“你做好准备,我要进入你的身体了。”
“慢,老薛,你性子怎么这么急呢?先把话说清楚。你进入我的身体对我有什么危害吗?”
“哪会有什么危害?只是在你的意识里增添了我的意识而已,既不吃你,又不喝你,不费你一分钱。”薛义真是无语了,自己帮他,他好像还不愿意呢。
“不好。”王兴想了想说道:“我干什么事,你都知道,就好像有个人时刻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太不好了。比如,我跟女人亲热办事,你在旁边看着,这他妈算什么事?”
第4章 亲情()
薛义闻听王兴此言,一阵气苦:“我是在帮他,怎么好像在求他一样?他还拿起架子来了?”
没办法,实在没办法,还就得求着帮他!说不得,不想告诉他的秘密,也得告诉他,不过如此以来,自己再也不能有二心了。
“我进入你的身体以后,你用自己的血在眉心位置点一下,我就成为你的奴仆了,再也不敢背叛。”薛义说道。
“那只能表明你的忠心,可你还是时刻在我旁边啊!”王兴还是不干。
“少废话!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我也受够你了,再啰嗦,我宁可魂飞魄散,也不伺候你了!”薛义这回是真急了,让王兴挤兑得实在是没法了。
王兴一看薛义真急了,心想,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啊,好在他的用处实在是不小,就依了他吧。
“好吧,好吧,就依你。”王兴这才无奈地说道。
薛义气得摇了一阵头,实在不甘心受制于这样一个家伙,为了自己不至于魂飞魄散,只能万般无奈地化作青气,从眉心钻进王兴身体。
王兴怕他反悔,急忙咬破食指,挤出一滴鲜血,按在眉心处。
王兴立时感觉天旋地转,晕倒在床上。
待他醒转,脑海里传来薛义的声音:“主人,薛义已经与你融于一体,终此一生,绝不背叛。”
“听其言,观其行,还要看你行动哟。以后,如无紧急情况,我不召唤,不能随便说话,听见没?”
“是。谨遵主人号令。”
脑海中完成了对话,王兴不由得兴奋异常:“哈哈,终于捡到宝了!这种能窥人魂魄的能力,当世恐怕只有我王兴具备吧!不知道这种能力给自己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王兴正在兴奋,就听大门一响,郭氏进了门,手里提着一个柳条编成的简易鱼篓。
王兴连忙迎过去,接过郭氏手中的鱼篓一看,里面有一条一斤多重的鱼,还有五六只河虾,都还活着,蹦跳挣扎不已。
“娘,家里本来就不富裕,以后就不要为我乱花钱了。”王兴道。
“你这孩子,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不疼你疼谁?咱是没钱,要是有钱,娘天天让你吃大鱼大肉,养得白白胖胖才好,怎么是乱花钱呢?”郭氏嗔道。
王兴心里顿时感觉暖暖的。
自己的老娘早就去世了,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得到这种纯粹的母爱。眼前之人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娘,但她母爱的自然流露,还是让王兴非常感动。
“去屋里躺着吧,等你爹回来,咱就吃饭。”王兴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中的感动郭氏还是看到了,她爱怜地看着王兴,吩咐了一声。
“唔。”王兴低着头,答应一声往自己屋里走去。
半个时辰以后,王兴的父亲王东禄和大伯王东福家的大儿子王家,扛着秧马进了家门。
秧马是古代插收水稻的专用工具,宋楼寿耕织图。插秧诗:“抛掷不停手,左右无乱行。被将教秧马,代劳民莫忘。”便是说的此物。
这里有必要说一下王兴的家族情况。
王兴的祖父叫王长顺,育有三子一女,长子王东福,次子王东禄,三子王东寿,一女闺名喜哥,嫁与同村周大奎为妻。王东福育有二子,长子名王家,次子名王和;王东禄只育一子,即王兴;王东寿育有一子,名王隆;周大奎与王喜哥育有一子一女,子名忠兴,女名海棠。
王长顺夫妇过世后,王东福兄弟三人便分了家。虽分家过日子,但王东福作为兄长,处事公平,待两个弟弟非常亲厚,威严之中不失长兄宽厚,极得两个弟弟拥戴。兄弟三人谁家有事,都共同出力,兄友弟恭之名闻名乡里。
王家已经十八岁,健壮如牛,性格敦厚,与王兴年龄虽相差几岁,但两人一直关系很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今日王东禄田里插秧,王家就过来帮忙。忙活了一下午,王东禄和王家都是一身的泥水。
“爹,哥,你们回来了?”王兴见两人进了家门,连忙从屋里出来打招呼,郭氏听到动静也从厨房里出来,给两人打水洗脸。
“回来了。兴儿,好点了吗?”王东禄答应一声,看着王兴的脸色问了一句。
“爹,我没事了。”王兴答道。
“小兴,身子骨要紧,读书写字也不要太累。”王家用关切的目光看着王兴道。
“哥,我知道了。”王兴说着把手里的麻布手巾递过去,王家擦了擦脸,到正屋里搬出小饭桌和四个马扎。
王兴跟着到正屋拿出瓷罐,郭氏早就烧了水倒在里面,现在已经凉了,好在现在已经是四月天,喝凉开水也不会伤了肠胃。
王兴给父亲和王家各倒了一碗凉开水,王家端起碗一饮而尽,用衣袖一抹嘴角,说道:“真渴了。”
郭氏做了三个菜,一个当然是清蒸鱼,河虾则是用油炸了,还有一盘炒萝卜。四人每人一碗米饭,围坐到小桌旁开始吃饭。
王兴先抄了一筷子鱼,放到嘴里一嚼,味道确实鲜美,他对郭氏说道:“娘,这鱼真是太好吃了,快把我舌头鲜掉了!”
“好吃就多吃点。”郭氏先抄了一筷子鱼放到王兴碗里,又抄一筷子递给王家。
王家端着碗直往后躲:“婶娘,我不爱吃鱼,让小兴吃吧。”
王兴这才发现,除了自己吃了一筷子鱼之外,鱼和虾三人都没动,只向那盘萝卜招呼。
王兴说道:“爹,娘,哥,你们吃鱼啊。”
“兴儿,我们都不爱吃,你自己吃吧。”王东禄和郭氏齐齐地说道。
王兴知道他们不吃是为了省下来让自己吃,心下非常感动,他端起鱼碗,说道:“咱把这条鱼分了,你们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
望着王兴坚定的神色,三人这才把碗伸过来,王兴给他们每人拨一块鱼,又给王东禄和郭氏碗里各放了两只虾,自己和王家各一只。
王东禄和郭氏眼里噙着泪花,心里说:“我儿子长大了!”
王家则在心里说:“我兄弟毕竟是读书人啊,就是明事理。”
吃完饭回到屋里,王兴在脑海里喊道:“老薛,出来!我命令你马上给我想个挣钱的法子!”
第5章 不义之财()
“主人,挣钱很简单,你只要找个死尸,把魔盒里有一技之长的鬼放出来一个,让他借尸还魂就是了。”薛义听王兴让他想挣钱的法子,如此说道。
“那不行。找死尸也不能在村子里找,那样会露馅。再说了,还魂以后就得算我家的仆人或佣人吧,像我家这样的状况,能请得起仆人吗?所以,得想个法子,让我家发个小财,再慢慢来,这样不显得突兀。”王兴说道。
“主人,这可就难了。”薛义说道。他没好意思说,像你这样又懒又无一技之长的人,想要凭本事挣钱,那可太难了。
“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你也无计可施啊,真让我失望。”王兴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主人,把魔盒带上。”薛义提醒道。
“带它干吗?”王兴问道。
“这里面可有很多鬼呢,都是有一技之长的鬼,以后能用得上。”薛义说道。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他没说,那就是这个魔盒是薛义灵魂的源住地,如果魔盒丢了,他就会魂飞魄散。
之所以没说,他怕王兴以此为要胁,令他干一些为非作歹的事。比如,他知道村里富户的藏银处,也知道吴山有一处大宝藏,如果告诉王兴,王兴立即就会富可敌国。
这并非不义之财,取之不祥。当然,如果王兴要接受中兴大明的重任,那就另当别论了。
“都有什么鬼?”王兴一听,兴趣大增,问道。
“1728年以后的名人,基本都被我收进来了。”薛义道。
“哦?是吗?有没有程长庚?”
“当然有。还有张二奎、余三胜,同光十三绝都有。这么说吧,你想到的京剧名伶都有!”
“我靠!这么说来,我有机会让京剧早诞生一百七十多年?”王兴道。
“是啊,有这个可能。”薛义一看王兴如此兴奋,意兴烂山地说道。他对于王兴沉迷于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感到非常无奈。
感受到了薛义的不快,王兴说道:“老薛,不要这样嘛!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尽情享受生活比什么都强。”
“主人,不必顾虑我的感受,我是你的仆人,自然以主人的马首是瞻。”薛义无奈地说道。
“好了,老薛,高兴一点,咱出去转转,散散心。”王兴说着,起身出了屋子。
“爹,娘,我出去散散步。”王兴走到东屋,跟王东禄和郭氏说了一声。
“兴儿,早点回家。”郭氏嘱咐了一句。
王兴答应一声走出家门。
信步走到东大街,此时正值四月,天黑的晚,店铺都还没有打烊。
王兴因为得知魔盒的秘密,心情非常兴奋,就饶有兴趣地逛开了店铺。
还别说,周家村经济非常繁荣,周家村人也很有经济意识。客栈、饭庄、当铺、成衣铺、手饰店、绸缎庄、粮店等等,应有尽有,作为一个村镇来说,算是很不错了。
王兴兴致勃勃进了一家名叫“林记绸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