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听说到八月底,最多能调来不到五万兵,加上辽东原有的兵力,也不过八万多人。叶赫部女真和朝鲜听说也会出兵相助,就是不知道能出多少兵?”李忠在旁接话道。
“叶赫是建奴死敌,可能会多出一点兵。可是朝鲜就不一定了,他们最是会看风识舵,哪方势大就会投向哪一方,我看他们会像征性地出点兵,表示支持之意也就罢了。”王兴分析道。
“大人,这有什么难的?兵部加紧催促各地就是了,我就不信,还有胆敢违抗军令的不成?”刘招孙说道。
“哈哈哈你呀你,老刘,你太天真了!”王兴一听刘招孙说出这样的话来,指着他大笑起来。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刘招孙被王兴笑得摸不清头脑,傻乎乎地问道。
“刘二楞子,你白长了一个大脑袋,却不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李忠叱笑他道。
王兴笑了:“我说李公公,你哪里听说人家老刘行二?楞子就楞子吧,还二!?真有你的。”
“我的意思是说他不但楞,还二!你不是净笑话那没脑子叫二货吗?”李忠振振有词地说道。
“哈哈哈,李公公,你跟着我怎么不学点好呢?”王兴大声笑道。
“怎么不学好了?刘二楞子,听着,我给你分析分析辽东战局。”李忠很牛叉地对刘招孙说道。
“我说李公公,别蒙人了啊,副帅要是给我分析分析战局我还信,你说你能分析出什么来?”刘招孙跟李忠自泰安结识以后,关系一直走得很近,两人开起玩笑来,浑忘了上下级关系。
“切,你还别不信,我还真能给你分析出点干货来。”李忠说道。
“行行行,你说,我听着呢。”刘招孙一脸不信地说道。
“听着。打仗打的是后勤,是国力,现在大约有十万军队在辽东,日费万金不为过吧?一个月是多少银子?三十万两吧?朝庭自兴兵以来,过了已经大约已经三个月了,接近一百万两银子撒出去了。我问你,以目前这样的消耗,朝庭还能坚持几个月?最多再有四五个月,朝庭就会撑不住劲了,就会催促杨镐开战。不管胜败如何,短时期内朝庭都不会再往辽东派兵了,那些怯战的兵将也就躲过了这一仗。他们打得就是这个主意,所以才推三阻四,磨磨蹭蹭地不肯积极前来。”李忠侃侃而谈。
还别说,这番话说出来,王兴连连点头,刘招孙也是大为折服:“哎,还别说,李公公,分析得有道理哈。”
“切,也不看看我是谁?御马监监督太监是也!协助掌印太监执掌宫中宿卫,没点本事能坐到这个位置?”李忠一脸的倨傲,牛b吹得山响。
“是是是,我是服了。那请问,大约朝庭何时开战?”刘招孙又继续问道。
“何时开战?这个王大人可没说过。不过,不能在这个二楞子面前露怯。”李忠被刘招孙问得一愣,心里转着念头。
“这个,依我看来,大约在冬季。”李忠含糊地给了一个答案。
“大约在冬季?你是来自北方的狼啊?”王兴一听李忠的胡诌,不由得乐了,笑骂了一句。
“怎么,不对吗?”李忠见王兴耻笑他,连忙问了一句。
“完全不懂军事,纯粹胡诌掰咧。”王兴给了一个评价。
“哈哈哈,李公公,露馅了吧?咱老刘就知道你肚子里那点玩艺并不比咱多多少,前番说辞,肯定听副帅说过,才转成你的话吹了出来。后边这事,副帅肯定没说过,所以你就不懂装懂地瞎吹一气。咱老刘没说错吧?”刘招孙笑着打击李忠一番。
“怎么了?我怎么不懂军事了?冬季开战怎么不行了?”李忠不服气地问道。
“辽东的冬季天寒地冻,大雪积尺厚当是常事,并且累月不化,请问大军如何进军?士兵不怕被冻伤?恐怕不用建奴出战,士兵就会被冻死冻伤无数,还打个屁的仗?”刘招孙可算逮住理了,很是给李忠上了一堂军事基本常识课。
“哼,你是这样想,建奴也一定会这样想,我偏偏在冬季进军,不是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吗?”李忠不服气地辩解道。
“出其不意个屁!只有你这样的脑残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人家根本不用管你,你爱进攻就进攻,等你到了赫图阿拉,非战斗减员最少也得一半,另一半也会士气低落,人家以逸待劳,还不杀你个落花流水?”王兴不屑地说道。
“是啊,冬季进军的确不是个好主意。那大人你看什么时候进军好呢?”李忠听了王兴的话,这才服气,然后问道。
“依着我,怎么也得半年以后。得先清除建奴的耳目,封锁消息,再想办法捏合各路部队,还要确定进军路线,侦察进军路线上的情况。不过,这只是我理想的想法,朝庭断然不会允许的。根据财力状况分析,大概开了春,朝庭就会勒令进军。”王兴道。
“也就是说,大概在明年一、二月份?”李忠问道。
“二月份吧,一月份的话估计冰雪未融,还是不利于进军。”王兴进一步给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第343章 既不能改变就尽情享受()
刘招孙对王兴的判断还是信服的,但一想到义父,心里打了一个突。
按王兴的说法,朝庭不会打持久战,因为经不起消耗;大明兵将因惧怕建奴善战之名,多数迟迟不肯奉调,而调来的兵将士气也是低落得很,单兵素质本来就不行,如果士气低落,再加上战阵配合生疏,胜算极小。义父成名于四川,也善用川兵,而如今只身前来,指挥一些不知哪里来的兵,能顺手吗?还有,杨镐。
“副帅,能不能”刘招孙刚说到这里,就被王兴打断了。
“不行,你想也不用想。”王兴断然拒绝道。
刘招孙是想请求王兴,能不能允许自己到义父麾下效力,最起码自已带来的这千把人,能跟义父是一条心,关键时刻能保义父的人身安全。
没想到,话没说出口,就被王兴拒绝了。
“可是,大人,我义父已年近六十,人单势孤”刘招孙不甘心地继续请求道。
“老刘,我说了,你不要再提这个要求,没用,我不会答应你。你呢,现在就一个任务,好好练兵,有些事不是你考虑的,你考虑也没用。”王兴还是没有让他把话说完。
刘招孙见王兴根本不容他把话说完,就堵住了自己的嘴,知道再说也无用,只好忍着气,告辞而去。
“大人,我觉得你似乎不该这么绝情吧?去了他这一千兵,咱的安全也不成问题吧?”李忠见刘招孙气哼哼地走了,有些不落忍,平时关系都不错,人家去帮义父,也算人之常情,这点子事王大人没有理由不答应啊?
“绝情?哼,就算我绝情吧,这个事也不能答应他。李公公,你呀,有些事想得太简单了。往后看吧,你会明白的。”王兴意兴阑珊地说道。
李忠听王兴话说得很高深,又见他情绪低落,不敢再往下说了。
王兴之所以情绪低落,是因为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萨尔浒之战,是大明衰弱而建奴强盛的转折点,自此之后,大明内战外战不断,再有二十多年,这个庞然大物就会轰然倒地。
自己答应了薛义,答应了太老师申时行,要中兴大明,要承续汉族文明,不使汉人着外族衣冠,习外族礼仪,受外族欺侮。可是,努力了五六年,除了改变了自己一家人和几位好朋友的命运以外,大明的历史丝毫没有改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萨尔浒之战还是在按照原来的历史在走。
自己的话皇帝认可但是不听,到了杨镐这里,根本就是把自己完全架空。自己一点力都使不上,难道真的就是来辽东一游吗?
看皇帝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是十分优渥,跟对待子侄没有什么两样。真是打算把自己培养成阁臣?如果那样,自己不群不党,朝中势力太小,除了岳父、大舅哥、洪承畴外,还真没有什么势力可言。
按原来的历史,校哥儿大概后年就能登基,只要他登基成了皇帝,自己成为内阁大臣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但要想成为权臣,必须拉起一股自己的势力,否则,没人听你的,当了阁臣又如何?
两年的时间太短了,自己即使是穿越的灵魂,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想要拉起一股自己的势力,也是不可能的。
时间再长,大明四处漏风透雨,自己就是权倾朝野,怕也是积重难返了。
“大人,想什么呢?”李忠见王兴始终绷着脸不言不语,忧郁之色越来越浓。
“唉,李公公,我是在为辽东战事发愁,也在为大明的将来发愁。”王兴道。
“大人,你怎么如此不看好这场战事呢?难道建奴的兵是凶神恶煞,我大明的兵将就是纸糊的?我怎么觉得不应该那么悲观呢?”李忠问道。
“李公公,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胜机。可惜,满朝文武,都跟吃了春药一样那么亢奋,非要打这一场,难道他们看不到,如果败了,我大明的江山就会陷入极度危险之中吗?”王兴说道。
“王大人,咱俩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我说句话你可不要不高兴啊。你怎么就知道你是对的,而别人就是错的?难道不是你的判断错了吗?”李忠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这还是给我留着面子呢。不过,这回我可以不谦虚地告诉你,众人皆醉我独醒,他们是错的,而我的判断绝对是正确的。”王兴道。
“那可不一定,聪明人多了,难道就你一个人聪明?”李忠还是不服气。
“切,不服是吧?好,敢不敢给我打个赌?”王兴问道。
“打就打,你说赌什么吧?”李忠比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王兴一说打赌,立即就答应了,可能他觉得真理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吧。
“你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让我掂记的,那只有赌银子喽。一万两,怎么样?别跟我说你拿不出来?”王兴说道。
“行,赌就赌,咱可说准了,到时候可不许赖账。”李忠说道。
“切,我堂堂少詹事、右佥都御史,会赖你个太监的账?”王兴一听李忠肯给他打赌,而且赌注还是那么大,一下子来了兴趣,心说,你个死太监,这回得让你破破财了。
“不过,李公公,我宁愿输给你,也不愿这场战事失败。”王兴刚提起兴致,转念想到大明的未来,眼里有光芒又黯淡下去了。
“唉,王大人,你这忧国忧民的心,要是天下的官员都有你这份情怀,何必怕一个小小建奴呢?我李忠算是服了。”李忠看到王兴这副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对,李公公,这话你算说到点子上了。可惜,朝庭诸公结党营私,地方官员贪污腐败、中饱私囊,能为君为民为江山社稷考虑的人,少之又少。这才是我大明真正的病根。”王兴说道。
说话间,王兴看到山门处,布依娅和雪儿骑着马回来了。
布依娅也许是看到王兴了,催马往点将台而来。
“奶奶个熊,既然不能改变历史,就尽情享受生活吧。我倒要看看,布依娅神秘的面纱里面,到底是怎样一副容颜?”
看到布依娅绝美的身村,王兴心里有了一种蠢蠢欲动。
第344章 与布依娅相处的那些日子(一)()
布依娅和雪儿来到点将台前下马,雪儿从马鞍上取下一堆东西,将缰绳交给许显纯,然后主仆二人拾级而上。
“王大人,谢谢你的马了。”布依娅见到王兴,也不施礼,大喇喇地道了声谢。
“番邦女子,就是不懂礼数。”李忠在旁看了,心里嘟哝一句。
“区区小事,何足言谢。”王兴摆了摆手说道。
王兴看向雪儿手里的东西,嗬,还真不少,有一块绸缎,一盒胭脂,一盒首饰,还有一些吃食,最让王兴感到意外的,有一个用草编的笼子,里面放着一只蝈蝈儿,还有一个鸟笼子,里面有一只鹦鹉。
这哪是尼姑用的东西?分明是一个大户小姐用的东西嘛。
蝈蝈、鹦鹉?难道尼庵里还让养这些东西?你是来修行还是来度假?
“大人感到奇怪是不?”布依娅见王兴看着自己买的这些东西,一脸地不解,连忙问道。
“是啊,布依娅小姐,你这是把圆通禅院当成闺房了吧?”王兴答道。
“是啊,禅院是不允许买这些东西的,不过,见到这些就想起在家的日子,一时兴起,就买下来了。我师父对我好,想来不会给我扔出去,而且我自己有一处小院子,也影响不到他人静修。”布依娅说道。
“繁华眼前过,佛祖心中留。真正心中有佛之人,不会被外物所迷惑的,别说这些东西了,就是身处尘世之中,只要心中有佛,就是好修行。”王兴说了一段自认为颇有深度的话,其中当然也有劝谏之意。
“哎哟,王大人,想不到你对佛法还有研究?如此高深的话,我师父也说不出来的。”布依娅果然被王兴惊到了,声音中有一丝惊喜。
王兴听到她好听的声音,想像着她眼里的欣赏,也不由得意地一笑,说道:“小姐过奖了,我只是偶有所得罢了。”
“大人,我想请你到我小院品茗论佛,不知道大人能否赏光?”布依娅说道。
王兴一听,不禁大喜过望,没想到叶赫家的女人如此开放大胆,竟然邀请男人去自己住的院子,这要是放在汉家女子身上,简直是不可想像的。除非娼妓,当然,那种人是不能算在正常人行列中的。
“能得小姐邀请,本官不胜荣幸,小姐先请回,本官先处理一下公事,午时前再去赴约。”王兴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好,那我先回去,专侯大人光临。”布依娅一听王兴答应了,声音中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挥了挥白晳娇嫩的小手,带着雪儿走了。
望着布依娅绝美的身材和行动间的风流,李忠打趣王兴道:“美人主动邀约,大人,艳福不浅啊!”
说完这话,李忠看向王兴,却发现王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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