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弘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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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弘农王-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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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儿,我儿。”袁逢调整了一下心态,肃声道:“司徒杨彪与我袁家联姻数代,我儿即刻动身前往司徒处寻求庇护,留下我袁家之后也。”

    “没用的。”袁基摇头道:“父亲身为司空尚不能与董卓相抗,司徒虽与我袁家数代通婚,又岂能与董卓虎狼之军相抗衡?”

    “这。。。这。。。”袁逢可谓是关心则乱,经过袁基一说,他就明白杨彪也不可能保全袁家之后,不由的悲从心起,他袁逢虽为袁家牟利,却也是对汉室建树颇多,却没想到到头来竟无人可保全袁家之后。

    “不对!”他猛然想起一人,雒阳城中唯有此人能保袁家之后,当即疾声催促袁基道:“我儿可速速前往执金吾府邸,寻求阳安长公主庇护。”

    “儿不走!”袁基沉声道:“儿岂能在危急时刻离父而去?儿誓死不做如此不耻之事!”

    “你~”袁逢知道这名长子的固执,知道言语无法劝慰,当即先不管他,而是立即大声吩咐下人去请袁隗,董卓既然想鱼死网破,袁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

    白波军大帐。

    几盆炭火正燃烧烈焰,驱散了帐中的寒冷,滚烫的热酒下肚更是浑身热意昂昂,程昱不是这个年代主流的世家豪族,虽略有家资,家中不过仆从数人而已,颍川旬家、徐州陈家这等动辄数万奴仆的家族相比,简直差远了。

    是以虽好酒,却终究囊中羞涩,从未有过如此纵情豪饮,况且殿下帐中美酒入口辛辣,顺流而下却是全身犹如包裹在温暖之中,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

    程昱一边饮酒,一边静静的看着刘辩与曹操相谈甚欢,原本刚开始的时候刘辩同他聊得甚是欢欢喜,然他因为知道自己因为钻研律法而导致的坏脾气,是以随着酒宴渐入佳境的时候,他慢慢的退聊天,转而专心的听着刘辩与曹操的聊天。

    他不得不承认,曹操确实博学多才,往往随口便是引经据典,且能说出自己的看法,然而令他吃惊的是,然而令他吃惊的是刘辩不过是十岁四的年龄,虽不能引经据典,但是对于任何事情看法都有着独特角度。

    甚至对很多事情的看法深的让他有些吃惊,谈到曹操曾设置五色棒,棒打蹇硕之叔的时候,眼前的这位殿下痛斥现有律法,说出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之言。

    转头看了看曹操,却见曹操早已不胜酒力,呼呼大睡,而眼前这位殿下却是毫无疲倦、眉飞色舞的描绘着心中的蓝图,描绘着什么叫依法治国,仿佛如商君在世,不对,纵使商君亦无此等深奥之法。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治民之法,甚至包括地主豪强、官员、甚至皇权尽皆包好在内,这已经是治国之法了,若果然如殿下所言这个世界将会是何等模样?

    倦意渐渐袭来,酒水度数实在太高了,素来引以为豪的酒量已经无法在坚持下去了,临闭眼的时候,尤是见一名少年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描绘着一个奇怪的蓝图,蓝图中有着他从未听说过的经济战、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以及法无禁止即自由!

    正在眉飞色舞的刘辩自从穿越而来,从未有过如此酣畅淋漓的痛快,他一直感觉很孤独,纵使身边聚集了一群能臣猛将,他依然孤独,始终无法融入这个世界,始终与这个世界有着一丝隔阂。

    他原本请程昱和曹操前来共同饮酒之意,其实是想通过饮酒而结交程昱,而后找机会招揽程昱,然而却没想到与他们聊天的时候,发现程昱此人对律法饶有兴趣,而曹操曾经设置五色棒,肯定也是精通一定的律法,而对于律法一块,他可是有着超越这个年代几千年的认识。

    当即就兴致勃勃的与他二人共同讨论,随着深聊下去,刘辩发现程昱对于律法竟有着高超的认识,竟然隐隐的有着与他相同的看法,刘辩当即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知己一般,随着酒入佳境。

    他已经不记得初始的原因了,他只想向着知己一吐胸中的孤寂,到了最后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此时此刻他之感觉坐在对面的就是昔日的战友,正在倾听着他的一切。。。。。。。

    十几度的酒,度数虽不高,却也经不住他的豪饮,终于支撑不下去,趴在桌案上酣然入睡。

    当黑牛等人进来收拾的时候,整个大帐内酒气熏人,地上散落着几十个酒坛子,有些倒在地的酒坛子正一滴一滴的滴着酒,就像是那未完的倾诉。。。

    次日,日上三更,刘辩终于迷迷糊糊的从宿醉中醒来,仍在幻想着前世的种种一切,猛然想起来这早以不再是那个他熟悉的世界,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同时懊恼自己怎的如此大意。

    “黑牛,黑牛!”刘辩一边穿上鞋袜,一边冲着帐外大声唤黑牛。

    帐帘掀起处,却见肤色黝黑的黑牛闪身入账,抱拳恭声道:“末将参见殿下!”

    刘辩沉声问道:“仲德与孟德?”

    黑牛抱拳道:“曹将军已经归去行营了,至于程昱先生已经离去,不过程昱先生曾曾留下一封书简于殿下,待殿下醒来一观便知!”

    “嗯!?”刘辩微微蹙眉,环顾左右,却见一封竹简留在矮桌上,遂冲着黑牛摆摆手,让他离去,然而他上前拿起书简,阅览一番,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

    昨夜痛饮,最后他虽喝多了,仔细回忆却也是有隐隐的印象,他可以肯定从未出言邀请过程昱,但是现在程昱却留下书简,说回来家一趟处理私事,而后便立即前来投奔他。

    这还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一震,飞鸟鱼虫俱来投。。。。

第二百一十章 袁家灭门() 
    雒阳,北风呼啸,卷起漫天碎雪,往日里熙熙攘攘的十里长街,此时此刻一派萧瑟,两旁的店铺早已闭上了门板,各家百姓亦是紧上门闩。

    “嚓嚓嚓”

    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中,街道两头数千兵甲森严的士兵沿着十里长街、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进,锵铿冰冷的铁甲闪烁着黝黑的冷辉,将士头盔上那一束束樱红的流苏在朝阳的照耀下凄艳如血

    躲在门缝里向外探查的人,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今天有大事要发生。

    “停止前进!”

    终于在一座高大的府邸前,领军的一名虬髯大汉一声凄厉的狼嗥,跟随在其身后汹汹而进的士兵放缓脚步,呈方阵散了开来,数千士兵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锵然一声巨响中,已经列成了森严的警戒阵形,一个个挺胸收腹,迎风傲然肃立,警惕的眼神直直地凝视前方,冰冷的肃杀之气随之于府邸前弥漫开来。。。

    领头将领身披重甲,手持一柄浑铁点钢枪,赫然是西凉军校尉郭汜。

    抬起头来,森然的目光盯着悬挂在府邸正当中的牌匾,金丝楠木匾额之上飞龙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司空府”,笔锋苍劲有力,乃是名动天下大儒蔡邕所书。

    “司空府。”郭汜狰狞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狞笑,手中点钢枪狠狠往前一引,厉声狼嗥:“全军听令,袁逢、袁隗私通乱贼,意图造反,罪不可赦!奉太师之命,拿下袁氏一族!”

    “吱嘎”

    正当西凉意欲蜂拥而上的时候,却见司空府沉重的朱红漆大门缓缓打开,数百名虬髯大汉鱼贯而出,而后两名老者缓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赫然是当朝司空袁逢、司徒袁隗。

    自书信备截获,袁逢就知道袁家大难临头了,只是却没想到西凉军的行动这么快,一袭青衣的袁逢缓步上前,莫看他不过一名老者,然三朝老臣的威望竟压迫的数千西凉兵不由的后退一步。

    “郭汜,尔等匹夫竖子尔敢?”袁逢从怀中掏出玉芴往前一举,厉声道,“识得此芴否?此乃先帝所赐之玉芴,老夫三朝重臣,尔等竟敢肆意围攻,意欲谋反不成?”

    “哗”

    袁逢手中玉芴一举,原本杀气腾腾的数千西凉兵气势截然一弱,捉拿反臣、重臣倒是无所谓,但是捉拿手持先皇御赐之物的重臣,这就是谋反,在诸多诸侯眼中汉室不过如同锤锤老朽而已,但是在底层的士兵以及百信心中却依然认可汉室,这也是当初李儒为什么力劝董卓不可除刘氏宗族,更不可取而代之的原因。

    数千西凉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动,郭汜的脸色阴沉起来,如果完不成任务,恐怕日后他的前途也就完蛋了,念及于此,眼眸中掠过一缕戾色,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副将轻轻颔首。

    “咻”

    正当袁逢怒声喝斥西凉兵的时候,一缕寒光掠过,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拇指粗的狼牙箭已经狠狠的穿透了他的手臂,只听“笃”的一声,巨大的惯性甚至将他手臂死死的钉在门柱上,手中的玉芴自然摔在了地上。

    郭汜当机立断,手中的点钢枪狠狠往前一引,厉声狼嗥:“全军听令,捉拿袁氏反贼!”

    “杀”

    西凉兵再一次杀气腾腾的蜂拥而上,袁府的部曲自然不愿束手就擒,纷纷刀剑出鞘,狼嚎着冲上前去,与西凉兵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可惜袁府部曲终究不是凶猛如狼的西凉兵的对手,顷刻间遭到了惨烈的屠杀。。。。。。

    十里长街浓烈的血腥气仍在弥漫,只是相比之前的袁府门前空旷了不少,一阵寒风拂过,血腥味随风散去,公元190年,初春,三月中旬,司空袁逢、司徒袁隗以及留守雒阳为官袁家二十余口,因袁绍、袁术起兵讨董,而遭到董卓痛下杀手。

    曾经权倾朝野,四世三公之门、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汝南袁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而曾经举荐袁绍为渤海太守的周毖、伍浮亦是因此而遭到斩首,一时间朝野震惊,大量袁家门生故吏纷纷辞官归隐,而有识之士亦是因董卓暴虐之举,弃官而去,朝中大臣竟是去了大半。

    这早已在李儒的预料之中,关东士族的让位,给了关西世家机会,董卓大肆提拔任用关西士人,沉寂了近两百年的关西世家再一次崛起。

    。。。。。。

    冀州,邺城,韩馥府邸。

    骁骑校尉张颌、骁骑都尉高览戎装未卸、昂然直入议事大厅,于堂下锵然抱拳道:“末将等参见刺史大人。”

    冀州刺史韩馥长身而起,笑道:“两位将军来了,且入座。”

    “谢大人。”

    张颌、高览谢过韩馥,刚刚入座,厅外脚步声响,冀州上将潘凤、大将麴义、赵浮、程涣,以及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谋士沮授等人相继而入,于厅下分别见过韩馥,然后分主次落座。

    张颌于席上向韩馥抱拳沉声道:“末将正协助公子峰征讨黑山贼,大人却遣人召集末将回来,不知大人有何紧急之事?”

    当日胡昭韩峰之手逼退了於夫罗,然其既然答应作为韩峰幕僚,遂建议韩峰进攻黑山军,一者可借此磨练韩峰,二者可削弱黑山军以解刘辩心头之患,此可谓是一举两得,张颌虽善于统兵,却未曾料到胡昭有此之心,再者他本就是奉命协助韩峰,纵使知晓却也是不能名言罢了。

    韩馥摇头道:“今有要紧之事,犬子小儿之事不值一提,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大人此言差矣。”沮授眉头微蹙,沉声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将领岂可朝令夕改?”

    韩馥素来不喜沮授,沮授为人虽才智过人,且有国士之风,然其性情耿直,最是容易得罪人,在座文武恐怕大多数人都不喜。

    “行了”韩馥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犬子一事稍后再议,今日之事颇为重要,则注先生且听本官到来!”

    沮授还想说话,一旁长史耿武眼见韩馥露出不悦之色,赶紧悄悄的扯了扯沮授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沮授长叹一声气,遂闭口不言。

    韩馥见沮授不再开口,紧蹙的眉头松了松,拿起矮桌上的书简扬了扬,朗声道:“诸位,我关东联军举义兵本为扫除国贼,振兴汉室,却不料盟主袁绍利用职务之便,私扣粮草,运回渤海,故本官不欲在向联军提供粮草!”

第二百一十一章 雒阳之险() 
    “不可,大人万万不可!”沮授本打算不再说话,然而韩馥此言一出,诸多将领大吃一惊,而他更是脱口而出:“关东群雄讨伐国贼,上报效国家,下为黎民百姓,大人如是停了联军粮草供应,致使讨董失败,大人将留下千古骂名也。”

    “碰!”韩馥狠狠一拳砸在矮桌上,指着沮授的怒声喝斥道:“沮则注,你也要学刘子惠做那欺主之徒吗?你当真以为本官不敢杀人嘛?”

    沮授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住,当即脖子一硬,神色激动道:“刘子惠一心为国,却惨遭大人贬官,此大人一过。联军讨伐国贼,此乃顺天应民,而今大人却停止供应粮草,意欲拆散联军,此乃二过,有此等两过,实乃是昏官!”

    “来人,来人,拖下去斩了!”韩馥厉声怒吼,门外早有数名凶神恶煞刀斧手闪身而入,脸色狰狞的扑向沮授。

    “大人!”张颌虽为武将,却素来敬重沮授为人,是以神色一一变,当即跪拜求情道:“还请大人念在军师一片赤诚之心,饶恕军师性命!”

    “大人息怒!”长史耿武出言沉声道:“沮则注虽有言过其实,然却是为大人所虑,关东联军者,天下群雄也,上将千员,带甲百万,一旦大人果真听着供应粮草,若是那袁本初从中挑唆,百万大军将转眼入寇我冀州,如此我冀州危矣,还望大人三思啊。”

    韩馥此人素来性格懦弱,却有一点那就是耳根子软,耿武一番话却是有理有据,让他心中怒气消了一般,刚才言之凿凿要斩首沮授之心,却也是松动了不少,望向耿武道:“长史素与军师有隙,为何反倒是替军师求情?”

    耿武凝声道:“在下虽与则注理念不同,却无关乎个人情感,下官恰恰亦是敬佩则注先生为人,亦是敬佩则注先生为我冀州殚心竭虑从无二心。”

    “罢了罢了,如此本官却是不能枉杀忠臣也,尔等退下吧。”韩馥摇摇头,冲着几名刀斧手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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