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一个男人,即便是赶鸭子上架,我也得学会大方,怎能像女子那般扭扭捏捏?
于是我便效仿当地人的舞蹈慢慢地扭动身躯,结合两千年前在KTV里面看到的劲舞,胡乱舞了起来。
沐韵被我滑稽的舞步逗得咯咯笑了起来,她很少在我面前笑得如此灿烂,看来她也不是那么冷若冰霜嘛。
见我盯着她看,她有些羞涩的把头低了下来。
整个广场所有人都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而我和沐韵这两个中原人竟也不知不觉陶醉到里面,就在这时,东边城门那边传来几声咚咚的锣鼓声。
舞乐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停下了舞步,不久,一个身穿蓝色无袖上衣,头上裹着蓝色头巾,下颚留着八字须的中年人走到广场中央,拿着一个特制的喇叭,扯着公鸭嗓子喊道:“番主病重,歌舞暂停。”
现场一片哗然。
也是,一国之主病危,弄得不好便会造成国家动乱,要知道从旧主驾崩到新主登基这期间会死很多人,局势并非人为所能掌控的,大伙儿不紧张才怪呢。
不过我还是有点懵,自古皇帝病危的消息一般是不外传的,就怕会造成国家动乱,这个传讯的家伙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还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唯恐天下不乱吗?
我大胆猜测猜必定有下文要宣布。
果然,那个公鸭嗓子又喊道:“番后有令,凡能医好老番主病情者,一律封爵。”
百姓们悬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可不久又再次被提起,番主得的是什么病竟会让落到向民间寻求医官。
这种桥段以前在电视剧里没少见,没想到我还能亲身经历到,沐韵走过来轻声问:“先生,咱们不是来寻狼牙的吗?何不趁这个机会混到宫廷里面?”
“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问题是我不会医术啊。”
沐韵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她说的对,这样的机会一年都未必有一回,换作是平常,番主的深宫岂是平民百姓说进就能进的?我实在找不到放弃这个机会的理由。
想到这里,我便大胆地冲破人群,对着那个公鸭嗓子问道:“敢问番主得的是什么病?如果不知病因,那么可否告知发病时的特征?”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公鸭嗓子乐了,赶紧三步变作两步跑到我的跟前,他绕着我身体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得我头有点晕,我有些不耐烦地道:“公公这是在玩老鹰抓小鸡吗?你若不肯说,我可走了。”
他急忙拉着我的衣襟,扭扭捏捏地说:“抱歉,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像小哥这么俊的后生,你是中原人士吗?”
“也不算,小时随家父在中原呆过几年,算得上是半个中原人。”我若直接说自己是土生土长的番国人,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
公鸭嗓子嘿嘿一笑:“原来是这样,难怪小哥谈吐有点像中原人,不瞒小哥说,我也是从中原那边过来的,我叫阿灯,对了,还不知小哥怎么称呼?”
“阿展。”我拱手道,陈七狼和陈展的名字在番国已经家喻户晓,尤其是番国的皇宫,随便报上哪个名字都是自投罗网。
“阿展兄弟可有办法医治番主的病?”
“你还没告诉在下番主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呢?”
“这个,借一步说话。”他拉着我的胳膊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见四下无人,他这才道:“阿展兄弟,番主得的是一种癫狂之症,时好时坏,一但发作起来就像一条受了刺激的野兽,逮人就咬,皇医们根本束手无策,只能暂时用针灸替番主麻醉,让他睡着。”
我明白了,这应该是狂犬病的征兆,于是道:“阿灯兄,在下可以试试。”
他不由眼前一亮,笑着说:“太好了,太好了,番主有救了,番主有救了。”
他激动地呐喊,游龙岛的所有百姓听说我能医治番主,也都乐得手舞足蹈起来。
(本章完)
第112章 游龙岛(1)()
阿灯随后赶来了一辆马车,我和沐韵被奉为上宾坐在里面,沐韵并不知道我有几分把握,所以显得有些紧张,一路上不时挑开帘子看着外面。
为了缓解她内心的不安,我给她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的思绪回到了两千年前,小的时候,我邻居的小伙伴小刚也曾得过狂犬病,情况和阿灯描述的差不多,见人就咬,口吐白沫,后来他的父亲干脆用绳子拴着他,带着他四处寻找名医,县城乃至省城的所谓名医专家都拿他的病情没办法,甚至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小刚回家,结果在半道上遇到了我的祖父,我祖父常年在外地干着收废品的工作,好不容易回趟家,邻居间见着面总要寒暄几句,当他得知了小刚的病情后便大言不惭地说,我能治孩子的病。
小刚的父亲一听乐坏了,又是给钱又是磕头,我祖父分文未收,只抽了他的一根香烟。
“那后来,先生的祖父可曾医好小刚的病?”沐韵好奇地问。
我点点头:“在别人看来,祖父就是一个整天和垃圾打交道的糟老头,但其实他的本领大着呢,他不仅治好了小刚的病,而且连他父亲的哮喘病也一并治好了。”
“那先生的祖父可还在?”
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死了。”
“是去世了吗?”
“不是,是被城管打死了。”瞧我,我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她也未必能听懂,我微微一笑:“不说这些了,总之一会儿进了宫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嗯。”她点点头。
……
马车飞快地进了王城,这一路足足跑了半个多小时,可把身后的这些卫兵累的够呛。
到了宫门口,阿灯亲自过来挑开帘子接我们俩下车,地上早就趴着两名给我们当阶梯的士兵,在番国这是达官贵人和皇室的待遇,是无上的荣耀,只是我和沐韵都不习惯这种殊荣。
沐韵直接飞身落地,可把阿灯惊了一下,不由竖起大拇指道:“阿展夫人可真是女中豪杰啊。”
沐韵俏脸通红,正要开口解释,我忙拉着她的手,嘿嘿一笑:“贱内一贯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让阿灯兄见笑了。”
“不打紧,不打紧,咱们都是中原人,我懂。”
阿灯笑嘻嘻地捋捋八字须,立即打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拉着沐韵的手,一开始她有些轻微的反抗,但在通往大殿的路上,她将我的手握得紧紧的。
番国的宫殿谈不上富丽堂皇,可能是文化上的差异,他们不喜欢在宫殿镶上各种金碧辉煌的宝石和玛瑙,什么琉璃飞瓦,金墙银柱,在此处一概是看不到的。
除了面积比普通民房大上数倍外,这就是很普通一个建筑。
用阿灯的话说,番人没有中原人的那些头脑,他们只要一家人吃饱肚子,有房住,有钱花就行了。
很奇怪,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国家为什么要去攻城掠地,专毁别人家园呢?
不过这个问题我只能在心里想想,在阿灯面前提起,难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番国宫殿建筑不咋地,佣人倒是不少,一路走去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女仆和男仆,他们见了阿灯都会非常客气地行礼,然后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来供我们先行。
在通往最后一道门的时候,两个士兵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沐韵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我抓紧了她的手。
阿灯向士兵介绍说我们是外头请来的名医,是专程来替番主治病的,两个士兵很有礼貌地向我和沐韵鞠躬行礼,其中一个士兵用手指着对门的两间小门,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阿灯笑着告诉我说,这是番后定下的规矩,除了文武百官以及宫中仆人,外人进出番主内宫必须得先在外面浴室沐浴更衣,并换上由皇室提供的衣服方能入内。
我听着想笑,我是该说那位番后有洁癖呢,还是说她有些表态?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入乡随俗吧。
于是,我和沐韵各自进了男女浴室,还别说,这里的浴室的确要比金国先进很多,至少有暖气供应,还有喷头。
洗完了澡,换了一身散发着奇异味道的衣服,再由阿灯引我们入内。
刚进到里面就闻到了一股熏鼻的药味,几个老头提着药箱忙碌地走来走去,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十几个女仆围成一圈,正紧张有序地按着单子上的配方配制各种药材。
这些女仆都是皇医院的弟子,因为番主的病情加重,皇医们只能让女弟子们都过来帮忙。
大伙儿忙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注意到房间里多了几个人。
阿灯让我们在这里暂且等候,他得先进内殿向番后通报。
他走后没多久,我便听到内殿那边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地厮吼声,我所在屋子的这泼人急得团团转,但是越急只会越乱,越忙只会越添堵,期间有配错药方的,有打翻药箱的,还有两个人撞破脑袋的,等等。
我走到那张大桌子前面,只见那些女仆们正专心致志地称量着已经磨制好的药粉,然后非常小心地将它们和在一起拌匀。
我对医术没有研究,自然对这些药材也是一窍不通,但是他们这种方法在我看来都是徒劳。
“急病当需急药治,这些药只能暂缓病人的病情,却不能从根本处治愈病人的病根。”
在场所有人四目望去,却并未看到说话之人,不一会儿,一个自称是赛神医的矮个子好不容易从人群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他的个子很矮,让我不由联想到水浒传里面的武大郎,的确,那架势和武大郎绝对有得一比。
皇医院的那些皇医们历来都看不起民间的土郎中,如今又是这么这个七寸丁,谁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赛神医只得叹道:“你们这些人哪都只知道做这些无用之功,再这么下去,番主的命都要给你们拖没了。”
其中一个胖皇医听不下去了,驳斥道:“你滴不要太狂妄,有本事你去医好番主。”
“那是自然,等着瞧吧。”赛神医话刚说完,阿灯火急火燎地从番主内殿走了出来,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准备随他进殿,谁知他竟然跑到七寸丁跟前拱手作揖,毕恭毕敬道:“番后有请赛神医进内殿给番主看病。”
赛神医腆了腆大肚子,冲着那些个目瞪口呆的皇医们冷哼了一声,然后背着药箱大摇大摆地进了内殿。
我和沐韵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时,阿灯走过来一再向我表示歉意,他说塞神医是番国有名的神医,也是番后点名要找的人,所以他也办法。
我笑笑说没有关系,既然是神医,那自然是首选,不料,十分钟不到,里屋再次传来女人的一阵怒吼:“什么神医?我看你是徒有虚名罢了,轰出去。”
片刻后,只见赛神医拎着药箱被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那样子就像一个打了一场大败仗的士兵,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除了我和沐韵,其他人都发出嘲笑的声音。
阿灯无奈地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道:“已经是第五十一个民间神医了,怕是番后都没耐心等下去了。”
我和沐韵不由面面相觑,内心都有着同样的担忧,人家神医都没办法,我又能有几分把握?狂犬病不过是我依据阿灯之前所描述的情况猜测的,万一番主得的不是狂犬病呢?
“番后有令,宣阿展神医入内为番主治病。”
就在我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内殿走出一个年纪不大,长得白白净净的小门童。
(本章完)
第113章 游龙岛(2)()
阿灯赶紧引我和沐韵入***殿不大,却到处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异香,但见番主的床前站着一排女仆,有端着脸盆的,有拿毛巾的,有端茶送水的,还有手里端着难闻的中药。
床边坐着一个美丽端庄的妇人,只见她身穿粉衣,头戴金钗,两只耳朵下面吊着两个大大的耳坠,这样独特的造型恰恰彰显出她的与众不同和雍容华贵。
“番后娘娘,阿展神医来了。”
阿灯将右手置于胸前行礼道。
番后已经哭成个泪人儿,她拿着帕巾擦干眼泪,声音有些哽咽道:“让他过来吧。”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贵妇人是个非常内敛的女强人。
但我已经做好了应变的准备,只要她想问什么,我都会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让她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我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然而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她看见到我的那一刻顿时脸色煞白,就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她放下高贵的身段绕着走了两圈,带泪的双眸再次溢出眼花,激动地张着双唇,声音更是颤抖不已:“你,你是捷儿?”
不仅是我觉得吃惊,就连沐韵和阿灯以及在座每一个人都诧异不已,番后从不与宫外之人多说一句话,有时甚至都不肯抬头看一眼,这回却对一个土医如此上心,莫非是遇到同乡人了?
番后并非番人,这个细节阿灯在路上已经和我说过,虽然他没特指番后是哪国人,但我从番后的气质上可以看出她应该是汉人无疑。
只是“捷儿”又是谁?
番后觉察到众人异样的眼光,下意识地板着一张脸,语气严肃地说道:“阿展神医,番主就在里面,你随我来吧。”
她快速移步让开,身后的床榻的幔帐下露出一张中年男子的大脑袋,这位号称番国最英勇的王,令中原金梁二国统治者头疼脑大的一代雄主,如今就像一只得了瘟疫的狮子静静的躺在那儿,床榻旁还有残留的斑斑血迹,应该是刚刚吐出来不久的。
我像模像样地坐在榻旁,正要伸手为其把脉,阿灯急忙跑过来阻止我,番后摆了摆手,示意让他退下,让我继续下去。
事后我才知道,给番主看病的医生不能直接去接触番主的肢体,只能通过观察和询问病况才能判定番主的病情,这也就是为什么番后一直要求让神医过来医治的原因。
倒不是番主身份尊贵旁人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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