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千疮百孔,面容憔悴不已,宛如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他回到宫中第一件事就是颁发一道圣旨废除全国所有的堪称变态的酷刑,从此以后,魏国百姓受得最重的刑罚就是杖刑,也就是打板子。
魏国灭亡后,金人复又在谓城搬出了他们治理犯人的那一套,动则私刑,严刑逼供。
这时,刘西山嘿嘿冷冷一笑:“怎么样,我们大金的十大酷刑,陈大人打算从哪一个开始呢?”
我木然道:“刑讯逼供老把戏,你们想屈打成招,老子凭什么听你们的?”
刘西山和吴力俱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吴力更是猥琐道:“陈七狼,此处不是西营,也不是东营,更不是你撒野之地,你若想免去皮肉之苦,那就请你告诉我们流烟公主的下落。”
“哈哈哈……”我道:“你们觉得这可能吗?甭说我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就是知道,我也不可能会告诉你们。”
“那就对不住了,来人,好好招待陈大人。”
话落便过来了四个衙役,他们过来推我,我双拳同时出击,一拳撂倒一个,身后衙役纷沓而来,他们即将靠近我的身体,被我飞空一脚踢开,两人当场吐了血,独眼龙吴力见状,当下抡拳朝我挥了过来,我微一弯腰便躲了过去,转而变拳为掌,趁吴力还未来得及移步,一掌劈在他的脸上。
虽说这个家伙人高马大,却仍旧是不堪一击,我的三拳两腿,左右勾拳便将他逼到了墙角,最后一脚蹬在他的脖子上。
刘西山大惊失色,立即喊来更多的衙役,不一会儿整个牢房挤满了人,衙役们手持刀枪棍棒,却没有人敢轻易上前。
我松开踩在吴力脖子上的那只脚,却不想那吴力并未善罢甘休,突然从袖口处拿出一只匕首向我刺了过来,我快速避开,他抬腿往我身上一阵乱踢,我突然感到腹部和大腿处一丝冰凉,伸手一摸竟然都是血。
乍一看,吴力的两只靴子前面都插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
无耻小人!
我立即改变攻击方略,避实就虚,见缝插针,从衙役手里抢过木棒一折两短,只要吴力动一下脚,我的棍子就会打在他的小腿的骨头上,要么就是脚底上,猛打猛进,快打快收,他痛的一咬牙,便改用上半身对我进行发起攻击,他身形庞大,力大如牛,我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都会被弹回来,而他的拳头力道十足,拳拳致命,如果不用心去接,根本就招架不住。
我们这边激战正酣,刘西山不知从哪里拿来弓箭瞄准着我这边,一连射出七支箭,结果都射偏在了旁边的木头柱子上,第八支箭总算在我的肩膀上擦破了点皮。
(本章完)
第97章 国有国法()
在他射出第九箭的时候,我眼珠子一转,准确无误地在半空中抓住那支箭,同时飞起一脚踹在吴力的大肉垫上,借助反弹的力量将我的身体送到刘西山的面前,一头将他顶倒在地,刘西山像只王八四脚朝天地仰卧在地上,他想去拿箭刺我,我猛地抓起两支箭往他脸上刺去,刘西山脸色煞白,汗珠滴滴答答的从脸上冒出。
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手握两支箭向他的手心扎了过去。
“啊——”
刘西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他的整只手被死死的钉在地面上,顿时血如泉涌,裤裆下面的地上更是流出一摊黄黄的液体,与浓浓的血液汇流在一起,哪里还分得清哪是尿哪是血。
吴力却在这个时候从后面向我发起攻击,我抢过刘西山手里的那向弓,赫然一个后空翻,稳稳的站在吴力的身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的弓弦已经勒紧了他的脖子,我使劲拉,吴力一阵吃痛,他双手使劲推着那根弓弦,我纵身一跃,跳在了旁边的一张大桌上,一只脚蹬在他的后背,双手拼命向我使劲,手脚并用,他的双腿不停地蹬着地面,身体却一直在抽搐。
这时,几名衙役从后面抡棍袭击着我的后背,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默数了三十下,吴力渐渐没了力气,最后像个漏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我累得精疲力尽,面对着一帮虎视眈眈的衙役,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因为这些人随时都会要了我的命。
随手拿起一根木棍一通扫去,方才偷袭我的那帮孙子无一例外的倒在地上。
我手持长棍缓缓向牢房出口走去,凡是挡我前面的人都被我一一清理,我逮到其中一名衙役一顿狠揍,其他那些衙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彼此面面相觑后,纷纷扔掉手里的兵器给我让出一条道儿。
我走在通往出口的台阶,心想着只要走出前面这扇门就能看见一片光明。
至于接下来的打算,兵是当不成了,要么离开金国去往别处发展,要么就隐姓埋名退出江湖。
就在我边走边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天昏地暗,身体也越发沉重起来,最后两眼一抹黑便失去了知觉。
“侯爷,您来的正好,要不然就让陈七狼给逃了。”
张豹带着八个亲随从地牢的另一个出口缓缓走了下来,刘西山顿时兴奋不已,张豹放下袖子,将绑在手臂上的那只暗器开关盖了个严实,虽然用这种卑劣的暗器有点胜之不武,但对付陈七狼这头疯狂的野兽,必须得用这种办法。
见刘西山躺在地上一副狼狈的模样,再看看那些已经放下兵器毫无斗志的衙役,还有吴力的尸体,张豹冷冷一笑:“这么多人居然都抓不住一个后生,刘大人,本侯该说你什么好呢?”
刘西山羞愧难当,支支吾吾道:“侯爷有所不知,陈七狼他不是人,他简直就是一头疯狂的饿狼,您方才是没看见,他杀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张豹露出鄙夷的笑容:“刘大人,分明是你们自己打不过人家,还在此找各种理由,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本侯原谅你,让皇上恕了你的渎职之罪吗?”
刘西山吓得屁滚尿流,他很想向张豹叩几十个响头,哪怕几百个都可以,只要能博得侯爷的原谅,保住头顶的这顶乌纱,就算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奈何他的手被钉在地上,他稍微动一下,那种钻心的痛实在难以承受。
张豹走到已经昏迷的陈展身边,用脚踢了踢,没有反应,这才回头对着一名亲兵道:“去将他的兵器拿来。”
“是!”
很快,一名士兵将那柄狼牙宝刀呈到张豹面前,张豹拔出狼牙,看着上面精细的雕塑和锋利的刀刃,不由感慨万千:“楚人宝刀狼牙,百年来杀人无数,刀刃见光必须见血,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末了,他拔刀指向陈展的脑袋,冷冷地说:“陈七狼,本侯不管你和当年的四公子有何渊源,今天就让你的狼牙来结束这一切吧。”
说罢,狼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径直划向陈展的颈部,不料刀刃在离颈部一公分的距离时竟然嘎然而止,就像被一股强大的磁力给吸住了一般,无论张豹如何使劲都无济于事。
张豹气得扔掉狼牙,换了一把普通的钢刀砍了下去,奇迹再一次出现,掉在地上的狼牙突然“站”了起来,倏地挡在他那柄刀刃上,“咣”的一声,锋利的刀口豁出一个很大的锯齿印,不到一秒钟的功夫,普通的钢刀从锯齿处断了两截,而狼牙却完完整整地躺靠在了陈展的身上。
这一幕令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胆子稍小的早已躲得远远的,生怕被那把会“走路”的狼牙刀给伤了性命。
张豹也被吓得两手发颤,这是什么情况?邪魔附体还是上天有意庇护陈展?
他偏就不信这个邪,再次拾起狼牙双手紧握朝后者猛刺过去,然而刀尖却在接触陈展的瞬间突然偏离了方向,直接扎在了地面上。
张豹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戎马一生,有多少人做了他的刀下鬼,这种邪门的事情还是头一次遇见。
难道是他搞的鬼?
“侯爷,他是妖孽,杀了他,杀了他。”
刘西山的一声吆喝让张豹清醒过来,他盯着陈展丝毫未动的身体迟疑了一下,随即缓步走到刘西山跟前,刘西山见他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尤其是对方已经慢慢举起了那那把邪气的狼牙刀,登时惊出一身冷汗,“侯爷,侯……”
可怜刘西山的话才说了一半,狼牙刀已然刺进了他的心窝,鲜血犹如喷泉爆发直冲房顶。
那些衙役吓得魂飞魄散,张豹用手抹了抹刀刃上残留的血滴,露出一脸的狰狞,随即向随身护卫打了一个手势。
护卫们挥刀冲向那些手无寸铁的衙役。
阵阵惨叫声随之而来……
望着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张豹冷冷道:“陈七狼试图越狱,残害朝廷命官刘西山,三十名衙役力抗此贼反被屠戮,幸亏威武侯及时赶到,得以控制陈贼。”
“侯爷英明!”
护卫整齐划一跪成一排,声音高亢响亮……
……
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从我的脸上和身上刮过,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疲惫的四肢传来阵阵刺痛,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十字架上面。
(本章完)
第98章 家有家规()
十字架下面是一个校场,整齐的营房,高高的围墙以及护栏上随风飘扬的军旗,鲜明的旗帜上纹着一个大大的金字,场面是如此的熟悉,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地方。
东营?
没错,这正是我就任丙长的地方——东郊大营。
除了岗哨上有几个巡逻的士兵,校场上只有张豹和他的百余名禁卫军亲随。
张豹斜靠在一张桌子前面,手里一直把玩着我的那把狼牙宝刀,不时把眼睛瞟向我这边,当看到我已经睁开眼睛,他立即合上那把刀哈哈一笑:“陈大人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我的四肢被铁链绑在十字架上,动荡不得,脑子里依稀还记得我先是打败了吴力,中伤了刘西山,然后那些衙役主动扔掉兵器给我让出了一条路,谁知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头晕脑胀,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已经想象不起来了。
张豹抿了口热茶,冲我冷冷地道:“陈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在越狱期间杀害了青州知府刘西山和青州府所有的衙役,若不是本侯赶到及时,你早已逃之夭夭。”
我冷哼一声:“张豹,你和你的母亲一样,特别能编故事,我陈展官职虽小,却也是大金朝廷任命的官员,更何况我的罪根本就不足以动用酷刑,你身为威武侯,3却怂恿他们对我滥用私刑,你不觉得你应该做个自我检讨吗?”
张豹哄堂大笑,“陈七狼,你也不用和我在此浪费唇舌,你滥杀无辜,死罪难免,有什么事去阴曹地府和阎王去说吧,不过本侯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说出流烟公主的下落,本侯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死罪难免?孙子唉,你说谁呢?老子杀的吴力本来就是在逃犯,你这是要告诉我他也是无辜的么?”
我日,如果不是我四肢被绑,我真想冲过去抽他两个大耳巴子,我就不明白了,我和这对母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非要取我的这颗脑袋吗?难道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他们的仇人?
只是这个时候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我现在好比就是他刀板上的肉,他想剁馅切丝刨片,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陈大人,你若一直这么嘴硬,本侯只能得罪了。”
“别啰嗦了,你爱咋滴咋滴吧。”
“来人,执行吧。”
张豹语气淡淡,早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兵提着一根又粗的鞭子走了过来,二话没说,对着我的全身一通狠抽。
我咬紧牙关,忍住身上剧烈的疼痛,这个侩子手大概上辈子和我有仇,他的每一鞭子都使出了全身的气力,一鞭更胜一鞭,生怕抽不死我似的。
“住手——”
一声洪亮的嗓门突然从校场外面传了过来,声音还未落地,但见佟一光带着一对东营士兵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
张豹的禁卫军见状,纷纷拔刀相向,张豹摆了摆手,他的那些手下这才规矩地退到一侧,佟一光指着那名还在执行鞭刑的刽子手喝道:“娘的,听不懂是吗?来呀,给我抓起来。”
“佟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张豹徐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冷眼直视着佟一光道:“本侯的人你都敢抓,是不是本侯在你心目中一文不值?”
按官职来说,佟一光比张豹整整低了两级,见了面,佟一光应该要向张豹行礼,称一声长官,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论兵龄,佟一光比张豹多吃了十几年的军粮,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油子又哪里会将一个靠着卖国求荣的叛贼放在眼里?
“敢问威武侯,你这又是何意?”佟一光指了指绑在十字架上的我。
挨了十几下鞭子,我的全身早已遍体鳞伤,好在身板硬朗,一下子还死不了。
不幸中的万幸,佟一光这位蟋蟀将军还是来了,我心里既充满了感激,又有些奇怪,刚刚他们都去哪儿了,偌大的东营,整整四千人的部队,居然连一个士兵都没看到?
“陈七狼目无法纪,先是护送不利,导致丁大通一家三口被贼人所救,尔后不服管制企图暴狱,并击杀朝廷命官刘西山以及一众衙役,本侯念其是东营部将,所以才将他绑到这儿,也让咱们东营的士兵们看看,他们的丙长,他们的长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出来了,他是故意想让我难堪,这么一来,即便我将来无罪释放,也没脸在东营混下去了。
这招够毒,不愧是老妖婆调教出来的儿子。
佟一光一听,不禁哈哈大笑:“什么?陈七狼杀朝廷命官?这不可能,威武侯,你一定是弄错了。”
“本侯并非三岁孩童,怎地还会骗你不成?”
“那倒不是,只是这陈七狼的人品,我比你了解得多,这小子平日里确实挺不让人省心的,但他也只是不让人省心,你要说他去杀几个小兵倒是有可能,杀朝廷命官,你就是再借他十个胆儿,他也没这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