肴一个都没剩的全部倒了出来。
韩冰给我打了一盆热水洗漱,水温不是太烫就是太凉,他抱怨自己太没用,赶明儿给找个丫鬟伺候我,后来一想,军营里不能带女眷,这是严重触犯军纪的,怎么办呢?要不就找一个尼姑,反正帽子一带,谁也看不出来,还以为是个沙弥。
(本章完)
第76章 胜算()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仍在那儿一个人自言自语,我却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以往每次在梦里多多少少总会发生点事儿,然而连续这几次都没有听到怪音的声音,也没有奇怪的梦。
或许是因为我最近太累了睡得太沉,以至于有人喊我我也听不见,又或者是因为怪音最近很忙,没时间过来看我。
总之不管怎么说,没有梦就是好梦,我可不希望老是梦到自己被人偷袭至死的画面,那个画面太可怕太让人震惊,我曾无数次想解开这个谜团,一来由于时间上受限制,二来怪音守口如瓶,无从查起。
次日清早,我刚把眼睛打开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四溢的味道,片刻韩冰从外面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见我苏醒,他赶紧把鸡汤放到桌子上,绕过屏风后面将我扶坐起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变换个姿势的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韩冰用枕头垫在我的后背,比起硬梆梆的床板,的确感觉舒服了许多。
“大人,可觉得好些?”
“还是叫我七狼吧。”我的脑袋一阵胀痛,大概是昨晚酒喝得太快太多的缘故。
“那不行,从今往后,你就是东营的丙长大人,我不想破这个列,要不然那些王八羔子又有话要说了。”
韩冰脸上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让我觉得奇怪,他一向是个乐观向上的人,怎么现在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我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问:“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韩冰点点头,撇了一下嘴道:“现在各营都在传,说大人初来东营就不出军操,必定是仗着西营金延昭的背后撑腰才敢如此造次。”
我很生气,更加郁闷,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各营士兵,我身为丙长,是该以身作则的,可我一觉竟睡过了头。
“将我的盔甲拿给我。”
“大人你要做什么?”
“去校场,我若不去,何侠这些人一会儿又要搬弄是非了,我可不想刚来就变成过街老鼠。”
“他们说他们的,大人不必去理会,何况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韩冰嘴上虽这么说,却也知道我说一不二的脾气,只好替我换上银色盔甲,带上佩刀。
……
凛冽的寒风吹动着校场上空的金国大旗,发出呼呼的声音,近几日气温持续零下,甚至更低,直接导致路面以及附近的河流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不时能看到士兵走着走着摔跤的画面。
几只远处飞来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停留在旗杆上,它们静静地看着下面训练场上的士兵,然后非常大方地留下自己的“肥料”溜之大吉,随之而来的是一名士兵的谩骂声。
郭大勇就是一个兵油子,常规的训练他偷懒,高强度的训练他也不想去参加,用他的话说,这些训练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从小生长在大山里面,腿力和脚力就连百长也不是他的对手,加上一身健壮的肌肉,力气比一般人都大,他甚至大言不惭地说,以他的本事当个丙长也不为过。
不过说归说,这会儿他的心情糟糕透了,好不容易找了块好地方偷会儿懒睡会儿觉,谁知刚坐下没多久,头上和肩膀上就多一沱鸟屎。
“娘希匹的,死鸟敢耽误老子睡觉,信不信老子抓到你,将你拔了毛下酒吃。”他气得狠狠踢了一脚旗杆,几只麻雀吓得拍打着翅膀飞得远远的。
赶走了那些可恶的鸟后,困意再次来袭,他打了个哈欠,两手插在袖子里,佝偻这身子猫在角落准备好好补上一觉。
“郭大勇!”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扩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跟前,同行的还有郭大勇的直属长官,丙字营百长何侠。
郭大勇一直不看好这两个人,一个笑面虎,一个白眼狼,都不是什么好鸟,他眼睛半睁半闭地说:“百长大人,老子今天不舒服,不去训练了,你爱咋滴咋滴吧。”
赵扩很气愤这家伙的目中无人,何侠表情却很平静,他温和地道:“大勇兄弟天生神力,不练就不练吧,不过这种快活日子怕是不多了。”
“娘希匹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他娘的跟老子兜圈子。”
“大勇兄弟可能还不知道吧,咱们上一任丙长阵亡后,最近又从西营调来了一个新的丙长,据说此人武艺高强,无人能及,只怕大勇兄弟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无所谓,只要他别管我就行。”郭大勇百无聊赖地说。
赵扩笑道:“那肯定不行,丙长手下有一千人呢,他要是这不管那不管,还有谁会服他?他得一视同仁不是,所以,我说大勇兄弟,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喽。”
“娘希匹的,他要是敢管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他!”郭大勇气的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何侠和赵扩二人会意一笑。
……
我和韩冰来到校场上的时候,并未看到何侠和赵扩两个,听一个丙字营的士兵说他们刚刚离开,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个人没有走,他们就在附近躲着,就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在这么多士兵面前下台。
我让韩冰集合队伍,清点人数之后发现有三人缺席,何侠和赵扩,还有一个上个月刚补进来的新兵郭大勇。
韩冰站在队伍面前连问三声郭大勇是谁,士兵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后摇摇头。
看得出来,这些人打心底就不服我。
我直接对韩冰说道:“没来就算了,直接划出军籍。”
“是,大人!”
“丙长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话音刚落,一个歪带着帽子,长相不太出众,身体看起来却很硬朗的士兵从校场台下走了上来,他的嘴上始终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一双浓眉大眼痞性十足。
不用猜,他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兵油子郭大勇了。
韩冰过去拦他,却被他一只大力的手推到了一边,他一个箭步跳到了我的跟前,咧嘴冷冷一笑:“新来的丙长?怎么称呼?”
“陈展。”
“陈丙长,听说你曾在巫山谷手撕七狼,从此多了个外号陈七狼?不知道你是真有其名呢,还是徒有虚名?”
言语中带着极尽嘲讽和挑衅,让本来就不安分的士兵们再一次躁动起来。
韩冰对着郭大勇道:“那你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要我们大人现场给你演示一遍不成?”
郭大勇哈哈一笑:“演示倒是不用,还是来点真格的吧,陈大人,兄弟我想和你切磋一下,不知道陈大人是否愿意赐教呢?”
“笑话,和你比试还需要陈大人动手吗?我来。”韩冰捞了捞袖子,郭大勇鄙夷地道:“小哥,不是兄弟我瞧不起你,兄弟我只想和大人切磋一下,你就甭凑这个热闹了吧?”
“你!”
“韩冰,你退下。”
对方字里行间都是冲我而来,我若不表个态,岂不是中了那些背后怂恿的小人的奸计?
郭大勇之所以这么不可一世,一半是因为自己确实有几分本事,而另一半就是有人故意在背后煽风点火,其目的不言而喻。
“你要怎么比?”我微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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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77章 夜探军卫所()
韩冰不时朝我摇头眨眼,他担心我的伤势会再次复发。
我又岂会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而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吧。
郭大勇瞅瞅四周,突然把目光落在了校台两侧的那两个正烧着火冒着烟气的方鼎上,说道:“此鼎重达八百斤,我们就比一比谁能将他举起?”
将一个八百斤的东西举起来,常人不可能办到,我的力气并没有超出常人的极限,所以我也做不到。
见我没有任何表态,郭大勇不禁嘲笑道:“怎么?大人不是号称手撕七狼吗?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做不到吧?”
“简单?你说简单就简单吗?你这分明是刁难!”韩冰不吐不快,遇到这么个神经质,他也是无语了。
郭大勇看我一眼,尔后大步流星地跑到大鼎旁边,弯腰,马步,运气,张开双臂抱着大鼎,咬紧牙关,冲天嗷嗷叫了一番,只见他脸上和胳膊上的青筋全露了出来,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地掉在了地上。
奇迹发生了,大鼎底部居然缓缓地离开了地面,随着郭大勇双腿的伸直而上升,现场士兵一阵唏嘘,喝彩声不断,韩冰也觉得不可思议。
当郭大勇将大鼎放回原地走到我跟前炫耀的时候,我故作惊讶道:“这就结束了?”
“那还能咋地?我已将它举起,又放回了原来的地方。”郭大勇冷冷地道:“大人也无需如此紧张,您现在认输也不晚,兄弟我也不会到处乱说影响你的声誉。”
“认输就算了,既然你这么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吧,大勇天生神力,令我佩服,不过说真的,这两个鼎放在这儿确实有点碍事,我想把它们搬到屋顶上,不知道大勇兄弟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郭大勇顿时哑然失色,包括他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紧挨校场的那排平房的屋顶,房顶平整有护栏,放置两个大鼎当然没什么问题,高度勉强也能接受,只有一人多高,但就是没有通往上面的阶梯,当然了,就算有梯子,也没有人能将这么重的东西搬到上面。
一个人做不到,两个人也没门,三个人有可能却无法使劲,等于白搭,这些都是硬伤,郭大勇办不到,其他人就更免谈了。
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
我画了一副草图,让韩冰照着上面替我准备了所需的材料,没多久韩冰便带着几个士兵推着一车木头和绳子过来。
韩冰按照我说的去做,将几根粗木头搭成架子,每个角的角度都严格控制在范围内,然后是滑轮,因为临时也打造不出合适的,只能用车轱辘代替,把所有的绳子都绑结实后,再将另一头的绳子绑在了大鼎上,一切准备就绪。
我不顾郭大勇以及众人吃惊的目光,走到木头架子下面,轻轻拉着绳子的一端,稍微一用力,大鼎底部脱离了地面,我每用一次力,它就会往上走一截,如此反复,重达八百斤的大鼎最终悬在高空,最后妥妥地落在了房顶上。
将第二个鼎也放到屋顶之后,我松开绳子,转过身才发现所有人的嘴都成了一个O形。
韩冰兴高采烈地走到郭大勇旁边,拍拍他的肩膀道:“看见了没?光有蛮力只能逞一时之快,见识到大人的厉害了吧,没事多学学,多用点脑子。”
郭大勇缓过神来,恼羞成怒地说:“你这是投机取巧,不算,我们再来一局。”
我就猜到他会这么说,这种性格的人,决不会甘于一次失败而放弃,我还就喜欢他这种勇往直前的性子。
“没问题,怎么比?”我问。
“这次我出题,你先来!”郭大勇说道。
“好吧,随你。”
站着时间长了,伤口就很不舒服,尤其刚刚用了点力,个别地方的口子又裂开了,一阵阵锥心的疼痛实在难受,我便在校台的台阶上坐下,士兵们看到我这么随意,纷纷在原地盘腿坐了下来。
郭大勇不知从什么地方牵来一头水牛,这头牛体积庞大,像大象一样,便有士兵取笑道:“大勇,你不会是想让丙长将这头牛送到屋顶吧?”
“哈哈哈……”众人哈哈大笑。
“我看不是,一定是大勇想让丙长把这头牛给杀了,就怕丙长有没有这个胆子。”
“胡扯,杀牛有什么奇怪的,你没听说吗?丙长连狼都敢杀,杀头牛算什么?”
“娘希匹的,都给我闭嘴!”
郭大勇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大伙儿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这么看来,他们说的都不对,那么我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大勇是想让我称称它有多重,对吗?”
郭大勇大吃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的眼睛一直盯着这头牛,而它的外在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根本不需要去看,你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它的具体体重,而且我刚刚看你在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对吗?”
被说中心里的小九九,郭大勇羞愧地挠挠脑袋瓜。
就现有的工具和仪器而言,能称起这么庞大体积的东西,的确是一个高难度的问题,韩冰问我能否继续用刚才的方法,我说不行,杠杆原理只能将物体托起移动,并不能计算物体的质量,况且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么大数据的称。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为我摇头感叹,他们觉得终是我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办到,他们并不知道我是看着曹冲称象的故事长大的。
我让郭大勇把牛牵到河边,并让丙字营的部分士兵捐出自己的行军水壶,装满水,这些水壶每个一样大,可以装两斤水,而且分厘不差。
韩冰从附近渔民那里借来了一艘渔船,我让郭大勇将牛赶到船上,按部就班,在船身浸入水中的位置做上记号后再将它牵走。
接下来开始往空船上搬运水壶,直到水漫过那条记号线方才停止,韩冰将水壶数了一数,刚好是八百个,我用乘法一乘,得出的数据是800kg,也就是说水牛的体重是1600斤。
郭大勇一怔,他虽不理解我以物抵物的做法,却也能理解我的这种算法得出的数据是最准确的。
现场士兵坐立不安地站了起来,有人说我的算法很准,有人说数据偏重了,有人说偏轻了……,整个校场都是叽叽喳喳的吵吵声。
“都吵吵什么?就听你们丙字营在咋咋呼呼,都不需要训练了是吗?”
佟一光骂骂咧咧地带着一对亲随从赶到护城河边,来之前,金延昭大致给我介绍过此人的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