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轻盈的脚步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缕淡淡的香味,我对这股味道已经再熟悉不过,早已习惯了这个香味,只可惜过了明天早上就再也闻不到了。
遗憾肯定是有的,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鱼翅熊掌是可以兼得的,只是目前的我还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实力。
彩衣将一件灰色的外衣从后面搭在我的身上,我用手摸着这件无论是做工还是布料都很不错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刚好合身,我微笑地转过身问她:“这是你给我买的吗?”
彩衣点点头,然后摇摇头:“也不算,这个布料老夫人送给我的,我闲来无事做了一件衣服,我不知道你穿多大的尺寸,所以,所以悄悄去你的房间量了一下的你穿的衣服,没有事先经过你的同意,所以,所以,对不起。”
我紧紧将她的双手握在手心,她的手指上有好多被针刺破的印子,看得我一阵心疼,我呵护倍至将她搂在怀里,一起看着天边的明月,我说:“上次说要带你赏月的,一直没找到机会,今晚月色不错,咱们好好看看,顺便研究一下吴刚和嫦娥现在到底在干嘛?”
彩衣已经不介意我搂着她,相反还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捂嘴一笑:“陈大哥太会说笑了,嫦娥仙子当然在跳舞了,至于吴刚,玉帝罚他砍桂树,估计他也停不下来,要不然要受处罚的。”
“嫦娥奔月的故事你听过吗?”我问,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朝代,至少我在历史书上没听过有这段历史,想不到神话故事也是互通的。
她抿着双唇点点头,“小时听娘亲讲过,嫦娥偷吃仙丹飞上月亮直奔广寒宫,扔下了自己的丈夫。,但她最后后悔了,她想到凡间和丈夫团聚,可是她却做不到,她只能永远地呆在广寒宫里,受那极寒之苦。”说到这儿,她有些伤感地看着我:“陈大哥,你说他们之间是不是很可怜?”
“这个怎么说呢?凄美的爱情就是这样,两个人相爱的人却总是不能在一起,有时候男人和女人是要讲缘分的,后羿和嫦娥就是个列子,还有牛郎织女,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他们夫妻之间有缘却无份,终究没能在一起。”
听到这里,彩衣表情凝重,漂亮的小脸蛋一下子红了,她蜷首微抬,水汪汪的的眼睛偷偷地瞄着我说:“陈大哥,你还会回来吗?”
这是个很矛盾的问题,老实说,我既然离开就没打算回来,却又不好伤她的心:“当然会,下次我过来我给你讲些国外的爱情故事,比如说罗密欧与朱丽叶,魂断蓝桥。”
她虽然不太听得懂我所指的国外的具体含义,但听说我会回来,她显得特别高兴,“好,彩衣会等你回来,等你下次过来赏月的时候,希望你能带我爬上最高的屋顶,然后,然后你在给我讲故事。”
“好。”
我们就这么一直聊着,直到半夜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我后来才知道,当我和彩衣在外面聊的火热的时候,丁月荷一直站在身后看着我们。
秋夜的风吹落了枝头的枯叶,吹动了平静的湖面,吹乱了我的发梢,更让沙子进了我的眼睛,也许我就不该迷恋这里的风景和这里的一切。
然而等我关上窗子,倒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所谓淮水最后的一夜竟是个不眠之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一直熬到快天亮的时候,眼睛实在是难受才闭上眼睛静静地迷上一会儿,这一迷居然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那个怪音在我睡得正熟的时候又来了,“陈展,就这么走了吗?”
“是的,你要是喜欢这里,你就留下吧,以后也别跟着我了。”我漫不经心地说。
“你就没觉得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很熟悉吗?就没有一个地方值得你留恋的吗?”
“要说熟悉,任何一个地方被我睡过一个晚上,都会让我觉得很熟悉,至于留恋,当然有,我留恋这里的美女,这里的财富,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过瘾?”
“好吧,既然你都没任何想法,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了,另外,你要小心这个老太婆,她可不是一般人。”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的,过了明天我就可以摆脱她了。”
她冷冷一笑:“我看未必,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走?你去哪里?”嘿,这个魔鬼一走,以后睡觉就不怕被人打扰了,走吧,走吧,越远越好。
“能去哪里?你在哪,我就在哪?”
“靠,你不是吧?”我彻底绝望了,这难道就是手指头抓鼻屎,甩也甩不掉吗?
怪音消失后,我没有做梦,但是这一觉睡得时间感觉很长很长,窗子外面永远是黑夜,房间里一直都是黑黑的。
没有手机,没有闹钟,就连张府打鸣的公鸡也突然不叫了,我的时间概念本来就不强,看到外面天是黑的,我就拼了命的睡,睡到头晕眼花,睡到四肢无力,睡到腰酸背痛,我实在是睡不着了,凭着感觉,我摸到了窗边去开窗户,平时轻轻推一下就开了,现在怎么用力都推不开,怎么会这样?
(本章完)
第22章 逆我者亡()
房门也是打不开,但好歹还有点间隙,我推拉着门不停地摇晃:“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一连喊了十几声,总算有个男的声音过来应我:“陈公子,你就别喊了,没有用的,你就安心地在里面睡觉,一会儿自会有人送饭过来,对了,老夫人还说了,你需要什么也可以和我们说,我们尽一切努力满足你。”
怎么回事?这个老太婆难不成是要软禁我?太缺德了吧?我再次喊道:“我要见老夫人,哦,不,彩衣,你叫彩衣过来,还有,丁月荷,总之,你随便叫一个过来。”
“实在抱歉,今日十八,按惯例,老夫人去城隍庙赶庙会去了,彩衣姑娘也跟着去了,至于表小姐,两天前就已经上路,估摸这会儿已经快到谓城境内了吧。”
“什么?”我傻了眼,老太婆为我践行的那天是农历十五,如今十八,我整整睡了两天一夜?
我不是那种一睡就不知道醒的人,尽管他们把窗子钉死用黑布蒙上,我还是能醒过来,可是这两天却睡得那么熟,就连他们钉窗子这么大的声音都听不见,我到底是怎么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我可能被下药了,就算他们不会在饭菜里做手脚,那还有迷烟,电视剧里经常有这种桥段,先吐口口水在手指上,将窗户纸捅个洞,然后插上一根管子开始放烟,房间里睡着的人会越睡越沉,没睡着的人会觉得特别困。
估计我就是这么被算计的。
我现在被圈禁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完全处于一个被动的局面,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在老太婆回来之前逃出去。
割腕,玩自虐,装肚子疼?这些老套路已经不实用了,我发现张府的家丁鬼精鬼精的,在他们的身上,很难找到突破口。
既然这样,那我得想办法从那些丫鬟身上下手,为了避免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得想个很好的借口才行。
“来人。”
“陈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去到彩衣房里取件衣服给我,是一件新衣服,她刚给我做的,速速取来,我现在就要穿。”
“这,这恐怕不合适吧?”
“有什不合适的?”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彩衣姑娘是一等丫鬟不说,她毕竟是女子,老夫人曾规定,男丁女眷不得进入彼此的房间,一经发现要被打上二十板子逐出张府。”
我假装很生气:“那怎么办?你给我想想办法。”
“这个,要不,小的拿件自己的衣服先给您对付对付,等彩衣姑娘回来,小的再让她给您送过来?”
“放屁,你想冻死我吗?等彩衣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你家公子我早就冻成僵尸了。”
我听到外面焦躁不安的叹气声,以及来回踱步的声音,我给他出了这么一道难题,如果他够聪明的话,下面应该就不用我教他了。
果然,没多久,我便听到外面的对话声,前半段听着让我兴奋,后半句让我毛骨悚然。
“彩花,你就帮帮忙吧,你是不知道,屋里的这位大爷难伺候得很,你就跑一趟腿,把衣服取来便是。”
“可老夫人不是说……”
“说什么了?”
“她说过了今天就送他上路的的,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
“你,你给我小点声,你真想让里面人听到吗?你这丫头就是这样口无遮拦,难怪老夫人到哪里都不带着你。”
“五哥,你怕什么呀?他在里面被关着,那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啊。”
“别再啰嗦了,快去吧。”
“哦。”
……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相当于十五分钟的样子,彩花牢骚满腹地跑过来说,她翻遍彩衣的床都没看到一件男人的衣服,出门的时候因为走得太急还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
老五无奈地将彩衣的原话和我复述了一遍,我佯装听不清楚,要求他把门打开,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我朝他厉声吼道:“你们张府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不成?”
“公子勿怪,老夫人临走前交待过,她说公子是个精明之人,让我们都格外小心,如果放跑了您,我们这些下人都活不成。”
“不用说的那么严重,我只是想拿件衣服而已,也不怪刚刚那位姐姐,是我忘记了,衣服就在我这儿,那位姐姐还没走吧,你让她等一下,帮我把这件衣服带回去。”
那个叫彩花的丫鬟的确没有走开,而是一直躲在边上偷听里面的动静,当听到里面人要让她把衣服送回彩衣的住处,她气的直咬牙,心想刚刚要不是去取衣服,她也不会把膝盖弄破。
她平生就比较嫉妒彩衣,大家都是彩字辈的一等丫鬟,凭什么她一个人出尽风头?不仅老太太宠爱有加,连姓陈的小哥也喜欢她。
“有劳外面的姐姐过来取下衣服。”我道。
彩花固然有一百个不愿意,却也只能是发发牢骚,她狠下心来一咬牙,便要让老五把门打开,老五把钥匙插入里面,开到一半停了下来,他心下一想,不行,门一旦打开,万一姓陈的跑了怎么办?便对着里面喊道:“公子,还是不妥啊,不如我把窗子打开,你从窗户里递出来好了。”
“我递你妹啊,你让她进来,我有点事要和她交待一下。”没想到这个叫老五的家丁还挺小心翼翼,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张府还有这么稳重的家丁呢?
“那好吧,不过你要快一点。”
老五打开了门,只听吧嗒一声爽快清脆的响声,彩花迈过门槛进了漆黑的房间,幸好前门打开,光线照亮了一部分的屋子,她才不至于再次摔到膝盖。
老五扯着脖子往里瞅,瞅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动静,他这下急了,一头便冲了进去,早已躲在门后面的我,拿起一根棍子打在他的后脑勺,他顿时两眼一抹黑,倒在了地上。
还好,没死,原来电视剧里的这一招是这么用的,力度很重要。
(本章完)
第23章 九死一生()
说来也怪,我的房间门后面怎么会有棍子,还有彩花那丫头,她进屋的时候就跟着了魔似的,一进门就横直撞地往前撞,疯了吗?哪有自己把自己撞晕的。
管她呢,不需要我动手,我活跃的时段,我当然不能往枪口上撞,于是我喝了一口茶,喷在了老五的脸上。
老五醒来发现被我偷袭,那是又急又气,想要逃跑,又怕我手里的棍子,只得哭丧个脸:“公子饶命,真的不关小的事儿,小的也是奉了老夫人的秘密。”
“饶命当然可以,不过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现,表现好了,我肯定会放了你,还会奖励你一根棒棒糖吃,因为你的命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但如果你不听话,乱喊乱叫,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会,不会,小的不敢。”
“我问你,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老夫人又是打算怎么处置我?丁月荷为什么会一个人上路?这三个问题,你老实交代。”
“是,公子,是老夫人让人在您屋里的油灯里放了一种迷魂香,这种香无色无味,不易察觉,等您睡沉后,再让我们钉死所有窗户软禁您,老夫人知道改变不了您的心意,让我们在明日用一把火烧了这里,到时就算彩衣姑娘怪罪,老夫人也会说是意外失火造成的。”
“意外失火?”卧槽,好毒的计策啊,怪音说得没错,这个老太婆果然动了杀机,我一把揪起他的领子,“表小姐为什么不阻止她的姥姥?”
“表小姐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她来找过您,可当时我们把您转移到了别苑,老夫人骗她说,您已经单独先行一步回了谓城,她很生气,而且还大哭了一场。”
这个笨女人,她就不想想,我会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吗?我彻底无语了,“对了,还有彩衣,她……”
“公子是想问彩衣姑娘为什么也不阻止老夫人是吗?您错怪她了,她在老夫人房间跪了一夜,老夫人愣是不同意将您放出,并许诺等到她从城隍庙进香回来便会放了公子您,但前提是,此去城隍庙,彩衣姑娘必须一路同行。”
得,又是一个傻丫头。
我不怪她们俩个,因为她们涉世未深,容易上当受骗,而且骗她们的还是这么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
说来都怪我,是我太麻痹大意了,要知道身在这种环境,每走一步路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提防着各种套路。
麻痹的,这个死老太婆,你既然不仁,就别怪我无义了。
老五见我蹲在那里发呆,乘机悄悄移动步子。
想跑?当我眼瞎吗?正在气头上的我一棍子抡过去,就在棍子即将落在他脑门上的那一刻,被我及时给收了回来,他却吓得满头大汗,他向我发誓绝对不敢再有逃跑的念头。
棒棒糖的奖励因为他的逃跑举动被我取消了,同时我给了他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带我离开张府,至于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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