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在陈涛还不知情时,刘备与孔融这两尊大佛就已经站在了他家的大门口!
杨任定了定心神,手缓缓摸向挂在腰间的长剑。
“我若是你,绝不会轻举妄动。”娇嫩的声音,从那黑影的口中传出。
杨任心中暗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再无任何机会。先不说那黑影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远在自己之上,就连此刻自己的一举一动也都在对方的气机感应之下,想要逃出升天怕是难了。
“你是何人?为何深夜闯入本将府中?”想通了的杨任,反而放开不少,平静的问道。
“丞相大人麾下右将军张绣!”从阴影中走出,单手持剑,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张绣,秀美的脸庞出现在杨任的面前。
杨任神情一凛,随即轻叹一口气说道:“传闻陈涛智谋惊天,每有战事总是出奇制胜。想必张将军早数日便已经进入阳平关中了?”
“正如杨将军所言,我与征北将军张文远,十日前便已经抵达阳平关。”张绣也不隐瞒,语气平淡的回答杨任。
“哎”杨任发现自己今天叹气实在有点多,但很快也就释然,自己能不能过今天还是两说,还去管叹不叹气作甚,“张将军深夜至此,恐怕不是想和本将说笑。”
“还请杨将军交出虎符。”张绣伸出白嫩的小手,抬到杨任的眼前。
杨任随意一瞥桌案上的虎符,幽幽说道:“君师将此符交于某时,某曾对主公言:人在关在,关破人亡!某能败在两位大将手下,输的也不算冤枉。但张将军也不要把某看成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要想某交出虎符,乃是做梦!”
张绣手回了小手,双目望着杨任,眼神中有几分赞赏,小口轻开道:“军师曾言,张鲁军中唯杨将军可堪大用。张鲁装神弄鬼,以邪教愚弄百姓,岂是明主?我主丞相大人,贤名远播四海,杨将军若是投效,必能得主公赏识,为何不愿弃暗投明?”
“丞相贤名,某也早有耳闻。只是”杨任苦笑一声,说道:“某本籍籍无名之徒,主公知遇之恩,某终生不忘,多年来不但待某如手足,更托付重任于某。若是如今,为了活命投诚丞相,他日丞相危难之时,某是否还可另投他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某不屑为之。”
张绣定定的望了杨任许久,最终只得轻叹一声,说了声:“杨将军忠义,绣佩服,请杨将军上路!”言毕,手中长剑划过一道银芒,随即玉手轻探,抓起桌案上的虎符,便飘然离去。而此时,杨任的咽喉中才显现出一道红痕,下一刻鲜血喷溅而出,杨任的尸身重重倒在桌案上。
张绣没有惊动府中的任何一人,便飘然从后院角落里翻过围墙。早已经等候在此的张辽,迅速上前问道:“如何?”
张绣从怀中摸出虎符,交到张辽手中:“杨任不肯投降,已被我斩杀。”
张辽点点头说道:“辛苦将军了,此事必然会被府中之人发觉,我等还需立刻行动。”
两人也不废话,当下便套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张鲁军装饰,和身后一百名之前冒充商队伙计的精锐甲士一起,从小巷中走出,向关门方向行去。
“何人?止步!”当两人带队走到关门附近时,守关士兵立刻大声喊道。
“莫慌,我等乃是将军亲点前来增防关门,将军虎符在此,请上前查验!”张辽将手中的护符高高举起。
“增防?”那名将校露出疑惑之色,虽然没让手下士卒们放下武器,但依旧上前来取张辽手中的虎符。
“果然是将军虎符。都放下武器,回去睡觉。”那名将校回头对那些士卒们呼喊之后,将虎符交还给张辽,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哪个部曲的?”
“我等今夜才匆匆从汉中赶来,你不认得也是正常。”张辽笑着将虎符收回。
“原来如此,那不对呀,我没听说有人进关呀。”那将校豁然一惊,但下一秒他的神情已经凝固,只因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咽喉,让他连最后的惊叫都未曾发出。
张辽单手扶住那将校的身体,像是两人正在交谈一般。这里距离篝火有些距离,昏暗之中也远处人也看不真切。而张绣和那些士兵们,则大摇大摆的绕过两人,向关门走去。
原本就已经听到了那将校的命令,守关张鲁军士兵们也未当这些人是敌军。不知不觉之中分散开来的张绣麾下士卒,已经各自到了那些守关门士兵的跟前。
“动手!”张绣一声轻喝之后,手中宝剑舞出一圈银芒,周身五六个张鲁军士卒无一例外,皆是咽喉中剑。与此同时,那些士卒们也有心算无心,纷纷出手将身边的张鲁军士兵杀死。转瞬之间,控制关门铁闸的守关士兵,便连一个活口都没。
将几根粗大的木棍放入绞盘之中,十几名精壮的甲士上前合力转动绞盘,上千斤的铁闸发出嘎吱怪响,慢慢向上升起。
铁闸开启的声音,立刻就惊动了城墙来回巡视的那些张鲁军甲士。
“是谁开启铁闸!?”一声惊喝传来,城墙上一名将校探首一看,见城门洞附近满是尸体,顿时惊慌的大叫道:“敌军偷关,敌军偷”可惜他连第二声都未喊出,就已经被一箭射中了咽喉要害,跌下城墙而亡。
第二百五十三章 序幕()
第二百五十三章序幕
防守阳平关的张鲁军,虽然对城外偷袭一直提高警惕,却怎么也没想到,敌军会从内部打开城门。要说杨任也算是小心谨慎,就连那平常绝对不会开启的铁闸绞盘机关处都安排了百人。但却没想到,张绣等人冒充援军,仅一个照面就将这些守军杀死。
如今,十余名张绣麾下力士正合力推动绞盘,重达数千斤的铁闸正一寸寸的向上抬起,而张绣则单枪匹马立在距离城门洞最近的城墙上下通道前。只见张绣手中一杆银枪飞舞,那些被匆匆从城墙上顺着通道冲下,想要夺回城门的守军纷纷被其挑死枪下。
另一边,张辽不等铁闸完全打开,就从地上滚出铁闸,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强弓,张弓搭箭,向着半空怒射而出。特质的箭矢,带着刺耳的啸声与点燃的火光直冲半空。
响箭飞射出不到片刻之后,就见太史慈和张飞二人率领麾下仅有的三百骑兵飞驰而至。其身后更有三万步卒正狂奔而来。
原来,当初贾诩设计之前,就知道潜入城内的内应很难在指定的时间打开城门,若是让他们在开城之前还要预先通知城外攻城军,实在是强人所难。因此,早早就做出约定。从张飞军抵达阳平关开始,每夜都会装成偷关而在城外安排伏兵,这因为如此这些日子来,才会数次被守军发现有敌军准备夜袭。
今日,待见到张辽射出的响箭记号,早已经苦等数日的太史慈和张飞哪会有所犹豫,当下便拍马率先赶制。此刻,硕大的城门铁闸,才堪堪升起一半。
“文远辛苦了,绣儿呢?”张飞在张辽面前停住战马,笑着问道。
张辽一抱拳,随即说道:“张将军还在城中堵住敌军,末将先出来给大帅报信。”
“哦,既然如此,且与我杀入城中。”张飞一听张绣尚且在苦战,当下也不再废话,不去管那些还未抵达的步卒,一挥手中蛇矛,与太史慈一起便率着三百骑兵当先冲入城中。
当张飞冲入关中的时候,正好一支赶来支援的守军出现在街角。张飞一马当先,怒喝一声,胯下乌骓战马四蹄飞奔,像是一支墨黑箭矢刺入守军的阵型之中。虎牙妹子天生神力,手中蛇矛大开大合,不是几名张鲁军士卒被拦腰斩成两截,就是像树叶般被挑飞到空中。
张鲁军中本就无有猛将,守军们何曾见过如此孟勇的武将?当下,原本还想凭借人数优势夺回城门的张鲁军,短短片刻之内就被张飞杀的人仰马翻,毫无招架之力。
在张飞冲向奔来的守军时,太史慈已经一转马首直接向张绣处奔去。虽然太史慈已经看出,城墙上的那些守军根本无力突破张绣的堵截,但是她担心张绣奋战时间已久,怕有一个闪失。至于张飞那边,太史慈很清楚,张鲁军中根本不可能出现能与之抗衡的战将。
“绣儿,我来助你!”太史慈一声娇喝,身入电芒从马上飞跃而起,直扑向张绣身边。
张绣一见太史慈到来,心中大定,手中银枪更是舞的如同怒涛一般,守军根本连近身都做不到,更别说想从她面前突破过去。有了太史慈的加入,那条原本就狭小的通道上,努力向下冲的守军们竟然开始逐渐后退,反而被其二人慢慢逼回了城墙之上。
“杀!”一阵怒涛般的吼声传来,阳平关的铁闸终于被完全打开,城外三万步卒也在此时冲入城中。当潮水般的张飞军冲入关中之时,张鲁军终于知道大势已去,再无回天之力。
洛阳,皇城南宫德阳殿。
“荀爱卿,虎贲军重整一事,不知进行的如何?”刘协头戴九帘珠冠,端坐在龙椅上,变声期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位列朝班之中的荀彧暗自苦笑一声,低头走出,拱手说道:“陛下,去岁洛阳财政艰难,如今两宫禁卫,羽林军已有万人,比之灵帝时期也不枉多让,所以”
宗正刘艾,在荀彧还未说完之时,便已经走了出来,沉声说道:“荀大人,那羽林军皆是步卒,平日里又负责两宫安危。若陛下留在两宫之中,自然是够了。可若是陛下想要春围秋猎,无有虎贲铁骑护卫,总归是不妥。”
“刘大人所言极是。”荀彧向刘艾方向拱了拱手,随即平静的说道:“此时下官也已与丞相大人言之,丞相大人之意,若是陛下想要出城,可随时调派洛阳城外数万铁骑护卫,绝不会让陛下身陷险境。”
侍中董承眼珠一转,出班面带不豫之色的喝道:“城外驻军皆是草莽之辈,不通礼仪,不知皇家威严,如何能够护卫陛下?丞相数次征兵,陛下皆一眼而准,如今陛下不过想要重整虎贲铁骑,尔等便推三阻四,岂是人臣之道?”
若说刘艾还不过是打边鼓,那董承便已经是撕破脸。荀彧一心忠于汉室,此刻眼见被董承如此苛责,不由面色一僵。
“董承,你不懂军国大事,就去多读几年书!”戏志才一声怒喝,走到荀彧身边,抬手指向董承喝道:“丞相大人征募新兵,训练甲士可是为了自己春围秋猎之用?如今天下奸妄当道,各地诸侯不服朝廷管辖,若无雄兵护佑,你可有机会在此大放鳖词?”
戏志才出生寒门,早已经看不惯朝中这些所谓贵族世家们的嘴脸,每每见到荀彧被这伙人逼的长吁短叹,心中怒意日渐暴涨。若不是荀彧多次阻拦,她早已使出手段,给这些人颜色。
“你你”董承被戏志才一骂,面色铁青,眼珠一转,随即向刘协拜倒之后说道:“陛下,臣一心想要为陛下尽忠,却被此人骂成是无知小人,请陛下治其咆哮朝堂之罪。”
“我呸!”武官之中,曹女王最是无法无天,当即柳眉倒竖,大步走出,一把揪住董承的后领说道:“本小姐今天还要在这里揍你呢,你给我治罪看看!”说着曹女王抬起小拳头就要捶到董承的面门,若不是荀彧和戏志才急忙上前拉住,那董承必然会被打个满脸桃花开。
“够了!”刘协一脸铁青的怒声喝道:“此处乃是朝堂,尔等皆为朝廷重臣,政见不合也是常事,如何可动起手来?还不都给朕退下!”
眼见刘协发怒,曹女王撇撇嘴,在荀彧等人的拉扯下,这才堪堪跪了下去。
刘协见众人跪倒,内心怒气不但没有平息,反而越发高涨,一拍龙椅喝道:“看看你们这些丞相大人提拔的人才,个个都不将朕放在眼中,难不成还想要学那王莽造反不成?!”
刘协的话刚一出口,荀彧和戏志才脸色立变,刚想要出声辩驳,就见武将之中又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出来:“小协儿,你最近是怎么了?以前总是听你说主公乃是大汉栋梁,如今怎么变成王莽了?小协儿你变了哦。”此人正是安西将军、羽林军统领,陈涛麾下年纪最小的将领,管亥。
听闻此言,刘协一愣,脑袋中瞬时就想起之前陈涛种种,可才不过几息,脑中便一阵剧痛袭来,让他差点昏厥过去。
“退退朝!”刘协捂着自己的额头,像是逃跑般从龙椅上站起,跌跌撞撞的向后殿而去,只留下一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
眼见刘协已经离开,文臣之中,老臣杨彪望了望刘协离开的方向,又看看荀彧等人,不着痕迹的轻轻摇头,心底暗叹一声向殿外行去。一旁的王允则是一脸忧郁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一言不发默默离开。朝会就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不欢而散。
曹女王、管亥这样的武将,自然不会将事情放在心上,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大殿。而荀彧和戏志才则对望一眼,随即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回到丞相府中,荀彧深感无力的颓然坐在案几后,拿起一份文书,刚想打开,却又叹息一声轻轻放下。
“文若无需如此。”轻柔的劝慰声中,一杯香茗递到了荀彧的面前。
“是志才呀。”荀彧抬起头认清来人之后,苦笑一声,接过香茗随即说道:“陛下如今年纪日长,日渐有了自己的主见。主公也曾说过,若是能够满足,便尽量满足陛下的要求。可是,如今帝都防备森严,羽林军已达万人规模,若是再要按陛下之意,组建一支五千人的重甲铁骑,这费用”
戏志才点点头说道:“财政之事,忠自是知晓。文若你已数次入宫,将去岁的财政收支交于陛下,可陛下却依旧坚持要组建虎贲营,这其中之意,文若可曾想过?”
听闻戏志才的话,荀彧面色一僵,默然不语。
戏志才仿佛没有看到荀彧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忠投效主公麾下时,陛下与主公如何,忠岂是没有见过?但如今的陛下”戏志才摇摇头,叹息不语。
荀彧转着手中的茶杯,螓首低垂,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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