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上都有着一张狰狞扭曲的面容。
数息之后,这些暗红色的怪物,像是成熟的果实般纷纷从光网中落下。夜行人惊愕的发现,不但是自己周围,就连附近那些宫殿的顶部,都已经被这些怪物们占领。细数之下,不难发现,此刻的怪物已经超过三百之数!
“让我看看你能挣扎多久。”神秘人带着戏虐的声音从虚幻的光网中传出,“友情提示哦,若是失败,你以后就是他们的同伴了。”
夜行人目光一凝,下一瞬间猛然向前跃出,而几乎与其同时,一声巨响从她之前站立的位置传来。只见一只体型巨大,面容上像是五官被挤压成一团的怪物,两只巨拳狠狠砸在屋顶上。
说来也是奇怪,按说如此巨大的力量,御书房怕是早已经被轰塌,可是现在却只是一阵动摇,就连瓦片都没碎裂一块。
虽然心中有些惊疑,但是夜行人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些。因为,就在她回身观望的一瞬间,四、五只怪物已经从四面向其扑去。
这些怪物都有着人的身躯,站在原地时歪歪扭扭,像是没有骨头支撑一般,但行动起来却是来去如风,扑击之间更是力量巨大。
侧身一步,避开一只双手指甲尖长如刀的怪物,夜行人飞起一脚,布满黄芒的飞踢如中败革,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但却只将那怪物踢开三四米。
夜行人心中越发沉重,她很清楚,刚才那一脚虽然不是全部力量,但别说是寻常人,就算是差一些的武将,中了那一脚怕是也要被踢飞出去。然而,眼前这只并无什么特别的怪物,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挡下!
“哈!”一声怒喝,夜行人再不闪避,单拳迎着另一只怪物的拳头。双拳互攻,沉闷的撞击声中,只听一声“咔嚓”声响起,那只怪物的手臂被夜行人一拳轰断。然而,那怪物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身体像是箭矢般撞入夜行人的怀中。
身体上黄芒一闪,顺着怪物的撞击,夜行人突出了那几名怪物的包围。胸口隐隐传来一丝疼痛,夜行人知道刚才那一击虽不算重,但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抵消了自己的护体真气,让她的身体受到了某种程度的伤害。
“哎呀呀,忘记告诉你了,他们中有不少,可是我专门设计来突破真气的哦。至于是哪几个,哎呀呀,人家记性不太好,忘记了呢。哈哈”神秘人像是看戏般的调笑声几乎在夜行人受伤之后,便张狂的传来。
“是吗?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需要留手了。”夜行人忽然站直了身体。仅仅一瞬间,原本密布她身体周围的真气消失不见,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完全收回了她的体内。
光网的某个角落里,用某种秘法掩盖住身形的神秘人,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再无之前那份戏虐,而她手中的天书的光华更盛几分,像是要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去,将她杀死!”神秘人决定不再玩猫戏老鼠的游戏!
第二百五十八章 陷城()
第二百五十八章陷城
刘备离开丞相府蹬上马车时,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自己后背的衣物已经紧紧贴在了身上。即便只是面对荀彧,他便已经感受到无边压力,一想到尚且能够“驯服”荀彧的陈涛,心中不由阵阵莫名恐惧传来。
一路上,有些惊魂未定的刘备回到府邸中后,立刻召来早已经等候在府邸中的孙乾和简雍二人。当这二人见到刘备苍白的面色时,两人心中一阵紧张,好不容易等刘备喝完一杯热茶,心神安定之后,便急忙追问此行详情。
刘备也不隐瞒,很快就丞相府中发生的种种说出。前面的一切本就是几人商议过后,虽然应对之时必然有一些小小的差异,但也相差不大。可当刘备说出,戏志才直言不讳的提出“流言”一说之后,孙乾与简雍二人面色惊变。
“二位先生,那戏志才究竟有何打算?备只觉得,这并非试探呀。”刘备带着几分惊疑。
孙乾想了想之后,叹息一声说道:“主公所言极是,这戏志才怕是在借着流言一说,警告主公勿要卷入洛阳争斗之中。”
“此话怎讲?”刘备不明所以,当下便急切的开口追问起来。
孙乾略微思索后,沉声说道:“主公,洛阳流言虽有言及陈涛不肯还政与陛下,但实际上却是各大家族散布而已。这种说辞,在民间极不得人心,甚至不用荀彧等人引导,便已逐渐失去作用。退一步说,即便愚民被流言所惑,以荀彧和戏志才的才干,如何会没有应对之策,何须来用此试探主公?”
刘备连连点头,随即说道:“既是如此,那为何戏志才还要如此戏弄备?难不成真的是想要将备收归到丞相麾下?”
简雍低声说道:“若真是如此,反而有利于主公行事。只要主公运用得当,不论是朝臣世家还是丞相一系,主公便能如鱼得水,在其中左右逢源。怕只怕,那戏志才是在告诉主公,若是与那些‘愚民’一样相信流言而与陈涛为敌,最终会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刘备豁然一惊,仔细一想,确实这种可能最高。
孙乾接口说道:“还不止如此。想那戏志才也是用一种隐晦的方式警告主公,言明她们早已经对陛下想要收回朝政有所准备,有心算无心,陛下想要得计,怕是难了。”
“啊?”刘备愕然,随即说道:“那备究竟该如何是好?备手中虽然有几万士卒,可与洛阳大军相比,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若是那陈涛真有心发难,备只怕”
孙乾知道刘备心中惊惧,怕自己进洛阳容易,出洛阳难,当下只能宽慰道:“主公也无需担心。想那荀彧短时间内,也不敢为难主公,更不会伤了主公性命。试想,主公乃是主动前来洛阳,可不是被俘被擒。若是荀彧私下伤了主公性命,世人必会传陈涛无容忍之量。一旦如此,将来陈涛想要收拢良才猛将,怕是极难。因此,只要主公不主动去招惹陈涛,想必不会有性命之忧。”
听了孙乾的话,刘备这才心中好受一些。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在洛阳刚刚混的有点起色,又被皇帝认了亲戚,若是就这么雌伏下去,与自己的初衷可是背道而驰。一想到这些,他不由有些焦急,急忙问道:“备心念以乱,想要报国,却又恐那陈涛势大,二位先生教备,究竟该如何是好?”
孙乾与简雍二人对望一眼,随即异口同声的说道:“忍!”
“忍?”刘备眉头紧皱,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轻松下来。
张鲁站在汉中南城墙上,望着城外连绵不绝的大军,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紧紧握着的拳头上青筋暴露,张鲁满含怒气的低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敌军难道会飞不成?不是仅仅只有五万大军吗?这些兵马是从哪里来的?”
一旁的阎圃真的很想告诉张鲁,这些不过是陈涛军的疑兵之计。可是,就算是个白痴,此刻也能看出,这些军营可不是虚有其表。十万大军围困汉中,就像是张鲁所说,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般,阎圃只能沉默闭嘴,不敢妄开其口。
张鲁心中已隐隐有些绝望。前些日子,陈涛军五万大军越过汉中时,他心中虽然也有些惊惧,但却自持城中有五六万人马,南郑还有七万联军支援。想着以两倍的兵力即便无法击溃陈涛军,但是死守起码也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杨柏率领两万大军出城之后,便音讯全无。南郑与汉中之间的联系也已经被切断,城中不过还有三四万守军,可城外的敌军却高达十万以上。张鲁再蠢,也已经看出危在旦夕。
更让张鲁绝望的是,汉中本来就没什么大将,张卫、杨昂、杨任、杨柏这四人是他勉强可以拿得出手的将领。可如今,四人皆已战死。城中除了阎圃这个能够纸上谈兵的狗头军师之外,就连一个像样的领兵将领都没。
张鲁很有自知之明,早些年他自己还能上阵征战,但如今这些年的养尊处优下,让他重新拿起战刀实在有些为难他。
长长叹了口气,张鲁回身扫视城墙上防御的士卒们。见到他们双目中带着几分狂热望向自己的目光,他心中总算安定一些。这些人便是他如今,全部的希望所在。
“君师,敌军有动静。”一名偏将指着城外徐徐开出军营的大军。
顺着那名偏将指引的方向,张鲁凝目望去,只看了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大汉丞相陈”这五个硕大的金字,让张鲁本就苍白的面容上,再无半分血色。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公鸡,阎圃失声惊叫:“陈涛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这不可能!诡计,必然是诡计!”
张鲁斜眼望了阎圃一眼,却没有计较他的失态。毕竟,刚才一瞬间,他自己都险些惊叫出声。只不过,张鲁很清楚,敌军再傻也不可能会摆出这种不消片刻就会被戳穿的诡计。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近三万大军在南城墙下列阵完毕,主帅大旗下,一金甲大帅在一众大将如众星拱月般慢慢策马而出。
“汉中太守张鲁何在,本相陈涛,请上前搭话。”陈涛朗声开口。此刻在他身边,赵云、吕布、太史慈、张绣、张飞等一众大将悉数在场。
张鲁本想要缩回身去,但转念一想复又探出身子,扬声喊道:“某自在此,缘何唤某?”
“张太守与本相原本并无冤仇,为何突然进兵袭扰司隶?本相今统帅天兵至此,张太守仅剩孤城一座,若是念城中百姓兵危战凶,还请张太守打开城门。本相保张太守全家老小安康。”陈涛扬声劝降。
张鲁双目一缩,说实话,陈涛的话对他还真有几分吸引力。认真说,张鲁并非什么雄才大略的枭雄,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守着汉中一地做他的土皇帝。若是真的能如陈涛所说,保全性命,对于张鲁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然而,一想到从今之后,自己要寄人篱下,再也无法过上随心所欲的日子,张鲁心中便是一阵痛苦。
摇摇头,张鲁吼道:“某乃大汉汉中太守是也,岂可与奸相为伍?若想要某性命,只管攻上城来!”
一声“奸相”顿时让陈涛身边众将变了颜色,若不是陈涛及时用手止住,恐怕顷刻之间就会有数将冲上城去。
“张太守执迷不悟,实让本相失望之至。既然如此,你与本相便在战阵之上见真章!”陈涛扬声说完,正要转身之时,忽然一阵嘈杂声远远从东面传来。
站在城头上的张鲁自然比陈涛看的仔细,放眼望去之间西面冲来一支万人左右的大军,隐约可以看到打着“袁”字旗号。
城下的陈涛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了这点变化,似乎对身边众将吩咐一声,只见黑甲鬼面的张飞飞驰而去,三万大军中更是分出万人,跟随在她身后,向西列阵。
“袁术的援兵至矣!”张鲁兴奋的大叫一声,随即对阎圃吩咐道:“快,快开东门,迎袁军入城!”
阎圃一把拉住张鲁,沉声说道:“君师切莫如此。那陈涛惯会用诡计诈城,这支袁军来的怪异,万一是敌军假扮,我等城门一开,怕是再无生机!”
张鲁的神色一僵,立刻想起了一天前,因为自己执意要派杨柏率大军出城支援南郑,这才导致如今两万大军生死不知。一想起这些,张鲁就有些六神无主,望着阎圃说道:“那该如何是好?”
“君师勿急。”眼见张鲁肯听自己的劝说,阎圃松了口气,说道:“且先看看再说,若真是袁军,我等在出城支援不迟。”
片刻之后,远处两支大军撞到一起,远远望去,两军拼出死力互攻。其中那黑甲鬼面的大将分外显眼,战马冲撞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袁军之中,似乎有两员大将合共张飞,但却不到片刻就落败而逃。那一万袁军顷刻之间就死伤大半,纷纷败逃回去。
张鲁眼神甚好,虽然距离遥远,但却清楚的看到,某个士卒被一刀砍在脖子上,鲜血飞溅出数米远。这等血腥场面,光是战死者就下五千,除非是陈涛疯了,才会拿自己军队做戏!
张鲁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阎圃。这段日子来,接连不断的坏消息已经逐渐磨光了他对阎圃的信任。在他看来,若不是阎圃太过无能,怎么会弄到如今的地步。此刻的张鲁,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被那个神秘人蛊惑,以为靠一些所谓的“神药”就能攻打司隶时的愚蠢。也忘记了当初阎圃苦口婆心的劝阻他时,他根本就充耳不闻的事实。
袁军退走之后,陈涛似乎也无意在继续攻城,三万大军缓缓退入营地之中,总算让张鲁没有再继续提心吊胆。
第二日清晨,陈涛军再度列阵城下,这一次已经可以看清楚的看到,军阵之中无数攻城器械密布如林。
汉中城中已无大将可用,张鲁也不得不身居城墙,一来可以就近指挥,二来也能让士兵们战意高昂。不得不说,五斗米教这种宗教组织对于教徒们的洗脑十分成功。最起码,被十万大军包围的不利局面中,这些城墙上的甲士,只要看到张鲁到来,便会爆发出阵阵欢呼,士气竟然没有丁点降低。
列阵完毕不到半个时辰之后,陈涛军前阵缓缓向前,弓弩手也逐渐压向城墙。
就在此时,东面又一次出现了前来支援的袁军。说实话,当张鲁看到这支袁军的时候,眼眶都有些湿润,他怎么也没想到袁术竟然会真心实意的下死力救援自己。
只不过,今日的陈涛军似乎早已经有所准备,几乎不需要中军下令,侧翼便已经分出一万人马,还是由那黑甲鬼面的张飞率军,直扑袁军而去。
在陈涛军尚未开始攻城之前,袁军和张飞所率将士便已经再次厮杀成一团。而正面城墙下,陈涛似乎对张飞十分有信心,各阵继续前压,眼看着就要进入守军的弓弩射程范围之内。
就在此时,东面一片小土山背后,突然杀出另一支大军,看人数也有近万之多。这支大军打着大大的“张”字旗号。张鲁很清楚,看那旗号的色彩,必然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