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凭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就能判断对方的目的,做出最直接的反应。''
而后者,哪怕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亦能分辩出机关的位置,判断出对方的死角和要害,一击即中。
千寻伸手去抓夜初夏的白绫就暴露了他的姿态,所以才让夜初夏能准确无误地削断他的手筋,抢占先机,将他制住。
“你如何得到了这根毒针?”季孙承曜上前一步问道。
千寻痛得脸色发白,“什么如何得到的?”
季孙承曜抽出从血奴那儿得来的毒针:“这支针的主人是谁?你根本就不懂毒,这跟毒针定是旁人给你的。说!”
千寻灵激一动:“我不知这针是谁的。”
既然季孙承曜说这支针不是他的,那么他大可将所有责任推给死去的血奴,说他受这支针的主人指使,而他毫不知情。
季孙承曜笑了笑,眼却冷若玄冰,在他这里想抵赖,真是对错了人:“看来千寻教主健忘得很,既然如此,我来帮教主想想。”
夜初夏慢慢收紧白绫,将千寻拽了过来。
季孙承曜将手中的毒针比了比,向夜初夏道:“初夏,你说,就这么杀了他有趣,还是让他生不如死有趣?”
夜初夏见着千寻时,一心想将他杀死,但听季孙承曜这话,心却活了:“当然是生不如死有趣。”
夏忆晗从季孙承曜手中夺过银针,招来了季孙承曜的一顿白眼。她将毒针亮了亮:“说听把带着这毒的针截成小段,再放到血管里,让它随着血管慢慢流动,会十分有趣。”
季孙承曜闻言,嘴角微撇,勾出一抹诡异笑意,拂了千寻的穴道。
夏忆晗见季孙承曜如此举动便知道二人想到一块去了,她回头对夜初夏道:“你去搜搜,看能不能捉到只野狗。”
夜初夏不知她要野狗做什么,仍是朝山后走去,没一会儿功夫,果然扛了只被敲昏的野狼回来。
千寻迷惑地看看被抛在地上的野狗,看看夏忆晗。
夏忆晗仍将毒针交还给夜初夏:“对人体的熟悉,我不如你,还是你来。”
夜初夏也不推辞,接了毒针,借用季孙承曜的无妄剑将金针弄成一细段,蹲下身,指尖拈着只断针。
千寻脸色陡然一变:“你们要做什么?”
夜初夏冷道:“不过代我姐姐讨个公道。”
季孙承曜目视千寻,道:“你告诉我这根毒针的主人的下落,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千寻正想胡乱说个蛇蟒打堆的地方,让他们前去送死。
夏忆晗道:“我们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地进来,是因为我们中有一个精通侦察的人。如果你想随便说个地方来糊弄我们,你只会死得更痛苦。”
千寻心想,就算精通侦察,还能把这天底下所有地方踏遍不成?他不理会青衣的威胁,仍是说出了那地方:“罗咕湖。”
夏忆晗叹了口气:“看来,你当真不想死得舒服些。”
她一边说,一边示意夜初夏将那些只得米粒长短的断针,一根一根地送进他的血管。
千寻脸色变幻不定,那地方极少人知道,他不相信这三个乳臭未干的后生能够知道,喊道:“你不守信用。”
夏忆晗道:“罗咕湖遍地蛇蟒毒蝎,就连湖里随手一捞也能捞出把蛇来,这样污浊的地方,人岂能呆得?你害我们不成,反说我们不守信用,是何道理?”
千寻没想到青衣竟会知道那样的地方,看着一截截没入血管的毒针,开始心慌:“你凭什么说那地方蛇蟒成群,难道你去过不成?”
“不是一定要去过,才能知道。”她在宁平庵的时候,曾看过一本游记,其中就特别提到罗咕湖这个地方。那方草木杂成,遍地蛇蟒毒蝎,人畜进入,寸步难行。
人能住在人畜禁入,寸步难行的地方?骗谁?
“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要,也就怨不得我们了。”夜初夏冷声道。
不再理会脸色阴晴不定的千寻,夜初夏加快手上动作,把剩余的毒针尽数刺入他的血管。
千寻脸上再没有半点血色。
等夜初夏做完起身走开,夏忆晗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将纸包里的药末尽数倒进野狼嘴里,又让季孙承曜把千寻和野狼送进屋。
夜初夏手中薄刀挥出,片刻间就将千寻身上衣裳削了个尽,又提了野狼压在他身上。
千寻虽然猜不出夜初夏这是想的什么法子来折磨他,但极度的恐惧瞬间袭来,将他紧紧包裹住。他用力抬头,看向站在面前,从高处俯视着他的夜初夏:“你要做什么?”
。。。
第201章 你想多了()
千寻虽然猜不出夜初夏这是想的什么法子来折磨他,但极度的恐惧瞬间袭来,将他紧紧包裹住。;本;章;;7;7;;t;co;更;ੈ;);他用力抬头,看向站在面前,从高处俯视着他的夜初夏:“你要做什么?”
夜初夏咧嘴一笑:“让你死之前好好地享受一回。”
千寻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惨白,再没了刚才的硬气,求道:“好妹妹,我对你姐姐真的是一片痴心,是她执意以身祭天,成就大业……”
夜初夏心头鬼火乱拱,到这时候,还敢说这样的鬼话来哄骗她,真当她是三岁小儿?她伸脚将他的头踩下去,实在不愿再听他多说半句,起身出去,锁上房门。
出到外头,却见季孙承曜手中正抓着那张包过药末的白纸看着夏忆晗,神色复杂地问道:“媚药?”
夏忆晗依靠向窗边墙壁,施施然地抬眼向季孙承曜看去:“认得还问?”
季孙承曜跳到她面前:“这药,你是要给谁用的?”
夏忆晗仍是看他:“你说呢?”
就在这里,屋里野狼因身体瞬间膨胀的躁动醒来。
千寻感觉到后背上的躁动,更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他身后乱拱,全身上下所有神经刹时绷紧,哀求声即时停止,唯恐惊了身后野狼。7;7;;t;co;千;千;Š;但他的小心没有换来野狼的安静,那东西最终寻到地方,狠狠地直入进去。
窗外季孙承曜听见屋里传出千寻杀猪般的惨打,打了个寒战。向夏忆晗睨去。
夏忆晗面沉如水,面无表情。
季孙承曜往里望了一眼,里头亢奋失常的野狼让他再次皱了皱眉,问道:“那媚药,难道是给我备下的?”
夏忆晗很鄙视的看了季孙承曜一眼:“你想多了。”那媚药自有用处,但绝对不是用来祸害自己人的。
季孙承曜干咳了一声:“我去寻些吃的。”
他在后山攀上一株大树,坐了好一阵,才去打了几只野鸡回来时,屋里头千寻的惨叫声和骂声,已经需得要仔细听才能辩认。
夜初夏仍靠在窗边,就连姿式都和季孙承曜离开时一模一样,好象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季孙承曜提了野鸡走去水边。
三人饱餐了顿野鸡,里头千寻已经没了声音,季孙承曜在窗边望了一回,望天道:“以为还得在这里过上一夜,没想到千寻如此不济,这么快就玩完。”
他说到‘不济’两字时,见夏忆晗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向他睨来,脸红了红,假咳了一声,走去开门,进屋察看。
那野狼吃下太多媚药,折腾了这许久,仍是亢奋,对季孙承曜近身也不理不顾。
季孙承曜扫了眼千寻血肉模糊的那一片,打了个寒噤,不敢再看,挥刀割断野狼的咽喉,野狼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跌趴在千寻身上,命归黄泉。
他揪起千寻的发,将他的头抬起。千寻面部肌肉扭曲,嘴唇被咬得稀烂足可见死前是何等痛苦。
季孙承曜伸手探了探千寻的脉搏,已经死透,回头向夜初夏点了点头。
夜初夏直到这时候,泪才涌出眼眶,望向窗外天空,总算是报了仇了。
夏忆晗在屋外,咬着一片树叶,根本无需进屋查看,也知千寻死的不能再死。
这毒的毒性,她再清楚不过。如果只将毒针刺入千寻的皮肉,千寻可以支撑过三天,再化成白骨。但如果灌入血管,顺着血流以最快最直接的方法传遍全身,就加快了毒性的发作。
而那些断针会全部卡在心脏里,如果能保持情绪平和,绞心之痛自然不会太过厉害。但是服下大量媚药的野狼蹂躏着他,任他如何忍,血流都会加快,血流越快,心脏里的断针就会不住地在心脏里绞动刺扎,那可真是戳心之痛。
在药性下,千寻就算再怎么忍,也无法避免地亢奋达,**一次,那生不欲死的痛就折磨他一次。身体再好的人,也无法承受几回,整整几个时辰,他如何能不早死得透凉?
夏忆晗心系着金玉和苏微,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上三天,但如果让千寻死得太轻松,难泄夜初夏的心头痛,也对不住枉死的那许许多多的百姓。所以她才会想出这么一招,让千寻死得其所,而又能早些离开。
惩治好了千寻,这地方无需再逗留下去。夜初夏亲自放了一把火,连屋带里头的尸体烧个干净,仍从原路返回。
回到小院里,夏忆晗笑着对夜初夏说道:“如今大仇得报,你有什么打算?”
夜初夏突然间直直的跪倒在夏忆晗面前:“初夏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清白之身更是被这剪市镇的乞丐给毁了。夏小姐若是不嫌弃初夏是个不洁之人,初夏愿跟随小姐左右,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夏忆晗一愣。她没有想到夜初夏竟存了这样的想头。她淡笑着说道:“我帮你,并没有将你收为己用的意思,只是互惠互利罢了。即便如此,你也要跟在我身边吗?”
“是。”夜初夏不改初衷,点头道,“无论小姐处于什么目的,将我救出虎口的是你,替我报了灭族大仇的是你,这就够了。”
夏忆晗点点头:“也罢,左右你也没地方可去,那便跟着我吧。日后若是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
夜初夏感激的点头,起身站在夏忆晗的身后,俨然已经将夏忆晗当成了自己的主人。
“既然事情已了,我们午膳过后便离开剪市镇。在此之前,我怕是要去见一见这里的官员,说明这件事,且亲自书信一封,命人送回京城,送到父皇手中。”季孙承曜摸了摸夏忆晗的头,“就不陪你用膳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夜初夏,郑重道:“既然决定认晗儿做主子,那就好好做好分内之事。我离开之后,晗儿的安危便交给你了,若是有什么差池,我唯你是问。”
“是,初夏明白。”夜初夏福了福身,说道。
夏忆晗皱着眉头问道:“若是递了书信,岂不是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
第202章 善后()
季孙承曜抱歉的看了夏忆晗一眼:“的确如此,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网)()父皇为了这血莲教太伤神了,如今血莲教已经被铲除了,自然要让父皇知道。况且此事你有大功,我希望父皇能给你一份恩赐。”
夏忆晗错愕的看着季孙承曜。什么恩赐这么重要?值得他用行踪来交换?
季孙承曜见夏忆晗不解,便解释倒:“如今你虽有护国公府护着,但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而宣德侯府的人又个个狼子野心,不若为你请赐一份恩荣,一个品阶。无论大小,到底是皇家恩赐的,宣德侯府的那些人便是要动你,也要三思而后行。”
夏忆晗更是愣怔的看着季孙承曜,眼中泛着感动的光芒,看的季孙承曜的心软成一片。他轻轻拥住夏忆晗,柔声道:“只要你能安好,便是再危险,我也愿意赴汤蹈火。”
“傻瓜。”夏忆晗闷声道,脸上却泛起可以的红晕。
甜言蜜语她不是没有听过,但那些誓言也唯有季孙承曜件件做到,前世如此,今世如此,除了……那一刀……
夏忆晗目光闪烁,显然想起了往事,依旧有些难以释怀。也只是有些,她并没有推开季孙承曜,反而靠近他,完全依偎在他的怀里,静默的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夜初夏见装,悄悄的退了出去,她还有些事情要办。剪市镇的乞丐们,本姑娘来了!她带着恨意往以前居住的那个乞丐我飞去。;本;章;;7;7;;t;co;更;ੈ;);
许久之后,夏忆晗轻轻推开季孙承曜,帮他理了理衣领,道:“快去办事,午膳后尽快赶回来。”
季孙承曜点点头,转头看向从外头走进来的夜初夏,皱了皱眉头。他想了想,大约明白夜初夏去做了什么,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这又何苦?”
夜初夏淡淡一笑,将染了鲜血的白绫扔到不远处的脸盆里,打算仔细清洗一番:“既然要离开,自然要将所有的牵挂斩断。初夏一直因为身子被污而耿耿于怀,这样的初夏怎么能全心全意为小姐办事,所以,那些乞丐必须杀。”
季孙承曜赞同的点点头,深深的看了夏忆晗一眼,道:“等我回来。”
夏忆晗点点头,目送季孙承曜离开小院子,随后将目光看向夜初夏,目光中的复杂含义让夜初夏十分不安。
她心中忐忑生怕夏忆晗会觉得她太过残忍。若是以前的夏忆晗自然会,但如今的夏忆晗的坚毅和果决让她反而十分欣赏夜初夏的行为。
夏忆晗面无表情的看着夜初夏,见她的双手不断的绞着衣角,那衣角已经皱巴巴了,可见已经绞得久了。
“紧张什么?”夏忆晗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夜初夏。
夜初夏想了想,结结巴巴的问道:“小姐会不会……会不会以为初夏很……残忍?”
夏忆晗摇摇头,正声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只问你一句,那些没有对你做什么的乞丐如何了?”
“都好好的。”夜初夏见夏忆晗并没有怪罪,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又听到夏忆晗的问话,老老实实的应道。
她并非那是非不分,赶尽杀绝之人。那些乞丐当中除了侮辱她的那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