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烈连忙双手接过玉佩,高举过顶:“毛烈谢师伯祖厚赐!佩在人在!”
绪山先生将毛烈扶起,又对龙溪先生道:“我看毛烈的想法可行。那么,就让咱们师兄弟再次联手如何?”
龙溪先生大喜,接口道:“就像咱们代师授课一样!”
两人四手紧紧地握住了一起。
绪山先生回头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回去!叫他们都来!此等盛事,身为心学弟子岂能不参与进来?”
“诶!”
绪山先生的儿子答应一声,又向毛烈歉意一笑,转身奔出了客厅。
龙溪先生突然松手一拍自己的脑门,失声道:“坏了!”
然后向荆川先生道:“咱们的其他人可都不近啊,你师伯的人就在余姚,明天就能到这里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师伯却是狡诈得很呢!”
“哈哈!”
大家顿时一阵欢笑。
这时,荆川先生才把自己带回来的几位客人做了介绍,却是曾经跟随荆川先生学习、可以算做荆川先生弟子的姚翼、安如石等人,刚好在来毛庄找荆川先生的路上遇上,被荆川先生带来效力。
众人一番见礼之后,才再次依礼入座,开始讨论如何将毛烈的想法细化整理、如何入手编纂了。、++!已经有300万的道友选择了,各种网友经典书单!不用再担心书荒问题!xhsjyd【
25 准备停当()
事情果然被龙溪先生说中了。
第二天上午,估计还没有到现今的上午十点左右,就有一百位钱族子弟们带着随从飞奔到了毛庄!
余姚到宁波,中间隔了一个慈溪县,之间的距离也就一百一十多里地,又有驿道沟通方便,快马一个时辰足够赶来。
而钱族,是余姚大姓,也是汉人的一个名门望族。百家姓中的第一句“赵钱孙李”,就能看出钱姓的威望。而余姚钱族,由钱德洪率领同宗子侄七十余人一同拜入心学创始人王阳明门下之后,文风愈加鼎盛,读书之人几近千人。
此次族中威望最高的绪山先生一声令下,余姚钱族之中已经考取廪生以上功名的将近两百学子齐数赶来!大明朝高度重视马政、马价并不高,就算是不产马的江南地区,一匹好马的价格也就十两白银左右,为这一百名学子们一人配备一匹马对于财大气粗的钱族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只是,听说钱族大举来人的毛烈却是犯愁了,苦着脸对绪山先生说道:“师伯祖您看,毛家就这么点的地方,来上十来个人就没法安置了,您这边一下来了这么多人。。。”
绪山先生却是将手一摆,一脸满乎地说道:“无妨,他们都是饱受心学教导、个个吃苦耐劳,又不是理学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我来毛庄时,看着庄子里家家都有宅院,届时你跟庄户们说一声,腾出几间房来安置他们便可。房屋不够的话,也可以让他们几个人挤一挤,租金钱族来出。”
“呃~~~”
毛烈赶紧回话:“师伯祖说哪里话,焉有让客人自己掏钱住宿之理!?毛烈这就让福爷去跟庄子里说下,腾出一些房间来让各位钱族叔伯们安置,一应费用皆由毛家出资。毛庄上千户人家,安置不到两百位叔伯还是应该能够腾出空房的。”
于是,毛烈赶紧让老管家带着几个家中仆役,去到庄子里找庄户沟通了。顺便,毛烈还让老管家去安排酒席以及马匹等事。
绪山先生见毛烈把事情安排完,便对龙溪先生说道:“师弟,咱们也该出去见见我的人了吧?”
绪山先生边说边挑着眉头,不无得意地说道:“好让师弟你看看我家的鼎盛文风!”
龙溪先生也是将眉头一挑:“有什么?”
话虽这般说,龙溪先生却是带头向外走去。
绪山先生见此,也不见怪,却是哈哈一笑,招呼一声荆川先生以及毛烈,也走了出去。
毛家宅院虽是不小,却也无法容纳这一百多人。所以,赶来的钱族子弟们都在大门外站立,静悄悄地等着自己领袖绪山先生的接见。
而那些随从们,却是已经将马牵到了远离大门的路边。马的背上,还可以看到驮着一些包裹。
毛庄之中那些闻讯而来的乡亲们,却是有的伸手帮忙牵马,有的站立围观,也是远远地将毛宅围住。
见绪山先生现身,一百钱族子弟们齐齐躬身施礼,口中齐喝:“我等拜见绪山先生!”
然后齐齐起身,再齐齐躬身施礼,口中齐喝:“我等拜见龙溪先生!”
而那些钱家的随从们,也是远远地躬身施礼。
龙溪先生是和绪山先生都是心学亲传弟弟,又一同被成为心学教授师的人物,以前与钱家往来甚密,钱族弟子们自然对龙溪先生并不陌生。
龙溪先生捻须微笑、坦然接受了钱族子弟们的拜礼。绪山先生则是大手一挥,朗声回应道:“都起身吧。”
众人齐刷刷端正站立,静静两位先生的叙话。
结果,绪山先生一把把毛烈拉到身前,大声说道:“今番招你们起来,想必大致的用意你们已经知晓了。”
“不过,我还要再次说明,这次是我心学的一桩大事!所以,你们一定要用心来办事!”
众弟子们连忙再次躬身回应道:“我等谨遵先生指派!”
待大家起身,绪山先生才说道:“站在我身边的这位,你们别看他年纪小,但却是这次大事的发起者,也是你们荆川师兄的徒弟,毛烈!”
“现在,就让毛烈,把他的想法跟大家再大略讲明一下。”
说完,绪山先生在毛烈背后一推,把毛烈推到了前面。
毛烈倒也不怵,先是深躬一礼,朗声道:“末学后进毛烈,见过各位叔伯!”
百位钱家学子也是齐刷刷回礼,将钱家的严谨学风一展无余。
见礼完毕,毛烈就将自己的想法如绪山先生所言的那般大略解说了一下,最后说道:“经我师祖龙溪先生以及师伯祖绪山先生、我师父荆川先生讨论,一致认为毛烈的这个想法是回归儒学本来面目的一次极有意义的尝试,也是对我心学的一次历史性整合!”
说完,毛烈再一躬身,后退两步,到了三位先生的身后。
绪山先生再接着朗声说道:“不错!正如毛烈所言,这是我们这些心学传人、儒家学子们不可再遇的绝佳机会!”
“所以,我和你们的龙溪师叔商议后认为:此事宜早不宜迟,必须尽快将其办好!”
“而以我与你们龙溪师叔、荆川师兄还有毛烈四人之力,却是有些不逮。因此,将你们招来,就是要集我们大家之力,尽快将毛烈的这个想法落于实处,最终刊印问世!”
“我与你们龙溪师叔、荆川师兄、毛烈四人商定,只要是参与进来之人,都可以在书中署名。”
“一旦我们成功了,大家就都可以扬名于世、流芳世间了!”
绪山先生振臂一呼,登时引起了大家的热烈呼应!
百名钱族弟子们听到自己的名字可以流芳百世,顿时呼吸急促、热血沸腾起来,齐声高呼着:“我等甘心情愿效劳!”
见大家如此热情响应,绪山先生和龙溪先生、荆川先生三人趁热打铁,按照昨天商议的办法主要是毛烈想出来的办法,将百位钱族弟子们分成了二十个小组、每组五人。每个小组又指定了一人作为组长。
然后,再按照昨天商议的办法还是主要由毛烈想出来的,将这二十个小组依照分段分工、分工合作的方式,分三个大组:资料收集审核大组、资料摘写讨论大组、编辑撰写大组。
绪山先生、龙溪先生、荆川先生、毛烈以及姚翼、安如石等人则组成了总策划小组,统筹安排各种工作。
其中,资料收集审核大组由两个小组、十人组成,主要负责大家能够想到的、可以摘抄用于佐证“易理融入儒学”观点的书籍、各种天文、算学、农工等书籍的收集采购。
资料摘写讨论大组则是由六个小组、三十人组成,主要负责从资料收集审核大组过来的书籍中摘抄相应的文字、图案,绪山先生和龙溪先生以及荆川先生、毛烈四人所写出来的相关文章、图案,并对这些文字图案进行反复讨论论证、力求这些文字图案无论是字面含义上还是本源意义上都能够完全符合总策划小组的意图。
编辑撰写大组,由剩下的十二个小组、六十人组成,负责把资料摘写讨论大组传过来的文字片段、文章等整理成文并书写出来,再由全体反复讨论论证后,将文章定下、最终成文并进行刊印。
中午时分的聚宴、安顿不提。
下午的时候,就有资料收集审核大组成员从老管家那里支取了银钱,带着总策划小组开出来的清单,骑马去宁波城中购置相应的书籍、文具纸张去了。
人多力量大,待到傍晚时分,经过一百多人的紧张工作,一切需要前期准备的事务便准备完毕,只待大家休息一晚后,明早开工!!迷器,,,,!!
26 新儒学体系()
这次大型行动所需要购置的东西确实不少,文房四宝那些暂且不提,光是需要购置的书籍就少数。
这还是毛烈将自己家里收藏的那将近万卷书籍都拿出来用于这次行动,省去了不少花销。
另外,钱家连学子带随从一共来了将近两百人,一个月的住宿、吃用以及喂养马匹所需的费用也少数。算下来,毛烈平均下来每个月都要支付一千多两银子。
本来绪山先生开口要钱家承担一部分费用的,但是看到毛家的香皂生意后,便也同意了毛烈独自承担此次费用。
毕竟,毛家香皂生意每个月的净利下来,就足够这一大群人的开销了。不过,香皂的每月净利去除开销后,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花销虽然是大了点,不过毛烈觉得这笔钱花得非常值得!
一百多人群策群力,每天的进度都清晰可见。
本来毛烈自己估算,如果是自己和师父、师祖三人来做这件事需要大概三四年的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能够做完善。结果在这么多人的讨论下,不仅发现了许多以前自己没有考虑到的方面。
比如:人们都讲究追本溯源,没有根据由来的文字或是理论就不能作为定稿而录写下来。这个大众观点虽然使得整件事情需要耗费的工时大大超出了毛烈的估计,但是却能够将写下来的文字或者理论变得有据可查、完全经得起推敲考验。
一些毛烈心中想要写出来的理论,比如经济学等现代科学体系,虽然在这个大众观点的制约下没有如愿写出,但是一些基础的知识还是被毛烈援引华夏古典中的一些观点写了下来。
其中,最为的就是毛烈援引吕尚《六韬》一文中关于农、工、商三宝的论述而写就出来的“政治经济学”。
这里的“政治经济学”并不完全是后世华夏大学生们不管什么专业都要学习的那门“政治经济学”,而是毛烈在农、工、商三宝基础上再增加“士”,变成了社会政治的“四宝”,然后从经济学原理上论述如何充分发挥这“四宝”的作用,做到社会安定、政治清明的一本著作。
经过大家热烈而又冷静的讨论,对整理收录文章的反复比对删减,毛烈心目中的新儒学体系逐渐地显露出了枝干、脉络。
经过一年半多些的时间,到了嘉靖三十年冬天、十一月农历中旬的时候,整套新儒学体系终于在一百多人的辛勤工作下得以问世!
这套新儒学体系,完美地阐述了儒家所追求的“修身、齐家、治天下”主张。其中,在论述儒家“修身”主张时,首次将“人本善、人本恶”的观点统一了起来,按照易理之中先天人性和后天人性的说法,将人本性中的善恶两面统一了起来;首次提出了人既有善的一面又有恶的一面。
这套新体系在论述“修身”时,还将道、佛两家的一些方法糅合了进来:在培养或者锻炼人性善的一面时,引用了一些道家手段来进行辅助。而在消除人性恶的一面时,则引用了一些佛家手段来进行辅助。
另外,这套新儒学体系重新将儒家“六艺”列儒学学子们必须一起修炼的技能,不得因原因而舍弃“六艺”其中的技艺;倡导儒家学子们文武兼修。
还有,新儒学体系将“道德”明确归纳在了“修身”阶段,明确了“道德”只能作为儒家学子个人修养,而不能用来要求或者约束他人。其中,“道”既是世界万事万物的本质规律,而不是各种的所谓“规矩”,规则制度要尽量依照事物的本质规律来设定、而不是主观臆断地进行设定。儒家学子必须通过观察学习等方式来探究事物的本质规律,而不是遵循他人所制定的所谓“规则规矩”。“德”,则是儒家学子们在探究“道”的过程中,所需要具备的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
新儒学体系认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所以每个人对世界的认识和理解都是不同的,所以不能以统一的标准来要求不同的个人。就算是在必须群策群力的事情,所适用的标准也必须要兼顾到参与者们之间的不同。所以,“道德”只能用于进行自我约束而不能要求或者约束他人。
新儒学体系还在论述“修身”阶段,将易理中的许多理论观点融合了进来。尤其是在引用易理之中的“五行”理论时,充分发挥了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许多史书中记载的实例来证明事物发展过程中的转换规律。
在论述“齐家”主张时,这套新儒学体系将农业技能、手工技能、商业买卖等杂学技能作儒家学子们养家糊口的技能予以统一整理收录,并在文章中明确写明:人生在世必须自立自强、不得依靠他人,所以凡入儒家之门的学子,都必须根据自己的情况而掌握一门或者是几门能够养活自己以及家人的技能。
新儒学体系认为,只有让儒家学子们自己去掌握生活技能并且亲自做动手做了以后,才能将现今社会上的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等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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