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充耳不闻,虽然心里乱得很,可还是坚持采花粉。
“这小杂类太无法无天!”
“我们的话不听倒也算了,竟然连明府老爷还有他爹的话也不听,真是大逆不道!”
“就该把他抓起来!”
“对!抓起来!”
……
村民们骚动起来了,一个个义愤填膺。
“来人,把王浩然给我带回府衙。”明府老爷也被王浩然气坏了,再加上民众情绪越来越激动,便不再犹豫,给手下官差下令道。
“敢问明府老爷,草民所犯何罪?凭什么抓我!”什么?敢来硬的?王浩然急了,你们要骂就尽管骂,我背些骂名也无所谓,反正迟早会洗清的。可若真把自己拉走,那这里的实验就肯定告吹了。
“还不思悔改!践踏粮食还有道理了是吗?”
“这是草民的田地,难道草民就不能自己做主吗?”王浩然就认定这个理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容得你如此乱来!”明府老爷说完再次对官差下令道,“带走。”
俩官差走到王浩然身边,一人一边,把王浩然架了起来,跟着明府老爷的队伍往府衙走去。
王浩然亦不多挣扎,自己也就一个小孩,挣扎又有什么用?
这次杂jiao水稻的实验算是告吹了,自己今天忍受的一切都白费了,越想越悲愤怒吼道:“无知!”
相对王浩然的悲愤,村民们倒欢喜了,叫好声不断:
“抓得好!可算保住这些粮食了!”
“就该把这小杂类关起来,让他吃吃苦头长长记性!”
……
听着这些叫好声、咒骂声,王浩然苦笑不已,仰天长叹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第四十五章 摸黑做实验()
到了府衙,还没进去,明府老爷就再次向王浩然问道:“王浩然,本官再次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能悔改,本官现在就可以放了你,可若你仍执迷不悟,那就只好让你到牢房里待几天了。”
“承蒙明府老爷宽宏大量,草民知错了,以后定不再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了。”王浩然也不再坚持了,态度诚恳的承认了错误。
“哦?你突然变得这么明事理,还真叫人不敢相信啊!”明府老爷诧异道,他本来还准备了一些吓唬王浩然的话,却不想这小子竟然突然开窍了。
“不瞒明府老爷,小子做这研究确实是为了让百姓们能吃饱饭,可不想这些人竟然不领情,还对草民百般辱骂,着实让草民心寒意冷,既然如此,草民又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王浩然失望地说道。
“本官亦不管你如此行为是为何目的,可既然你能悔改,那就回家去好好反思反思吧,今后你可不能如此莽撞了。”明府老爷也没多想,反正对百姓已经有所交代了,直接放了这个烫手山芋也无妨。
“多谢明府老爷宽宏大量!”王浩然再次谢道。
王府仁也向明府老爷告谢完便带着王浩然回家。
“八儿,你那研究究竟是研究什么?”回家路上,王府仁问道。
“现在提这个有什么用,都已经不能再研究下去了。”王浩然叹气道,“对了,你们先回去吧,陈俊那边出了点问题,我本想做完研究就过去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可是现在都快天黑了,你再去厂房那边,怕是到时关城门了你都回不来。”
“没事,我就在厂房那边住一晚便是。”
王浩然独自来到厂房,就跟值班的守卫要来一个灯笼,再把这灯笼上杆换成很长的树枝。他可不是真的放得下杂jiao水稻的研究,只是想着白天不行,那就晚上偷偷的来。等到天黑了之后,王浩然便带上纸笔、布袋,提着灯笼来到田地里,把灯笼的杆插在田里,让灯笼悬在自己面前。这灯笼的光线太暗了,王浩然需要把灯笼移到眼前才能看清楚稻花,以致王浩然采花粉的速度慢了很多。
王浩然计划每一种杂jiao水稻都只配两茬,不过并不打算每种杂jiao方式都配出来,若是这样的话,九个品种就有72种配对方式,而人手就自己一个,工作量太大了。而且又担心时间拖得太久,花粉开始掉落,那就白费功夫了。他把九种稻种分为两类,一类是花粉茂盛的,一类是柱头发达的。仅仅用花粉茂盛的稻种花粉采下与柱头发达的稻种配对。不过就算如此,这工作量还是很大的,看来王浩然是不可能一夜间把这些事做完的了。
采花粉虽然简单,不过需要很细心,加上灯笼光线差,没多久王浩然就感觉头昏眼花、腰酸背痛了,不过他还是坚持了下来。直到东边微微发亮,王浩然才收起东西回厂房。厂房里面有厨房,是给值夜班的守卫用的。厨房里还有值班守卫留下的菜干,王浩然便自己随便做了些饭菜吃了下,然后找个位置睡大觉去了。
当日下午,周康带着两个村民来到王浩然这块地里,这段时间没怎么下雨,水位下降了很多,有些水田都灌不了水了,王浩然这块地也一样。今天他们过来就是要把水沟挖低一点,好把水都引进田里。虽然周康他们和王浩然闹僵了,可是就算闹得再怎么样也不能因此对这块田地不管不顾了吧?再说了,王浩然之前预支给周康的费用还没花完呢。
水沟需要挖的地方比较长,三个人挖了许久才把水引进田里。水要灌溉完这块地还需要些时间,为了确保这块地都能灌溉到,三人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等一段时间再看看灌溉的情况。
“你们看那里怎么这么多脚印啊?”三人闲聊着的时候,一个村民突然指着田里说道。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这边可没有什么野畜牲啊?”周康也纳闷了,昨天那里还好好的,一夜之间怎么就多了这么多脚印了。
“走,去看看吧。”另一个村民说着就站了起来向那边走去。
“这怎么都是小孩子的鞋印啊?”他们来到有脚印的地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什么脚印。
“莫非是王家败家子的脚印?”
“不会吧?他都被明府老爷抓去了啊。”
“那除了他还能有谁?”
周康蹲下身子用手比划了一下脚印的大小,然后又走到王浩然昨日独自采花粉的地方,那里留有王浩然的脚印,这么一对比,还真刚刚好吻合了!
“这……莫非明府老爷又放了小少爷?”周康猜测道,估计这个可能性比较高,他又连忙起身去看看脚印旁边的水稻花粉的情况,脸色慢慢的变得煞白,因为他发现了好些水稻的花粉都没了。如此看来,这脚印基本可以断定就是王浩然的,除了他,没有谁会采水稻花粉!
“走,我们去府衙问问!”
他们三人来到府衙,周康便向门外的守卫询问道:“这位差爷,请问昨天明府老爷抓来的那个小子是不是放了?”
“是啊,昨天就放了,怎么啦?”这守卫挺好说话的。
“还真是放了啊?!”一个村民向守卫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几个今天去那地里干活,发现那里有许多脚印,还发现有些水稻的花粉被采下来了。既然明府老爷昨天就放了王家败家子,那这事肯定是他在******的好事!”
“竟然还有这事?我现在就去禀报明府老爷。”这门卫对昨日的事还是知道的,他也对这王浩然的行为颇有不满。
明府老爷听了门卫的汇报,气得不行,好一个王浩然!屡屡无视自己,还敢跟自己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也太不把堂堂明府放在眼里了!刚想命人再去把这小子抓回来,可仔细一想,这小子狡猾之极,现在没有证据,他若否认,自己又能奈何?于是把周康他们招进来问话,得知田地里的九份田地还有一些没被采下花粉,猜测这个王浩然或许今晚还会再去那田地里瞎折腾,若是如此,来个守株待兔便是,到时人脏并获,就算王浩然再怎么狡猾也没用。
王浩然可以说是从早上一觉睡到了天黑,中途被陈俊叫醒过一次,只是随便搪塞了下就接着睡觉了。等他醒来,厂房里已经静悄悄的了,他来到厨房准备做吃的,却发现锅里还有饭菜在那暖着,仔细想了想,貌似陈俊叫醒自己时有说过给自己准备了饭菜。
吃完饭,人都精神了许多,然后自己烧水冲凉,搞定之后便继续带上家伙去田地那边了。今天晚上就不用再忙上多久了,估计不用两个时辰就能搞定。想着可算能把这实验进行下去了,王浩然心情舒畅了许多。心情一舒畅,就对做实验的事少了几分专注,周围都乌漆麻黑的,草丛中偶尔还传来嗖嗖声,王浩然顿时感到头皮发麻,真不知道自己昨晚的胆量怎么那么大,当时竟然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
来都来了,王浩然再害怕也还是得把该做的事做完才行。他放好灯笼,当他还没采下多少花粉时,突然后面亮起了火光,他下意识的蹲了下来躲在水稻中,可接着周围又亮起了几把火棒。
“王浩然,出来吧!我们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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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再被抓()
王浩然心中一震,对方竟然能直呼自己的名字!看来来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躲是没用的了,王浩然干脆站了起来,借着火光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差役!这就奇怪了,昨天明府老爷明显就是不想难为自己,而现在却又为何派人到这蹲守着等自己现身?他总不会放走自己后又派人守着这块地吧?若是这样,昨晚自己就应该被发现了呀。
“不知差爷到此有何贵干?”王浩然问道。
“这话该是由我来问你才对吧?”为首的差役冷哼道,半夜蹲在这鬼地方的差事全拜眼前这小子所赐,想要他对王浩然有好脸色是不可能的了,他也不想跟王浩然多说什么,随即便对手下下令道,“带走!”
王浩然照样还是不反抗,说道:“不必劳驾了,我自己会走。”
“嘿嘿,还是让我抓着比较好,你这小子太狡猾了,万一溜了怎么办?”一个差役抓着王浩然的手说道。
王浩然被带到府衙就直接被关了起来,明府老爷亦没有连夜找他问话。直到第二天明府老爷也没有现身,只是安排差役把王浩然送到长安明府那。长安明府是个铁面无私的人,他可不管王浩然跟谁关系好呢,没两把刷子怎么能在京为官?只是这个案子史无前例,律令亦没有相关规定,只好酌情处理了。见王浩然庭审时认罪态度诚恳,年纪尚幼,便责令其父王府仁罚银十两、王浩然关押五天。
不过王浩然关进牢房没多久,虞学士就闻讯而来了。
府衙内院,刚坐定的虞学士就开门见山道:“钱明府向来公正严明,老夫甚是敬佩,只是今日钱明府所关押之人非同寻常,还望钱明府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虞学士能亲自登门为他求情,看来这小子还真是非同寻常啊!”钱明府冷冷的讥讽道,以为虞学士所说的非同寻常指的是人际关系。
“钱明府误会了,老夫说此人非同寻常,是说他的才华。”
“不就是会作几首好诗嘛?大唐人才济济,少了他一个又有何防。”钱明府不以为然道,王浩然的光辉事迹他还是听说过的,但若因此而网开一面,他是做不到的。
“若是此子单单文才出众,老夫自然不会因此为之说情。”虞学士突然又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不知钱明府可知去年我们大唐出兵突厥为何能如此顺利?”
“本官听闻是因为朝廷研制出了一些威力强大的武器。”钱明府猜不透虞学士到底想说什么,只好顺着虞学士的话题聊下去,却不敢多说些什么。
虞学士笑道:“钱明府只说对了一半,那所谓的强大威力的武器确实是有,只是这武器并非朝廷所研制出来的。”
钱明府听虞学士这么说,感觉虞学士像是要把研制出新武器的功劳推到王浩然身上,不过这又怎么可能呢?十岁小孩,能不玩泥巴就不错了,可虞学士说这个又是因为什么呢?想不透的钱明府只能静观其变,打趣道:“哈哈……莫非虞学士是想说那武器是王浩然这小子研制出来的?”
“正是!”
钱明府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虽然跟虞学士没什么往来,可虞学士的大名确实听过的,堂堂弘文馆学士总不会拿这个编排自己吧?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莫非虞学士这么说还有别的什么意思?讪讪地笑问道:“虞学士说笑了吧?”
“老夫可没说笑,事实就是如此,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陛下下了封口令,所以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除了此事,王浩然这小子还有救驾之功呢!”
“虞学士越说越离谱了,本官亦不曾听过陛下有出过什么事,这又何来救驾之说?”谢明府鄙夷道,他算是断定虞学士在胡扯了,想不到大唐名士竟然是浪得虚名,真是无耻之尤!
虞学士听谢明府说话颇有不敬,有些恼火了,可奈何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家,也就只好摁下火气说道:“老夫常读圣贤书,虽不敢自诩圣贤,但亦不齿诳语。今年年初,军火司发现一种之物,却不知其可怕之处,竟然在陛下面前展示。好在王浩然及时赶到,连忙请陛下离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谢明府可知正当壮年的军火司彭监事是为何暴毙?那就是因为此物所致!老夫所言之事,谢明府若是不信,亦可找军火司的叶监事求证。”
何必再找叶监事,谢明府现在都已经信了七八分了。他与彭监事关系颇好,当时去祭拜彭监事时,竟然发现还有禁军把守在那里,从入殓到安葬,禁军都一直没有离开,甚至安葬好后还在墓地把守了十来天。向彭监事家人询问,他们都支支吾吾不愿细说。可若是把此事与军火司机密关联在一起,那一切的诡异也就说得通了。再加上虞学士说得如此笃定,这已经让人很难不相信了。可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就能研制出威力强大的武器,还能救驾,这还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谢明府不由的再次确认道:“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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