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中,秦淮河边的青楼,虽然他并不喜欢,却不反感,而到了这儿,眼里只剩下了失望,胃中刚刚喝下去的药也在翻腾着,不能平静。
李应看样子也是不适应,似乎也没有到过京城的青楼,终于知道了地方官和京官的玩法不一了,但也没有多大的反感。
这些女子容貌倒是十分中眼,只是眼神实在让人难以入戏,如果说金陵青楼娼妓眼神中是那种忧愁中带着妩媚,这燕子楼大抵就是妩媚中带着妩媚了,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根本让宁致远提不起兴致。
近几日来连续喝着那些药做着训练,让他几次都甚至对李然起了念想,有时还是白天,弄得场景实在有些尴尬。
倒是在这青楼,倒是把他的火压了下去,实在是有些汗颜。
对于这群书生中的大部分来说,秦淮河和燕子楼或许是风格不同,但却结果都是一样的,能得到名妓青睐的书生在千千万万读书人中实在是少之又少,鲜有他们这些还在为了前途奔波的寒门子弟,只有这些对他们言听计从地青楼女子能给他们快乐。
有人玩的是征服,有人喜欢的是安慰。
做生意却是一门艺术,懂得把握哪些市场的脉搏便是做的最好的,燕子楼做得很好。
张溥并不缺少魅力,他的名气在士林中十分大,家中也已经有了几房侍妾和一个正妻,他此时来这儿却是应人之约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名气是怎么来的,做了几件寒门子弟都想做,但是都没有勇气做的事,否则以他一个官门庶子的身份,也只是会淹没在这芸芸众书生中的一员,所以他在保持高调与傲气的同时也要适当迎合很多人的心思。
上次在那归家院,本是他回事前准备在回事前最后一次在金陵留下的足迹,结果被人**裸的打脸,脸上的疼痛是轻的,只是心里的疼痛才是最要命的。
但上次那件事情并不是没有从中得到好处,他清楚自己只是东林党下的一个附庸,至少暂时是这样,复社现在的一些书生子弟都只是寒门,几乎没有什么官职在身,所以这种转变就要从这场会试开始。
许多的寒门子弟都会在他的运作之下登堂入室,走上仕途,那时候复社的实力自是不可同时而语。
本来这种运作极其困难,毕竟他自己也只是一个举人而已,所以他才想着给宁致远使绊子,为自己增加筹码,事情虽然失败了,但他的筹码却也攒齐了。
“周兄,喝酒喝酒。”张溥朝着一个面容臃肿笑着敬着酒,虽然他的名气受损,但他相信那些收了自己恩惠的书生一定会更加感激自己的。
眼前这位卖相不佳的正是周延儒的孙子周侃,有着所有纨绔的特性,甚至,张溥认为,这比一般的纨绔更加不堪。
“在那边的是此次会元的热门人选,江左吴伟业,旁边是王巩。。。。。”张溥适时介绍道,心头泛起一丝笑意,这都是他的复社成员,以他马是瞻,脸色转过,突然笑容一滞。
“张兄,怎么不继续说了。”周侃很享受这种感觉,此时戛然而止的感觉让他很难受,虽然他不是太看得起张溥,但这种名动天下的人都在隐隐给自己当着下属,被自己召之即来还是不错的,都是出生好啊,因为自己那个当辅的爷爷。
“。。。噢,”张溥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第一个反应他是想走,因为和这位宁解元的交锋自己落得一文不值两人再撞到一块会让所有人不自觉想起来自己被他狠狠教训的事情。
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但瞥见身边那位周侃,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周兄,那位是现在风头正劲的宁夏知府,也是金陵乡试解元,可是了不得啊。”张溥笑了笑说道,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又变得强大了许多。
“宁致远?”周侃说着,点了点头,“确实了不得。”至少在周侃的心里,宁致远比张溥这些人要厉害得多,人家实打实打硬仗,文采也比他们强,文武双绝。
张溥点着头,心中有些不喜,听着周侃出自真心的语气,他很不舒服,但也不至于那么肤浅表露出来。
“确实是有些了不得。”张溥保持原来的语气说着,对周侃也更加鄙视,在自己面前夸奖一个和自己有剧烈冲突的人,这心思的直到了什么程度?
周侃毫不掩饰惊讶地看了一眼张溥,宁致远和他的冲突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传播可是几乎所有读书人都知道了。
张溥被周侃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接着说道,“所以这也是宁解元为什么能惹得那么多青楼女子青睐的原因了,整个金陵青楼都像他自己开的一样。”
讲到这儿,他看了周侃一眼,现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如果脸上的满脸向往之情不算的话,对归家院,张溥也是有怨念的,上次在归家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自始至终归家院的老鸨都没有现身,这便让他疑惑了,否则事情或许也不会展到这么狼狈。
张溥此时有些无奈,感觉眼前周侃似乎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便不再说了,等着事情的展吧。
“待会若是横波姑娘再次出来的话,事情就清楚了。”张溥此时想着,半低着头,不想让宁致远看清他的面貌。
然而他只是在自欺欺人。
京城认识宁大官人的几乎没有,也只是从金陵赶考的那些见过他的书生认识,所以他此刻倒是显得很清静。
他自然是看见了张溥,也并不是什么无意中看到的,而是张溥实在太显眼了。
高调地坐在中间那一桌,还不是有人敬他的酒,只是看着他那样子似乎也是现自己了,否则也不会不敢将正脸朝着自己这边,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不会可以去找张溥的麻烦,上次那件事也是对方先挑起的而已,看着对方在担惊受怕地装着这群人的精神领袖,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似乎所有的青楼都是一个套路,酒过几巡,几曲之后,气氛才开始真正热闹了起来,男男女女也开始迷失。
他并没有听到自己的曲子,或许是燕子楼这儿根本就没有模仿这一项,或许是那些歌曲并不符合此时的意境,他也不知道这满眼望下去有多少是即将参加会试的书生举人,但更多的他想还应该是赶着热闹来逛窑子的富家子弟。
金榜题名是为了荣华富贵,但他们并不需要。
人群中开始安静了下来,从楼下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深红衣服的身影,她是今晚许多人的目标。
这一瞬间,张溥抬起了头,呼吸有些急促起来,纵使他见过这个女子很多遍。
周侃的眼神开始亮,嘴巴长得老大,而李应也停下了手中对一个女子的动作,愣愣地看着那名女子。
整栋楼中只剩下深重的喘气声,回荡着一股浓烈的桂花香。(。)
0170章 顾横波()
这并不是宁致远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却绝对是最让人惊艳的女子,举手投足,
至少宁致远此时就是这样,身子有些热,心跳也明显加快,他更是愿意相信这是药效的作用。
这样的一个女子出现在这样的青楼,给他的感觉竟是在情理之中,让他知道了令人厌恶的蛊惑到了一定的程度也是能让他起反应的。
“小女子顾横波,祝众位早日金榜题名,平步青云。”女子脸上挂着笑意,腥红的嘴唇中吐出了一句话。
。。。。。。
西北境内,在经过了两个月的对峙,此时贼兵的三大领袖领着五万众青壮在西濠附近与官兵进行决战。
天气也已经开始变暖,但李都司他们心里却是一片阴暗,因为已经退无可退了,纵然现在的人数还是官兵的两倍有余,那些属下对于打仗也熟练了许多,但他们还是没有信心。
自正月以来,被洪承畴和曹文昭打得节节败退,而现在西北最能打的几个总兵都在这儿,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将军,属下认为我们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分批四处突围,官兵人少,必然不能将我们一网打尽,等我们重新聚集,离开陕西便是了。”一个小头目有模有样地说道。
李都司想了想,他是认同这个想法,确实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做法,但那些人,绝对不包括他,也不包括杨老柴他们,对面那些官兵都是硬货,可不是那些自己一跑他们就完事的那种人,他们最喜欢做的,便是擒贼先擒王。
谁是王,自然就是他们,如是四下逃跑,他们肯定是重点追铺对象,似乎就离死期不远了,这绝不是他们愿意想的。
“迎祥,你不用说了。”李都司沉声说道,“我们虽然是反贼,但也要有骨气,准备做好最后的准备决战。”
这样的理由高迎祥是不相信的,自从开始举起反旗,都被追了这么久了,还要什么骨气?但他无法反驳,有些暗恨这个领的不成器和贪生怕死。
但不管怎样,决战即将打响。
一间散着阵阵幽香的房中,格局并不像它的主人那般火热,反倒有了几分淡雅的心思,墙壁上布置着几幅水墨画,落款正是一个清秀的名字,顾横波。
宁大官人有一瞬间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个勾起了无数男人魂魄的女子邀请到房中,然后他懂了。
张溥嘴角挂着的那副若有若无的微笑和旁边那个胖子愤怒的眼神似乎能说明什么,这让他神色越冰冷。
顾横波此时脸色如常,并没有因为自己被绑着而有着丝毫惊慌,只是心中实在是疑惑,自己进房一句话还未说,事情怎么会突然展成这个模样了?
“这位公子为何如此对待媚儿,想做什么,媚儿依你便是了。”顾横波媚眼如丝说着,眼神中布满了委屈,男人似乎很难拒绝这种诱惑。
“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宁致远压下心中的悸动,冷着脸问道。
“奴家怎么会知道呢?只是对公子一见倾心罢了,想不到公子竟然如此对小女子。”顾横波嘟着嘴说道。
真是个小妖精。
“你最好不要再这幅模样,否则本公子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宁致远低吼着,脸色有些红。
“————”顾横波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不再说话,似乎被宁致远这幅模样有些吓住了。
“那本公子长的俊俏的可让你神魂颠倒吗?”宁致远撇过头去,接着问道,心中实在燥热无比,这该死的药和那该死的妖精,他现在只能归结于此。
“噗。。。。噗。。。”顾横波一下子没忍住嘴里出声音,宁致远将头撇过去的举动让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又听到这句十分好笑的话便笑了出来。
宁致远此刻心如乱麻,感觉又数万只蚂蚁在身体里面爬动着,这房间中体香缭绕和女人的天生媚骨更像是一股催化剂,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
“公子虽说长的也俊俏,但不至于到了那种程度。”
顾横波已经没有了那种可以引诱人的腔调,只是宁致远心中难免还是又起了波澜,冷笑着说道,“既然不知道本公子的身份,本公子长的又不能让姑娘一见钟情,那为什么独独邀请本大人来你房中。”
宁大官人转过头来,看着被自己绑在床上的顾横波,心情又是一番起伏,这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保不准这个后世的秦淮八艳之一也是一个大反派,至少这次便没安什么好心。
顾横波此时双手双脚被束缚在床沿,修长的双腿笔直着,一身深红色的衣服凸显出她高耸的山峰,一张绝色倾城又写满诱惑的脸蛋,这幅模样,确实很诱人。
顾横波被问得愣住了几息,然后又再次展眉一笑,“一见钟情,倒也用得贴切,媚儿就是对公子一见钟情不可以吗,跟别的无关。”
若是寻常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迟疑,只是这次实在事太突然,宁致远悠闲问了这么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容不得她思索一阵。
“一见钟情是吗?”宁大官人慢慢走向床边,意味深长地在顾横波身上瞄了几眼,坐了下来,“是不是代表着,本大人现在做什么都可以了。”
顾横波脸色微变,说着,“公子不如先将媚儿解开,让媚儿自己好好服侍公子吧。”
“解开你又能如何?”
女人语气中已经听不出丝毫的蛊惑,只是这样看起来也别有一番怜惜的风味。
身子燥热地宁致远直直看着顾横波,让眼神让女人感觉有些不对,终于开始恐慌了起来。
“解开你又如何?”宁致远脸色涨红着又说了一句。
“是啊,公子解开媚儿又如何?”顾横波应着,语气中不自觉又带上一丝蛊惑,话音刚落,她便后悔了。
只是感觉腰间一松,紧系着的丝绸段子便被眼前的男人解开了,朝空一挥,红色的腰带便搭在了床梁上。
没有了腰带的束缚,女人外面的红色衣裙半掩半露,一具雪白的只穿着肚兜的身体露了出来,那高耸处也变的更加伟岸。
顾横波的四肢被束缚着完全不能动弹,下意识地便扭动着身体挣扎着,这样一来,红色的衣裙完全散在了床上,让本来便在天人交战之中的宁致远脑中轰的一声响,再也不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朝着女人便扑了上去。。。
上身一凉,顾横波纤细的柳腰和高耸的部位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又一具滚烫的身体压了上来,女人的脑袋当即变的一片空白。。。。
。。。。。。。
宁大官人还有着自己的意识,在他心里,这种事想来都是自己所不齿的,当日没有对海兰珠用强便是如此,并非是怕对不起被****的女子,对方也只是个女俘虏,这个世上谁又管得了谁?
爱与做。爱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是他现在憋了许久,已经不像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了,所以他选择了放纵下去。
愧疚谈不上,只是实在有些不光彩。
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在纠缠着,顾横波瘫软着四肢,遭受着男人的侵袭,事已至此,时也命也,她知道此时无论她再怎么挣扎都无用了,对方的眼神就像是一头情的野兽,心中悲哀着,却也多了一丝莫名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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