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脱于朝政了,什么朝廷争斗都与他无关,因为。。。没人争得过他。
在崇祯眼里自己原先在这个小团体里或许是老二,但是现在,应该还是老二,李应知道,所以心里有些不痛快,老大已经不再是宁致远,而是李定方了,从崇祯调令将他调往京城任户部侍中便知道了。
李定方听了李应的话点了点头,笑道,“确实与致远有关,不过是把他的娘家人接到宁夏去之后空房子给了这群女子,众人也摸不清她们与致远的关系,所以就成了这样了。”
“不过,”李定方顿了顿,“致远倒是与我说过让他多照顾一下这家院子。。。哈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的将这群女子都收入房中的打算。。。!”
李应也笑了,为了前途,理解圣意,所以他重新找到了李定方,想要表露的意思就是我以后跟着你混了,但是。。。。。。怎么说的出口啊!
他相信李定方是聪明人,只要自己稍稍暗示一下就可以了,甚至无需自己暗示李定方自己就明白,但事到临头,他沉默了。
几个天下社的举人觉得场面很是诡异,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初次寄拜帖便被新任的侍中大人天下社的。。。领导约到秦淮来应当是很值得高兴的,但是他们觉得自己似乎尴尬了。
年纪比起面前两人来说要大得多,李定方李应他们都只不够二十多岁,但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也有着三十五了,但是地位却是要弱势许多。
“这曲子,很不错啊。。。”李应愣了片刻,才终于说道。
略微有些惊奇地四处看了看,这琴艺可以称得上是造诣深厚了,以李应饱经青楼洗礼的经验来说,这女子绝对不是什么默默无名之人,并不比曾几何时的卞玉京叶纨纨差上多少,或许平分秋色,
都是很好听李应便无法再分辨了。
李定方也点了点头,笑道,“只是十几日未来,哪想成这儿又来了一个这般的女子。”
被这一名女子的琴音打开了开端,李应说话开始热切了起来,连座下那几位天下社的书生也是交谈之中带着奉承,突然之间李应有种羞与这些书生为伍的感觉,再一想想自己,摇头苦笑。
。。。。。。。。。
董小宛在聚精会神地抚着琴,有些紧张,她不能容许自己有一丝意外。
否则这次的演艺就毁了,赚不了钱,也对不起旧院这些对她很好的姐姐们。
去年底他爹爹去世,董家绣庄没了人操持,母亲白氏忧伤成疾,本来还算一个富裕之家因为父亲的重病已经几近费空了积蓄,加上白氏病情更重需要医治,甚至连帮母亲看病的亲都没有了,家中已然难以为继了,一介女子之身,想赚钱董小宛也只能想到这个方法了。
她十五岁,若是嫁人,也差不多时候了。
由于自身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长相又端庄秀美,剑眸星眉,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以这样的姿色与技艺倒是确实不缺青楼愿意接受,但是每家青楼都要牵着卖身的契约,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签了契约,以后的出路又在哪儿?
但事实不由人,若是就这么一直下去,什么也来不及了,她不嗯已经放弃了挣扎就这么招架青楼签了便罢,然后听闻了旧院,这个在青楼之中极其特殊的地方。
于是她来了,发现这儿确实与外面所传闻的那样,不用她签任何的文书,而且还帮她垫付了看病的银两,在她的理解里,这就是开着门做赔本的生意。
事实虽然不是这样,却也差不了许多,赔不了本,能够勉强经营下去,但是这就够了,对于这些一年之前还无家可归的女子来说,能够安稳地活下去这就够了,如果可以,他们还愿意帮着更多的女子就这么安稳地活下去。
这让十五岁的董小宛很动容,这些姐姐,真的很好。。。
她也记住了一个人名,多次被提起过的名字,宁致远。
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董小宛闭上了眼睛,很动情地弹着指尖的和弦。
世间纷纷扰扰,在她心里,只有这儿是她心里的净土。。。
。。。。。。。。。
李应单手悬在半空没能落下,他已经情不自禁地为这曲喝彩了,但是还是止住了,整个旧院都是一片祥和安谧的气氛,这曲子也及其应景的幽静,怕是被自己这么一拍,就该破坏了。
李定方含笑看着李应,缓缓说道,“有这么一首曲子,这旧院,或许就要扬名了,这女子,也要扬名了,若是李兄动了心,还需及早行事吧。”
李定方只是随口一说,李应一愣之后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李定方不再言语,这曲子倒是有那么几分意境,隐藏所有功与名,不知道李应有没有听到,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了。
“定方,此去京城,只怕是安宁不了吧。。。。。。”
“嗯。。。”李定方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惊讶李应为什么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他原以为,李应不会再提了。
“所以皇上让我等来到金陵先历练一番再回到京城就是一片苦心啊,我等万万不能辜负陛下的厚望啊。。。”
“那是自然。。。”李定方看着李应,心思百转,这又是。。。示好,还是。。。投诚?
李应对于李定方的态度倒是不以为然,这曲子好,但也要符合人的心境而言,对于李应来说,刚刚的曲子,恰到好处。
已经注定了事情,为什么还抹不开面子呢?李应从来都不是一个爱惜面子的人,否则当时也不会抓准机会就跳了下去,虽然现在看来,当初跳的是一个坑,一个大大的坑。
崇祯或许也在借着这件事情告诉他,别瞎搞乱搞,先把周延儒那群老贼搞下去才是正理。
“那以后只怕还要多多仰仗定方了。。。”李应看向琴音传来的阁楼中,从隐隐的身线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飘飘仙子。
“这旧院。。。我也会替定方你多叫关照的。。。”
。。。。。。。。。
三边总督治所应该在固原,这是三边的中心,原先杨鹤任三边总督的时候驻地因为周昌的缘故就不在固原,而在陕西,那时候西北几镇基本还是听使唤的,但是到了洪承畴依旧驻在陕西,开始是因为剿匪方便,后来。。。已经不听使唤回不去了,再后来,他成了五省总督,天高地大,任他飞,而现在是熊文灿总督,他悲剧的发现,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西北,结果哪儿也去不了。
此时他还是在陕西。
作为一个深谙为官之道明哲保身的官僚,西北是什么尿性他在路上磨磨蹭蹭已经打听的十分清楚了,结果简直让他抓狂,岂止是不好混,根本就是十分不好混,别的先不说,他应该驻在哪儿?陕西是绝对不能久留的,他与洪承畴不一样。
想来想去,宁夏不靠谱,连带着固原更不靠谱,甘肃那是反贼窝,延绥。。。延绥。。。就去延绥了,不说别的,那儿至少还没有确切的被占领,至少在他自己的了解中就是那样。
也确实如此,李定国实际上已经是延绥的无冕之王,但是并没有做的太过明目张胆。
在熊总督的想法里,这些反贼听着挺奇特的,反正自己也没想着做什么政绩出来,试试看能不能平安无事的混几年。。。
西北二月的天是冷的,熊总督心里更冷。
。。。。。。。。。
。。。。。。。。。(。)
0320章 你准备好了吗?()
宁大官人看着脸上还留着黑色碳痕的徐澹雅,脸上愣是像被化了一层烟熏妆一样的感觉很让人耳目一新的惊艳。
是的,她本来就是刚刚被烟熏了一次,差点就没能缓过神来。
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不能呼吸了。
宁致远很无奈,他就知道和这小妞说这些有关化学的话会有很多麻烦,以现在化学知识还未启蒙的状态,他要是不看着话没准徐澹雅什么时候就成了大明因为好奇被害死的第一只了。
毕竟灯泡内部的是要不太能氧化的气体,似乎是稀有气体,但是这玩意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空气里有吗?宁大官人最后还是选择了氮气,也就是充分燃烧之后在玻璃瓶顶部的那些气体,人吸进去。。。似乎有问题吧。
“看看,本公子就说你一个人不行吧。”宁致远拿着空空如也的瓶子,这就算收集好的气体,小心翼翼地迅速把碳丝放了进去,那模样在现在看来怎么都有些滑稽,寇白门都在一旁捂着嘴了,可不见徐澹雅还是那副有气无力地模样撇着嘴。
“我可以,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徐澹雅回道,语气也没有多么坚定,或许就是刚刚的事情让她觉得那种事情确实是有危险的,最好的做法似乎就是。。。让表弟一个人做好了。
通电了,灯泡亮了起来,徐澹雅一咧嘴,笑了,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能亮着多久还不确定呢。
虽然宁致远难得一本正经地在徐澹雅面前做什么事情,但是徐澹雅又怎么知道刚刚那么长时间宁致远不是在白费功夫呢。
“喂,你给我说说什么叫氮气。。。?”徐澹雅开口道,刚刚好像是听得叫这个名字,女人的好奇心总是无穷大的,搞科研的好奇心也是无穷大的,两者集合起来,宁致远认为徐澹雅的好奇心已经突破了天际。
。。。。。。。。。
费心费力解释了一通,宁致远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怎么解释都解释不了的东西啊,比如,为什么叫氮气,为什么燃烧以后会在空气上方,什么是密度。。。
干咳了几声,看着徐澹雅看似求知的大眼睛,宁大官人计上心头,觉得现在这时候开口让徐澹雅和自己走再合适不过了。
“澹雅啊,你看。。。”
“啊。。。”徐澹雅突然大声叫了出来,把正在酝酿着措辞的宁大官人吓了一跳。
这么长时间了,这丫头也不疯啊。。。
再一看徐澹雅的目光所至,心下了然,灯泡还在亮着,而且现在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之前的五六停,至少有了两刻钟。
宁致远一时之间也愣住了,然后突然有些得意了,就算他调用了一些脑中的记忆又如何,可是这东西算得上是他和徐澹雅自己完全制造出来的,那点常识谁都知道,但并不是谁都可以自己做出灯泡。
毕竟宁致远常有,而徐澹雅不常有。。。宁致远心中闪过这句话。
正准备重新措辞的宁大官人突然感觉自己被一道炽热的目光盯住了,却是徐澹雅亮闪闪的眼眸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阵好笑,“怎么样,你是不是看上本公子了?”
徐澹雅一阵点头,“你一定要告诉我那灯笼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似乎。。。答非所问吧。。。
还有,为什么纠正了这么多次还是叫那玩意灯笼啊。。。叫灯泡?懂不懂?
宁大官人认真地端详着徐澹雅,脸上的印记还未抹去,俏脸激动地通红,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装的都是些啥,再一想到徐光启与他说过的话,他觉得,徐澹雅其实挺让人怜惜的,一个不被所有人理解沉迷于旁门左道的绝色女子,就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的女孩,就是她所谓的坚持,在滚滚历史浪潮中都没能掀起一丝浪花。
“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以后你懂得一定会比我多。”宁大官人嘴角一撇,轻轻一笑,然后伸过手帮她抹去脸上的黑色碳痕,“但是,你准备好了吗?”
女孩只是觉得,这是好奇怪的一句话,不就是学点东西吗,有什么好准备的,莫非本姑娘聪明才智还不够学那点东西,脑中回想着刚刚与宁致远长达两刻钟的问答,似乎。。。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脑回路继续蔓延着,竟然还想起了刚刚宁致远将手放在她脸上的那一刻,那种感觉,她能清楚地想起那时候的动作和周围的一切,但是却难以回想起当时的心情。
但是很快徐澹雅发现,她根本无需回想那时的感觉,宁大官人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脸蛋上,一直都未拿开。
徐澹雅眼睛一眨一眨看向宁致远,眼神深处有种不知名的情绪让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不过从小到大她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微冷的气流中,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寇白门半张着嘴看着这一切,阵阵的火光在碰撞着,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在她眼前发生的。
“夫君明明看着一直很安分,哼,都是骗人的。。。”寇白门撇着嘴轻轻嘟囔了一声。
静止的场景被这句话打开了一丝裂缝,徐澹雅因为久不运动显得白皙的脸上变得一片通红,这情绪来的诡异,诡异的到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脸色发烫,心里在一直跳。。。
徐澹雅一片迷茫。
宁大官人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很快的把手从女孩滑润的脸庞上放下,心里倒是挺放松的没有想上那么多,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是个老鸟,只是看着傲娇的寇白门,心里一阵地好笑与温馨,一伸手便将嘟囔着嘴的寇女侠揽入环中,在脸上啄了一口。
寇白门脸色也变得一片通红,在徐澹雅面前,宁致远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亲密举动。
徐澹雅撇着嘴,莫名心里有些难过,软软地说道,“灯泡暗了。。。”似乎是在因为灯泡的寿命还是长不了而失望。
宁致远也注意到了,皱着眉想了起来,前前后后似乎也没有到四刻钟啊,时间还是太短了吧。
莫非,现在就要将这纸碳丝换成竹碳丝或许会好些吧!
“噗嗤。。。”
徐澹雅幽怨着撇着嘴看了过去,宁大官人眼睛瞪了过去,怀中寇女侠花枝乱颤还在笑,似乎太幸灾乐祸了一些吧?没看见你夫君对这事很上心吗?
寇白门眼睛眨啊眨啊,然后笑够了才说道,“是不是徐姐姐你忘了摇那个。。。呜。。。充电器了。。。”
徐澹雅幽怨的脸色消失不见,眼神又重新散发出光芒,有些懊恼地拍了拍小脑袋,是啊,怎么忘了!
宁大官人老脸一红,原来如此。。。
。。。。。。。。。
徐澹雅又重新摇那个小小的手摇充电器了起来。
“澹雅啊。。。”宁致远叫了一声。
“————”
“这种事情还是让家丁来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