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横波此时出了房门,王五看了一眼,连忙把目光移向别处,这可是公子的女人,自己的女主人,看不得看不得。
女人露出了一丝笑容,刚刚身上出了许多汗不太舒服,现在也觉得很舒坦了,原来这个小男人真的中了,就说吧,以他那么大的才名,又怎么会担心考不上功名呢?
宁大官人具体是没什么反应的,只是抬头看着这太阳正刺眼的天空,想着自己有没有听错。刚刚王五说什么来着?
“公子,你中会元了。”王五心头对于宁致远的敬佩更加深了一层,他不是读书人,但也知道会元对读书人的吸引力,绝对是巨大的,若是别人,保不得欢喜的上天了,哪会这么平静,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
。。。。。。。。
“公子,你中会元了。”王五有些沮丧地说道,这公子平静归平静,,可也没这么平静的吧,自己这都说了十余遍了,哪有都不理人的?
“小男人,你怎么了?”顾横波在宁致远身后站了许久,现他不太对劲,于是上前了几步搂着他问道。
一旁的王五听着心里有些虚,公子和这位夫人再说情话,小男人?自己这都是听到了什么啊?
“王五啊,你是怎么知道本公子中了会元了。”宁致远缓了口气,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我也想不知道啊,”王五苦着一张脸说道,心想着还是富人有办法,自己撕心裂肺十几句还不如夫人轻飘飘一句话有用,“外面都已经堆满了来报喜的小厮百姓,赶都赶不走,李公子还没回来,这不是等着公子你来拿主意吗?”
宁致远皱了皱眉头,不同于在那次乡试中了解元,自己当时已经是在金陵住了好多年了,而这次前前后后也没来几天,怎么就又有人知道自己住在这儿?
“那些银子打走算了吧,这也要我教你吗?”宁致远说着,每次科举不都是这一套嘛。
“属下试过了,可这次是源源不绝,有人来了第一次还来第二次,人数越来越多,所以属下也就没有在这么做啦,银子也散出去了上百两。”王五说道。
他知道这个公子的性格,若是数量不大银子散出去还好,数额一大公子就不怎么乐意了,不是吝啬,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只能说公子的思想有些不一样。
宁致远确实不大乐意了,有种被别人胁迫的感觉,也明白了会试和乡试是完全不一样的了,上次他就散出了几十两,这次,哎,城里人真不实在。
“那就等他们在外面站着好了。”宁致远一甩袖子,然后说着,也不管这样有什么后果,抓着顾横波的手腕就迈动了步子。
顾横波眨着眼睛俏皮的双手就缠了上去,心中也十分为男人高兴,宁大官人顺势就搂着女人的柳腰,这种小事还是不想了,还是洗澡最重要。。。。王五匆忙退下。
“关门,快关门。。。。”李定方涨红着脸说道,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外面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凶残了点。
他与李应刚刚自然是不会与中书生一样站在那儿等着放榜,就在张贴杏榜处对面的茶楼等着,看着时不时传来几声疯狂的大笑什么中了之类,然后被人直接扛回家中做女婿,已经觉得场面很热闹了,现在回到府上觉得似乎还不够热闹。
李定方心里还是很高兴,他的名字位列杏榜之上,三百名贡士中排在第十九位,已经十分高了,虽然还没有李应位列第三那么夸张,但绝对殿试之上一个二甲进士少不了了。
说起李应,李定方有些怨言,也有些惊讶,他本以为那个像致远一半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衙内只是走一个过场,结果怎么也不会太好,没想到直接排在第三,如果他的观察没错的话,当时李应眼中的神色很复杂,也很隐秘,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当然,最吊人眼球的还是三个大字,宁致远,杏榜会元,这让李定方有些受不了,不过心中真的很为宁致远高兴,只是有些想不通,第二场试判致远不是已经搞砸了嘛?
想着自己还未进门时的场景,自己身上带着的那百余银两都散光了,人还未减少,畅快中有带些无奈,只能从后门偷偷溜进来,那儿人相比较起来还不多。
天地良心,如果有选择的话,李定方绝对不会想着走后门。
“会试第一是致远你,第二吴梅村,第三,便是李应了,我在第十九。”李定方脸上挂着一丝笑意说着,只是眼神有些怪异。
宁大官人无奈地耸耸肩,“定方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那第二场真是那么答的。”回事虽有三场,但前两场是关键,谁都知道,策论却只是殿试的主要内容。
“不过李应那小子还真是不简单啊。”宁致远喃喃自语着。
“。。。。嗯。”李定方对于李应的感觉还是十分好的,一起逛过窑子的兄弟,只是刚刚之后心中却始终觉得有些异样。
“我觉得李兄有些。。。不满足现在的成绩,当时他眼中似乎先是闪过一丝失望,然后才是兴奋,有些刻意为之的感觉。”李定方说道,不管在何时,他总是偏向宁致远的。
“或许人家的目标的是会元乃至状元呢。”宁致远笑着接道。
“也许吧。”李定方应着,心思有些飘忽不定,“致远,外面那些人你就随便他们在那堵着家府门吗?”
往年或许都不会有这么夸张,只是近年来西北流民大幅增长,没有造反的南难民大量涌入这些繁华的地界,眼下现在在这难得的赚钱机会,所以谁都想来凑着热闹。
宁致远是有些可怜他们,但也不会就这么给他们银子,虽然这些钱他还不放在眼里,若是明日他出门的时候这些人还在,那他可是会不顾忌什么赶人的。
保不得又会嫌弃什么风浪,会元赶走报喜的人,这只怕又是头一遭。
“致远你的名字一念出来,当时人群中立马就有人喊着,快去宁府报喜,然后许多围观的人便跟着走了,现在想来还是有些不对。”李定方想了想着说道。
“王五的银两和定方你的银两该有几百上千人领到了,只怕这么传下去,明天人会更多,所以一开始就不应该啊。”宁致远淡淡地说着,现在他心中也想明白了些什么,知道是有人给他做的小手脚,也拍了几个亲兵暗自在门外的百姓中排查了下去,只是也没有找到那个第一个带头的人,只怕早已离开了。
不过这些事在他看来只是小事,但老是有人给他下这种套路他很恼火,也实在无奈,自己虽然是没得罪什么人,但仇人貌似还很多,听着有些荒唐,但又却是如此。
明日便开始赶人,宁致远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李定方此时想的有些远了,两日后便是殿试问策,自己不知道能安上一个什么样的官,他对自己之前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就那么读读书,然后看着大把的银子进账,过得很快活,唯一的弟弟也早陕西混得风生水起,手下近万人,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目标了。
只是做了官,这样的生活便要开始改变了,那他又该怎么做呢,好好为政一方?他开始对未来有些迷茫了起来。
周围静悄悄的,现在时间才是正下午,宁大官人安静地抿了一口茶水,浅笑着看着天空。(。)
0177章 周府舆论()
宁大官人只是隐隐给李定方说过
但对于大明朝廷,很多人他们在没有了生存的危机之后,是绝对不会做出什么造反的事情来的,像张献忠那样不安分的人毕竟只在少数,只是这些并不重要,他并没有打算做什么,至少,在这大厦还未倾之时。
如果说让宁致远去挽救这个朝廷,那更是在说笑,这么多针对他的官员,只要他脑中没病,也不会想着去干这件事。
晚间的一封信让宁致远明白了什么,关于他为什么成为这次会元的起因经过,末了少不得长叹一声,这还真是曲折。
自己成了温体仁和周延儒斗法的主角,不过最后的赢家只有他,周延儒和温体仁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就是这样。
他有些疑惑自己的答卷到底是谁拿走的,表面上看他认为最大的可能是温体仁,但也不确定,或许崇祯认为是周延儒,但他知道肯定不是,自己答的那么。。。完美的答卷,不正是他反驳崇祯的有力证据吗?而且从朝廷上的举动来看,周延儒并没有的对自己的答卷特殊对待,否则早就说出来自己答卷上的荒谬答案了。
“小男人,你可真是厉害呢。”等着宁致远将信放到了一边,顾横波娇声说着,长长的睫毛眨啊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是很厉害。”宁大官人呵呵笑道,眼神不怀好意,让顾横波脸色一红。
“小男人,外面那么多人你有什么办法吗,前几年媚儿看着那些中榜的才子书生们都只是在客栈或是酒楼,那些店家出面便赶走了,也无损他们的名声。”顾横波急急转移话题道。
“那我还能引着他们往酒楼不成。。。”宁致远说着,突然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酒楼不行,但有地方行啊。
明日按照惯例是要以师生之礼拜会周延儒的,只是对于他自己而言也不用那么做了,朝堂上的风暴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和上次燕子楼的风波,足以让人知道他与周延儒的关系了。
只是这样一来为了给周延儒添些堵,也为了和平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他还是可以去一下的。
看了顾横波一眼,女人这幅自然的姿态他是很喜欢,妆容也淡了许多,只是一副骨子里的妩媚风情让她魅力有增无减,这样才好,之前的那些日子顾横波免不得在讨好自己,少了一份个性。
纠缠了一夜,一大早起身,他便开始准备往周延儒府上添堵了,至于在早上的那种训练,这些时日以来也是断断续续,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一停下来行房之后便昏昏欲坠的你那种感觉,并没有什么不适,所以他知道,自己的体格现在是真的增强了,从本质上。
关于李定方和宁致远的关系密切,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块去周延儒府上还是有些不太适合,所以他便拒绝了李定方同去的请求,他并不会在周府待上多久,李定方他们之后再去就可以了。
几十名亲兵护院在开着路,经过了一年多的磨合,这些亲兵用起来实在是很合心意,一个眼神的示意便知道该怎么做,宁致远认为,若是在战场上的士兵可以做到这样犹如臂使,那可就真正是攻无不克了,但他更认为那只是奢望,人数太多的饿局限性,至少自己是做不到的。
人群中多是一些瘦弱的百姓,见着大门敞开,顿时满心欢喜以为是又有钱拿了,其实门口人也并装不下,不过千余人,他们苦苦守着一夜,给他们些钱宁致远也并不是不愿意,每人堪堪几十文钱,加起来也不过百两,只是在昨天前前后后分了两百两,人数还未减少,这种贪婪,打破了宁致远对他们最后一丝怜悯。
目不斜视,宁致远就朝着前走,不时出现在视线中的眼中放着精光的百姓,让他眼神开始冷,这种感觉若比他们直接,直接伸手乞讨还要讨厌。
时常有想冲上前的百姓被一拳走了回去,不能对他们太温柔,否则他们会得寸进尺,也不能太粗暴,否则就不好。。。。坑人。
。。。。。。。他开始加,后面的百姓也开始加,这种情形有些荒唐,只是事实就是这样,他们将宁致远的加前行理解成对他们的妥协,反正自己等人也不会怎么样,也没活干,就追着吧。
宁大官人几十人急匆匆迈进了周府的大门,在门口的家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喊着,还不快阻止他们进来。
家丁懵了,这谁啊?知道这是哪儿吗?当朝辅的府邸也敢乱闯,迅又出来了一群护院,这幅让他们也不知道该对付谁。
“本公子乃是宁致远,本想来拜见周大人,不成想遇到些意外,所以有些狼狈,实在见谅见谅,眼下,是不是先组织他们进来?”宁大官人满脸无辜地说着。
护院终究只是下人,听完之后只剩下满脸惊讶了,他们并不了解太多内情,他们或许知道宁致远和他们老爷有矛盾,却不会怎么样,也不敢怎么样,又看着那来势有些凶猛的百姓,一时间一种欺软怕硬的豪迈之气涌上心头,这位宁大人自己你对付不了,你们这些人我还奈何不得?
宁大官人面露微笑着看着他们在驱逐着那些百姓,只要不打死,这些什么都不算事。
沉吟着半响,那些百姓们已经退到老远,只是那群护院还不肯罢休,难不成真是恶奴必有恶主?宁致远想着,而那些百姓看着毫无还手之力。
“你给我出去。”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先是让宁致远疑惑了几息,然后看着一个臃肿的身体出现在自己视线,他恍然,笑得更开心了,这个痴情的废物。
周延儒早朝未归好还不在,周府应该是周侃做主了。
“周公子,本公子这也是来拜见周大人,既然周大人不在,那我自当离去便算了。”宁大官人说着,看着眼前这周侃,不知道是不是以为自己这是在他府上还是太生气的缘故,竟然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难不成忘了之前在燕子楼被自己整得多惨然后灰溜溜地被周延儒带回去了吗?
被宁致远的眼神看着,周侃显得更加愤怒,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是一变,噗的一声却径直跪了下来,脸色变得无比悲伤。
“宁公子,求求你把横波还给我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周侃有些哽咽地说着,眼泪顺着那一张胖脸流了下来。
宁致远一愣,周侃能痴情到这种程度,也难怪在张溥利用这一点来做了那么多的事,此时在他眼里,周侃或许值得可怜,但绝对不会出现把顾横波送出去的这种事情。
“媚儿什么时候就是你的了,什么叫还给你?”宁大官人冷冷说道,“他现在整天腻在本公子身边,比之前的日子不知道好过了多少,你这个废物。”
“废物。。。”周侃喃喃着,“对,我是废物,连张溥那个小人都能轻易把我骗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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