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术却是极为高明的道术。”
宋江问道:“与先生相比如何?”
公孙胜道:“属下比不上,修道之人每个人资质不同,所学自然也就不同,师傅只传了我五行遁术,那游都穿地之术不比寻常的土遁,我只怕他会利用此术来偷袭主公,令人防不胜防啊。”
宋江听后心头也是一片沉重,道:“修道之人不是不能向凡人出手吗,难道没有破解之法?”
公孙胜道:“这也不是绝对的,若是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修道之人不惜折损阳寿出手,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即刻为主公制作一道指地成钢符,贴在营帐之内,那史谷恭一旦到了此符附近,它便会自发启动,史谷恭也就不能破地而出。只是这道符一旦启动,只能保证一个时辰,这样倒也足够了,只要符箓一启动我就会有感应,立即前来保护主公。但制作此符限制级多又需要消耗不少的法力,我也只能每十天制作一次。史谷恭的地行之术却没有使用限制,只要他灵力足够即可,他若是每夜都来,我们就防不胜防了。”
宋江问道:“这样的符箓能够长久保存吗?”
公孙胜摇摇头道:“不能,符箓制作出来之后,五天内就要使用,一旦超过五天,符箓上的灵力便会逐渐流失,一天之后就会流失殆尽。”
宋江再次问道:“若是正面斗法,道长有把握擒住史谷恭吗?”
公孙胜道:“史谷恭最厉害的就是游都穿地之术,太乙壬遁只能借助壬时施展,他最可能的偷袭时间也就在壬时,若是没了地行之术,我再做一张天干禁遁符,他就不能施法遁走了,到时候就只能被我所擒了。”
宋江道:“这样就好,我们兵临召家庄,只要打败了召忻的乡勇团练,召忻情急之下,就会求那史谷恭出手。到时候,我们如此这般,必让那史谷恭束手就擒。”
公孙胜反对道:“不行,主公怎能以身犯险,万一那史谷恭情急拼命,我也难护得主公周全。”
宋江道:“史谷恭只是擅长遁术和地行之术,其他道术却是稀松平常,未必能够上得了我。这样吧,我让戴总管也来,一旦情况不妙,他就施展神行甲马带我离开。”
公孙胜想了想,觉得这样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点头答应下来,他当即向宋江告辞,去制作指地成钢符和天干禁遁符了。
宋江看那申勃儿一身好水性,心中起了爱才之心,劝说他加入己军,申勃儿不禁面现为难之色。宋江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申勃儿的家人还在召家庄,召忻表面上说是帮助他照顾家小,实际上却是以其家人性命暗中胁迫他为自己效命。
宋江当即表示会想办法就出他的家人,并且会为他投降一事保密,只会对外宣称已将他斩杀,这样召忻就不会为难他的家人,申勃儿这才一脸欣喜地加入了二龙山军队。
当天下午,颜树德的一千先头部队便抵达了召家庄,颜树德命人在召家庄庄前扎下营寨,以等待宋江到来。
宋江来到后,看到颜树德已在庄前扎住兵马,便命林冲和秦明分别在召家庄左右同样扎下营寨,三面合围召家庄,只留庄后给召家庄乡勇逃命,以防他们做困兽之斗。宋江看看天色已晚,大军又行军了一天,决定第二天再同召家庄厮杀。
召忻看到宋江扎下三面大营,将召家庄团团围住,脸色阴沉得如要滴出水来。此时,夜色降临,三面大营亮起灯火,只见星星点点多如天上繁星,更兼营中人声鼎沸,不时夹杂着号鼓之声,远远地传将过来,召家庄众人更加惊疑不定。召忻命两员将领花貂、金庄守定庄寨,安排值更巡逻之人,二人生怕宋江夜间偷袭,不敢稍有松懈,一夜不曾合眼。
第二天天刚亮,宋江便命全军埋锅造饭,辰时,全军已经集结完毕,从三面向召家庄逼近。宋江在林冲等人的簇拥下来到阵前,命人向召家庄内喊话道:“召家庄众人听着,召忻夫妇恶贯满盈,蒙阴百姓深受其害,惹得天怒人怨。今日我二龙山大军前来吊民伐罪,只诛元凶首恶召忻夫妇,不及其余,尔等莫要再执迷不悟,速速打开寨门迎我大军入庄,免得战火一起,玉石俱焚”召家庄不少人被这番话说得心有戚戚焉。
召忻夫妇被那喊话之人一通好骂,差点儿气炸了胸膛,高梁当即绰一口飞刀在手,也不见她如何动作,那口飞刀便直奔喊话之人咽喉射去,真是又快又恨。那喊话之人正喊得高兴,不提防从哪里飞来一口飞刀,登时吓得傻了。就在这时,只见旁边长矛一闪,只听“当”地一声,矛尖正点在飞刀上,将它打飞了开去。
召忻气冲斗牛,吩咐庄客道:“预备麻绳千万条,贼兵来一千捆一千,来一万捆一万,一个不许放走。”说罢,便与夫人高梁点起五六百乡勇,冲出寨门,与宋江大军在庄前对峙。
召忻自认手段高强,坐下黄骠马,手中镏金镗,任你一等一的好汉,也难抵挡他四五十回合,策马来到两军阵前耀武扬威,戟指宋江怒目道:“黑厮宋江,我本待打上二龙山将你生擒活捉,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看我如何擒你。”话音刚落,只见那召忻竟然单人独骑,直奔宋江杀来。
宋江也不动怒,挥动手中马鞭,向左右诸将问一声道:“谁与我上前擒此狂贼,为蒙阴百姓除害?”
宋江麾下诸将被召忻的嚣张气焰所激怒,早有一人急出,上前请战,正是颜树德。宋江心想二人正是一双对手,当即同意颜树德前去迎战。此时召忻早已冲到两军战阵中央,颜树德呐喊一声,挺手中镔铁大砍刀,策马直奔召忻杀去。
两人奔到近前,各举手中兵刃杀向对方,只听得一声巨响,仿佛平地想起了一声惊雷,召忻的镏金镗和颜树德的镔铁大砍刀撞在了一起,两人坐下马各自后退三步,方才缓解了冲撞时的巨大力道。召忻微微一愣,暗道此人力气好大,竟然不在我之下,大喝一声道:“来人通名,我不斩无名之人。”
颜树德与召忻方才交手,势均力敌,顿时激起了满腔的汹汹战意,他报出“颜树德”三字后,便再次挥动手中的镔铁大砍刀向召忻冲了过去。召忻大怒,舞动手中镏金镗,同颜树德站在一处,两人武艺走的均是刚猛的力量型路线,这一番厮杀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翻翻滚滚战到六十回合犹自不分胜负。
此时,召忻的脸色不觉变得难看了,他一向自认五十回合内没有敌手,如今颜树德同他战了六十回合仍然不落丝毫下风,对他的自信心打击着实不小。
高梁深知丈夫极好面子,常常在庄客乡勇面前吹嘘他如何英雄了得,如今这颜树德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召忻情急之下只怕会有闪失。高梁想到这里,暗取一口飞刀,只见她手一抖,那口飞刀便直奔颜树德后心而去。
颜树德只顾同那召忻厮杀,浑没注意到高梁从旁偷袭。林冲在场下看得清楚,出声提醒道:“颜将军,小心背后飞刀!”话毕,林冲顾不得请示宋江,立即策马上前接应颜树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战召家庄(下)()
颜树德厮杀经验极为丰富,一刀逼退召忻,那飞刀已到跟前。颜树德双腿紧夹马腹,使了一个蹬里藏身,那把飞刀紧贴着马背掠过。召忻得此良机,挥动手中镏金镗,当场将颜树德坐下战马砸了个骨碎脑裂。那马哀嘶一声,轰然倒地,颜树德措手不及之下,被掀翻在一旁。
召忻策马上前,一镗向颜树德砸将过去,想要结果了他的性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身影如电而至,挥动手中蛇矛,正中召忻镏金镗,立时便将其荡了开去。颜树德惊魂方定,向林冲一拱手,只得先行返回本阵。
召忻看到有人救了颜树德,心中大怒,也不问来人姓名,挥镏金镗便向林冲杀将过去。林冲也是个见惯厮杀的,岂会惧他?手中丈八蛇矛一摆,便同召忻激战在一起。只见林冲使开那条蛇矛,端的是灵动无比,真如一条青蛇吐芯,绕着召忻盘旋,矛尖不离召忻周身上下要害。
召忻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的镏金镗一向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方才与颜树德一番激战,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遇到林冲灵动诡异的一路矛法,顿时显得左支右绌,遮拦不住,一时间落在下风。
高梁心中也是暗暗惊异:没想到对方军中竟然有这许多高手,刚才那个颜树德已是不简单,现在又来了这个使矛的汉子,更是了得,两次接下了我的飞刀,即便是我对上他,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夫君与那颜树德战够多时,只怕不是此人对手。高梁思忖未定,召忻堪堪与林冲战到了四十余合,已是迭遇险情,随时有可能遭到不测。
高梁顾不得许多,右手轻轻一抖,一口飞刀直奔林冲飞去,同时只听她娇叱一声:“兀那汉子,休得趁人之危,本夫人前来会你。”话音落时,高梁已经从马鞍旁抽出两口明晃晃的绣鸾刀,策马直奔场中杀了过去。
召忻被林冲杀得手忙脚乱,反观林冲却是气定神闲,他早已暗中留意高梁的举动,看到她手中动作,便知道又要施放飞刀。果不其然,一柄明晃晃的飞刀转瞬间便到胸前,林冲早已算准了飞刀来路,他撇下召忻,将手中长矛横在胸前,只听“当”地一声,飞刀正撞在矛杆上,立时反弹了开去,不偏不倚地向召忻的脸颊飞去。召忻没有想到会有此变故,一个躲闪不及,那口飞刀顿时在他脸上划出了一条刀痕,将他唬得魂飞魄散。
高梁此时正好赶到近前,看到自己的飞刀伤了丈夫,心中大为恼怒,抡起手中的绣鸾刀当头向林冲斫去,高梁那两口绣鸾刀上的造诣着实不凡,使将开来只见两团白光罩向林冲,林冲丝毫不惧,一摆丈八蛇矛迎了上去,一时间矛影重重,与那两团白光缠斗在一起。
召忻被林冲杀得没有还手之力,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又被他破了相,一股无明业火腾地升起,一心只要将他置于死地。看到林冲被夫人高梁缠住,无法分神,召忻舍了面皮,挥动手中的镏金镗就朝林冲后背狠狠地砸了过去。谁想身下一个趔趄,不但没有砸到林冲,反而将自己摔在了马下。
原来罗延庆在场下早已将召忻的伎俩看在眼里,一箭射倒了他的黄骠马,召忻一心只想杀死林冲,不提防吃了罗延庆的亏。
罗延庆一箭解除了林冲的危机,策马冲出己阵,就要上前结果了召忻。召忻失了战马,又见罗延庆凶神恶煞般向他冲来,再也顾不得形象,飞身就向召家庄阵营跑去,罗延庆恼他趁人之危,紧紧追在后面不放。
花貂、金庄二人一见召忻遭遇危险,当即双双抢出,一口刀,一条枪,直奔罗延庆而去。召忻得到花貂、金庄相助,方才摆脱了身后的罗延庆,再不敢在场上久待,一溜烟跑回了本阵。
罗延庆抖动手中堑金枪,施展出家传的罗家枪法,一条枪圈住了花貂、金庄二人厮杀,花貂、金庄虽然以二敌一,仍然不是罗延庆的对手,斗到三十余合,两人已经完全落在下风。只因二人平日里配合得久了,出手之间极为默契,这才勉强坚持了下来。又斗了十个回合,两人只觉得眼前绽开一朵朵枪花,一时间手忙脚乱,忽然觉得手中武器不听使唤,花貂那口刀直奔金庄脑门砍去,而金庄那条枪刺斜里直奔花貂肋下刺去。
二人大惊失色,为免互伤了对方,只得弃了手中兵器。罗延庆使了一个“凤点头”,手中堑金枪闪电般刺向金庄咽喉,金庄躲避不及,那枪尖直从他脑后钻了出来,登时气绝。花貂看到金庄惨死,心胆俱裂,再不敢同罗延庆交战,打马跑回了本阵。罗延庆也不追赶,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林冲和高梁的战团,此时花貂、金庄的刀枪落地之声方才响起。
林冲和高梁所用武器走的都是轻动灵活的路子,两人此时已经裹在矛影刀光之中,转眼间战至一百余合。高梁刀法虽然极为高明,但终是女流之辈,气力比不上林冲,渐渐落入了下风,此时看到罗延庆一枪刺穿了金庄的咽喉,心中暗感不妙,顿时萌生了退意。
怎奈林冲纠缠得紧,一时半刻脱不得身,高梁无奈之下,只得假意卖出一个破绽,引得林冲来攻,这才趁机掣出腰间的飞刀,抖手向林冲打去。林冲挥动长矛,磕飞了那口飞刀,高梁却也趁机跳出了战圈,策马往本阵跑去。
宋江在阵中看到林冲、罗延庆获胜,当即挥动手中令旗,只听得鼓声大震,梁山军欢呼一声,向召家庄乡勇团练掩杀过去。召忻今日战败,召家庄众乡勇士气低落,一下子便被梁山军冲了个七零八落。召忻试图组织召家庄乡勇抵抗,却无人响应,众乡勇只是往召家庄逃去。召忻无可奈何之下,又生怕陷入梁山军的围困之中,只得与夫人高梁带领众人退回召家庄营寨,命乡勇关闭寨门进行防御。
梁山军冲到召家庄寨前,被召家庄乡勇一阵箭雨射回,宋江不愿强攻徒损人手,即刻命全军撤回,名全军砍伐树木制造各种器械,待准备好一应攻具后,再同召家庄交战。
且说宋江退兵后,召忻点视召家庄乡勇折损情况,发现自己带出去的六百人已经去了一半,剩下的三百来人也有许多中枪着箭的。召忻今日与宋江斗将,接连受挫,又折损了许多人手,心中闷闷不乐。
高梁看到丈夫意气消沉,心情抑郁,于是从旁劝道:“夫君且休烦恼,今日宋江只不过仗着人多势众,方才胜过你我。只因那林冲缠住了我,腾不出手施放飞刀,来日若是再交战时,我们不必跟他讲什么规矩,一上来我就用‘天女散花’式一并放出十六口飞刀,让他们识得我夫妻的手段。”说到后来,高梁反倒有些不甘心起来。
召忻经过高梁的这番劝慰,心情方才好了许多,道:“为夫知道,夫人的飞刀绝技自然是极为厉害的,今日若是能够施展出来,那林冲还能有十六只手去接不成?不过这终究不是退敌之道啊,宋江那黑厮手下有三千兵马,我二人即使再厉害,又能杀得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