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刺客看见了希望,也没再挣扎,安静地等待。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何安赶着马车匆匆赶来,雨灵也跟了过来。
原来,天刚亮,雨灵进入纪宁的房间准备伺候纪宁起床时,发现不见了纪宁的身影,吓得她头脑一片空白手脚冰冷,慌忙叫何安。
何安相对冷静,虽然也非常非常担心纪宁突然失踪,但没有立即去官府报案。
毕竟,纪宁这么大一个人,完全有可能突然心血来潮大清早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
好在没等多久,就有一个长相忠厚老实的车夫敲门告诉他们,纪宁让他们赶马车去接他。
当亲眼看见身穿着睡衣的纪宁好好的站看面前,何安终于松了一口气,向纪宁行礼叫道:“少爷。”
“呵呵。安叔,大清早让你赶出城来接我,辛苦了。”纪宁从容淡定地微笑道。
“……呜呜,少爷——”雨灵再也忍不住哭着喊一声,不顾一切地扑入纪宁的怀里哭了一场。
纪宁微笑地安慰好雨灵,然后与何安合力把女刺客抬上马车车厢,最后乘坐马车回金陵城。
进入金陵城,回到纪宅,把女刺客抬下关在屋里后,纪宁让何安去诗词阁找宓姑娘,他则在雨灵的伺候下,有条不紊地洗漱,换上书生儒服,最后吃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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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19章 宓姑娘!宓姑娘!()
金陵城城西望元街,那里是金陵城外来户租住集中的街道。
在这条街道上,有一处外墙长了青苔的老旧小院子,院子内仅三间不大的矮瓦房。
那三间房屋,一间厨房,两件卧室,连招待客人的厅堂都没有。
不过,这小院子虽狭促且寒酸,但里面却收拾得井然有序,矮矮的老墙根下栽种着芳草鲜花,其中有几株秋菊正盛开绽放着,空气中飘散着清新芳香的气息。
若外人从外面脏乱的街道走进这个井然有序的小院子,会立即有一种桃源世外,另有洞天的感觉。
天色蒙亮,宓姑娘早早起来床,穿戴好衣服,洗漱完毕,进入厨房做早饭时,厨房外的院子内传来一阵郎朗的读书声。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那朗诵书声比较幼嫩,充满童声。
宓姑娘听到书声,俏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温馨的微笑。
她转头朝外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一位六七岁的童子坐在院子中央摇头晃脑地专心读书。
“弟弟,晨雾重,你坐到屋檐底下吧。”她对那童子叫道。
为了节约开销,少点灯,她弟弟早上起来晨读,都是坐在院子中央。
只是中秋过后,早上的雾水加重了许多。
那童子停下读书,站起来,把书本放到凳子上,然后转身面向厨房,有模有样地向厨房拱手作揖道:“诺。”
行礼完毕,那童子才转身搬起凳子走到屋檐底下,然后继续认真读书。
宓姑娘则继续做早饭。
早饭做好,宓姑娘将饭桌子和凳子搬到院子中央,然后再将早饭搬出来,最后叫她的弟弟和已经起来帮人做女红的娘亲吃早饭。
一家人吃过早饭后,宓姑娘的弟弟挂上书包,有模有样地先后向宓母和宓姑娘行礼道:“娘亲、姐姐,正儿上学去了。”
“去吧。认真听先生的教诲。”宓母慈爱地说道。
宓母是一位年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妇,与宓姑娘很像,虽衣着俭朴,头戴竹簪,但难掩多年积累下的贵妇人气质。
宓姑娘也微笑地叮嘱道:“路上要注意安全。”
“正儿遵命。”宓子远拱手拜道,然后转身走出院子去上学。
宓子远上学去后,宓姑娘麻利地收拾一阵院子,给种在墙根下的花草浇过水,她也要准备去诗词阁了。
“娘亲,女儿要去诗词阁了。”宓姑娘向正在做女红的宓母行礼说道,“这次去诗词阁就正式辞去那里的活儿。”
宓母停下针线活,抬起脸,看着宓姑娘,“唉”地长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真的要辞去诗词阁的品鉴师,然后去三味书院做先生吗?”
“娘亲,在三味书院做先生的酬劳不比在诗词阁做品鉴师少。”宓姑娘解释道,“这是当初女儿与纪公子的约定,女儿不能言而无信。”
“容儿,你兑现若言,为娘本该支持。”宓母语气深长地说道,“但是你父亲还远在北疆流放吃苦,每三个月都得托人寄送银两给他,否则北疆苦寒,以你父亲的身体根本熬不住。”
“你弟弟已满七岁,为娘准备明年开春给他找个有名有才学的先生。届时你弟弟的束脩将是一大笔开销。虽说目前你弟弟是罪籍,暂不能参加科举,但十二年后还是可以参加的。现在条件虽艰苦,但我们不能耽误了他。宓家能不能重振门楣,完全只能指望你弟弟了。”
“为娘无用,当年还在闺阁时贪玩懒惰,没有才学,也不懂经营生意,如今只能帮人做女红挣点零碎的钱,只好委屈你抛头露面挣钱养家……”
“娘亲,女儿不委屈。”宓姑娘说道。
她顿了顿,说道:“女儿虽辞去诗词阁的品鉴师,但在三味书院做先生也一样能像现在养家的。而且,女儿不在诗词阁工作,还可以写一些诗词卖掉,补贴家用。女儿挣的钱只会更多。”
“若是其他书院,为娘不阻挠,但是三味书院……”宓母皱眉说道,“为娘就是怕它不长久。你在诗词阁,工作高雅轻松,有身份地位,将来嫁人都能嫁个好夫婿,这是令所有人都羡慕的营生。你何苦为了一句戏言,抛弃这么好和稳定的营生呢?”
宓姑娘“扑通”地跪下来,美目含泪恳求道:“娘亲,女儿让您担心忧虑是女儿不孝。但是,女儿读圣贤书,深知一诺千金,实在无法食言而肥。”
“纪公子才华横溢,睿智多谋,见解独到,非一般迂腐书生能比,三味书院在他经营之下,必定壮大。女儿绝无失去营生之虞。”
“女儿恳请娘亲相信女儿的目光。”
说完,她磕头拜起来。
宓母连忙扶起宓姑娘,叹了一口气道:“为娘不全是为了家庭考虑,也是为了你考虑。你如此决意去三味书院做先生,恐怕不是单纯为了兑现诺言。你是不是喜欢纪宁了?”
不等宓姑娘承认,宓母接着说道:“为娘是担心,你付出那么多,年华逝去,到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懂吗?”
“女儿不怕,也不悔!”宓姑娘被宓母道破心底秘密,俏脸羞红,但却目光坚定地说道。
宓母仔细看了一阵宓姑娘,宓姑娘努力地忍着羞赧,迎上母亲的目光。
“唉——,”宓母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若不是你父亲被牵连丢了官还被流放,全家被判为罪籍,以当年宓府的门楣,他纪宁未必能配得上你。何至于今时今日,你喜欢一个人,还担心对方嫌弃你罪籍身份?”
“娘亲,女儿无怨。”宓姑娘说道,“请您支持女儿去三味书院。”
“好吧。”宓母说道,“为娘支持你。”
宓姑娘立即高兴行礼叫道:“谢谢娘亲!”
宓母扶起宓姑娘,端详着与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儿,伸手怜惜地抚摸着女儿的青丝,叹气道:“只是苦了你。”
“女儿不苦!”宓姑娘握住娘亲的玉手,轻摇臻首说道。
(本章完)
第120章 相认()
辞别宓母,宓姑娘去诗词阁辞职。
诗词阁内,宓姑娘要辞职的消息诗词阁所有品鉴师早已知道。
宓姑娘一进入诗词阁,已经有一位品鉴师上前拱手苦苦劝道:“宓姑娘,关于你要离开诗词阁之事,请务必三思啊!你尚年轻,潜力巨大,成为乙等品鉴师有望。去三味书院做先生,不是愚兄偏见,是乃明珠暗投啊!”
其他品鉴师也纷纷围上来劝说。
宓姑娘心里感动,但丝毫无损她的决心,只见她蹲身行礼一个万福,然后说道:“谢谢您们的挽留,然而芷容意已决。三味书院眼下虽不起眼,但芷容相信他日必定壮大,成为未来学子们仰慕的学府殿堂。”
众品鉴师均摇头惋惜,他们就是很不看好三味书院才觉得宓姑娘明珠暗投极力相劝。
众品鉴师散开,宓姑娘找诗词阁负责人辞职。
不过,诗词阁负责人还没到。
他是故意迟到,就是想让其他品鉴师有时间劝宓姑娘回心转意。
宓姑娘只能耐心等待。
然而,她等待没多久,忽然侍女走过来告诉她,有人找她,是纪宁的家奴何安。
她有些迷惑地从诗词阁走出来,看见在外面伸长脖子等候的何安立即迎上来。
“宓姑娘。”何安行礼叫道。
宓姑娘回礼问道:“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家少爷有一件非常紧急的要事要见您。”何安说道,“但是由于特殊原因,我家少爷无法亲自找您,只能恳请宓姑娘您能移驾随我去见我家少爷。”
宓姑娘闻言,立即说道:“好。待我进去交代一声,便出来随你去见纪公子。”
“多谢宓姑娘。”何安行礼道。
不一会儿,宓姑娘进入诗词阁交代去向完毕,然后快步走出来,做上马车去见纪宁。
车辚辚,宓姑娘坐在车厢内猜测着纪宁为何突然找她,同时思索着自己到三味书院做先生后,将如何教导学子。
不知不觉中马车就停下了。
“宓姑娘,到了。”何安的声音传来。
宓姑娘掀开车帘布下了马车,转身一看,才惊讶发现面前房屋不是三味书院,竟然是纪宅。
“宓姑娘,我家少爷在里面等着您。请。”何安说道。
宓姑娘压下疑惑,随何安进入纪宅。
她刚一进入大门,便听到一个爽朗的笑声:“呵呵,宓姑娘劳您动驾了。”
她不由沿声看去,看见纪宁书生儒服手持纸折扇,俊脸挂着和煦的笑容向她迎上来。
“宓姑娘。”走到宓姑娘面前,纪宁拱手作揖问好道。
宓姑娘回礼说道:“纪公子。”
行礼完毕,纪宁开门见山说道:“一大清早匆匆找宓姑娘,实在有一件重要的紧急事,还请您海涵。”
“纪公子不必客气。”宓姑娘说道,“不知纪公子有什么差遣?”
“有一个人想让您见上一见。”纪宁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宓姑娘,请。”
宓姑娘压着强烈的疑惑,微点臻首,随纪宁向一个房间走去。
门由雨灵打开,宓姑娘忍不住往屋里面看去,立即看见里面坐着一个被全身捆绑着的黑衣人。
等她看清黑衣人的容貌,她不禁激动地惊叫起来:“表姐。”
她叫喊着,立即冲了进去。
“表妹。”女刺客看见宓姑娘,也不禁激动地叫道。
宓姑娘冲进房间内激动地抱了抱女刺客,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表姐不仅在纪宁家里,还被绳子捆绑着。
她放开女刺客,转身向已经步入房间内的纪宁深深行礼道:“纪公子,不知妾身表姐因何得罪了您?请纪公子看在妾身的份上,放过她一次。妾身代表姐向您赔罪了。”
说着,她就要跪下来。
纪宁急忙伸手虚扶,说道:“宓姑娘快快请起。令表姐与纪某无仇恨,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雨灵,快给宓姑娘表姐解绑。”纪宁接着转头对雨灵道。
雨灵应了一声“诺”,便上去给女刺客解绑。
宓姑娘感激地对纪宁行礼道:“谢谢纪公子。”
“不客气。”纪宁拱手回礼道。
接着,宓姑娘转身帮忙解绳子。
不一会儿,给女刺客解绳子完毕。
纪宁拱手说道:“宓姑娘,似乎您与令表姐许久不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纪某就不打扰您们了。”
“谢谢纪公子。”宓姑娘款款回礼地道。
接着,纪宁和雨灵离开房间。
离开房间,纪宁明显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恰巧发现女刺客与宓姑娘是亲戚,他还真有的不知道怎么处置女刺客。只怕到最后只能违背良心让女刺客自杀或送去衙门。
却说宓姑娘把门关上后,问女刺客道:“表姐,您怎么与纪公子起了冲突,还被他捉起来?”
女刺客也不隐瞒,把过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末了,她皱眉说道:“表妹,你怎么跟那个坏书生交往?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免得被他害了!”
提到纪宁,她就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宓姑娘有些哭笑不得,说道:“表姐,人家纪公子可是遭了您的无妄之灾。他为了自身性命,怎么想办法反抗都不为过。相反,是纪公子宽厚仁慈。若换做其他人,不直接杀了您,也会将您扭送去官府,后果不堪设想。您应该感谢纪公子。”
“感谢他?呵呵,”女刺客冷笑两声,道,“若不是看在你与他认识的份上,刚才我就当场一掌劈了他!最可恨可恶的就是他那种阴险狡诈的坏书生了!”
想到自己武功明明高出那个坏书生许多,偏偏两次中了他的道,最后还得靠着表妹的面子才得以存活,她就无比地憋屈,抓狂得快发疯。
大约花了一柱香时间,宓姑娘和女刺客房间出来。
在院子里闲暇给花草浇水的纪宁微笑地迎上去,看见两女容貌俏丽且相似,身段高挑窈窕,联袂走在一起颇是赏心悦目。
“多谢纪公子不杀家表姐之恩。”宓姑娘隆重地向纪宁行礼,诚恳感激地道,“妾身和家表姐铭记于心,没齿不忘。”
纪宁回礼地淡笑道:“宓姑娘言过其实了。纪某与令表姐并无仇恨,何来不杀之恩?你说是吧?”
他最后一句是转脸对女刺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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