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现在一切还是要听纪宁的。
七娘问道:“那妾身有什么事能帮上纪先生的忙?”
纪宁很淡定说道:“这件事,其实就是你来帮我去找到崇王世子的下落,我也不用你去武力营救,你只需要告诉我人在何处便可以了,如果你不帮我的话,那也随便你,但以后你跟我之间也算是彻底的分道扬镳!”
在听到这种威胁的话语之后,七娘感觉自己已经是根本无言以对了,她找不到任何来反驳纪宁的理由,所以她只能俯首领命,但她心中还是带着一种惧怕,因为这会得罪赵元容,很可能还会威胁到她在赵元容身边的地位,这才是让她觉得最不值当的。
……
……
或许是知道自己不能面对在赵元容和纪宁之间两边难做人的困窘,七娘在思量之后,还是决定去面圣,将纪宁的决定告诉赵元容,她觉得只有这样,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赵元容本身也是知道了赵元启被抓的消息,从赵元容的角度来说,也不希望去惩治崇王府的人,但现在朝臣给了她不小的压力,希望她能斩草除根,在她看来,这也算是一种安民心的方式,但她心中始终有些不忍,不但是因为纪宁的关系,也是她觉得,自己曾对崇王有过承诺,就应该兑现自己的承诺。
但听到七娘的奏禀之后,赵元容心中又有些不舒服了,因为纪宁现在是铁了心要营救赵元启,说的好像纪宁已经跟她无从商议一样。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说,而让你来?”赵元容质问道。
这问题,让七娘不敢回答,因为她这次是自作主张来找赵元容说及关于纪宁的事情,她也怕,若是被赵元容知道自己是自作主张,会觉得她有些小人之心,那时是否会对她继续信任,还难说。
为了自己的利益,七娘也只能将一切都归罪于纪宁。她道:“陛下,这件事民女也并不知晓,只是纪先生让民女如此说。”
七娘干脆把责任都推到纪宁的身上,她心里也在犯嘀咕,她不知道这次来见赵元容是对还是错。
但赵元容此时还没怀疑到七娘是自作主张,赵元容所思考的事情,跟七娘还是有本质不同的,其实七娘更在意的事情,是如何保全自己的地位,而赵元容考虑更多的,是自己跟纪宁之间的关系如何去保持。
最终赵元容叹口气道:“或许在他心中,朋友的确是比情人更为重要吧。”
一句话,看起来很不经意,但其实透露了很多内容,连七娘都听明白了,原来赵元容跟纪宁之间是有什么的,但这种关系,也是她不敢去猜测的,就好像最初她就发现,其实以当时文仁公主的能力,根本是收揽不到纪宁这样的旷世奇才的,但就因为赵元容是个女人,而纪宁在某些方面显得“很好色”,这才促成了这段关系。
但在赵元容登基之后,赵元容已经不可能再去做纪宁的情人,所以二人就已经开始有了分歧,最终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七娘想赶紧撇清关系,她道:“不知道陛下有何安排?在这件事上,民女还要回去跟纪先生通禀。”
“你先不用对他说了,他现在心中带着一股偏执,就算你回去跟他说,他也未必能听进你的话,这件事你不用理会了,此事跟你无关,这是朕跟他的事情,甚至是朕跟朝廷还有他三者之间的事情,这种事始终需要朕亲自来出面才可以,行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赵元容直接下了逐客令,让七娘也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七娘想来,现在赵元容主动将责任都承担了过去,那她就可以说解脱了,不用得罪纪宁,其实是最好的结果。
(本章完)
第1088章 难以两全()
在七娘看来,无论纪宁跟赵元容的关系如何,都不应该影响到她在赵元容这里的地位,她只是帮赵元容夺得皇位的,不需要牵扯进赵元容跟纪宁的个人恩怨之中。
所以她选择到赵元容这里来“告状”,她本以为自己做这件事是不为赵元容和纪宁所知晓的,却不知纪宁去找她的最初目的,就是逼迫她没退路去找赵元容。
赵元容因为纪宁要营救赵元启的事情很生气,以至于她都无心去处置朝政事务,便在此时,有小太监来通禀,说是左相张俊铭来了。
“不用说,这张左相来,一定又是说及崇王等宗室余孽的问题,难道我非要当一个杀伐果断的君王,才能符合这些朝臣的意愿吗?”赵元容有些气恼,但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去见。
等张俊铭来,还没等开口,赵元容便道:“张左相来,不是要说崇王世子的事情吧?”
张俊铭道:“回陛下,老臣正是要跟您商议此事。”
赵元容冷声道:“张左相,之前朕便说过,朕登基日短,为了这朝廷的稳固不想大造杀戮,既然在崇王谋逆的事情上,崇王世子并为直接参与,而且朕也有意要大赦天下,便将他的罪行免了,让他做一个庶民便可以了!你看如何?”
“陛下,您这是斩草不除根哪,若继续如此的话,奸邪之人必然会利用陛下的仁慈,暗地里阴谋造反,且陛下在很多事情上,根本没必要给那些宗室的余孽留有什么面子,只有能清除了这些人,陛下的皇位才能稳固。”张俊铭道。
赵元容听张俊铭的态度很坚决,不由带着气恼道:“张左相,你非要违逆朕的意思吗?”
张俊铭则显得很高傲,道:“陛下,老臣一心为了朝廷稳固,并非是为一己私利,还请陛下明鉴!”
在这种君臣的矛盾之中,最先软下来的一定是赵元容,因为她身上缺少一股帝王的霸气,她心中对朝臣还是很尊敬的,之前她登上皇位是靠武力夺权,但其实又跟纪宁的暗中谋划有关系,如果不是纪宁,赵元容也是狠不下那心的。
赵元容有些气馁,道:“你先回去,朕还要思虑这件事,暂且……先将崇王世子押解回京城,先让他在崇王府的旧址之内关押居住,派重兵驻守,不得让他逃窜了便是。”
张俊铭道:“回陛下,此人当还押到刑部大牢内为合适,此人为朝廷一等一的钦犯,若留在崇王府旧址内,怕是会有人行劫,非朝廷所愿。”
赵元容瞪着张俊铭,她发现自己很多时候无法直接回绝这个开始掌权的左相,她最后一叹道:“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老臣遵旨!”张俊铭说完,恭敬告退。
在张俊铭走了之后,赵元容不由坐下来,对着桌上的奏折发呆:“看来我还是缺少当帝王的魄力,女子在执政之上,总会有一些疏漏,除非……我能克服自己身上的缺点,但这又谈何容易?唉!也罢,只能考虑如何去不违背纪宁的意愿,还能让朝廷这边满意了……”
……
……
在京城内,平婉公主府内,赵元旃也是才刚知道关于赵元启的事情。
此时赵元旃面前是她的驸马刘廷,而在刘廷旁边,则是跟她关系一向紧密的四皇子赵元阳。
在赵元容登基之后,赵元旃在朝中彻底失势,赵元容虽然没杀兄弟姐妹,但却将这些人手上的权力全都掌握走,而且还不许这些人离开京城,说是让他们留下准备参加新皇的登基大典,在赵元旃看来,这就是妹妹对自己的软禁。
软禁归软禁,但至少这些赵氏之人在京城内走动是不被阻止的,甚至赵元阳也可以大摇大摆到她的府上来。
“……大皇姐,你说这新皇要做什么?听说她是对崇王有过承诺的,说过不为难崇王府的人,所以她甚至连崇王府的人都不杀,这次崇王世子在经过一个多月之后才被擒获回来,怕也是要无罪开释的……”
赵元阳显得很不理解,在赵元旃面前说话时,他的语气好似在说,那新皇简直是疯了一样,做事根本不懂得转弯,根本就是一根筋。
赵元旃冷笑道:“她不杀崇王世子,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朝臣现在对她开始有意见,朝中那些人,可是人人都巴望崇王府的人早点死绝,这样才能保证他们在朝中的利益,毕竟很多人曾在暗中去投靠崇王的,这些证据现在被崇王安置在何处,还没人知晓呢。”
“大皇姐,你说若是我们能找到这些证据,是否会要挟和控制朝中很多人?”赵元阳显得很期待问道。
赵元旃道:“先不说这些罪证在何处,单说你能找到这些罪证,如何去正面要挟这些人?这些人会心甘情愿听我们的调遣?为何不直接想想,只要我们在暗中支持杀崇王世子,便可以赢得很多的人心,现在我们也要筹谋做一些狠事了,难道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大皇姐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谋反?”赵元阳试探问道。
赵元旃冷笑道:“这种问题,你还用问吗?你是想等到文仁这丫头正常寿终正寝,或者是突发疾病死了,这样你才有机会登上皇位吗?怎么选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你自己也不掂量一下本事,是否能跟文仁抗衡!”
被自己的大姐直接教训的赵元阳,显得很羞恼,但他还不得不认真听着,就因为此时他只能靠赵元旃来帮他出谋划策,以前他手底下的那些谋臣都已经散了,也正是树倒猢狲散。
赵元阳当不了太子,将来也无法当皇帝,没有人还愿意为赵元阳出谋划策。
“驸马,现在你去打听关于崇王世子的事情,之前你那件事没做好,我也不原则你了,但若你这件事都没做好,可别怪我不原谅你!”赵元旃道,“之后几天,我会去拜访一个人,这个人的本事可不小,说不定也能帮我成就一番大事!”
(本章完)
第1089章 恃才傲物()
纪宁走访了几个地方,主要目的都是为了营救赵元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情势不太妙,因为朝中多数人都是希望赵元容能杀了赵元启和惠王府等余孽,以保证他们在朝中的地位。
纪宁设身处地去想,如果赵元启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要尽心帮赵元容当一个明君圣主的话,必然是请求赵元容将赵元启等人给杀了的,在任何君王的眼中,都不能容忍有能威胁到自己的诸侯的存在,就算赵元启是忠心耿耿,但很多崇王府的旧部仍旧未被剿灭,这些人想将赵元启来作为旗帜人物,赵元启仍旧具有很大的威胁性。
“难道我要亲自去见她,跟她商议这件事,才能让她做出妥协吗?”
纪宁也感觉有些头疼,他不想多去理会赵元容的事情,但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很难让赵元容听从自己的,赵元容身上所带着的一种偏执是一直都有的,如果他过分去给赵元容压力的话,那结果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就在纪宁心中有些不定之时,纪宁府上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这客人来的时候就保持了神秘和低调,到了纪宁府上之后,也不是此人来敲门,而是此人身后的一名家仆。
这会纪宁才刚从外面回来,他还不知道谁会到这时候拜访他,而赵元轩刚从厢房过来问询纪宁事情,就听到雨灵说有人来求见,这让赵元轩觉得可能是纪宁将她给出卖了。
纪宁道:“你们先回房去,没什么事别出来,我亲自去看看。”
纪宁亲自到了家门口,打开门迎接了来客,来人也没多少的特殊,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这女子身上穿着很厚重的斗篷,毕竟只是七月天,穿这么重的衣服,也只能让纪宁理解为,此人想避免被人所查知,而此人进来之后,将头上的斗篷摘下来,能看出她略显成熟的面庞,而此人的容貌中是带着一些贵气的,女人的傲慢也是显而易见的。
“长公主殿下,您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纪宁直接做了开场白。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平婉公主赵元旃,此人站定之后,纪宁便感觉出问题来,一口说出了对方的身份,这让赵元旃还没反应过来。
赵元旃道:“纪学士,你怎知本宫的身份?还是说你认识本宫?”
这么说,其实也等于是赵元旃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纪宁则对赵元旃先保持了几步的距离,表明自己跟赵元旃之间是有隔阂的,因为纪宁也不能确定赵元旃前来的目的,若是赵元旃知道他跟赵元容关系的话,必然会来找麻烦的,但自己的身份是否泄露,这也是个问题,所以他要一切都保持警惕和小心。
纪宁可不能说因为赵元旃跟赵元容的容貌有些相似,他也不能说自己跟赵元容之间很熟悉,他说道:“长公主殿下虽然只是身着普通的素衣,但公主的华气还是显露在外的,而公主内里的衣领,乃是上好的云锦缎面所制,这样的缎面只有皇室中人才能享有。如今朝中能跟公主年岁相仿,还有公主这样华气逼人气度的,恐怕也没有旁人了吧?”
“好,纪学士果然是见识非凡,只是从本宫一个小小的衣领外露,就能判断出本宫的身份,纪学士可说是当时奇才,难怪能在进入文庙不到几个月时间之后,就直接晋升为学士,而且将来还有可能会成为大学士……”赵元旃对纪宁很恭维,一看就是有事相求的。
纪宁大致判断到,赵元旃不是来找茬的,而是登门来求见甚至是提出拉拢的,很可惜,这一切都已经在他预料之人,他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声名高了之后,会引起朝中那些有势力之人的警觉,现在是平婉公主和四皇子赵元阳的联合势力来找他,之后难保五皇子赵元成不会派人来。
“公主殿下登门造访,不知所为何事,还是说清楚为好,若是说不清楚,在下可不敢让公主登堂入室。”纪宁的话语中带着一些不客气,他就是要先跟赵元旃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
赵元旃没有什么见怪,她心想:“这也是文人的一种傲骨吧,有能力的人,一定是有些不识相的,原本还以为他多有本事,从一见到他开始耍小聪明来说本宫的身份,再到现在组织本宫进正堂,都看出此人不识相。如果此人是个桀骜不驯之人,其实收拢与否已经无关紧要了。”
只是因为纪宁的一些小的表现,就让赵元旃认为纪宁是个恃才傲物之人,但其实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