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徒无邪被围在正中,享受着美女殷勤送酒,甜言蜜语环绕。
司徒无邪似乎对这里很熟悉,驾轻就熟的左拥右抱,好不享受,可是苏安容却是坐立不安,满脑子思考着趁自己身份尚未暴露,要怎么逃走。
此刻,就在苏安容左顾右盼的时候,忽然瞥见院子里有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沈清澜!
本来是一副纵情声色的画面,偏偏司徒无邪一只手紧紧抓住男装的苏安容,令她坐在自己受伤的左腿上,来掩饰伤口。
第19章:所谓的一生一世()
司徒无邪居然怀抱一个面容秀丽的男人,这可是京城第一大奇闻!
要知道司徒无邪可是有严重的洁癖的,有次桃花楼的红牌不小心摔进了司徒无邪的怀里,居然被拖出去活活的扒掉一层皮!
伺候司徒无邪的女人都必须是泡上整整一天的澡,洗得如同婴儿一般才能够接近司徒无邪的!
这让所有爱慕司徒无邪的女人都异常谨慎,根本不敢靠近司徒无邪一丈以内,包括现在正服侍司徒无邪的红倌都是保持了距离的。
所以司徒无邪腿上的苏安容此刻已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院子里往来不绝的美人纷纷都不由得多看苏安容几眼。
只是苏安容对司徒无邪的风/流却是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她此刻最纳闷的是,沈清澜为何也会出现在这烟花地中。
这个时辰,不应该是沈清澜埋头苦读的时候吗?!
苏安容回想起,当初自己被二姨娘百般欺辱,想要找沈清澜谈心时,他总会借口说考期将至,学业为重。
此刻,苏安容远眺着花丛里沈清澜和几个好友在脂粉堆吟诗作对的模样,心口不由得一抽抽的疼痛。
好一个以学业为重!
原来,在很早很早的时候,沈清澜便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深情的清澜哥哥了。
儿时的承诺,青梅竹马的感情,根本就经不起诱/惑和波折。
苏安容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她要亲口问问沈清澜,男人口中所谓的一生一世,至死不渝的承诺如今到底算什么。
司徒无邪没有料到苏安容居然敢站起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那僵硬的肌肉如石头一般,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柔软。
“站住!”司徒无邪冷冷命令道,妖孽的眸光冷冽一扫,分外寒峭逼人。
苏安容唇角缓缓地勾起一个堪称得上绝丽的弧度,眉眼之间染上寒冷,“松开手!”
司徒无邪被苏安容话给震惊的愣住了,就连周围听见的所有美人也都愣住了,这个小白脸居然敢反驳司马将军的话,难道真是不要命了吗!
苏安容趁机甩开司徒无邪的钳制,便要朝着沈清澜的方向走去。
“好!好!好!居然敢当众拂了司马将军的面子,有志气!”
这个时候,从院门口走来一个身材伟岸,肤色古铜身穿青衣的男子,此人正是宰相府的二公子夏慕白。
今夜宰相府刺客逃匿,夏慕白追踪到此附近便没有了线索,于是便进入醉红楼一探虚实。
刚好夏慕白碰见了这么一出好戏,不由得拍手讲了句公道话。
夏慕白的出现令院中引发又一阵骚/动,特别是夏慕白身后带着的一众带到侍卫,令所有人都感到了危险的逼近。
此刻,沈清澜也发现了不对劲,他朝着这边看时,居然瞧见了女扮男装的苏安容站在司马将军身边,一下子慌了神。
苏安容正好对上沈清澜惊慌的视线,双眉一蹙,便要上前。
沈清澜心虚惶恐,第一反应竟然是转身仓皇而逃,他满心希望自己只是眼花认错了人。
第20章:兴师问罪()
像苏安容那样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女扮男装来到这眼花之地呢。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沈清澜泥鳅一般的钻入人群中,也顾不得那翩翩优雅的书生形象了,只是祈求千万不是真的被苏安容看见自己。
司徒无邪笑容微冷,容色暗沉,眉目如刀,他知道此刻若再不放苏安容离开,便只会节外生枝。
“不过是个兔儿爷罢了,慕白兄若喜欢,我送你便是了。”
他即刻换了个坐姿,优雅邪魅的继续喝酒,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暗地里,司徒无邪却用余光死死的盯住苏安容离去的身影,拳头握紧,咯咯作响。
司徒无邪的额头上,青筋暴跳,谁都感觉得到他身上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却又苦苦地压抑着,眸光沉冷,宛如千年寒冰。
“你——!司徒无邪,嘴巴放干净点!”夏慕白脸色铁青,双眸冒出怒火来,被司徒无邪这么奚落,他感觉十分难堪。
“喜欢的话,可以快点去追,小心等会人不见了。”司徒无邪唇角上扬,邪魅笑道。
“哼!”夏慕白瞪了司徒无邪一眼,不管怎么样司徒无邪的话的确是提醒了夏慕白,今晚他最重要的任务是去抓刺客,而不是和一个纨绔子弟斗嘴皮子。
不一会儿,本来热闹的庭院顿时冷清了许多,司徒无邪妖孽的容颜上脸色格外难看。
精致的面容布满阴霾,黑眸中酝酿着狂风暴雨,司徒无邪冷冷的自言自语道,“别以为这样就能够逃得掉。”
苏安容追出了醉红楼,却失去了沈清澜的踪影,就在苏安容有些六神无主的时候,却发现了在路边哭着寻人的巧云。
于是,苏安容和巧云汇合,折腾了许久,才在午夜时分悄悄的潜回苏府。
苏安容前脚刚刚踏入门槛,苏府的便瞬间明亮起来,只见一群手拿棍棒的凶神恶煞的家丁团团将苏安容主仆围住。
带头的正是趾高气昂,一脸幸灾乐祸的二姨娘,站在二姨娘身边的是黑着脸的苏员外以及满脸泪痕的苏夫人。
“啧啧啧,看看这衣冠不整,鬼混到半夜才回府的是哪家的大小姐呀。”二姨娘阴阳怪气的说道。
苏安容竟然敢对她下手,二姨娘绝对要扒下苏安容一层皮!
苏安容柳眉微蹙,她明白睚眦必报的二姨娘定然会找自己麻烦,可是她在乎。
只是,这个二姨娘居然将病重的娘亲从床榻上拽出来,在这寒夜里吹风,这便触犯了苏安容忍耐的底线!
“娘,此处风大,安容扶你回屋。”苏安容上前扶住娘亲,根本当做没有听见二姨娘的挑衅。
二姨娘眼睛狠狠地抽搐,脸色都有说不出的诡异,又阴沉,又阴险!
这个苏安容今日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难看,二姨娘要是不好好教训这个贱蹄子,还不翻了天了!
加上,二姨娘忧心自己窃取当铺资产的罪行败露,二姨娘恨不得即刻便将苏安容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给灭口!
第21章:家法伺候()
“老爷,你看看安容这是什么态度,她眼里哪里还老爷,还有我这个姨娘啊!”
二姨娘变脸如翻书,使出常用的杀手锏,装出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嘤嘤的呜咽。
“站住!”苏员外大声喝道,叫住了苏安容母女。
苏员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素来最疼这个爱妾,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见二姨娘受委屈!
若不是怕背负抛妻弃女的罪名,早就休了这个黄脸婆!
苏员外不喜欢苏安容母女,因为她们是跟着苏员外一起从最贫穷窘迫的日子过来的。
每当苏员外见到苏安容母女,就会想起当年那低人一等的潦倒岁月,所以苏员外对她们母女一向不好。
再加上,在二姨娘夜夜的枕头风下,苏员外平日看苏安容的眼神,就像看一件脏东西般,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在苏员外眼里,苏安容不过就是一件用得顺手的工具,能够在当铺里帮得上忙的生财树!
“苏安容,你给我解释清楚今晚的事情,不然——”苏员外还没有想好处罚的方式,正在犹豫的时候,二姨娘扯了扯苏员外的衣袖。
只见二姨娘殷红的秀口一张,吐出的却是冰冷歹毒的四个字,“家法伺候。”
“对!家法伺候!”
苏员外说出这家法的时候,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至少在二姨娘依靠下,身子微微颤抖着。
苏夫人听到这句话,脸色都吓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要不是苏安容扶着就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巧云已经恐惧得开始磕头求饶,众家丁的脸色也有些手足无措,气氛一下子紧张到极点。
苏家的家法是用布满三百多根利刺的狼牙棒,打上足足五十板子,这么下来可是要出人命的。
虎毒不食女,苏安容毕竟是苏家的嫡女,苏员外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动用家法吧。
众人腹诽不已,可是再看向二姨娘那歹毒阴鸷的眼神,众人都不由得心中一片冰寒。
苏安容只是挑眉,神色冷静,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情绪有所起伏。
是的,她的心是冷的,冷若料峭冰霜。
经历过生死,苏宁原来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疼痛,可还是被苏安容的亲生父亲这句家法伺候给伤得遍体鳞伤。
苏宁和苏安容的灵魂早已合而为一,苏安容的爱恨悲喜也一丝不落的融进了苏宁的骨子里。
此时的苏宁,就是另一个重新活过来的苏安容!
二姨娘可以肆无忌惮,阴险毒辣,可是爹,这个无情无义的爹,让苏安容的神色说不出的自嘲,似讥非讥,似冷非冷,有几分众人看不懂的……晦涩。
“今晚的事情,恐怕没人能比二姨娘解释的更清楚。你要想知道的话,尽管去问她。”苏安容淡淡地道,眉梢净是疏离,冷艳。
“你怎么能够这么跟爹说话!”苏员外大怒,神色极为不悦。
二姨娘却被苏安容一语双关的话给震住,心虚的白了脸,这个贱蹄子居然敢拿当铺的事情要挟自己?!
第22章:你在这里发什么酒疯()
“爹去问二姨娘吧,我扶娘亲回房。”苏安容精致的五官如带上一层薄薄的,凉凉的面具,虽是温婉的话,却让人感觉一股寒峭。
“你说说,她这是什么意思!”苏员外气得浑身发抖,苍老的脸涨得通红,转身问二姨娘。
二姨娘此刻对苏安容恨之入骨,偏偏却不能够即刻翻脸。
她虽然贪心,却也不愚蠢,倘若真让老爷知道自己贪私,做假账的事情那可就真惨了。
二姨娘原本只是伺候人的低级丫鬟,倘若老爷一气之下将她赶出苏家,她怎么办,女儿飘飘要怎么办?!
不!绝对不行!
二姨娘明显是一只纸老虎,平日的不可一世,脾气蛮横,不过都是吃软怕硬,如今苏安容真挺直了腰板,二姨娘便如同六月的稻草彻底蔫儿了。
她那涂满胭脂的脸上青白一片,哑巴吃黄莲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过了半响,二姨娘狡诈的眼珠一转,才磨牙答道,“老爷,我看这都是夫人教的,苏安容如今是翅膀硬了也没了家教。
但她们毕竟是家里的人,家丑不可外扬,这次就暂且放过她一次吧。”
“啊,还是秀秀你最识大体!这外面风冷得紧,我们快回屋吧。”苏老爷打了一个哈欠,他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如今只要二姨娘不计较,他便无事。
“等等,主子有错可以暂且原谅,这没用的贱|奴|才没有尽到本分,可要狠狠的罚!”
二姨娘阴森森的咬字,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射向一旁还跪着为来得及退下的巧云。
巧云听到这里,如惊天霹雳,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可是她连喊都来不及,便被堵住了嘴,捆绑了手脚被凶狠的家丁拖了下去……
夜半,寒风萧萧,秋雨簌簌的落下,房间里,苏安容和娘亲二人相顾无言。
“娘——”苏安容终于忍不住想要解释什么,却被苏夫人打断。
“安容,你大了,许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娘不拦着你。只是希望你有分寸些,别误了自己。”苏夫人重重的叹气。
“你走吧,娘累了。”苏夫人摆手,稍显病容的脸上布满疲惫。
苏安容知道今日的那番话,母亲定然是没有办法一下子便接受的,苏安容愿意等母亲想通。
自从苏安容从那个真实的梦魇醒来,苏安容就有种彻骨的孤独,冷到心底,她好希望自己的娘亲能够理解她,支持她。
心里的那许多难言的酸楚,苏安容真的很希望娘亲能够懂,哪怕给她一点点的安慰便足够。
苏安容回屋便歇了,这一夜她睡得格外不踏实,梦里的沈郎死死的钳住她的喉咙,绝情断义要取她的性命!
苏安容猛然从床榻上坐起,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明媚的翦眸写满了痛苦。
毫无血色的唇紧紧地咬着,忍住那一波又一波的痛,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
“安容,安容——”忽然一阵低沉含糊的呼唤从远处传来,虚幻得有些不真实。
第23章:你不原谅我,我便死也不离开()
难道是索魂的黑白无常?
苏安容竭力稳住心神,下床披上外衣前去查看。
窗外,月冷如霜,万里无云,一阵冷风刮过,竹林里响起窸窸窣窣枝叶交错的声音来。
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出现在窗口,吓得苏安容差点尖叫出声!
这个人居然是喝醉了的沈清澜,半夜拎了酒瓶从后门钻进来寻苏安容。
酒气熏天的刺鼻味道逼得苏安容退了两步,此刻她最不愿见到的人除了二姨娘,便是沈清澜了,更何况他居然吃得这么醉。
“你在这里发什么酒疯,快点离开,不然我便叫巧云了!”
苏安容不满的蹙眉,抬手便关上窗子,下了逐客令。
“安容,我,我是来给你赔罪的——”
沈清澜迷离的双眼满是歉疚,手上的酒瓶哐当一声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整个人醉得不清。
苏安容见他浑身被雨淋得透透的,人又醉得没了清醒,说完全不心疼,那是骗人的。
倘若是原来,恐怕苏安容早就开门迎沈清澜进屋,先换身干净衣服了。
可是,如今,尤其是在苏安容想起在烟花地看到的那一幕,她的心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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