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无邪妖孽的凤眼满是冷笑,竟然有人敢公然挑衅,要和他争这个丑八怪,真是有趣。
他无所谓的抱着双臂,眉梢上扬道,“好,不如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沈清澜不畏惧的直视司徒无邪冷冽的眼睛,咬牙站直了身体。
“自然是赌她。”司徒无邪优雅潇洒的一指,方向正是一头黑线的苏安容。
“好!若是我赢了,从此你不许靠近安容半步!”沈清澜看了看苏安容,果断的应道。
司徒无邪腹黑的勾起一个笑,缓缓道,“可以,若是你输了,永远不能再喊安容二字。且滚出长安城再不准靠近半步!”
她是他的奴隶,从头到脚都属于他,所以不允许任何男人对她还有如此亲昵的称谓。
每次听到沈清澜说出这两个字,他都恨不得用手掐死他,什么安容,肉麻的恶心人!
他妖孽的双眼看向那个固执倔强的清丽女子,如此的与众不同和奇葩,还是叫丑八怪比较贴切。
她脸色发黑,一股火气窜上来,不由得双拳紧握,靠之,这两个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了?竟然还拿来赌!
她上前一步,严肃的喝止道,“我不同意!”
“与你无关!”两个势如水火的男人竟然异口同声道。
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女人没有资格插手。
“这不算数!”苏安容双眼冒火,竭力反抗道。
“男人说话,女人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司徒无邪不耐烦的瞪眼,手中不知何时多出几块黑色的石头。
苏安容语噎,靠之,明明拿她当赌注,还要拿武力威胁不准辩驳了!
可是方才司徒无邪已经充分展示了,他武功的卓绝,若是她再开口,恐怕下场绝不会好过。
这个妖孽,从来都是如此霸道和蛮不讲理。
她抿唇,气愤转身,不管便不管吧,反正她不承认便是。
这一世,她苏安容是自己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她的人生!
司徒无邪很满意苏安容没有继续抗争,他凤眼看向沈清澜,冷冷道,“就赌明日,谁能够保住她,就算谁赢。”
沈清澜迟疑片刻,最后郑重无比的点头道,“一言为定!”
他又问道,“若是你不遵守约定呢?”
如今沈清澜是一名不值的穷酸秀才,可是司徒无邪却是位高权重的将军,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司徒无邪眼神一冷,轻蔑的道,“可笑!”
“别拿你的狗眼看人。”
“你!”
沈清澜大怒,读书人最厌恶满口脏话的蛮夫,他从心底越发嫉恨眼前这个目空一切的男人了。
终有一天,他要让司徒无邪不敢轻视他,要让这个所谓的将军知道,安容是他的女人!
天色渐渐破晓,一道曙光倾洒在大地上,晨曦来临。
苏安容被这两个冤家闹腾了一夜,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排解。
今日审讯原本是她自己的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两个男人的赌注了!
沈清澜的筹码,她知道,正是她手上这卷残布,这是家丁王二的遗书,也是能够证明母亲清白的重要证物。
只要能够洗清母亲通奸的冤名,就算不能洗清苏安容的离经叛道的行为,至少也能够拖二姨娘下水,以牙还牙。
第93章:小人易哄,文人难缠()
苏安容真正好奇的是司徒无邪究竟会怎么做,这个神秘又危险的男人,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她看不清楚他,更加难以琢磨他的心思。
上一世的时候,苏安容与这个镇远大将军几乎是在完全没有交集的平行线上,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可是,如今机缘巧合,命运弄人,她和他是这般纠缠不休。
苏安容幽幽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像是饥肠辘辘的野兽发觉美味的猎物一般,紧紧的盯上了自己,似乎怎么也不会放手了。
她白皙的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若不是她撞见潜逃的他,若不是她命悬一线又被他所救,欠了 他的人情,若不是如今她身陷囹圄,事情或许不会这么复杂。
这一世,她想要的再简单不过。
第一便是除去二姨娘母女为娘亲报仇雪恨。
第二是弄清沈清澜究竟是否参与了置她于死地的阴谋之中。
第三,便是查出当年夏嫣那个“好姐妹”为何要陷害她的真相。
等苏安容将这一切弄清楚,报仇雪恨之后她希望能够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彻底远离这一切纷争,去寻个世外桃源再也不问世事如何。
心头上的压力和阴影是如此之大,所以她根本就不愿意再去纠结情丝。
不管沈清澜如今怎样努力的去挽回苏安容,她都尽力让自己心如止水。
可是司徒无邪的出现,却像是一颗打破湖水的石头,彻底搅乱了她的步调和计划。
这个意外,对苏安容而言,实在是个危险的冤家。
金色的阳光倾洒而下,她眸光潋滟,眼神坚定倔强,不管如何,她都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能够再被搅乱一分一毫。
这一次,苏安容不去管什么所谓的赌注,她要做的是活出自己的精彩。
正午的时候,夏慕白如期而至,他意味深长的端详了苏安容许久,最后开口道,“能够跪上七天七夜气色还如今好的,恐怕古往今来,就只有姑娘一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司徒无邪也在旁边,妖孽的眼神冷酷专注,充耳不闻。
倒是苏安容的脸红了又白,她知道夏慕白这是故意暗示,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然而,她的心底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司徒无邪的关心体贴,她或许早就坚持不住了。
不久后,夏慕白将苏安容带向凌云国的刑台。
阳光正好,开阔的石台上李尚书端坐正中央,一双狡诈的狐狸眼,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被押上台的苏安容。
台下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鼎沸。
四月艳阳天,热情如火,也燃烧起人群的愤怒。
审讯的头一件事,便是请出苦主,正所谓师出有名,才能够大张旗鼓的问罪。
民女苏安容与亲生父亲决裂,不孝的罪行,自然是抹得越黑,最后才能让她死的更惨。
李尚书摩挲着鼻子,狐狸眼中滑过冷酷的笑意和毒辣。
今日这个挂名的监审官,虽然他百般推辞,可是皇上点名钦赐,这才“勉强”而来。
正如他说规划的一般,凡是敢和他作对的人,往往不是短命,就是生不如死。
台上苏远庭的沉默凝重,二姨娘的痛哭倾述,果然赢得不少的眼泪和同情,以及勾起人们本能的愤怒。
台中跪着的苏安容,在一片自责和鄙夷声中,单薄瘦弱的身体是那样摇摇欲坠,仿佛一折便会断成两截。
不过,李尚书不会那么容易让她断成两截的。
今日他不但要报仇夺回面子,更要上一出好戏,给台下看戏的苏飘飘。
这个女子是他的新欢,明艳照人,心思婉转,他很满意,自然也要令佳人满意。
他已经答应苏飘飘,定然让苏安容比死痛苦一万倍,要令她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李尚书甚至为了防止苏安容受不了压力而自寻短见,还刻意令人检查了全身。
苏安容聪明是聪明,也的确是个人才。
但是,错就错在太聪明又站在李尚书的对立面!
他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堂堂三朝□□,岂是一个毛头少女能比得过的?!
“造孽啊,那不孝女的父亲都六十有余,年迈体衰,可怜的紧。”
“听说那少女还是被李尚书休掉的小妾,名声也不好。”
“你看,她那姨娘哭得,梨花带雨,真令人怜惜啊!”
人群们看向高台处,跪在一处伸冤的苏远庭和二姨娘,叹息着,摇头着,惋惜着。
这世上最悲哀的莫过于,十几年的含辛茹苦却养育了一个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现如今,这个禽/兽不如,逆天不孝的,便是台中央跪着的那个单薄却倔强的少女。
高台上的太师椅上依次坐着三个人,钦赐执掌此案的李尚书,朝廷的官员,以及身穿蓝色侍卫服的夏慕白。
正值晌午,刺眼的阳光晒得李尚书眯着浑浊的狐狸眼。
身穿官府的肥胖官员听着案情,一边讨好的亲自用袖子给李尚书遮阳,一边用另外一只手不断的擦汗。
夏慕白一脸肃穆和警惕的扫视周围,丝毫不在意高温的煎熬。
他的视线在扫过一圈之后,忽然停留在高台不远处的望月阁的二楼顿了一顿。
那里的雕花栏杆上,正扶着一个蒙着紫纱的少女,远远的朝此处眺望。
两道视线交汇,她似乎还朝着夏慕白微微颔首,那朦胧迷人的面纱下,仿佛还露出一个绝丽的笑容。
夏慕白却双眉紧锁,轮廓分明的五官,更加严肃。
他又看向高台旁边站在的司徒无邪,这才恍然发现,那蒙面少女的笑意并非是为他露出的,而是为了他身旁的司徒无邪。
果然,她是为了司徒无邪而来。
夏慕白的眼神复杂交错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李尚书,青天大老爷,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不孝女的母亲通奸之后,为逃避罪责自杀而亡,她竟然以此为借口,要和亲生父亲决裂,甚至说出要杀父报仇的话!”
二姨娘精明的脸上悲痛欲绝,双眼红肿,满是泪水。
此时此刻,她还继续不断的用浸泡了一夜辣椒水的衣服擦拭着眼睛,以求达到更好的效果。
为了致苏安容这个小贱人于死地,夺回原本属于苏家的财产,真正坐上当家主母,二姨娘算是泼上了老命,拼了!
苏远庭一直都低着头沉默,事到如今,他已骑虎难下,唯一的活路便是配合二姨娘把戏演完。
“苏远庭,柳氏,你二人所言句句当真?”
“公堂之上,若敢有半句虚假,必当大刑伺候!”
肥胖的朝廷命官清咳一声,在李尚书的示意下,摆出平日里威严的官架子,嗓音洪亮的喝道。
“句句是真!句句是真啊!”
二姨娘声泪俱下,暗地里伸手狠狠拎了一把身旁苏远庭的手臂,继续哭嚎不停。
“不敢欺瞒大人,望大人为民做主!”苏远庭硬着头皮,不断叩拜着。
“大胆刁民苏安容,你可有话说?”朝廷命官脸上的横肉一抖,看向了台中央跪着的苏安容。
司徒无邪也看向她,妖孽的眼底有情难自抑的疼惜。
怎么会有女子能够这般刚强,若是换了他人,恐怕早就承受不住这般冤屈,痛哭失声了。
她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为何眼中却那样沧桑,仿佛看透了一切悲凉凄苦。
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夏慕白也看过去,不过他关注的东西更多。
与此同时,众人的眼光也齐整的落在苏安容的身上,恶意的责骂声再次如潮水般响起。
“大逆不道的不孝女!打死她!打死她!”
“竟然还有脸活着,简直就是凌云国的耻辱!”
阳光灼灼,空旷的刑台中央,苏安容像是一尊傲视天地的石雕,无所畏惧的直视周围的一切。
她的身体虽然瘦弱,但是脊梁却永远不屈笔直的挺着。
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眼神却坚韧坦荡的面对所有。
哪怕在一片嘲讽声,鄙夷的骂声中,她依旧坚强冷静的跪在那里,屹立不倒。
“你可有话要说?”
朝廷命官不耐烦的提高了嗓音,再次问道。
这个女子莫非被吓傻了,居然连话都说不出了?
“小民有话要说!苏安容是被冤枉的,我有证据!”
人群中,只见一位白衣儒雅的俊少年挺身而出道。
他长身玉立,一表人才,话音刚落,便引来无数女子的侧目和暗叹。
长安城,何时出了一个这般俊雅的翩翩少年郎!
只是,这般人才的男子,怎么会替一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女说话,难道其中真的有隐情?
人们纷纷低语猜测,一时间场面再次哄声乱起来。
李尚书摩挲着鼻子,狡诈的狐狸眼定睛一看,这个小子不就是那苏安容的奸夫一个小秀才么。
“尚书大人,你看这……”
朝廷命官脸上的肥肉抖动着,绿豆大小的眼中不安的看向李尚书。
他为官多年,深谙一个道理,那就是小人易哄,文人难缠。
尤其是像沈清澜这种一看就是骨气十足又才华横溢的主,一旦被咬上之后不知会多麻烦。
第94章:启禀大人,我有冤要报()
“这人可是苦主?!”李尚书摸着鼻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朝廷命官小眼睛一闪,八面玲珑的他顿时明白了李尚书的话外之音。
他即刻正襟危坐,惊堂木响亮一拍,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个扰乱公堂的家伙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捕快们应声而上,李尚书面不改色,心中却十分满意朝廷命官的机灵。
既然文人善言,那么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便是令他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不然等他煽动群众,节外生枝就麻烦了。
不过,这也提醒了李尚书,这个男子不能留,科举的名单上定然要将此人除名。
二话不说上来就用两根长棍将沈清澜压住。
这时,台上的二姨娘先坐不住了,一脸恐慌。
她不知道沈清澜究竟知道多少,但是他若决心要助苏安容,那出口成章的本事,可是不好对付的。
精明的脸因为恐惧而抽搐着,这个时候,绝不能出乱子。
二姨娘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尖声叫嚷道,“这个穷秀才是这小贱人的奸夫!就是他们狼狈为奸,活活气死她的母亲!”
人们的视线纷纷转向这个尖叫着的二姨娘,见她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是泪痕,可怜如斯。
怪不得这案情会惊动皇上,甚至不常露面的李尚书都被钦赐为监审管,这案情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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