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编造出来的身世,挺完美,潜台词更多。
咱现在是落魄了,但祖上可也风光过呢,再加上,咱自己也不是没本事。
显然,白巡市听懂了,脸上终于出现了点笑模样。
用筷子绊了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屋子,道:“这里刚生了命案,俺也只是来瞧瞧,别再生出许多事来。”
李破乐了,话风这么软,好事啊。
“老哥您放心吧,咱们这些人住进来,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咱们也不做什么买卖,只是在这里容身而已。。。。。。。。”
正说着话,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真是流民门前是非多,李破无奈的想着,上去打开门。
一看外面的人,李破立马笑了起来,将张二往里让。
张二过来是意料中的事情,领粥的人骤减,他要是不过来问一下,才叫见了鬼呢。
马邑城不大,张二和白巡市虽没什么交情,但却是认识的。
见了面,拱手为礼,都有点惊讶。
张二到没什么,只是看白巡市端着个碗的样子,有几分怪异罢了,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很是随意。
但白巡市看他这般相熟的样子,却是有点吃惊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想这半大娃子,若非有点底气,也不敢来人市占了这一间凶宅。
其实,看宾客而知主人,从此也可以看的出来,李破打拼了几个月,终于让自己的生活有那么点走上正轨的样子了。
于是,又是一碗宝汤端在了张二手里。
张二就不像白巡市那么谨慎了,那些牛羊脏器本来就是他送来的,这会看着手里的一碗所谓的宝汤。
心里既有些做了一场功德的得意,又有些难受,这东西真能入口下肚?他有点后悔过来这一趟了。
和白巡市对视了两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拿起筷子,憋着一口气尝了尝。
呀,也不是那么难吃嘛。
这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感觉。
和李破想象中有些偏差,他们的忍受力,远远高过预期。
实际上,李破还是自己想多了。
这年头,别说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便是马邑城中这些小吏,每天能弄上点荤腥尝尝的,也是屈指可数。
一般来说,他们的吃食都以面食为主,腌菜为辅,每天大鱼大肉的场景,在长安一些富贵人家中可能会出现,但在这马邑城中,连郡丞大人,也不会那般奢靡的。
于是,李破吃惊的看到,两个家伙颇为慢条斯理的,将一碗羊杂碎吃的干干净净,白巡市这个吃货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这就是荤菜在这个年代的魅力。
吃完了,张二才摸了摸胡子,有点不好意思之外,也有那么点担心。
“大郎,这。。。。。。这东西吃了,真没事?”
那边白巡市一听,也竖起了耳朵,吃货是吃货,但绝对不傻。
李破嘴角抽动一下,心想,看你侨情的,连吃带喝,还要砸主人的招牌。
“二哥放心,这些肝肠之物,不但能入口,还益处多多,只要将其清洗的干净,那就没事,咱们这一天,就干这个了,白巡市过来,也是因为咱们往外间倒了许多血水,才来查看的。”
张二放心不少,白巡市点头就笑,在见到张二之后,他这笑容可就挂在脸上了。
“这宝汤。。。。。。。。味道不错。。。。。。。竟与羊汤有几分相类,看来以后,这人市上的吃食,又要多上一味儿了。”
张二也颇为感慨,只是他和白巡市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早了,俺也该回去了,呵呵,没想到。。。。。。。大郎此举,可是活了不少性命,好事好事。”
送张二出去的时候,李破也没好意思再开口,张二这人心善,多从这人身上占便宜,李破也不愿意。
若是之前,不好开口,李破也得开口,但现在不一样了,屋里还有一位呢。
所以,之后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在白巡市这厮身上了。
什么事情也是明摆着的,既然两个小吏都觉着这宝汤不错,那就一定是不错了。
其他人的口味不做准,但当官的在这上面说话,却还是有谱儿的,这是古今通用的一个道理,不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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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尉迟()
历史名人不好写啊,和大家印象中的总归要有些差距,当然,写阿草写的是,不是给什么人树碑立传,所以,怎么塑造这些历史名人,阿草很是费了一番脑筋,也是很有意思的一项工作,只是fans勿喷啊。
第二天傍晚,两辆马车停在了大屋后院门前,卸下了不少血水淋漓的脏器,小半车的调味之物。
随车而来的,还有两男一女,都是粗手大脚,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
李破很是满意,白巡市这人不但是个吃货,而且还很贪财。
这样的人打起交道来,要提防一些,也不用谈什么信任不信任的,不过,却比税官等人要好说话的多。
白巡市没露面,带人过来的是他的一个侄儿。
走的时候,给李破留下几句话。
让李破找人牙雇个账房,现在到是不急,但半月之后,他便会偶尔过来看看账目。
也就是说,不管李破怎么想,怎么做,人家这边是将这个当做个买卖来做了,而且,还应李破所求,给添了几个干粗活的人手。
实际上,对李破而言,赚钱也是当务之急,此事算得上是一拍即合。
这一晚,李破也终于安然了梦乡,因为小日子,终于算是有点模样了,之后只需按部就班,在马邑讨口饭吃,应该不难。
颇有点没出息的意思,但刚刚从最底层冒出点头来的李破,你想让他有点大志向,也不容易。
不过,还没等他缓口气过来,将自家小日子再弄的红火一些,事情就找上了门儿。
等早上起来,带着李春,指挥着人,将下水放进垒起来的水池里,心里则在琢磨着,之后怎么着和白巡市商量的这个小店,到底该怎么弄起来。
再有,柴禾必不可少,是不是该去城门头蹲守一下,和那史家兄弟商量商量,赊个账什么的。
但事情就是不禁想,刚想到城门口,城门口那位就派人寻上门来了。
黑大的个子,目光如隼,来的竟然是尉迟李破小小的吃了一惊。
见到尉迟的时候,这黑大汉子正打量着大屋,见李破出来,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臭德行,“跟俺走,有人让俺来寻你。”
不用问了,能让尉迟特意来找他的人,只能是城门口那个税官。
李破没那么多的好奇心,不想知道这位日后位列公侯的人,现在有着怎样的落魄,又是什么理由,去给一个年轻小子跑腿,来寻的还是个流民。
他只知道,欠的账该还了,应该是有点凶险的,不然的话,瞧税官那样子,手底下也不会没人支使。
“您稍等。”
“快着点,好像挺急的啊。”
看上去苦大仇深的尉迟伍长,其实也不算个难说话的人。
李破也没再客气什么,回去屋子里,叮嘱了李春两句,又换上了原来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这才跟尉迟径直奔了城门口。
两人沉默着走出了人市,尉迟才斜眼瞅了李破一眼,撇了撇嘴道:“几天不见,你这娃子到是赚了一间大屋。。。。。。小心吃多了咽不下去啊。”
李破则抱了抱拳,露出些自得状,“要不是您和罗三兄弟,小人也活不到今天,日后但有所得,必当重谢。”
“谢不谢的没什么,只要不记恨就成了。”
李破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话里面的意思,竟然从中觉察出几分示好的味道。
要知道,他进马邑的时候,城门那里只要放一放手,他也就能入城了,但最终被扣在了流民营地,说起来,就是因为尉迟的一句话。
所以,这话听来就有意思了。
好像生怕他没听明白,尉迟又道:“俺也不管你是从哪里过来的,是不是真来马邑寻亲,日后都需安分些,见了也好说话。”
这话不光李破听着别扭,尉迟恭自己其实也不舒坦的很。
一个小小的流民,真没看在他眼里,但能从流民营地中爬出来,又跑去人市占了一处地方,还勾搭上了城门口那位。
他这打铁匠出身的小伍长,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了,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回乡另谋生路的想法了。
只要还在马邑厮混,那么,像他这种小人物,必然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所以,他就算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有本事的关西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说到底,还是关西人,起家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也是在马邑小有名声的人物,解释了这么多,旁边这小子却还不吭声,不由有些恼怒,扭头看过来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凶了起来。
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
他心思比较细腻,看事情也比较清楚,但因年龄的关系,还是失之于意气,这也正是他在军中不得志的主要原因了。
凶恶的人李破见的多了,想要吓住他,那是妄想。
现在李破只觉着,眼前这人有点意思了,有血有肉的人,也确实比丰功伟绩一大堆的纸面人物看着具体的多。
李破咧开嘴,露出八颗牙齿,“哥哥说哪里话,小人最是安分不过了。。。。。。嗯,跟哥哥打听个事儿,罗三干嘛去了,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一口气憋住,尉迟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却又不想发作,这口气确实憋的他有点难受。
他只觉得此人惫懒,不值得结交。
所以只是闷声道:“南边出了点事儿,三娃儿在那边呆着呢。”
简单回了一句,之后不管李破说什么,他都不再吭声了。
李破也觉得无趣,调戏历史名人的机会以后也许会很多,但这是头一次嘛,你怎么就能这么不配合呢?
再说,你之前还调戏过老子一回呢,还把老子送进了流民营地,你说不记恨就不记恨了?你以后那些功名也要不要了?
老子一发狠,他娘的都给你弄没了。
第二次交谈,依旧让两个人都不太满意。。。。。。。。
很快,穿过流民营地,尉迟闷头走了,李破则独自来到门房前,敲了敲门,然后便见到了税官那张只想让人揍一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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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碰瓷()
寒风之中,李破缩在流民营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又被冻了个脸青唇白。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领下了一个碰瓷儿的任务。。。。。。。。
这个时候,他的形象也又差不多变回了以前的模样。
因为他在地上打了许多的滚儿,又用雪水和泥土,将脸弄的肮脏无比。
不过缩成一团的他,也在不停诅咒着无良的税官,苦中作乐的想着,原来碰瓷这活计这么古老,隋人就开始运用了。。。。。。。
等了也不知多少时候,李破觉着身上都有点发木了,才听见急促的马蹄声作响。
他探头瞧了瞧,透过城门甬道,隐约的能看见一些纵马而来的身影。
碰瓷这活很是需要点技术,但李破还是自信满满,凭他的身手,能够达到税官的要求。
只是碰瓷的对象他有点担心。
不知什么人税官打算有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对付,估计也不太好惹。
他现在琢磨的是,来人大怒之下,会不会动刀。
这个真不好说,在流民营地住了这么久,他怎么会不知道,流民的性命那就不叫性命,地位只要稍微高一些,斩杀上两个流民,估计也不比和良家妇人调笑几句的罪过大上多少。。。。。。。。
马蹄声越来越清晰,李破眯着眼睛瞅着。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越瞅越眼熟,尼玛,这不是前些日子从这里经过的那些人吗?
这些人夹风带雪,收获却也不错,一些剥下来的皮子,都驼在马背上,马侧还挂着些鸟雀,看着着实让人眼馋。
他们和去的时候差不多,直接进了城门甬道,速度不减的飞驰而过。
李破安心不少,看这样子就知道,马术还都不错,要是碰到些马术不过关的愣货,别真把他撞出个好歹来。
李破准备的很充分,在他不远处,一条大狗真趴在那里,呜呜的叫唤,估计和他一样,都被冻的快受不了了。
这是一个城门小卒的宠物,被他暂借了过来,据说很温顺,不怎么咬人。
但再温顺的狗,也有着野性。
算着距离,李破觉着差不多了,将手里已经被纂的硬邦邦的雪团,朝狗扔了过去,正砸在狗脸上。
那狗哀鸣了一声,接着便大叫了起来,不轻不重的一下,没让大狗有的恐惧,却激起了他的凶性。
马邑的狗其实和马邑的人都一样,野性难除。
大狗狂吠几声,李破调头就跑,大狗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一人一狗从路旁突然窜出来,横越路面。
十几个骑士,纵马而过。
当头的一个眼睁睁看着一人一狗突然出现在面前。
根本不用他拉缰绳,坐骑已经受了惊,嘶鸣声中,骤然止住,四蹄打滑,在路面划出了几道印子,人立而起。
好在,骑士确实有着本事,瞬间抱紧马颈,才没被甩出去,去撅起老高,又重重坐回到马背上。
咚的一声,疼的骑士呲牙咧嘴。
而当战马人立而起的时候,这位终于被掀下了马鞍子。
后面的一群人,也是一阵纷乱,呼哨连声,同时,也显出了他们精湛的马术,再没有一个人栽下马来,等战马停下的时候,却已经将路面围了一圈。
这俨然便是强悍的骑兵技巧,便是李破见到的那些草原部族,相比之下,也要逊色三分。。。。。。。
同样在地上翻滚而起的李破,见到这一幕,以他对军事的敏感,心中略寒。
之后的剧本也改了,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便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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