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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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皇帝-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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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微微一笑,什么丰收靠皇帝保佑,听听也就罢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两者压根就没什么联系,这些话肯定是皇城司那帮人搞出来的。

    不过,丰收是事实,河北,山东紧挨着梁国,这边收成好,那边肯定也差不到哪去,甚至犹有过之。

    怪不得李文宗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征讨慕容,焉支等鲜卑部族——手里有粮,干啥都有底气啊。

    “朕知道了,你下去办事吧,朕再提醒你一次,慕容安南的安全绝对不能出问题,明白吗?”

    “诺!”

    看着胡不归渐行渐远,刘邦又将视线投向那即将到来的黑暗之中,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丝雾气。

    不知过了多久,王忠小步移到刘邦跟前轻声道:“陛下,老国舅进宫了。”

    刘邦眼皮微跳“终于来了!”

    。。。

    正阳门外。

    一个佝偻老者,穿着一身与他体型很不搭配的紫袍,被老仆搀扶着,下了马车,他的脸上全是皱纹,头发也尽数变白,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一种灰白的颜色。

    有些人,是慢慢老去,而有些人,老去是在一瞬间。

    曹蹇无疑是后者。

    见过他的人,都会为他不凡雍贵的气度所倾倒,这个老人,曾经是大渝朝堂上的一个传奇,可能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敬仰的人物,有朝一日,竟会变成如此模样——风烛残年。

    内侍在门前打着烛灯,身材站的笔直,他那张似是涂满了****的脸上堆着一如既往的笑,那笑,谄媚,卑微,令人作呕。

    只是,如今在面对曹蹇的时候,那卑微的笑容中却有几分戏谑,几分不屑,几分冷漠。

    识遍世间人心,如己饮水,冷暖自知。

    曹蹇以前从未正眼瞧过这些阉人,似这般仔细打量,好像还是平生头一遭。说起来,着实让人想笑。

    内侍看到曹蹇下了马车,忙提着灯笼走过来笑道:“陛下跟咱家交代过了,国舅爷年事已高,可以坐车去见驾。”

    曹蹇摆摆手“规矩就是规矩,岂能因老夫年岁高低就改的?”说着,便在老仆的搀扶下,缓缓进入大门。内侍微微一愣,随后也招呼其他两名内侍跟了上去。

    进了门,是一片宽阔的空地,站在这里,隐约能够看到几处躲藏在宫宇楼阁间的灯火,而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只有内侍手里的烛灯才照出一小块地方。

    曹蹇开始剧烈地咳嗽,老仆不忿道:“狗奴才,迎接国舅竟敢不点灯,就不怕陛下知道,诛你九族吗?”

    内侍有些尴尬“咱家命苦,家里就剩咱家一个废人了。”

    老仆气急“你!”

    曹蹇摆摆手,示意老仆不要计较,他用有些干哑的声音对内侍道:“还请公公引路吧。”内侍挥挥手,另外两个内侍提着灯走在前面,他一手提灯,一手去搀扶曹蹇。

    “委屈国舅爷了,可这也没办法啊,陛下特意交代过,以后这宫里,迟点一小时的灯,早灭一小时,除去陛下还有娘娘的寝宫,其他宫殿里,都必须用菜油”

    曹蹇闻言,如枯木的手臂一震,他停下脚步,看着养心殿的方向,愣愣出神。“陛下啊。。。你这是要亡我曹家啊。”半晌,曹蹇惨嚎一声,老泪纵横。

    (本章完)

第172章 黑龙卷轴() 
冗长的甬道里,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咳嗽声,正阳门离养心殿并不算远,顶多也就八百多米,然而,这段距离,曹蹇却走了整整半个时辰。

    他的身材瘦小,走起路来就像是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随时会被风吹走,枯瘦的脸颊上布满了汗珠,手臂都在颤抖,而两边站岗的侍卫,目光平视,仿佛压根没有看到摇摇晃晃的曹蹇。

    老仆的表情黯然,放弃了叫人来抬的念头,想当年,自家老爷何其威风,去谁家不是三里相迎,八抬大轿相请,即便是上朝,也能乘车一直到承乾宫外,这是仁宗皇帝给予的荣耀,如今落到这步田地,着实让人心酸。

    内侍也有些不忍心了“国舅爷,要不咱先歇歇吧?”

    “不必,还请公公继续引路吧,这皇宫,老朽多年不进,路都有些记不清了。”曹蹇摆手拒绝道。

    老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老爷,您何必这么糟践自己呢?”

    “阿全,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老爷,您年岁大了,身子骨又不好,您在走下去,老奴怕是。。。怕是。。。”老仆哽咽不能言。

    曹蹇喟然长叹“老夫这不是在糟践自己,老夫我在赎罪啊!”说罢,他眼神无比坚定地喝道:“起来,走!”

    。。。

    刘邦背负双手,站在殿门前,一言不发,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道缓缓靠近的光亮上,直到曹蹇等人走到阶梯下时,他才轻叹了口气“重臣就是重臣,单这份骨气,曹禺就拍马难及!”

    “不过——”他的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这样就想让我放过曹家,想的也未免太简单了些。”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成为皇帝,所有人都在给他灌输这样一种理念:身为皇帝就得铁石心肠。

    这个理念究竟是对是错,刘邦已经没有机会去思考,去验证了,因为这已经毫无意义,错或者对,认同或者反对,已经不由他去分辨——他背负了太多的债,有些债,他一辈子也还不清。

    假如自己软弱,对某些人便是辜负。

    所以,即便面对一个风烛残年,随时都有可能入土的老人,他的心也冷的仿佛一块冰。

    曹蹇拒绝了老仆还有内侍的搀扶,一个人开始往上爬阶梯,他一步一步爬的极为沉重,有好几次甚至摔倒在地。

    老仆在底下早已是泪流满面,他很想上去帮自家老爷,可他跟了曹蹇一辈子,老爷是什么脾气,他再清楚不过,这九十九级台阶,在曹蹇的心里,就是他的尊严,即便是面对皇帝,他也不愿意丢掉尊严。

    曹蹇身体半躬着,但他的脖子一直昂着,眼睛一直盯着刘邦,刘邦同样盯着曹蹇,站在高处俯视着他。

    夜,死寂一般。偶尔有风吹过,旌旗哗啦啦作响。

    两旁的侍卫目不斜视,以他们的见识,很难猜测到,这个老人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但皇帝陛下冷峻的面孔却让他们从心里感到敬畏。

    爬到一半的时候,曹蹇开始剧烈地咳嗽,刘邦依然无动于衷,曹蹇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吃力地擦了擦额头上冷汗,突然咧嘴笑了。

    夜晚,一个没牙的老头桀桀干笑,那模样绝对不算美观,刘邦心中一凛,倒不是被他丑陋的模样吓到,而是他从曹蹇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

    “为了保住家族传承,竟不惜至此,可惜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刘邦不由有些感慨。

    “把老国公抬上来吧。”刘邦对侍卫淡淡说了一句,随后转身走进殿内。

    曹禺终于还是被人给抬进了养心殿,其实包括他在内,很多人都清楚,就凭他一己之力,想爬完九十九级台阶,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他还是这样做了,一来是骨子里那股傲气作祟,另一个想法是,自己能累死在养心殿前,这样,说不定会让皇帝给曹家一线生机。他早就油尽灯枯,虽然看起来坚强,但实际上,和一条垂死的狗又有什么区别?

    “果然是明君啊。。。”曹蹇叹了口气,缓缓向殿内移动。

    刘邦跪坐在案前,专心致志地煮茶,他身后的油灯亮如白雪,他的脸庞背对着灯光,在明与暗的交汇中,只能隐约看到其轮廓。

    曹蹇走到离刘邦还有十米远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在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他基本没见过几面的外孙,这个年轻的帝国的主人。

    刘邦的脸型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颌骨,更是让他有种深刻到骨子里的熟悉感。

    思索了许久,他这才想起,这样的熟悉感是来自于那个早已垂于青史的仁宗皇帝,想当年,仁宗皇帝年轻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年纪轻轻便有一颗包容宇内的雄心,朝气蓬勃却不失城府。

    “果然是刘家的种啊。。。。”

    曹蹇移步到案前,撩起裙摆行礼“罪臣,曹蹇,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邦用开水将茶杯烫完,起身走到曹蹇跟前,将他扶起“老国公多礼了,您是三朝重臣,德高望重,又是朕的外公,说起来还是一家人,于公于私,您这份礼,朕都当不起啊。”

    曹蹇抬起头来,看到那张烂漫的脸,饶是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也是微微一愣,这张脸,太年轻了。

    刘邦和煦的笑着,是少年最纯真的笑,这种笑容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放下所有戒备,可曹蹇的心里却生出一阵阵的寒意,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无力。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天真的少年,诛人九族的时候,竟眼睛一眨不眨,就是这样一个天真的少年,竟能将十七族玩弄于鼓掌之间,尽数变为阶下囚?

    而且,他虽然在笑着,但眼神里,那抹凛冽的冷漠却丝毫没有掩饰。

    曹蹇的心又沉了一分,他这一生,阅人无数,小到黎民百姓,大到王侯将相,他基本看上一眼,就能对他的品性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

    如果他对刘邦一无所知,就初次印象来说,曹蹇一定会认为,刘邦是一个暴君,至少是个暴君胚子,对待所有对他不利的人或者事情基本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杀!

    事实上,刘邦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蔡家,顾家,已经被满门杀绝,连根拔起,之后的十七族也即将重复他们的命运,就连太后的死因,外界也传的是扑朔迷离,但无论怎么说都和刘邦脱不了干系。

    他挥起屠刀来,从未有过半分的犹豫。

    但还有一个无法忽略的事实,那就是刘邦对于百姓,出乎预料的仁慈,永不加赋的事迹早就传遍大江南北。

    一面铁血,一面菩萨心肠,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曹蹇不禁对曹禺感到悲哀“你究竟惹到了一个怎样的人,怎样的皇帝?”

    “怎么了?看来国公有些乏了,来,朕正好煮了一壶好茶,听宰相说,您在茶道方面的造诣,在整个大渝可谓是登峰造极,小小伎俩,还望国公指教一二。”见曹蹇有些出神,刘邦笑着说道。

    曹蹇俯身下拜“罪臣愧不敢当!”

    刘邦不置可否淡淡道:“罪不罪的,先放下,咱们先喝茶!”

    (本章完)

第173章 胯下之辱 上() 
刘邦神态悠闲,丝毫没有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样子,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新手,稀里糊涂就被那些老狐狸们牵着鼻子走。关于这场谈判,他有十足的胜算。

    因为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里,正所谓,我为刀俎,他为鱼肉,曹家是死是活,只在他一念之间,如果曹蹇拿不出让刘邦心动的筹码,任他说破天,刘邦都不会松半点口风。

    这就是掌握主动的好处,谈不谈,什么时候谈,怎么谈,都由刘邦说了算,这个时候,就应该打压打压曹蹇,反正着急的又不是自己。

    曹蹇也是老江湖啊,似这等低级的手段他不知用过多少次,彼此都是心知肚明,也知道该怎么应对。

    “多谢陛下美意,罪臣不敢拒绝,指教不敢当,权当是交流切磋了。”曹蹇脸色平静,撩起裙摆跪坐在刘邦对面。

    刘邦畅怀大笑“妙极妙极!国公果然是个爽快人,你们都下去吧。”他辞退左右,亲自给曹蹇倒了一杯刚煮好的茶,递到曹蹇面前。

    曹蹇接过茶杯,放在鼻前嗅了嗅,拂袖饮了一口道:“茶涩而不苦,茶香淡却不散,水质清冽,入喉如饮琼浆,火候掌握的可谓是恰到好处,陛下年纪虽幼,在茶之一道的造诣却已如此高超,真教罪臣汗颜呐!”

    这番话算的上是极尽赞美之词,寻常人要是能得到鼎鼎大名的茗泉公的赞美,绝对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即便是刘邦,被人这样夸奖,心中也不由生起几分爽快。

    好话谁都爱听,皇帝也不能免俗,不过,刘邦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在这种场合,在曹蹇有求于他的情况下,这些话究竟有几分是出自真心,又有多少是出于奉承,就很难说得清了。

    “只是用来消遣时光的小爱好罢了,算不得什么。”

    曹蹇正色道:“茶乃雅物,弄之可养心性,品之可宁心神,物随人,人随物,如三闾大夫,以芷草秋兰自比,有道是: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惟有道德高尚者好雅,老臣可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卑劣成性的小人喜欢茶道的。”

    刘邦微微点头,这话倒和‘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这句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也不全对,很多时候,风雅与卑鄙或者高尚并没有太大关系,就像千古罪人秦桧,他在书法上的造诣可以算得上是顶尖大家,但他做的事,却被骂了几千年。

    这样的例子还有不少,在刘邦熟悉的历史中,有许多臭名昭著的恶人,在风雅一途上名声比那些以风雅为生的人差不了多少。

    高尚或者卑鄙,两者的区别也许只是隔了一条名为正义的线罢了,而所谓正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立场。

    “朕充其量也就是附庸风雅,断然无法和国公这样真正的雅人相比,您这样说,教朕好生羞愧啊。。。”

    曹蹇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喝茶,关于政事只字不提,半个时辰过去了,曹蹇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眼皮不自觉地往下垂,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倦意。反观刘邦,容光焕发,谈兴正浓,整个人神采奕奕。

    刘邦嘴角微微扬起,有意无意道:“国公似乎有些倦了,要不今天先到这,朕改日再来向您讨教?”

    曹蹇直了直身子,努力让自己精神一点,他看着刘邦,目光复杂,心中暗叹一声“岁月何其残忍。。。”随后,他躬身到底。

    “您这是为何?”刘邦也坐直了身子。

    中国人交流就是这样——在谈正事之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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