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必多言!”见胡敏要说话,韩言抬起手来就阻止了胡敏,紧接着一撩自己的衣衫,露出了左腰上的一块玉佩,然后一把将玉佩从腰间扯了下来,“这个东西值不少钱,先生且先拿去用!”
“公子!”
见韩言将自己随身的玉佩都扯下来了,跟在另一边的黄忠就忍不住惊叫起来。
“无妨!”
摇了摇头,韩言随口回应了黄忠一句,紧接着就将玉佩扔向了胡敏。
接住玉佩,胡敏的双手都颤抖起来,抬起头来,胡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韩言,颤声道:“公……公子?”
“无妨!”
摇了摇头,韩言依旧是回应黄忠的那两个字。
这玉佩说贵重自然是贵重,如果韩言没有记错的话,这块玉佩整整价值八万钱!并且这还是在袁绍、曹操等一众人的面子之下价值的八万钱!要说这玉佩的意义的话,其实也很是让人难言,这块玉佩是韩言行冠礼当天跟曹操等人出去喝酒的时候,曹操还有袁绍等人合资为韩言所购买的一块玉佩,算是韩言与曹操等人情谊的见证。不过现在物是人非,袁绍与曹操早就分道扬镳,韩言夹在两人之间也是难以行事,在这种情况下,这玉佩在韩言心中的分量也是难免要低不少了。
“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胡敏的心情说不出的沉重,向着韩言一拱手,胡敏开口说道:“这前两条公子都应允了,还有这最后一件事,希望公子能答应!”
“但说无妨!”
八万钱的玉佩都给出去了,韩言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好顾及了,大手一会,很是干脆地说道。
“我想请您将我的妻儿从东莞城接出来,然后送到夫人那里去!”
胡敏神情一黯,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可以!”
韩言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胡敏口中所说的夫人,自然不是胡敏的夫人,而是韩言的。胡敏的这最后一个要求,就是让韩言把自己的妻儿送到韩言的夫人身边。当然,韩言是不会告诉胡敏现在他的妻儿就在离军队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之中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没有别的要求了!”胡敏提的三个要求都得到了应允,自然也没有别的什么好说了,向着韩言拱了拱手,开口说道:“还请公子指派一下随我前行的人选,我这就往北海一行。”
“嗯!汉升,你去,在你那五百人里面选三十个出来交与先生。告诉他们,一路之上以先生为首,若是不从……尽皆军法处置!”
跟胡敏说完了,韩言转过头来给黄忠派起任务来,只不过话到最后,韩言的脸上已然满是冷冽之色。
“是!”黄忠神色一凛,连忙答应一身,接着转过身来向着胡敏一招手,“先生,请!”
胡敏向着韩言拱了拱手,跟着黄忠拨转马头向着队伍后边押送粮草的队伍行去。
也不知道黄忠是怎么挑选的,反正是凑了三十人交给了胡敏,紧接着韩言与胡敏拱手道别,看着胡敏带着三十多人向着北海的方向行去。
眼望着那离开的三十一人,韩言就是一叹气,“唉!汉升啊!我让你选三十人,你怎么还给匀出来三十匹马呢?”
没错,黄忠不仅选出来的三十人,还额外给这三十人配上了马,只不过苦了的,就是押送粮草的人了,接下来的这些时间里要靠人力来轮流补上这三十匹马的劳力了。
不过,这推粮草的人似乎是黄忠从尹礼那里要来的,倒也是不用黄忠心疼。
“哈哈!公子,这不是给您长脸嘛!这胡先生往北海去,身后跟随的人连个坐骑都没有,那算什么事呢?”
黄忠大笑两声,没有把韩言的话放在心里。
“唉!倒也是!”叹了口气,韩言也知道黄忠这是为自己好,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再者说了,现在又更重要的事情了,“汉升,你还记不记得,子方他走了有多久了?”
“这个,大概……五六天了吧?”
细细思考一下,黄忠也不是很确定具体的时间了,毕竟这些天来的事情太多也太乱,谁总是有那个闲工夫看时间呢?
“嗯!那他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
沉吟一阵,韩言心中有了打算。
从开阳城往南城去,韩言用了五天的时间,从开阳城往东莞城这边来又是五天的时间。不过,糜芳与韩言的情况不一样,韩言往开阳城去一路上并不是很急,出了开阳城却也是急不了了,但是糜芳却是可以快马加鞭。如果星夜赶路,糜芳一天多点的时间就能到南城,再等往东莞城这边来,也是用不了两天的。当然这是连夜赶路,不过就算是平常的情况,快马加鞭糜芳应该也快回来了。
“公子,是想让子方把胡敏的妻儿送回去?”
心中分析着韩言的话,黄忠突然明白了过来,韩言这是身边无人可派了!
“是!现在仅有你一人在我身边,孙观他们我是不太能完全相信他们,所以这送人一事……只有等着子方回来了啊!”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韩言却也没有办法。
别人做事的时候,什么亲戚朋友的一大堆,但是到了韩言这的时候却是难上加难了。首先韩言的亲戚没多少人,虽然说有个韩荣,不过却是远在冀州,现在指望不上。而韩言的那些朋友如曹操、袁绍等人,现在却也是各有各的事情,谁都联系不上。
现今唯一的办法,也就是等糜芳来了。
大概又向北海行了两天左右的路程,等进入北海的时候,糜芳这才终于赶到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皱着眉头,对于迟到的糜芳韩言还是有些责备的。
“这个……主公,夫人那边出了点事情……”
坐在马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糜芳,面对韩言的责问,脸上立刻带上了一些犹豫。
“什么?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听见糜芳的话,韩言立刻就着急了,当初离开南城的时候,可是留下了五个下人,外带还有一个半路上捡来的项翼。
这种情况下出事,韩言真的是不敢想象了。
“不是不是!主公您误会了!”见韩言着急了,糜芳连忙摆手,开口解释起来,“是这样,夫人他们现在正在南城羊家借住,不过这羊家的幼子羊衜,他娶的那位夫人身体有些不太好,因此羊家的羊老大人想要跟您商量点事情……”
“是为了瑶儿?”
知道了事情的起因,韩言立刻就想明白了事情。
世家联姻,对方看上的自然不是会自己收留的那个小哑巴,当然更不可能是自家的使女,这么算起来,也就只有蔡琰的妹妹蔡瑶符合了。
果不其然,糜芳连连点起头来,“是!”
“嗯!这样,瑶儿的事情先不急,你回去之后禀告夫人,让他派人往洛阳去问问我那岳父,其余的事情,等我回去之后再说!”稍一思索,韩言决定还是把事情交给蔡邕来处理,不管怎么说家中长辈尚在,这姐姐、姐夫的也不该多开口,安排完了自家的事情,接下来就是胡敏的家小了,“还有那胡敏的家小,你护送着她们去到夫人那里。”
“是!”拱手应了一声,糜芳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你便直接去剧县便是!”
第209章 见孔融()
糜芳赶到的时候,韩言其实就已经到了北海国之内了,等送走了糜芳,当天晚上就赶到了安丘城。
安丘城的县令显然是早就见过胡敏了,等韩言到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了足够的粮草,并且从城外收拾出了一片林地给韩言等人驻扎。
婉言谢绝的安丘城县令的宴请,韩言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手下的人上路了。不管怎么说,这食宿所花费的都是百姓的银钱,韩言还是不太像打扰地方的。
出安丘,经淳于,西行到营陵,北下过平寿,西行到剧县。十天之内,韩言就带着手下的四千余人到了孔融的城池了。
端坐在马上,韩言远远地就看见了剧县城门口出涌现的大批民众,当先一人一身儒服,年纪大约三十多出头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唇上一抹浓密,颏下半尺胡须,显然是名传天下的孔融了。
站在孔融身边的大概有七八人,不过除了胡敏之外,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人站得跟孔融比较近,其他的大多离孔融比较远。而在孔融身后站着的百姓,脸上个个都是带着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在韩言看来是十分的勉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在离城还有一里的地方,韩言勒住了坐骑,紧跟着向后一招手,喝停了身后的众人。接着,韩言向着黄忠还有孙观一招手,带着两人往城门的方向驰去,而昌豨和尹礼则是被韩言留下来看管身后的这四千多人了。
韩言骑马,自然是飞快,从停下坐骑到奔驰到孔融的面前,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罢了。在离着孔融有七八步远的地方勒住了缰绳,韩言翻身下马,向着孔融就走了过去。
还没等韩言走到近前,孔融已经当先抱拳拱手,迎着韩言走了过去,口中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位便是‘韩千言’,韩少师吧?久仰久仰!”
“太守客气了!”韩言脚下忙走两步,伸手托住了作势就要弯腰给自己行礼的孔融,口中客气起来,“没想到,抬手大人竟然经过小子的名号,真是让小子受宠若惊了!”
口中客气,但是韩言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一般。孔融绝对不是说佩服自己的才学或者是在乎自己那个什么‘少师’的身份,身为孔子的后代,孔融有着足够的资本来藐视大多数人,只不过韩言身后的背景还有隐藏的人脉关系,这却是让孔融也不得不客气三分。即便是如此,孔融要给韩言行礼,韩言还是不能让对方真的如愿。毕竟算起来,韩言只是个小辈而已。
“哈哈哈!真没想到,少师竟然如此谦逊,真是难得!难得啊!”
韩言的手一伸过来,孔融的动作就停止了,紧接着韩言碰到自己的时候,孔融的动作直接就借势收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恭维。
“嗨!什么少师不少师的?这不都是给外人听的吗?”笑着摆了摆手,韩言没有理会对方的恭维,脸面一变,真挚地说道:“我与羊衜也算是好友,太守您便是我的长辈,叫什么‘少师’不‘少师’的,您喊我的表字即可!”
“表字?这……不太合适吧?”
虽然心中很是受用,但是这姿态孔融却是已经拿足了。
眼看着孔融还在拿姿态,跟在孔融身边的一个八尺有余的大汉就开口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合适,自然是合适的!”
“是是是!自然是合适的!”
看了一眼孔融身边这个大汉,韩言第一时间就觉得对方应该是孔融手下的将领了,不然的话,也没有这个身份说话。
“这……既然这样,有信你也别喊什么太守了,喊我一声叔父便是!”
刚才还在拿姿态的孔融,见台阶都已经铺好了,立刻就改了口,跟韩言拉起关系来。
“呵呵,这……”
被孔融这么一说,韩言反倒是有些呆住了。
韩言所说,不过是一个客套话,在这一位太守喊自己的表字也不算是什么出格的事。但是对方让自己喊叔父算是怎么个回事?自己与对方非亲非故的,自己那故去的养父还有现在的岳父跟对方也没有什么关系,怎么对方就以‘叔父’的身份自居了呢?再者说了,自己那岳父对于孔融可是不怎么看得上,自己刚才的客套也只是借着羊衜的身份拉一拉关系罢了,真要是喊了,这事情可就有些乱了。
“呵呵!我家主公远道而来,赶了有大半个月的路了,现在车马劳顿,还是应该先休息一阵,等休息的差不多了再跟太守大人叙旧的好!”
已经站回到了韩言身边的胡敏,此时一听韩言的语气之中透露着一丝犹豫,心中一动,立刻就站了出来开口说起来。
看起来,似乎就像是胡敏不懂事情,突然站出来搅局一般。不过韩言这是知道,胡敏的这个打岔很是关键。
当先向孔融一拱手,韩言装作有些劳累的样子,强装出笑容,说道:“是啊!这带着几千人走了大半个月,还真是有些累了呢!”
“哎哎哎!你看我这脑袋!怎么就忘了有信你这一路车马劳顿了呢?该打!该打!”说着话,孔融抬起右手来在自己的脑门上轻轻拍打了两下,一副自责的样子,说道:“有信你这一路之上车马劳顿,再者你身后的那些将士也是风尘仆仆的,不如让他们去安营扎寨,你且先随我入城休息一下,如何?”
“这……有些不太好吧?将士们都还没有休息,我这就先入城安歇了,总归是有些……”
装作是回头看身后四千将士的样子,韩言稍微往身后转了下头,不过双眼却是看向了孙观,不住地使起眼色来。
“主公,此间事情都有我在,您便放心入城去吧!”
孙观看见韩言的眼神示意,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抱拳拱手大声说道。
“这样……”
虽然孙观已经会意,但是韩言却依旧一副沉吟的模样,毕竟自己所做的一切可不是想要孙观会意,而是让孔融表态!
“哈哈!有信啊!你还真是爱护手下的将士啊!”孔融没有想那么多,大笑了两声,抬起手来拍了拍身边壮汉的肩膀,“宗宝,你去帮这位将军安排一下,看看如何驻军才合适。对了,再去弄一些酒肉来,这些将士也是长途跋涉,需要好好犒劳一下了!”
“有宗宝将军相助,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现在这一句,韩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下来,转身向着孙观一招手,开口说道:“仲台,你跟这位宗宝将军去把将士们都安顿一下……”
说完这句之后,韩言的嘴唇又动了动,只不过却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孙观看得分明,最后韩言提及的应该是‘昌豨’还有‘尹礼’,言下之意,大概就是回去把昌豨还有尹礼给替换过来。
这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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