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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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阁臣-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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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香也很高兴,此后自己的名声定然会在北直隶大肆宣扬开来,今日多亏了这小子,虽然这厮的长相稍微不那么顺眼点,但这才华真是没得说。

    就在暗暗窃喜的时候,折小楼不知何时抱着一秉古琴走到了台垣之上,虽然这第一已经定了,可是后面还有九个名次,所以众人对于折小楼的上台也不怎么惊讶。

    折小楼先拨弄了几次琴弦,然后调了几次音节,一抹宛若流水的声音响了起来,开始的弦声很是低沉,甚至有些哀怨,单就这前奏来说,算是十分不错的一首。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配上一首好的曲子,像这种曲调,若是配上“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诸如此类的诗词。那是十分的应景的,可现在就是不知道是否有人能有这个功力写出这么好的诗词来了。

    前奏很长,虽然曲子好听,可是半响没有词去应景。让在场的人有点不耐烦了,就在这时候,折小楼朱唇白齿轻轻的唱出了第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句出来之后,便让在场众人惊呆了。这词竟然这么美?诚然,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多么的让人怀念啊。

    折小楼接着唱道:“何事秋风悲画扇?”意境陡然一改,前面还以为会是一首关于初恋的赞美之诗歌,可谁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借用汉朝班婕妤秋扇见捐比喻自己被遗弃之悲。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两句出来之后,全场全都沉默不语,仿佛见到了一背信弃义的人站在这女子的身前一般,人世间多无情,多无奈!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几句借用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来比喻那些薄情郎,全诗构造了一个薄情寡义的情郎形象以及一个无可奈何的痴女形象,让人不免开始带入折小楼,不禁对这女子惋惜起来。

    一曲结束,在场的人皆都沉默不语,仿佛时间定格了,良久之后知府杨孟瑛带头鼓掌,期初稀稀拉拉,逐渐开始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那邵端峰也是拍手称快。难怪人家不需要用自己填词,因为她早已经有了这举世无双的好词,何须自己画蛇添足?

    怜香妒忌的看着折小楼,今日若是输了。等回到北直隶,自己定然会被这小娘皮压了一头,不行,若真是如此,得寻个由头去南直隶发展!

    不仅仅是这些文人墨客,就算是那些船头艄公听了都懵懵懂懂的觉得这小女子唱的好。词也是通熟易懂,偏又是似懂非懂。

    但凡懂一点的,都知道今日这第一非此女子不可了,但凭借这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谁又能与之比拟?

    杨孟瑛脸上已经乐开了花,不举办这活动还真不知道他杭州府治下竟然有这么多能人才士,他笑眯眯的对折小楼道:“这位小娘子,敢问为尔填词的是哪一位才子?”

    哪一位?折小楼还真不知道,因为适才根本没有问那人的姓名,她环顾了一周后,突然眼睛定在了陈提调的旁边。

    陈大富吓的不轻,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当然他是自作多情了,也没人会认为是他,人们都一同望向了坐在他身旁的陈瑀。

    杨孟瑛捋着胡子,大笑道:“原来是陈廷玉,害我瞎高兴一场,以为我杭州又出了什么才子。”

    “怎么?廷玉做出这诗来你不高兴?”陈玉洋装不高兴的道。

    “哈哈,高兴,现在回味起来,到真是忘了陈大状元竟也在这里了,这么美妙的诗词出了陈状元,更有谁能写出来?”杨孟瑛笑道,“我想,这第一也毋需选了,众位可别说本官偏心,若是有人敢向陈廷玉叫板的,我随时欢迎!”

    谁敢?但不说他是陈状元的身份了,就这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也无人敢去自讨没趣。

    那叫怜香的这时候才注意到台前距离杨知府不远处的那个年轻人,不就是不久前自己才嫌弃的那小郎君?天呢,他竟然是陈状元?真是瞎了狗眼了,怎会看错了他呢?让折小楼这小贱人得了便宜!

    折小楼也是惊讶的不行,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大状元郎?竟然能有幸得到他的作诗?我这可真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麦秀见众人的反应,颇为嗤之以鼻,冷冷的对一旁的房小梅道:“原来状元郎玩女人是不需要铜臭的,一首诗便成了,佩服!”

    对于这心眼及其狭隘的麦秀,房小梅也不想多说什么,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陈瑀,思念之心愈加强烈,却又不敢暴露于众人,这该是多么的煎熬的一件事。

    曾为了他,家中书案前已经写过了多少手诗歌,可他又岂能看的到?“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说的不就是你么?

    最后名次排了下来,折小楼名副其实的得了第一,折小楼想要谢谢陈瑀,可是这么多人,自己这身份,又怕污染了陈大状元,正在徘徊之际,陈瑀走了过来,笑道:“恭喜折小姐咯。”

    “啊?”折小楼这才反应过来,“谢……谢谢陈大人。”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我北直隶那位朋友吧。”陈瑀笑呵呵的走开了。

    黄婉那小丫头走到陈瑀的身前,掐着小蛮腰问道:“公子,她是谁呀?你为什么要为她作诗?”

    陈瑀呵呵一笑,“她是我朋友的朋友,所以作为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我,自然要为朋友的朋友两肋插刀不是?”

    黄婉摇晃着小脑袋,半饷后茫然的道:“你在说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陈瑀刮了一下小致末的鼻子,然后神出鬼没的走到了钱宁的身旁,“事情办的如何?”

    “漂亮!”钱宁道:“我定会一五一十的告知圣上。”

    比试结束,那怜香忽然对折小楼换了个态度,一口一个妹妹叫个不停。

    人情冷暖,折小楼早已经宠辱不惊,只希望凭借这一千两能脱离了苦海便好了。

    陈瑀饶有兴致的找到了那叫邵端峰的儒生前,“端峰适才这诗做的极妙啊!”

    若是先前还不认识陈瑀,现在就不可能不认识,那邵端峰受宠若惊,“陈大人过奖,县学生邵锐见过陈大人。”

    “端峰将来定能中举入科。”陈瑀断言道,“当好生读书,这种名利之事虽能打起名声,但还是尽量少去,当以学业为重。以免伤仲永。”

    “大人名言,学生铭记在心,今能见陈大人一面,学生当真是万幸,得知大人的才学,学生早已佩服异常,不知学生可否……拜师于大人!”

    若是一般人,还真没有胆量敢和陈瑀提这个要求,拜师?首先你得有那个资格才行,不管是陈瑀,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进士,都不会随随便便收县学生为徒的。

    “呵呵,倒是挺有勇气。”陈瑀笑道,“行,我答应你!”

    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陈瑀自然很乐意收徒,他已经开始在培养自己潜在的势力了,而这些后起之秀,无疑就是陈瑀将来最为强大的后盾。

    邵端峰惊讶异常,“真的?”随即拍了拍脸颊,“不是在做梦!”

    陈瑀没有让邵端峰立即拜师,而是约了明日,这里没有文庙,没有孔夫子的画像,就算是拜了也不合乎礼法的。

    虽然陈瑀不在乎这一套,可是大明这个以读书治理天下的体制很在意这一套!

    等邵端峰离去之后,陈瑀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备倭指挥使白弘旁,笑呵呵的对他道:“白大人好久不见呀?”

    白弘不敢托大,谦卑的道:“见过陈大人了。”

    “额,白大人这真是折煞我了,不知文礼如何?”陈瑀问道。

    这是他主要的目的,魏文礼是他放在东南的一颗及其重要的旗子,一颗幼苗,要好好培养!

    魏文礼感激的看了一眼陈瑀,没有陈瑀,就没有他魏文礼的今天,他很享受这一份差事,他很擅长这一份差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情书() 
京师,乾清宫东阁内。

    杭州府那边的消息已经提早被锦衣卫传了回来,朱厚照听着刘瑾读的密函,喜欢的眉飞色舞。

    “就没有陈瑀这家伙办不成的事!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小子不愧是我大明的状元!”朱厚照兴致勃勃的道:“对了,那折小楼何时能返回京师?”

    “大概会在年关吧,锦衣卫预计是二十九。”刘瑾看了一眼朱厚照,不动神色的接着道,“折小娘子也是个妙人,听钱宁说,那曲子谱的真是让人如痴如醉。”

    朱厚照立马来了兴致,“哦?那等她回来后,要让她好生题我谈上一曲。”

    刘瑾笑道:“那可真是那小娘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能被圣上看得法眼。”

    弘治十八年十二月三十,也是大明朝以弘治年号命名的最后一天。

    京师飘着鹅毛般大雪,皇城还没有打开,刘瑾就匆忙的准备出宫城,本是时辰未到,守皇门的校尉是不会开的,可是待看清了刘瑾的面目之后,片刻不敢耽搁。

    这两个守皇门的校尉才上任不久,按理说这个差事算是个十分光荣的,要比一般的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地位要高一点,本该是挤破脑袋都要上的差事,可是自从上任两位军兵被杀之后,无人敢接任。

    要问上任两个校尉是如何被杀,全都赖眼前这主,就是因为那二人守规矩,不坑给刘瑾行便,最后被刘瑾带着锦衣卫活活的打死在午门前。

    最可怕的事,没有一人敢上来替那二人说情,这以后,只要是看到刘瑾,宫内的校尉都会毕恭毕敬,不敢一丝怠慢,刘瑾的模样也已经死死的印在了内宫中每个人的心上。

    刘瑾找到了钱宁,二人带着几个小旗直奔城南北居贤坊。坊内最近搬来一户生人家,这人家的姓氏很怪,折。

    天还未亮,房内异常安详。只有那些京师做买卖的小贩偶尔能看到一二个,那些小贩看到手执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士,早已经吓的躲的远远的。

    钱宁指着一处一进的院子对刘瑾道:“就是这家。”

    刘瑾点了点头,“烧!”

    说完之后,钱宁身旁的锦衣卫校尉便呼啦的散了开。不一会儿,火光映红了这家庭院,火势越来越大,院内先是听到救命的呼喊声,渐渐的声音弱了下去。

    少顷,四周的邻居发现了这边的异变,一个个扛着水桶投入救火的队伍之中。

    刘瑾望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离开了,身旁的钱宁不解的问道:“大人这么做是为了?”

    “恐吓!”刘瑾道。

    “若是烧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刘瑾淡淡的道,“若是识趣点。还能好好的活着,可若是……哼哼。”

    一个时辰之后,火势渐渐的缓和了下来,折小楼刚回京师就听到这个噩耗,立刻马不停蹄的朝家中而去。

    “爹、娘、哥,你们没事吧?”折小楼哭的梨花带雨,“怎会突然走水了呢!”

    “没事?你来烧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事?还不快去找大夫?”折家老爹怒气冲冲的道,“要找最好的大夫,你哥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

    折小楼看着一旁活蹦乱跳的哥哥,自言自语的道:“哥不是没事么?找好大夫得要多少钱?”

    “你不是刚在杭州赢得了第一?奖赏不是有一千两?”折家老爹道。“钱呢?还不拿出来?”

    “可……这女儿想要给自己赎身。”折小楼哀求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家都这个模样了,换个房子是不是就要几百两?买家居,日常用品,哪个不要钱?还有你哥读书要不要钱?赎身?赎什么?里面做的不是挺好的?这些年你都过来了。还在乎赎身不赎身?”

    “可是女儿不想做了,这房子修缮一下还是可以将就着住的,至于哥的读书费,咱们一家几口人,做点儿小生意,吃紧点儿。怎么也能供应哥读书了,求求爹,让女儿拿着钱去赎身了吧。”折小楼又一次哀求道。

    “赎个屁,你这个样子赎了身又有什么用?谁还敢娶你?下贱!”折老爹怒道。

    “若不是当初您抛弃了我,我至于落得这般田地?这些日子您来了京城,我已经把所有家当都给了你们,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折小楼突然鼓起了勇气,肆意邪恶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怒气。

    那折老爹也不甘示弱,一巴掌扇了过去,将折小楼嘴角都扇出了血,“敢这么和你爹说话?不想活了!银子给老子拿出来!”

    自始至终折小楼的母亲和哥哥都没有替折小楼说过一句话,甚至幸灾乐祸的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汝岂这般和父亲说话?伦理纲常何在?若不是不能去官衙,吾早已经将你告上官司。”

    折子龙双目痴呆,说话摇头晃脑,时不时一个“汝”一个“吾”一个“之乎者也”,标准的一个“两目瞟然视,舌目强不能视”的八股书呆子模样。

    “银子已经托商会直接送给了清香楼了,我没有!”折小楼倔强的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替自己赎身!”

    “赎个屁!”折老爹道:“我现在就去要回来!”

    说完之后,拍拍屁股就跑开了,适才还要寻找大夫的他,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看来身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

    等刘瑾回到皇宫,朱厚照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折小楼赎身了没?”

    “老奴已经打听好了,陈侍读已经将银子送来了清香楼,马上就会赎身了。”刘瑾笑道。

    朱厚照搓了搓手,兴奋的道:“真的?快陪朕出宫看看,朕要听那折小楼的曲子。”

    “额,陛下,今日可是年三十儿,您当去给太后请安了,若是今日不在宫中,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折小娘子就在那里,跑不了的!”刘瑾劝道。

    “哦,也对。”朱厚照最后还是依照刘瑾的话放弃了。

    杭州,陈府。

    年夜饭之后,陈瑀回到了书房,打开了来自龙场的长途跋涉的信函,这封信在一个月前就寄过来,陈瑀依稀还能问道信封上的香味,刚准备拆开,致末不知何时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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