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原来他说的曹冲称象是这个意思?
朱厚照来了兴致,对众人道:“去称一番。朕要亲眼看看是否精准。”
朱厚照说完,便有锦衣卫卫士将此物抬上了船只,找到吃水深度标记之后,便以同等吃水程度放碎石子。
等吃水程度和石凳子吻合之后,便有人开始一点点称重碎石子,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摊、一摊、另一摊,等所有的石子都称玩之后,便有官开始一点点将其总重量相加。
一百、二百、三百,三百一、三百二。三百三,三百三十一、三百三十二……三百三十九。
停了,答案加出来了,三百三十九斤十克。
我靠,陈瑀要逆天,这小子不是人,闹鬼啦!
就差了两钱,而且这两钱的误差也是可有可无的,说不定人家陈瑀算的还是精确的。
他是怎么弄出来的?如此的精准?这里面文臣不是没有不懂术算的,只是凭借着有限的条件。根本就算不出来重量啊。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瑀,就连徐长今也不敢相信,又拿着笔将那些碎石子的重量重新加了一番。加加减减几遍之后,徐长今彻底放弃了,没错确实没错,就是这个数。
陈瑀也太神奇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何能算这么精准?难不成这小子不是人?
所有人都向看妖孽一般看着陈瑀,最后陈瑀实在忍不住了,嫩脸难得的红了一把。然后不好意思的道:“我会害羞的!”
这时候众人才觉得有一丝不妥,忙洋装咳嗽了几声,最后还是朱厚照忍不住好奇的对陈瑀道:“陈瑀,你快些说说,到底是如何算出来的,仅用了一把尺子,简直太神奇了。”
大家也都是好奇宝宝一般,他们从未感觉,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对知识的渴望这么的强烈。
不过陈瑀这下为难了,对呀,我要怎么解释呢?
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听的懂你们听,听不懂算了,陈瑀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道:“我在本古籍中发现的,计算圆柱体重量的公式,圆周率乘以半径的平方在乘以高度在乘密度,方可得其重。”
恩,陈瑀点了点头,果然没一人听懂的,一张张懵逼的脸。
“那时好奇,我便研究过,没想到却今日起了作用,不知徐医女可还有题要出?”陈瑀十分嚣张的道。
适才陈瑀这一系列精彩无比的回答,早已经让徐长今折服了,再说下去简直就自取其辱了。
陈瑀说罢对徐长今笑了笑,两人离的很近,陈瑀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不晓得你可能解得?”
徐长今咬了咬嘴唇,陈瑀这是在给徐长今面子,潜台词就是若他执意不答也没关系,只要反问你可能解得,便能让徐长今自取其辱,但是陈瑀却没有这么做。
徐长今愤愤的看了一眼陈瑀,生生的忍住了陈瑀那一张嚣张的嘴脸道:“没了,陈大人才富五车,佩服!”
本是一场“偷鸡”的事,硬生生的被朝鲜国玩成了“蚀把米”,那原本大明朝给的赏赐也就这么泡汤了,成洗民想死的心都有了。
离开大成门之后,狠狠的朝身后啐了一口,便带着一行人回到了鸿胪寺,到鸿胪寺门口之时,眼神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徐长今。
近几日朝堂已经炸开了锅,全北京城都在议论今朝状元郎陈瑀的神奇之举,“古琴识龄”,“妙分豆子”,“巧辩子母马”,“智算石重”。
一时间陈瑀在北京城中名声大噪。
现在的陈瑀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换上了从五品的官服,一早的便来到了翰林院当值。
顾鼎臣等一众翰林院官见了陈瑀,无不贺喜,要知道,翰林院最大的官便是大学士,那也就是正五品的官,陈瑀才刚入翰林院,而且一年都不到,便已经升了从五品,别看等级上只是越了一点点,可这其中的难度,不亚于登天!
有些人穷极一生,在翰林院也混不到正六品,或许受了庶吉士,然后受了编修,继而便给你分到六科之中观政,或是下放到地方为知府等官,要想正规的从翰林院一步步走到杨廷和这样的地位,首先你才学得过硬,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便是“熬!”
非翰林不入礼部,非礼部不入内阁!
陈瑀的前途不许人多说。
等下了早朝之后,陈瑀在翰林院草草的吃了饭,便随着同僚一同入了宫,今日经筵的课题是“不唤无位,患所以立。”语出《论语》,意思是不怕没有官位,就怕自己没有学到赖以站住脚的东西。
课题是大学士杨廷和定的,虽看上去可皇上没有一丝关系,但是其隐在的意思便是“劝学”。
虽杨廷和还是看陈瑀不怎么爽快,不过也不至于像先前一般为难陈瑀了,有时候就是这样,尊重是需要赢来的,尤其是在这种自负的人面前。
对于《论语》这则,陈瑀吃透了杨廷和的意思,引用荀子《劝学》“学不可以已”加以对朱厚照规劝学习。
听完今日经筵之后,朱厚照敷衍的点了点头,对杨廷和等人道:“今日得之甚多,各位先生辛苦,但还有几则未尝深解,尔陈瑀且稍留片刻。”
陈瑀点了点头道:“是。”
杨廷和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又对一旁司礼监太监陈宽点了点头,方才离去。
等人都走完之后,朱厚照果真和陈瑀说起《论语》“学而”篇,片刻之后像是渴了,对陈宽道:“给朕煮二碗雪梨汤来。”
陈宽点了点头离开了。
等他走后,朱厚照猛一拍桌子,着实把陈瑀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臣知罪。”
朱厚照愣了半饷,然后道:“你有什么罪?”
日,还以为那日调戏徐长今被朱厚照得知了呢,陈瑀连忙整了整脸色,一本正紧的道:“臣,偷吃了皇上的点心……”
朱厚照白了一眼陈瑀道:“吃点东西有什么罪?少瞎扯,起来!”
陈瑀偷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笑了笑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无端的发这么大的火气?”
提起这个,朱厚照气便来了,怒道:“全朝廷朕还能相信谁?司礼监王岳、陈宽竟然都被外廷收买了,朕身旁全是那群老匹夫的眼线,难不成要吞了朕的江山?外廷不可用,却又不能不用!”
说到底,都是为了权力,别看朱厚照整日想着玩,可却不缺心眼,前段日子重用八虎也是他的计谋,一个年轻且帝位不稳定的皇帝为了稳固皇权的计谋。
“臣……无能,不能替皇上分忧。”陈瑀道。
“你能的!”朱厚照笑道:“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可以的。过些日子,朕打算恢复刘瑾、谷大用等人的位置。”
“皇上不是已经答应内阁将他们位置扯了么?”陈瑀惊讶的道。
“谁说撤了就不能在升上来?你们当官的不都讲究个起起落落嘛!”朱厚照眨着无邪的小眼睛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刘瑾的近况()
每日的上朝和经筵对于朱厚照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渴望自由,不喜欢这种陈旧的教条,以及那些大儒们所谓的“德行操守说”。
所以每次上朝,朱厚照都有种上坟的感觉,出来后,心情无比的烦闷,或许当下只有陈瑀才能理解自己,何以解忧?唯有陈瑀。
陈廷玉不仅仅有过人的才学,而且还十分的油腔滑调,绝非那种正统的“理学控”,努力的标榜着自己的正经,却处处透露着不正经,说话幽默,看上去应该是个贪官污吏之流,可偏偏在大义面前从来都十分的主见。
和陈瑀一番谈话总能让自己心理得到放松,良久后朱厚照道:“今日便到这里吧,时辰久了免得又被杨廷和那老匹夫说三道四。”
“恩。”陈瑀点了点头道:“那臣告退了。”
“顺便去一下尚善监,告诉陈宽,朕不吃了。”朱厚照道:“刘瑾也在尚善监,尔去透露点消息,那****已经给了他暗示,不晓得听明白了没有。”
陈瑀点了点头,朝廷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步步为营,迟早会落入悬崖万丈。年轻的朱厚照说话都这么的费解,若是不好好去咀嚼,你还真不晓得朱厚照想要表达什么。
内宫诸监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自乾清宫向北是坤宁宫,出坤宁宫继续向北,出玄武门,便入内监,朝东北出走,便来到了内宫诸监之地。
陈瑀之所以能出入自由,全赖着身前那小太监,以及皇帝朱厚照特批的勘和令牌。
此刻的陈瑀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能这般出入内宫的男子,出了老子还有谁?陈瑀怎能不激动?
陈瑀不是一个教条世俗的人,跟在小太监身后,一双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所过之处的风景,后宫很大。一条条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两旁,全都栽满了绿茵红花,所过之处,极少能看到人。
偶尔见到三五成群的小宫女们。她们无不是诧异的盯着陈瑀,那双目泛起的绿光,简直就是狼遇上羊羔一般。
陈瑀本就生的俊俏,唇红齿白,身材高挑。配上那一身得体的官服,所过之处,场面简直犹如妓院的头牌!
陈瑀也时不时的朝那些小宫女们眨眼,引起那些小家伙们窃窃私语,唧唧咋咋,宛如初春的黄鹂一般。
走了没有多久,终于来到了内宫诸监的地方,小太监轻车熟路的带陈瑀找到了尚善监,其实毋需小太监的指路,陈瑀也能看出其位置所在。
天偏黑。点点乌云密布在上空,只是雨像是躲进了云层内,害羞的良久不落下来。
不远处的天空中飘起了一缕青烟,当真有一种“天青色等烟雨”的感觉。
所以陈瑀一眼便能断定尚善监所在。
尚善监内很繁忙,也恰是要赶到饭点,太监们焦急的穿梭,无一人注意到监内来了一位“异客”。
当然这位自然指的是陈瑀,单从穿着上便能看出其所不同,自进来没走两步,陈瑀便见到太监陈宽。这家伙坐在案几上,大腿翘着二腿,身后还有两名小太监为其捶背按肩。
他手里抱着一壶茶,半饷之后打开壶盖。微微的吹上一口仙气,双目微闭,悠悠的喝上一口,模样说不出的惬意。
小太监见了陈宽后,立马换上一副笑容,便准备上去招呼。却被陈瑀制止了,陈瑀道:“随我去找一下刘瑾。”
小太监不情愿的哦了一声,一切的一切都被陈瑀不动神色的看在眼中,看来内府中的竞争也不小啊,风水轮流转,现在的陈宽想必俨然已经成了太监之王了吧。
尚善监的厨房很大,分多许,小太监也不晓得刘瑾在哪里做工,便路上找了一太监问了问。
那太监见了陈瑀犹如见了鬼一般,“你……你是男人?”
“废话,本官像女人?”陈瑀气不打一处来。
“对……对不起。”小太监显然是良久没有见过男人了,这一激动,话都说不利索了,陈瑀身旁那小太监明显有见识多了,气势威严的道:“刘瑾在哪里?”
对于尚善监里面的太监地位,想必毋需多说,大家也能理解一二,总而言之,就一个字“低!”
所以陈瑀身旁小太监也根本未将这些人看在眼里,态度自然和遇到陈宽时候来了一百八十个转弯,适才还一副孙子样,现在已经变成了大爷。
那小太监听闻要去找刘瑾,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道:“那老狗?柴房劈柴。”
说罢,便带着陈瑀和陈瑀身旁的小太监朝柴房庭院走去。
这是一处四方四正白墙黑瓦顶的四合院,院内杂草丛生,两个小太监坐在石凳子上,悠然的喝着茶,距离他们不远处,以为蓬头垢面的太监真卖力的劈着柴。
那两小太监时不时还呵斥他两句。
就在陈瑀刚迈入院内的时候,那两小太监朝老太监背后走了过去,一脚踹在那老太监的肩上,将他踹个四仰八叉,怒道:“死老狗,谁让你偷懒的?还以为你是内宫刘大太监?”
“住手!”远处陈瑀见状,突然怒斥“信不信本官扒了你们的皮?”
两太监见来了一个不大的官,也没放在心上,笑道:“你是何人?这般的猖獗?”
按理说两位小太监根本就不敢和外臣这般的无礼,可这两太监来的不多久,不太懂规矩,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是司礼监陈宽的人!
被踹翻在地的老太监这才转过了脸,虽然蓬头垢面,可眼中那股倔强从来未尝消失,不但如此,陈瑀竟从他眼中看出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毒辣!这眼神十分的可怕!
此人不是刘瑾还有谁?
“翰林院侍读,陛下亲点翰林,弘治十八年两榜进士,举第一名状元,陈瑀陈廷玉!”陈瑀怒道:“尔等在做什么?”
果然这一系列头衔将两小太监吓住了,态度立马来个一百八的转弯,点头哈腰的道:“陈大人,这老狗做事不认真,我等正在教育呢。”
“哼。”陈瑀眸子内泛出一抹冷漠,道:“刘大人是本官的朋友,若是尔等日后还敢这般,休怪本官无情。”
两太监连忙点头道:“是是。”只是心理却嘀咕道,日后你还能进了内宫在说吧!
陈瑀将几位太监支开了,对适才身旁那太监道:“去和陈宽说,今日陛下的汤毋需了。”
那小太监高兴的离开了,正愁找不到机会巴结陈宽呢。
院子内只剩下陈瑀和刘瑾,这时候刘瑾才整了整蓬乱的头发苦涩的道:“让陈大人见笑了。”
“怎么弄成这样?”陈瑀不解的问道。
“陈宽。”刘瑾笑了笑,眼神中稍纵即逝的露出了一抹杀机,道:“内宫的竞争一点不必尔外廷的小,人心叵测,他日莫要等我刘瑾得势!”
陈瑀面色一窒,竟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刘瑾适才那表情,真的很恐怖!
“得道者多助,刘大人何须这般的极端?”陈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想必这个道理刘大人也是懂的,这只是暂时的,本官相信用不了多久刘大人便又能得势。”
刘瑾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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