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瑀那个无奈和尴尬啊,这都什么对什么?睡你大爷的觉,他冲着门外吼道:“给我回来!”
“啊?大人早啊?这么早就起床了?咦,这不是李小姐么?那个适才没看到你啊。”钱宁疑惑的道。
陈瑀洋装踢一下钱宁,笑道:“少扯犊子,我们是正当的……好了,不和你扯这么多。”
陈瑀觉得越解释越乱,一旁的李梓棋脸羞红的可以拧出水来了,还是少说这个话题为妙。
“对了,大人,潘御史央人来找你一叙。”钱宁道。
陈瑀十分无奈的白了一眼钱宁,钱宁想起陈瑀说的那个故事,立马笑道:“忘了,忘了,下次一定会一次把话交代完全。”
听到陈瑀要去衙门,李梓棋无意间拉了一下陈瑀的衣袖。
钱宁很识趣的走了出去,嘴中喃喃道:“奇怪,太阳怎么还没出来……”
陈瑀不去管这个自认为识趣,却一点不上道的钱宁,他回过头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快点救出我阿爹,多在牢狱一日,我心便不安稳。”李梓棋这次说的十分的自然,完全没有一丝丝乞求的意思,反倒是觉得这就是陈瑀应该做的。
陈瑀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你好生在这休息,我留下几个锦衣卫兄弟照看你二人,你安心的在此等候,好生歇息。”
“恩。”李梓棋用力的点了点头。“你小心点。”
去往御史府的路上,陈瑀一直在思考,要救人不难,但要圆满的救人却不容易。
陈瑀也已经了解这些人抓捕李壁的目的。无非是找一个替死鬼,如今陈瑀刚一来广西,便将广西总兵官和右参政两位高官得罪了,如今再想要救人难于登天。
不过纵然如此,陈瑀也欲要和天公试比高。
今日纵然潘御史没有央人来找陈瑀。陈瑀也是要过去将昨日的事情交代一番的,到了御史府,发现两广都御史、总兵官六路大军的指挥同知皆已经在此等候。
陈瑀知晓,想必今日是来合计攻打土官岑浚之事。
等陈瑀入了正堂之后,总兵官毛伦和右参政王璘甚至都没有多看陈瑀一眼,鼻腔还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陈瑀也未去管他们,对左都御史潘蕃道:“下官来晚了。”
潘蕃点了点头,道:“先入座吧,今日商议大军行军及攻巢计划。”
潘蕃这般举动也就是变相的承认了陈瑀来晚这个事实,不免让来自湖广等地的指挥同知对陈瑀产生误会。认为这新科状元爱摆谱。
其实只是潘蕃没有提前通知罢了,这也是潘蕃故意为之。
潘蕃,字廷芳,号愚叟,成化二年进士,成化十四年经四川游寓之时,认识了正上京赶考的杨廷和,二人交情深厚,弘治九年潘蕃以右副都御史巡抚四川时,曾短暂的指导过只有八岁的杨廷和之子杨慎。并预料此子日后定然非池中之物。
潘杨二人有如此交情,今日发生这些事自然不奇怪,只是陈瑀还没有了解到这一层面罢了。
此次行军总兵官毛伦当先开口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今有恩思府土官作乱,占据田州府治,并愈演愈烈,蒙皇明圣上恩。调六路合计十万余人于贼寇,我等誓将平定叛乱,还岭南之地安宁。”
恩思府府治乔利环境恶劣,四面环山,十分闭塞,此地易守难攻,人数若是少了,还真不一定能收拾了这群土官。
总兵官毛伦命副总兵官毛锐由东边古零县进军,右参将王震左参政王臣及湖广都指挥官缨由西边定罗、那马、下旺等县进军,柳州左参将杨玉佥事丁隆由北边兴隆县进军…………
看着总兵官毛伦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乍一看,还以为这家伙的战略水平有多么的高超,等陈瑀看了地图之后,忍不住想要骂娘。
东、西、北三面皆环山,若要想从这里进入,那么势必会惊动当地的土司,岂不是早早的便将行军路线暴漏给了敌人?
陈瑀将心中的不解提问了出来,他觉得这样的直接攻击的军事计划有欠妥当,并且告诉毛伦,一旦土兵集结兵力,设下埋伏,各个击破,明军将会损失十分惨重。
况且这三边都是悬崖峭壁、荆棘丛生,根本不利于行军,包围之策实属下乘。
毛伦不屑的看了一眼陈瑀,淡淡的道:“本官打仗多年,无需尔乳臭未干的小子指手画脚。”
“土人生性愚笨,哪里会有你这等心眼?不过有一点你们都很像,胆子都很大!”毛伦话中带刺的道。
陈瑀细细的打量一眼毛伦,这老家伙六十上下,轮廓分明,从先前的一些事可以看出这老家伙性格固执,而且极度贪慕虚荣,爱慕军功,且刚愎自用,这样的人为总兵官,简直是在残害大明的军队!
“本官蒙圣上所托,本官为监督军务御史,自然有权陈出利弊。”陈瑀道。
“你自然有权,但是身为指挥官,本官也有权不听你这毛头小子的戏言,害了我大明万余铁骨铮铮的汉子。”毛锐道,“尔只需动了嘴皮子,毋需承担任何风险,胜仗尔还可以得功绩,端得是个好差事啊。”
“状元郎,尔还是在此地等候我大军的胜利归来吧,这行军打仗的事,你不懂!”副总兵官毛锐笑道。
十余万的人,去攻打一万人的土兵,就算赤手空拳也能将那些土兵吓晕了!
“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陈瑀淡淡的道:“毛总兵可否要详细的了解一番才下达命令?”
“赵括谈兵!”毛伦下令道:“尔五部速速出发,本官亲从南路主攻,此战必胜!”
说罢,不待陈瑀同意,几人便走了出去。
在场之人竟无一人反对毛总兵,倒不是毛总兵在各位军官中多么有威严,实在是这此对弈,无论怎么来分兵,朝廷都不会也不可能输。
就算是遭遇埋伏战,那土兵一万人也不可能顷刻间就吃了二万五千人的部队,只要狼烟一起,其余三方定然赶来支援,届时还不全歼土兵,军功唾手可得。
一味的在乎利益,会让人做出十分不理智的决策。
等屋内的人都走光之后,陈瑀才发现,将自己叫来简直就是一桩笑话,屋内只剩下年迈的潘御史,他笑道:“各司其职,陈御史莫要生气,毛大人就是这样直接的人。”
陈瑀努力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希望总兵官旗开得胜,平定叛乱,莫要让此地百姓无端的生了苦难便好。”
心中却隐隐的有一丝担忧,总感觉毛伦的出兵太过于草率,纵然千军万马,这样领兵也不够他折腾的,真不知道这总兵官的位置如何做得到现在的。
“下官想向潘大人打听一人。”陈瑀话锋一转问道。
“哦?何人?”潘蕃疑惑的问道,其实心里已经知晓陈瑀要打听何人,自从陈瑀昨日那般举动后,潘蕃连夜便调出了陈瑀和李壁等人的资料,原来李壁在钱塘县做知县的时候和陈瑀这小子有过交情,难怪了!
“龙场驿臣李壁。”陈瑀道:“他曾任钱塘县令,对下官有知遇之恩,如今闻其勾结虏寇,不知可有冤情,所以还请潘大人行个方便,带下官去按察司衙门看望一番。”
陈瑀没有隐瞒,这些事也瞒不住。
“李大人收了个好徒儿啊!”潘蕃遗憾的道:“可惜却勾结了匪寇。”
这老狐狸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反倒是和陈瑀打起太极来了。
“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陈瑀道:“相信大人知晓我等职责,如今有冤枉在,身为巡按,自然要辨明冤枉。”
“呵呵,陈大人为官几日,便能对御史官这般的了解,不错。”潘蕃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道:“按察司衙门本官也无权过问啊,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别看这老家伙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却总是笑里藏刀,按理说我们都属于一个机构,但总是感觉这老家伙在算计自己,看来有必要让钱宁调出这老家伙的资料了!
这个时候陈瑀才感觉到,有个特务机构真好。
陈瑀点了点头,道:“哦,那便不麻烦潘大人了,本官本是督查军务之职,但是总兵官却将本官撇弃,身为官身,自然要对得起朝廷发放的俸禄,既然无事,那本官便查一查这其中是否有冤枉在身,不叨扰大人了,下官告辞。”
刚出门后,陈瑀学着钱宁那说话的风格道:“对了,潘大人,本官今日晚来了,下次定然不会了。”
陈瑀这一番话,让潘蕃顿时愣了一会儿,良久后笑道:“是本官的错,忘了提前告知。”
这小子真的只有十几岁?看着陈瑀的背影,潘蕃竟有一种拳怕少壮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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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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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御史府,陈瑀便让钱宁派人去调潘蕃的资料,随即便带着钱宁直奔按察使司衙门。
按擦使司知晓来人是锦衣卫之后,便顺利的放陈瑀等人入了牢狱。
此处十分的阴暗潮湿,从外入内,仿佛经历了两个季节一般,让陈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在牢头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长长的过道尽头,牢头知晓来人是锦衣卫,虽说现在锦衣卫的威名已经远没有洪武永乐时期那么威风,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他们又是身处边缘地带,不了解朝廷的境况,自然十分的惧怕锦衣卫三个字。
牢头恭敬的道:“几位爷,这便是那李驿臣的牢房,小的先行告辞。”
钱宁点了点头。
陈瑀透过栏杆瞧见了角落的李壁,他神态憔悴,单看身子,却是没有受过什么伤,可是陈瑀知道,这种环境下,心理的折磨比什么都要可怕。
索性按察使司还是比较人道的,若是肢体和心灵上都受了折磨,他都不敢相信李壁还能不能撑到现在。
李壁听见有声响,努力的睁开了眼睛,本以为是牢头来送饭的,可是却见了一个胸前带着补子的年轻官员,一双混浊的眸子陡然张大,眼中泛着光彩,脸上也泛起了笑容,只是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大人可还认得我?”陈瑀眨了眨眼睛笑道。
“陈瑀,表字廷玉,弘治元年生,弘治十七年钱塘县案首,建纵横鱼塘法,妙破瓶中融金题,看你这装束。应该在十八年考得了状元郎,你是钱塘县的骄傲!”想起往事,李壁眼睛混浊了,感到一丝丝湿润。不知何时竟然落下了眼泪。
人老了,便容易感伤过往。
“李大人好眼力呀。”陈瑀笑道:“近些日子可还好,他们可曾虐待你?”
李壁苦笑了一番道:“哪里还是什么大人?莫要取笑老夫了,我都好,就是不放心我那一对儿女。希望陈大人能照看一二。”说着李壁便要跪下去。
陈瑀连忙侧过了身子,他道:“李大人何须这般,照看他们是您的责任。”
李壁喃喃的道:“也罢了,也怪我老眼昏花,在钱塘县便无缘识得你这块璞玉,现在来挖苦老夫也是自讨苦吃。”
陈瑀听了之后,知道李壁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道:“李大人哪里的话?如何也算得我的老师,师生一场,我又怎会看着李大人含冤入狱。”
心理也加了一句。说不定以后也能算的上是我的岳父。
“你能救我?”李壁面色一喜,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修撰,虽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可当下还没有什么权力。”
“陈大人如今身肩监察御史身份,辨明冤枉,上大天庭等特权,这点小事还做不成?”钱宁笑道:“况且陈大人圣宠正盛,救你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啊?”李壁不敢相信的道:“当真?不对呀,可为什么要救我这个糟老头。我对你没什么利处啊。”
陈瑀背着手,刚准备说,有时候救人是不图回报之类的云云,谁知那钱宁当先开口道:“要你给什么利处?你那女儿都已经和我们陈大人……说不得用不了多久我们陈大人还得叫你岳父呢。”
陈瑀刚摆好的豪放造型。被钱宁这一番话刺激的,差点没一屁股摔在地上,他尴尬的笑道:“那啥,我和李小姐只是朋友,朋友。”
李壁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陈瑀,心中美滋滋的。心道梓棋这丫头就是有本事,竟然主动将陈瑀推到了?恩,此举明智啊!
他立刻换做一副威严的表情道:“廷玉啊,我们家梓棋可不是随便的人,我是过来人,年轻人冲动是对的,可是这后果还是要负的,你准备啥时候娶梓棋过门啊?”
陈瑀狠狠的瞪了一眼钱宁,那钱宁挠了挠头,心道我也没说错啊。
陈瑀望着那已经俨然成他陈廷玉岳父一般的李壁,心中那个苦闷啊,什么叫年轻人冲动是对的,好似我真做了什么一般,我和你女儿纯洁的不能在纯洁了好么,手都没拉过,要这么说,老子和崔红玉岂不是孩子都有了?
陈瑀也苦笑道:“李大人还是莫要考虑这些,我会尽快的将您救出去,您先安心的呆着,告辞了。”
“恩。”李壁点了点头:“贤婿慢走……”
陈瑀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扎入了钱宁的怀中,连忙提着衣摆,快速的离开了。
出了按察使司,钱宁笑道:“大人,你岳父真调皮……”
陈瑀十分渗人的盯着钱宁,将钱宁看的头皮发麻,良久后陈瑀道:“想不到钱大哥也这么风趣……”
回到驿站,发现李武和李梓棋兄妹两在门前焦急的站着,等瞧见陈瑀之后,二人迅速的跑了过来,幸好陈瑀认识他们两,不然早让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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