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冲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霍小山却是最了解沈冲的。
沈冲从一开始的武疯子到后来的战斗狂到现在的貌似沉稳,霍小山却是知道沈冲的气质中有一种属于从她娘亲血脉中继承下来的偏执与暴力的因子。
那种因子只是隐藏了,在遇到外界与其相关的刺激时那种因子肯定就会爆发出来,并且比原来还要猛烈!
第一二八三章 “泄漏行踪”的郑由俭()
正午的阳光在头顶炙热的烤着,仿佛能把人身上烤出油来。
可磨盘山据点上,十来名日军士兵正顶着那火辣辣的日头在居高临下的值哨。
之所以要用几名士兵值哨,那是因为他们收到了来自上面的命令,加强对过往行人的的盘查与瞭望,尤其要注意几十人到上百人的小股部队。
磨盘山因为山似磨盘而得名,这里向北靠近阳泉通往太原的铁路线,向南却是已经日军据点的外围了。
因为在这磨盘山据点以南的一些小据点都已经被八路军用或挤或攻或困的办法给拿掉了。
为了确保铁路线的安全,日军在这磨盘山上是足足放了两个中队的。
如果不是这磨盘山太少,他们会往这磨盘山上再放上一个中队凑成一个大队的。
但是,此时接到上面严令的磨盘山日军却也已经轻易不敢出击了。
只因为他们受到了八路军麻雀战的严重搔扰,只要他们出去的人稍微少一点,远方的草丛里树丛中可能就会飞来一发子弹要去他们其中一人的命,他们大队追击却是根本又抓不到人影。
山南面百米左右的那条河是他们两个中队的饮用水源,不过好在那条河足够宽水也足够急,八路军却也拿那河水没有办法。
否则如果那只是一条小溪的话,磨盘山上的日军毫不怀疑那些让他们如此讨厌的土八路们会把那小溪水从上游堵起来让那小溪变道让他们无水可喝!
而就是如此,他们每次下去取水时却也是都要派出去三支部队的,两支部队负责在一西一东架枪警戒,第三支部队专门取水。
此时已经是他们接到那道命令的第二天了。
可是的他们虽然接到了来自阳泉城的命令却也不会轻易下山,于是那就只能增加眺望了。
于是,在那磨盘山阵地上就出现了十来名日军同时值哨的情况。
而这其中只有两名士兵将枪架在战壕边上瞄向远方,其余日军却是一人手拿了一个望远镜在那里仔细搜寻!
“那里,那排柳树后有人!”有一名日军士兵突然喊道。
他这一嗓子过后,就听“刷”的一声,十多名日军士兵的望远镜就全都按他所指的方向转了过去。
果然,他们在望远镜里看到,有一队中国士兵正借着那河边毛柳的掩护在向西面爬行着。
“射击!”一名日军军官喊了起来,于是那“哒哒哒”的歪把子机枪射击声就响成了一片。
都说好了的要注意搜索眺望,那日军的机枪是真没少准备,十多挺轻机枪便把那河边茂密的毛柳丛打得枝叶乱飞。
“滕川中队追下去,出击!”一名日军中队长命令道。
他之所以下这个命令只因为他就是滕川,也因为上面下达命令时那个电话是他接的他是知道阳泉城的大日本皇军的金库让八路军给抢了的。
他知道那金库的损失对大日本皇军意味着什么,如果能挽回这个损失,玉陨几十名士兵他也在所不惜!
在滕川的命令下,他手下之人端枪就从那山坡的战壕里跳了出来。
一时之间二百来人,黄压压的一片就象那河边的毛柳地带冲去。
“突突突!”对面柳丛后中国军队的捷克式轻机也响了起来。
那火力竟然也是不弱,滕川在对方枪响的刹那便判断出对方竟然也有三挺机枪。
一支三四十人的土八路竟然有三挺轻机枪,这配置可是够高的了!
可是,正因为如此,滕川反而有些兴奋了起来,莫非眼前的这支八路军小队就是在阳泉城抢了皇军金库的那支部队?
“掷弹筒!掷弹筒!”滕川高喊着,却同时又大声催促着自己手下的士兵道:“接着冲不要停,一定要消灭前面的土八路!”
“嗵嗵”的掷弹发射声里,被对面机枪阻住的日军再次从那山坡上爬起来向前冲去。
柳丛后爆炸的烟雾里,对面的机枪的射击变弱了,而射击的位置却是已经向西挪了。
显然八路军是在用机枪做掩护,好让他们的人抓紧冲过河边的这片开阔地。
滕川越发急躁了起来,不断催促自己的士兵追击,甚至已经放弃了日军交叉掩护进攻的方式。
他知道如果让八路军沿河冲过这片毛柳丛再往前可就有山丘了,那自己想再追上对方那就得花大力气或者付出很大的伤亡了!
前面八路军撤退得很急,滕川中队追得也同样很急。
可是,滕川发现前面这支八路军的枪打得是真的很准,在那听起来看似稀疏的枪声中,他的士兵不断的人扑倒在追击的路上。
终于,滕川以损失了二十多名手下的代价带人冲过了毛柳丛。
而这时他也看到了远处近二百多米外有中国士兵正拼命向前面那两座山丘之间的谷地跑去的身影!
“追上去!”滕川接着高喊。
对方的枪法很准火力很强而作战素质明显高于一般八路军的部队,滕川越发认为自己判断是正确的!
滕川中队的士兵追得更快了,但是他们眼见自己所追击的八路军小队已是消失在了那两山之间的谷地里了。
在滕川的不停催促下,日军士兵拿出了百米冲刺的架势不顾一切的接着追了上去。
可是就在他们距离那山谷还有一百米左右的时候,那两边的山丘上突然爆发出密集的射击声。
那射击来得是如此密集,冲在前面的三十多名日军瞬间竟然如同那秋后的麦子一般直接就被齐刷刷的放倒了!
如此的火力,滕川瞬间就判断出,对方竟然在那前方两侧的山丘上架起了不少于十挺的轻机枪!
如此强大的火力顿时让滕川和他的士兵丧失了追击的勇气,他们忙就地卧倒。
这是八路军吗?滕川紧张的思考着。
他是没少和八路军作战的,自然是知道八路军子弹是没有多些的。
八路军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火力?!
前面那些人手中八成就有那批被劫走的金银哪!
滕川正想高呼“机枪、掷弹筒”的时候,却是听到对面“嗵嗵”一片声响。
然后在那“咝”音过后,便有十来枚掷弹在他们的进攻队伍中爆炸了。
可是这拨掷弹并没有结束,紧接着滕川就听对面又是一片“嗵”响,对方竟然把掷弹向后延伸射击了。
这两拨掷弹下来,滕川估计自己的部下至少又得有二三十名玉陨了。
对方火力之强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追击下去的决心开始动摇了,然后就在对方第三拨掷弹的射击下他追击的决心便化为乌有了。
“机枪掩护,撤退!”滕川无奈的下达了命令。
这仗没法再打了,因为截止目前他没有看到对方一具尸体,可是自己的士兵就已经伤亡近百了啊!
没有取得丝毫战果的日军士兵已经低迷了下去,他们往后倒爬着,慢慢退出了战斗。
而对面那两山上的枪声便也歇止了下来。
很显然对方并不以消灭他们为目的,只是为了接应那支被滕川所追击的那支几十人的小队。
正当出了对方有效射程的时候,垂头丧气的滕川却是忽然看到了前方一处毛柳丛旁有东西在闪着金灿灿的金光!
那是什么?
滕川和他的士兵急跑了过去,然后滕川就看到了那毛柳丛旁有着一根金灿灿的金条,而那金条旁还散落着几十枚银元!
终于有消息了可以给上面一个交待了,可是到底是让对方跑了啊!滕川无奈的想到。
而此时,就在打滕川中队伏击的一个山丘上,一群日军聚拢到了一处毛柳丛旁的场面却是出现在了郑由俭手拿的望远镜里。
“你们发现就好办了。”郑由俭喃喃自语道,紧接着却是大喝了一声:“细伢子,把那个当官的给我毙了!”
“八勾”一声枪响,五百米外正眯着眼睛审视着那根金条的滕川倒了下去,那根金条又重新掉落在了草地上。
从滕川太阳穴流出来血恰恰把那根金条污上了一片肮脏的血色!
第一二八四章 嫖客?皮条客?()
在美国西部开发的年代里,那里有一座最狂野不羁的小城。
有一条铁路要线从这里经过。
每当火车在这里停留的时候,那火车上的工作的员工便要到这座小城里找相好的妓女叙旧相欢。
为了防止铁路出现特殊情况铁路公司找不到自己,于是那些到城里留宿的火车工作员就会在自己留宿的那个妓院门口挂上一盏铁路员工所专用的红灯。
铁路员工是如此之多,妓院也是如此之多,于是在那小城里渐渐就形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观,红灯密集的地方就是那妓院密集的地方。
而这也就是把妓院云集的地方称作红灯区的由来。
而阳泉大矿外的那嫖赌抽三条街就是时下阳泉城的红灯区。
只是,经营这种皮肉生意的窑子铺挂的却是中国传统的代表喜庆的红灯笼,这无疑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又到天黑时分了,那红灯笼一盏又一盏的亮了起来。
灯光还是蛮亮的,因为那灯笼里装的是电灯。
为了尽快把阳泉城的矿产运回到日本去以支撑那庞大的战争机器的运转,日本人竟然在阳泉城里建了一个火电站。
形形色色的人就在这众多的红灯下穿行,去找窑姐,去赌钱,吸大烟。
这人流中有喝多了的日本浪人,有夹着文包的文员,有走路晃着膀子的把头,但更多的还是去衣衫褴褛的苦力们
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长衫身材高大的胖子此时正站在一个最大的红灯笼下,能站在这个最大的红灯笼下那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
这个高挂的大红灯笼可是代表了这家窑子铺在阳泉城红灯区中的地位,只因为它是规模最大的窑姐最多的。
胖子对穿行于窑子街上与他打招呼的下等人们带着一种矜持的态度,尽管他也知道很多人是在心里骂他的。
他那虚肿的眼泡无疑说明了他经常在这里过夜生活。
他手中拎着的一个物件已是说明了他的职业,那个物件叫“大茶壶”。
对,这个胖子就是窑子铺里的大茶壶,那种给窑姐和嫖客沏茶倒水外加当兼职打手的大茶壶。
大茶壶是北方对窑铺里这种端茶倒水人的称呼,如果有人还不理解这个职业的话,那么在南方的窑铺之中对这种人则是有一个更直白的称呼叫“龟公”。
在这阳泉城红灯区内已经没有人管这个胖子叫真名了,取而代之的当别人提起他时他便有了一个比日本人的还要长的名字叫作“那把最大的茶壶”
红灯区里只要人们一提起那把最大的茶壶,所有人便知道那是特指这个胖子。
“这家灯笼不小,就这家吧!”这时一个说话声音引起了胖子的注意,他回过头时便看到两个人已经是站在他的面前了。
一个穿着身绸子料长衫戴着礼帽的人已是停在了他的身边,那人二十多岁手里还掐着一把纸折扇,很典型的一副公子哥的打扮。
另一个穿着短袿的人岁数也小了一些,明显是跟班的。
“两位进来玩玩?”胖子那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一见这种主儿那肯定是有钱人哪,于是他原本高大的个子在他一哈腰之下竟比人家主仆二人矮了几分。
那公子哥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复了便在“这把最大的茶壶”的礼让下向窑铺里走去。
“来客了!”胖子拉着长音喊道。
“把你们的窑姐挑最好看的给我喊一个上来。”那公子哥也不理迎上来的满脸堆笑的鸨儿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的那个小跟班忙把扇子接过来在一旁帮着打扇子。
“好嘞,莺莺来呀,来客了!”老鸨儿忙招呼道。
一个窑姐扭着腰走了上来。
“少爷,这可是我们家最漂亮的了!”老鸨儿谄媚的说道。
那公子哥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叫莺莺的窑姐一眼却也干脆,直接说道:“给我找个干净的屋。”然后他又对自己的跟班说道:“你到门口候着。”
然后也不理那个鸨儿却是在那胖子的领路之下直接就奔那办事的房间去了。
这个老鸨儿干这个行当可是有年头了,却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客人。
头一回来逛窑子的年轻人一般会害羞,总逛窑子的公子哥会挑挑拣拣,那些在矿上干活的苦力或者把头来找窑姐时倒是痛快但却又没有眼前这个公子哥穿的齐整!
更为关键的是,人家也不跟你废话,倒是好象到这里来就是奔着办那事来的。
“见过吗?”老鸨儿问胖子。
胖子摇摇头。
阳泉城的公子公也有到这里来玩的,但这主儿却是真没有见过。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可过了一会儿却是见到那个公子哥的小跟班和那叫莺莺的窑姐却回来了,而那莺莺还撅着嘴巴。
“怎么了?”老鸨儿奇怪的问道,这办事哪有这么快的,两分钟还不到呢!
“我家少爷说了,‘你们净瞎呼悠,她胸太小,长得跟小金桔似的!’”那个小跟班不满的说道。
那小跟班说完这话,那个叫莺莺的窑姐一甩袖子就走了。
这话哪个窑姐乐意听啊,就是自己的小了点那也不能跟小金桔似的啊。
“哦。”老鸨儿一见客人不满意那就换吧挑个胸大的吧,于是她忙又喊道:“燕燕来!”
这燕燕可是他们这个铺子里在大的方面可是排到头几号的了。
于是,那小跟班便带着那个一走起路来都波涛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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