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元年三月的一天,长安城一班纨绔子弟来到城西十五里的名胜古迹感业寺踏青,这班人见到了寺中一位漂亮的小尼姑,便垂涎三尺,上前调戏。
小尼姑的哭喊声恰好被路过的陈硕真听到,见这班人对小尼姑欲行非礼,陈硕真便仗义出手相助,救下了那个小尼姑,而这小尼姑,正是武媚。
在那时候,陈硕真因解救同乡受到官府的通缉,与武媚一见如故之后,陈硕真隐姓埋名,到感业寺带发修行。
武媚不仅生的是天生丽质,而且博学多才,陈硕真武功绝伦,又富有正义感,俩人心意相投,亲密无间,背着人以姐妹相称。
不过陈硕真始终不甘一辈子过者这样隐姓埋名的生活,她通过几位属下联络四方豪杰,结识各路英雄,已是在为起义作着准备。
永徽二年春天,圣人李治派人到感业寺宣召,封武媚为昭仪,迎取她回宫。
临行前夕,陈硕真与武媚作了彻夜长谈,她们从佛门谈到农事,从国家前途谈到个人抱负。
晨曦初露,迎接武媚的车驾来到了感业寺,登辇前,姐妹俩千叮咛万嘱咐,依依惜别。
陈硕真对武则天细语:“两年后东南有战事,即姐所为也,望妹不以姐为不忠,给予赞助。”
武则天略作沉思,微微含首,姐妹洒泪而别。
一年之后,陈硕真率众数万,在田庄里举行起义,向着大唐举起了叛旗。
而陈硕真为求得到大唐军报,曾派潜伏在长安细作为武昭仪送去一封信。
然而那时候武媚与王皇后、萧淑妃宫斗正烈,为求保住自己的地位,自然对陈硕真的请求爱理不理。
陈硕真恼羞成怒,大是责怪义妹武媚不仗义,并将武媚勾结自己的消息透过给唐庭知晓。
李治闻讯,当即就龙颜大怒,连忙找来武媚当殿询问。
武媚承认自己认识陈硕真,也承认曾答应过陈硕真要出手相助,但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做过一件损害大唐利益之事,也没有向叛军透露过半点风声。
那时候武媚本就圣眷正浓,一番解释之后李治也没有责怪,只是让她不要在于陈硕真派来的奸细接触。
……
听罢狄仁杰所讲述的这个长长故事,陆瑾当真有些回不过神来。
(本章完)
第853章 陆瑾落难时,太辰发达日()
没想到,天后居然与陈硕真还是结拜姐妹,这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愣怔半响,陆瑾惊容犹在,小心翼翼的问道:“狄公,此事来源是否可靠?莫非是民间传言乎?”
“绝对可靠。”狄仁杰点了点头,正容言道,“昔日老朽职司大理寺丞之时,曾在书房内的书架上翻看过涉及火凤教的相关资料,此则秘闻便是记载在资料当中的,其内还有那时候天后所写的口供,绝对不假。”
“可是……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陆瑾摇着头一声轻叹。
狄仁杰嘿嘿笑道:“在下告诉陆元帅这些,乃是想让你安心而已,只要你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唐之事,天后自然不会将你怎么样,而且你可是太平公主殿下的驸马,听闻殿下一直对陆元帅你关怀备至,恩爱甜美,见你牵涉到火凤教一事当中,殿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陆瑾苦笑着点了点头,言道:“其实陆瑾的个人荣辱与安危倒是无所谓,我现在只是担心鄯州战事,只愿裴炎真的有几分真才实学才好。”
狄仁杰叹息言道:“原本一片大好的局面,就这么化为乌有,实在可惜,陆元帅,现在咱们什么也不能做,只有静观其变吧!”
※※※
夕阳残照,鄯城城头仍旧飘荡着浓郁的血腥味,钦陵赞卓独自一人屹立在城楼之上,凝望着硕大的太阳缓缓挂上了远山的林梢,思绪纷乱得难以有个头绪。
这次进攻鄯州,他可谓是诸多准备,志在必得,甚至就连裴行俭,他也有信心与之较量一二。
待受到裴行俭死讯,唐军群龙无首的时候,钦陵赞卓更是感叹连老天爷也帮助吐蕃,故而他亲自领军去对付难缠的黑齿常之,派达古日耸带领主力大军去对阵那个年纪轻轻,军才不显陆瑾。
然而令钦陵赞卓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陆瑾居然如此了得,一场水攻就令达古日耸六万大军飞灰湮灭,而原本占据着优势的战局,也因此急转而下,他所带来的军队居然就被唐军困在了鄯州。
即便如此,钦陵赞卓丝毫没有慌乱,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能够将全军平安无事的带回吐蕃,若是唐军出现了战略上的失误,甚至他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便在这个时候,一群骑兵忽地从远方飞驰而来,还未等钦陵赞卓从沉思中回神,骑队已是风卷残云般冲到了鄯城之下,对着高居城楼的钦陵赞卓拱手言道:“大元帅,属下在十里之外发现了达古日耸元帅,现在护卫队正护送着达古日耸元帅前来鄯城。”
钦陵赞卓本就为不知下落的达古日耸担忧不已,此刻闻言,登时就心头一松,正容开口道:“速速备马,本帅要亲自前去迎接。”
片刻之后,钦陵赞卓便带领着一个百人骑队飞马出城,朝着茫茫平原飞驰而去。
马蹄起落间,十里之地转眼便道,钦陵赞卓勒缰控马目光一凝,登时就看见了达古日耸正脸色苍白的躺在马车上面。
见他似乎受伤不轻,钦陵赞卓心头不免为之一惊,急忙翻下马背上前关切问道:“四弟,你没事吧?”
“二兄。”见到钦陵赞卓的那一霎那,达古日耸热泪陡然就流了下来,挣扎着便要起身参拜。
钦陵赞卓按住了达古日耸的身子,轻叹言道:“你受了伤,就这般躺着为好,不必如此多礼了。”
达古日耸点了点头,哽咽言道:“末将无能,有负大元帅重托,大元帅交给我的六万人马,几乎已是全军覆没。”
钦陵赞卓却是一声喟叹,握着他的手言道:“四弟不必如此自责,说起来本帅也有失误之处,没料到那个陆瑾居然如此厉害,这才使你遭遇了惨败。”
达古日耸抬起衣袖拭了拭眼泪,一脸愧疚的言道:“虽则如此,末将还是有非常大的责任,大元帅,咱们下一步敢当如何是好?”
钦陵赞卓皱着眉头言道:“目前被我军击溃的河源军已是逃而复返,在离鄯城东南五十里之外扎下了营寨,而在西方,陆瑾正率领四万余大军向着鄯城而来,与黑齿常之一道准备将我军困死在鄯城当中,情况着实堪忧。”
“战局如此危险,那我军该当如何?”达古日耸顿时就露出了惊容。
钦陵赞卓自信满满的言道:“放心吧,只要是我钦陵赞卓领军,一定可以将你们平安的带回吐蕃。”
闻言,达古日耸这才放下心来,指着站在旁边的谢太辰对着钦陵赞卓言道:“二兄,这一路多亏太辰不离不弃的照顾,我才能平安的抵达鄯城,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将太辰招为女婿,还请你能够同意。太辰,还不快快向大元帅行礼。”
谢太辰又是激动又是兴奋,毕竟这次他可是成为了吐蕃最显赫高贵家族的一份子,闻言立即上前抚胸作礼道:“谢太辰见过大元帅,其实将元帅护送到鄯城,本是作为属下的本分,实在当不得大元帅与元帅夸奖。”
钦陵赞卓满意的点了点头,捋须言道:“谢太辰,你虽为唐人,然而唐庭却已经容不下你,满身才华更是无从展示,我吐蕃国历来重武轻文贤才甚少,只要你真心成为我吐蕃国之民,我吐蕃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谢太辰急忙表明忠心:“大元帅,谢太辰愿意为吐蕃国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请你放心。”
“那好。”钦陵赞卓点了点头,兀自沉吟了一番,又是笑道,“既然你乃是噶尔家族之婿,本帅自然不能亏待了自家人,这样,本帅就奏明赞普,封你为卫茹大都万骑将,不知你是否愿意屈尊?”
谢太辰明白卫茹大都乃是吐蕃赞普直辖之地,也就是吐蕃国都逻些城(今拉萨)一带的领地,卫茹大都的万骑大将,可是非常的显赫,丝毫不亚于大唐的领军总管。
霎那间,谢太辰满腔热血涌上了头顶,也真正到了这一刻,他才全心全意的投靠了吐蕃,对着钦陵赞卓感激不已言道:“多谢大元帅的栽培,太辰愿意为赞普,为噶尔家族效力终生。”
便在此刻,马蹄声急,一员吐蕃信使正纵马朝着此地而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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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一片大乱,有的人被长箭洞穿身体倒飞了起来,有的人被长箭恶狠狠地钉在了地上,更多的人中箭倒地后,被汹涌澎湃的人流踩成了血肉模糊的肉饼,场面满是腥乱混乱。
在听到莫名响起的号角那一霎那,裴炎已是为之色变,当他看到前军陡然遇袭一片混乱的时候,顿时就吓得脸色苍白,高声嘶吼道:“敌袭,有埋伏,大家速速接阵防备。”
还未等他的话音落点,一队队精锐善战的吐蕃骑士纷纷冲出山林,象下山猛虎一般,狂野凶悍地杀向唐军,而在齐腰身的长草丛中,也是突兀出现了许多吐蕃骑士,挥舞着闪烁着寒光的战刀冲杀而来。
唐军悴然不防遭遇袭击,加之未接阵形,顿时就陷入了危局,被吐蕃骑兵这么一冲,立即就有无数人惨叫倒地,人马四野窜突自相拥挤践踏,片刻间死伤无算。
吐蕃骑兵分作五路突进,每路都是满当当的五千人骑队,将散乱在草原上的四万唐军分割成了彼此不能相顾的数个碎块绞杀,虽则人数处于劣势,但却占据着显然的上风。
裴炎在百余护卫的护持下狼狈逃窜,乱军当中,他那顶精致而又漂亮的帅盔早就掉了,此际白发散乱,老脸惶恐,恨不得能够插上一对翅膀逃出去。
为求保住主帅,护卫骑兵们自然是冒死冲杀,然而面对一群群在草丛中呼啸而来的吐蕃骑兵,亲卫们却是力所不及,每冲杀一番便会又数人坠马而亡,人数极具减少,
钦陵赞卓有心将唐军全部灭杀于此地,此际见到裴炎的帅旗在千军万马当中飘飞舒卷,又是下令手下起号,示意将士生擒裴炎。
如此一来,裴炎的局势更是凶险,坐镇中军的刘景仁见状不对,立即带着为数不多的骑兵拦截冲杀而来的吐蕃骑兵,顿时陷入重重包围。
刘景仁手舞一口陌刀左冲右突,每次刀光起落,便会有一名吐蕃骑兵惨叫坠马。
然而冲杀而来的吐蕃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便刘景仁自持武勇,也陷入了寡不敌众的结局。
便在刘景仁奋勇杀敌,形势岌岌可危的时候,一枝暗箭不知从何处突然射了过来,呼啸而至正中刘景仁的后背,他立即闷哼一声栽下马背,瞬间便被呼啸卷来的吐蕃骑兵所湮没了。
护卫裴炎的骑兵依旧没能够突出重围,形势依旧非常的危机。
好在这个时候,一队整肃的唐军步卒突然从后方飞快掠来,将裴炎裹入了军阵当中,恰如一片厚实的盾牌一般抵挡住了吐蕃骑兵疯狂的进攻。
这队唐军步卒的主将正是阎温古。
此番追击吐蕃人,阎温古本是奉命殿后统帅行进较慢的步卒,加之因为陆瑾那日所言,他一直对追击之事留了一个心眼,即便是在进入这一片不太利于埋伏的草原河谷,他也下令所领的八千步卒整肃进军,不得有丝毫的混乱。
而在吐蕃人杀来的一瞬间,阎温古在心惊之余,急忙令麾下步卒接阵防守,抵御吐蕃人的进攻,并慢慢向着裴炎的帅旗靠拢而去,这才恰到好处的救了裴炎。
待到的安全之地,裴炎脸上血色尽失,兀自喘息不止,眼眸中更是布满了惊恐之色。
阎温古心知此刻已经不能指望吓得不轻的裴炎,他当机立断以主帅的名义起号,指挥着混乱不堪的唐军。
大约半个时辰后,残存的唐军终于在各色尖厉的号角声中渐渐聚集起来,分头做拼死厮杀,而阎温古也是带领着步卒且战且退,向着南方慢慢撤离。
没走多远,背后已是波涛滚滚的黄河,被吐蕃军队围成一片的唐军已是穷途末路了。
张靖臣眼见情况如此危机,急忙建议道:“裴帅,现在我军战败已成定局,眼下只有渡河而逃,否者我们别无生路也!”
“谢太辰狗贼误我!”裴炎万分悔恨的言得一句,老脸上已是留下了滚烫的热泪。
张靖臣焦急道:“裴帅,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当机立断啊!”
阎温古听到此人居然怂恿裴炎弃军而逃,登时就勃然大怒,长剑一指厉声喝到:“大胆张靖臣,现在我军背水一战尚有一战之力,况且河源军得知我军战败之后,只怕立即会到,岂能轻言临阵脱逃!倘若在乱我军心,休怪本将将你斩杀在阵前。”
张靖臣没有丝毫的气愤,急切言道:“阎总管,河源军埋伏之地离我们尚有五十里路程,过来只怕要三个时辰之久,待到河源军到来,我们已经被吐蕃人砍成肉末了。”
“不管如何,本帅绝对不会同意撤退。”
阎温古有着自己的坚持,他忽然想起了陆瑾曾让自己带给黑齿常之的一封信,虽然他不知道信里的具体内容是什么,然而出于对陆瑾的信任,阎温古忍不住高声道:“放心,只要我们能够在坚持一会儿,河源军马上就回到。”
仿佛验证他的话一般,一片激越而又高亢的号角声陡然掠过战场,西面天际隐隐出现了一队疾驰而来的骑兵,火红的旗子,黄蒙蒙的战甲,正是唐军骑兵的装束,不用问也一定是黑齿常之所领的河源军到了。
眼见援军到来,被吐蕃人包围在黄河河畔的唐军顿时就士气大振,瞬间有了一种绝境逢生的感觉。
与此同时,正欲下达进攻命令的钦陵赞卓见状却是一愣,有些意外的笑言道:“这黑齿常之来得可真快,如此一来,这一仗在打下去就没意思了。”
吐蕃新任万骑将谢太辰今日大是意气风发,因为是他的诈降使得唐军中了圈套,此际闻言,忍不住皱眉问道:“大元帅,裴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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