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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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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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此案牵连。

    谢仲武也不多言多语,冷哼一声独自落座在案几之后,好整以暇的饮起茶来。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穿着绯红色官服的周兴走入了堂内,行至正中对着在场所有谢氏房长拱了拱手,正容言道:“诸位,本官乃是刑部刑部司员外郎周兴,与陆御史配合调查陆三娘冤死一案,根据谢瑾所提供的状子,言明当日陆三娘被谢睿渊逼死之际,诸位乃是在场之人,现本官将你们召集于此,专门调查当时情形,望你们能够实言相告不能有丝毫隐瞒,若敢胡言乱语,当心国法无情。”说罢,冷冷挥袖,眼眸中闪动着肃杀之意。

    许多心头有愧的谢氏房长听罢此话,全都忍不住心头一跳,纷纷点头言是,唯有谢仲武面露喜色,心头一片振奋。

    周兴不愧老于问案,寻来一间书房落座,让谢氏房长们一个一个入内单独调查,禀告当日陆三娘被害时的具体情形,而一名书吏则专门坐在旁案书录供词,每当一个人说完,便签字画押确定无误后,方能离去。

    等得半响,终于轮到谢仲武入内,周兴也不多话,端坐案几前肃然言道:“谢公,请你讲述一下当日所发生的情形,望你谨言慎言,不要错怪了好人,也不能放过了坏人。”

    谢仲武抱拳拱手道:“周员外郎放心,老朽一定如实相告。”

    说完之后,谢仲武略加回忆,沉声述说道:“老朽还记得那是上元元年九月初四,宗长谢睿渊突然派人召集我们前往谢氏宗祠议事,言及家族中发生了一件大事,老朽与谢氏诸房房长自然急急忙忙的前去,谁料议事刚开始不久,谢睿渊便长吁短叹言及他的二子谢景良与人私通,而私通对象正是大房长媳陆三娘,并说谢瑾乃是谢景良与陆三娘私通所生之子。”

    说到这里,谢仲武一声长叹,言道:“陆三娘本是吴郡陆氏之女,知书达理,恪守妇道,在她夫君谢怀玉下落不明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将幼子谢瑾抚养长大,要说她与人私通,老朽第一个不信,其后,谢睿渊唤来陆三娘与谢景良问话,陆三娘当场坚决否认,而那谢景良却立即跪地承认,还苦苦哀求陆三娘承认私通之事。当时谢睿渊也罗列出了诸如情诗之内的证据,且还唤来谢景良之妻顾氏当作人证,指证的确看见陆三娘与谢景良私自幽会。陆三娘百口莫辩,无法证明清白,加之谢睿渊当时声言要将谢瑾赶出家门,无可奈何之下,陆三娘愤然撞柱而亡,以示清白。”

    话音落点,谢仲武已是抬起手来抹着眼泪。

    (本章完)

第617章 收集罪证(下)() 
周兴轻轻颔首,问道:“不知谢公认为谢睿渊当时审问陆三娘与谢景良两人时,可是公正严明?”

    谢仲武冷哼言道:“周员外郎,老朽觉得谢睿渊长期以来一直觊觎大房家产,当日审问此事的时候,明显带有强烈的私心,故意要将陆三娘与谢瑾赶出谢氏,只是他万万没料到陆三娘会刚烈得撞柱而亡罢了。”

    周兴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陆三娘可是谢睿渊逼死的?”

    谢仲武想也不想就点头道:“当然,若非谢睿渊相逼,陆三娘岂会愤然撞死?三娘之死谢睿渊难辞其咎!”

    “好,多谢谢公之言。”周兴颔首站起,指着旁边的书案道,“那里有一份供词,乃是根据谢公刚才所说而写,请谢公签字画押。”

    谢仲武点了点头,行至书案前接过书吏递来的毛笔,在供词左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将拇指摁入红漆内一蘸,重重按在了签名之处。

    ※※※

    县衙后院的水榭内,陆瑾正独自一人临窗而坐,他呆呆地望着水池内摇曳不止的芙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贤弟。”

    随着一声呼唤,周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天气炎热剧烈行走而至,他的额头满是大汗。

    陆瑾微微颔首,瞧见周兴似乎颇为振奋的模样,顿时意识到他必定有所收获,故作淡然的问道:“对了,今日周兄询问谢氏诸位房长,不知可有发现?”

    “自然是有,哈哈,大发现啊!”周兴大笑入座,从袖中抽出一叠厚厚的供词,言道,“在场七名房长当中,有六名认为谢睿渊有逼死陆三娘之嫌,而且根据他们说所,当日陆三娘对于私通之事根本就没有承认,为证清白这才撞柱身亡,看来谢瑾所写的状子中所言非虚。”

    陆瑾缓缓颔首,言道:“如此说来,这些倒是可以作为证词了,不知谢睿渊等人可有招供?”

    周兴笑道:“贤弟,以为兄之见,谢睿渊半身不遂几近废人,躺在大堂内奄奄一息也没什么好问的,而谢景良、谢太真、谢太辰父子三人并没有直接牵连此事,问也应该问不出什么,所以我将关键放在了谢景良夫妇的身上。”

    “哦,不知情况如何?”

    “谢景良顾氏两夫妻不过是一寻常百姓,关入牢房之内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今晨我提审过他们一次,但谢景良依旧一口咬定的确与陆三娘私通,反观那顾氏,却吓得瑟瑟抖动不止,以至于口不能言,我看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若是贤弟你同意用刑,我有把握让他们招供。”

    陆瑾眉头一皱,问道:“不知周员外郎准备动用何种刑法?”

    周兴心知这位陆御史不喜欢那些残酷的刑法,只得退居求次的言道:“以为兄之见,当施以烙刑,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周兴口中的烙刑发明于商代,相传商纣王和爱妃妲己在森林里郊游,恰逢阵雨过后,有一棵大树被雷劈倒且燃着火焰,但奇怪的是,却有很多蚂蚁从树的一头通往另一头,受不了烫的蚂蚁便从树上掉了下去跌进火里,纣王只觉得蚂蚁笨,没什么好看的,但妲己却从中想出了惨绝人寰的炮烙之刑,那就是用炭火烧热铜柱,将人犯绑于铜柱上活活烧死,而商末大臣梅伯,正是死在了此刑之下。

    商朝之后,因炮烙之刑太过残忍,所以弃之不用,不过却渐渐演变成了烙刑,乃是用烙铁以木炭高温加热,烧红后烙在人犯身体上,使其痛不欲生受尽折磨,唐律曾明文规定不能使用残酷刑法审问人犯,然而这也是纸面上的东西,许多地方官员明里暗里都会使用烙刑审案,以求迅速摧毁人犯抵抗意识,让其速速招供。

    听到周兴的建议,陆瑾脸上不禁带上了几分沉重之色,处于一名监察御史的本能,他很想拒绝周兴如此建议,然而,当他想到撞柱而亡的陆三娘、死在乱棍之下的幼娘之时,脑海里的理智恍若被水冲火烧般顷刻消失不见。

    从案几后站起身来,陆瑾望向池中自由自在游弋不止的锦鲤,沉默半响,嗓音如同磨刀石般粗砺:“可!”

    闻言,周兴大喜过望,笑道:“贤弟放心,不出三天,在下必定会让他们招供。”

    周兴离开之后,陆瑾依旧屹立在水榭内一动不动如同石雕木俑,半响之后方才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喟叹。

    得到陆瑾的同意后,周兴兴致勃勃的走入了县衙牢狱,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刑具,闻着狱内熟悉的气味,他的心头不禁大感振奋。

    在担任弘农县县令之时,周兴没少使用严刑逼供的方式问案查案,每每看到那些人犯在刑具之下痛不欲生,惨叫昏厥的模样,周兴心内便畅快不已,仿若官升三级一般高兴。

    只可惜调入刑部任职刑部司郎中之后,这一年周兴再也没有审问案件的机会,也使得酷爱刑法的他大感失望,总感觉浑身大觉不自在。

    没想到今日在这江南道江宁县内,却能使得他再次严刑审案,尽管只是普普通通的烙刑,也令他感到心满意足。

    在各式制式不已的烙铁中挑选了半响,当看到一根头上带着尖刺弯钩的烙铁时,周兴忍不住双目一亮,将之取了出来交给侍立在一旁的狱吏道:“把这根烙铁用木炭速速加热,另外本官要提审人犯谢景良。”

    狱吏立即拱手应命,接过烙铁快步而去。

    半响之后,穿着白色囚服的谢景良被押到了一间封闭的房间之内。

    房内灯烛昏暗,东面设有两张书案,一张书案后坐的是主审官周兴,另一张坐的为执笔书吏。

    而在书案对面,则是一副与人等高的木制刑架,看到谢景良进来,两名狱吏已是利索的将他绑在了刑架之上。

    望着绑在刑架上的谢景良,周兴嘴角溢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用力一拍惊堂木亢声言道:“谢景良,本官乃是刑部刑部司员外郎周兴,现调查上元元年谢睿渊逼死陆三娘一案,当日你说你与陆三娘私通可是实情?

    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谢景良早就吓得瑟瑟抖动不止,飘忽不定的亮光照在他满是惊恐的脸上,更显得其狼狈不堪,他颤声言道:“禀告周员外郎,小的的确与陆三娘私通,没有半分作假。”

    周兴心知他是如此回答,嘴角的笑意不禁更加深刻了,冷哼言道:“看来不动用大刑,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来人,烙刑伺候。”

    (本章完)

第618章 伊人疑问() 
周兴的话音落点,立即有两名狱吏抬着一个木架走了进来,木架顶端置放着一口铁锅,铁锅内燃烧着火红的木炭,旁边搁着一根长长的烙铁。

    谢景良从未进过牢狱,只听说过烙刑之名,却从来没有见过,此刻见到眼前如此刑具,顿时吓得胆战心惊,立即双腿发抖尿湿了裤裆。

    人犯越是狼狈周兴越是兴奋,他也没吩咐狱卒用刑,亲自起身来到木架前拿起长长的烙铁,狰狞笑道:“谢景良,本官给你介绍一下,这烙刑分为三种,第一种痛苦程度较轻,即仅仅把烙铁加热,但不烧红,所以受刑时只感觉到烫,烫之后稍感疼痛,不会留下烙印;第二种痛苦程度中等,即把烙铁烧到微微有些火红,红色旁边有些发白。灼于皮肤时发出小声的‘呲呲’的声音,受刑者感觉到痛,但不至于痛到昏迷,留下的烙印一个月内就会消除;第三种痛苦程度严重,把烙铁烧得通红,灼于皮肤时发出响声,并冒烟,受刑者会感到剧烈疼痛,并忍不住疼痛大声惨叫、昏迷,留下的烙印终身不可消除。”

    见到谢景良听到此话已是吓得脸色苍白,抖动得如同筛糠之时,周兴大感兴奋难耐,继续言道:“另外本官还有一种烙刑之法,名为‘滋滋叫’,比前三种更让人痛不欲生,谢景良,你看见本官手中这根烙铁前端倒钩没有?这四种烙刑便是将这倒钩烧红,若人犯为男子,则用倒钩刺入杨具之内,若为女子,则刺入因部,让人恨不得当即咬舌自尽,陆御史既然同意用烙刑,这四种方式本官都会尝试,下面我们先从第一种烙刑开始,但愿你能够有着几分骨气,能够尝试第四种烙印,也能够让本官尽兴,啊哈哈哈哈……”

    谢景良已是吓得头脑懵懂,冷汗直流,边剧烈挣扎边撕心裂肺的喊道:“魔鬼!你是魔鬼!我要见陆御史,你快放我出去……”

    周兴残忍一笑,已是将手中烙铁放置在了木炭之内,顷刻之后,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阵阵人肉焦臭从房内传了出来,萦绕大牢久久不散。

    ※※※

    秦淮河与古青溪水交汇之处有一古渡名为桃叶,从六朝开始,桃叶渡处均为江宁县繁华地段,渡口河舫竞立,灯船萧鼓,更有美丽动人的船家女撑船而过,嘹亮动人的渔歌直听得游人心生沉醉之感。

    午后闲暇,金靖钧带着陆长青陆小雅兄妹来到桃叶渡口纳凉游玩,作为土生土长的江宁人,金靖钧对桃叶渡的由来如数家珍,微笑解释道:“桃叶渡之名由来有二,第一种说法是南朝时,秦淮河与古青溪水两条河的岸边栽满了繁缛的桃树,春天起风的时候就会有接连不断的桃叶轻浮水面,被风吹得四处飘零,撑船的艄公望那满河浮泛的桃叶,笑谓之桃叶渡,则便是桃叶渡的由来。”

    “那第二种说法呢?”陆小雅立即忍不住好奇一问。

    “这第二种啊,却是非常浪漫。”金靖钧展颜一笑,侃侃而言道,“传说东晋书法家王献之有个爱妾叫‘桃叶’,她时常往来于秦淮河两岸,王献之放心不下,常常亲自在渡口迎送,并为之作《桃叶歌》,歌词为:‘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从此渡口名声大噪久而久之也就被称呼为桃叶渡了。”

    陆长青笑着言道:“如此说来,王献之倒是一个多情之人了。”

    金靖钧轻轻颔首,目光幽幽地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河面,轻叹言道:“幼时我时常与七郎一道来这里玩耍,戏水摸鱼抓蟹,现在回想起来如同昨天一般,此地景物依旧,没想到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提及陆瑾,一时之间气氛不禁有些沉重,陆长青、陆小雅均是露出了伤心不已的神情。

    半响之后,陆长青叹息言道:“七郎的遭遇实在令人心酸,但愿陆御史能够查明小姑被害一案,早日还她一个公道。”

    陆小雅轻轻颔首,沉吟半响,忍不住说出了这几日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正色言道:“兄长、金郎君,奴总觉得那日七郎出现在府中之时,非常奇怪。”

    金靖钧闻言一愣,忍不住问道:“陆娘子此言何意?不知何怪之有?”

    陆小雅美目闪烁着动人的光泽,轻声言道:“既然七郎是前来向陆御史鸣冤告状,为何他却要蒙着面纱前来?难道他还怕我们以及陆御史见到他真正的相貌不成?而且七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不与我们交谈,这一点更是奇怪,难道面对多年未见祖父,他也是那么冷冰冰相待么?我甚至有些怀疑那天的黑衣人根本并非七郎,所以他才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一席话落点,金靖钧与陆长青均露出了深思之色,半响之后,陆长青轻叹言道:“小雅,现在作这些推断还为时尚早,那黑衣人即便不是七郎,也一定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否则怎会冒险前来申冤告状!我相信此事必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陆小雅咬着朱唇半响,方才轻轻颔首,然而出于一个女人特有的直觉,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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