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算再亲密的人,也不需要太多地密语,反而需要那么适当的距离。
“玲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郑艺问道。
风玲的笑容,让郑艺内心,多了几分开朗。
“来了没有多久,我知道你是在为眼下的困局所忧虑,你最近比较烦心,所以让你静一下,你若是心情好些,城里的几位大人,都在前厅等你,说有些事要于你商量一下。”
郑艺回到屋中,在风玲的服侍之下,又换了套衣服才到了大厅,厅中已经早坐了七八人,这些都是郑艺在河阳城中的心腹部下,还有些是郑家与他最亲近的兄弟。
“四大家族的族长们!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安抚民众,还有就是加固金陵一带的城防……。”
“顾为民那个小子呢?”
“他好像是在专心地,帮他父亲练兵吧!”
“这些个混蛋,怎么就好死不死呢,要是他们也突然死掉了,那我们江南就平安了…。”
郑艺皱着眉坐在厅中,他的眉头紧锁,他身边坐着几个手下,皆是他的心腹。
左手那人脸色黝黑,身材魁梧,如同猛兽一般,右手那人长地斯文,一表人才,站着地上显的他彪悍非常,神色恭谨。
对面坐着那人,文人打扮,郑艺对他倒是态度恭敬。
郑艺环望身边众人,心中却有些感慨。
这些日子他左思右想,还是不甘心最后陪着顾家一起落水,眼看着江南的几十个郡,一半都被平定,这才一月不到,本来还有些犹豫,在听了风玲的话后,却是让他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那就是他要投诚隋军。
不过此时看着厅中众人,脸色淡白之人叫做金柯,右手的斯文人则是苑璋,也是他妹夫,素有智谋。
对面那人叫做宋贤,前来汇报的卫士叫做杨伏,这些人都是值得他信任之人。
“长史大人,如今的伪陈,看起来再无力回天。”那宋贤在对面拱手道:“如今的江南的叛乱,任凭那四大家族在怎么低抗,也是快要结束了,依我观察,就我们河阳郡的百姓,及地方的大家豪强,大多都己经对四大家族心生不满,如果我们再一味的跟着他们,早晚也只能给他们陪葬,不如我们直接在城里起事,投诚于那隋军,你们看如何?”
郑艺望向苑璋和金柯问道:“你们的意下如何?”
那金柯沉着道:“大人要是想去投诚的话,则我等就皆反了顾家。”
“就是!我们也是想要反了那些个王八蛋了……”
郑艺闻言,心中忧虑尽去,他再无后顾之忧,当下就将自己的想法跟众人谈了起来。
苑璋等人,听到郑艺也有这个想法之后,也是大感兴奋,一时人人兴奋激动,笑口不合。
随即郑艺跟几个死党,就都开始商讨起计划来了………。
当天晚上,河阳郡太守府。
自顾为民逃回金陵城之后,这河阳郡的太守之位,就由顾氏族人顾侯接任,顾侯的年纪,已经有了差不多四十多岁,他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即没有顾余栓般的勇武,也没有如顾余军般的谋略,如若不是因为顾余军不得不靠,这些顾家的族人来分掌七郡各地,如他这般人物,是永远也没有资格,坐上这太守之位的。
大厅之中,正设着宴席,一队舞姬乐女,正在红袖长舞,丝竹作乐。
在丝竹声声中,歌舞糜糜,美人雪白大腿,红袖飞舞,春光无限。
顾侯这人,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不过却来之前,却也是得到过不少,顾余军的耳提面命,知道他这个太守,也不过是来挂一个名字,顺便监视一下河阳城中的文武官员,他在河阳城中每日的任务也简单,即不务政务,也不管军事,却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只顾招呼着河阳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吃喝玩乐。加强和顾家的感情就行。
不过此时,丝竹声声中,顾侯捋着胡须,眯缝着眼睛望着歌舞,摸着身边美人地雪白大腿,却是无心思喝酒。
厅中欣赏歌舞的不止顾侯一人,还有河阳郡中的文武,身为河阳长史的郑艺也坐在其中,他的另一边,则是顾家出身的将领顾林,一个年方三十的刚猛大汉。
郑艺坐在那里,面色无异,淡然自若的饮着美酒,看着美人。
那顾林见到红袖飞舞,春光无限,也是一味色迷迷地望着跳舞的歌姬。
太守顾侯端起酒杯,却又放下,长叹了一口气,郑艺在一旁连忙问道:“不知大人,因何事叹息?”
(本章完)
第71章 占领七郡三()
顾侯斜睨郑艺,缓缓摇头道:“没什么大事!”又摆手,跟那些歌姬舞姬们道:“你们都退下吧。”
待这些歌姬舞姬们一退下,那顾林才回过神来,见到顾侯脸上的抑郁,微笑道:“三叔!您可是觉得这里地女人,不合您的心意吗?小侄这就去为您找来?”
顾林刚要起身,顾侯已经挥手不耐道:“坐下,你小子整日想着的就是女人,你难道就不知道,我们四大家族,现在快要朝不保夕了?”
顾侯他现在虽是河阳郡的太守,官位不高不低,可也知道如今江南的叛乱,已经快要结束了,还不知道这太守地位置,自己还能坐上多久。
原本他这位置坐的是有滋有味,可自从家主的大军被打散掉,撤军到金陵城之后,他也就一日比一日忧心。
甚至连河阳郡本地,也是不再安定,原本那些争着拍他马屁的,那些河阳郡的地主豪强们,也是渐渐与他拉远了关系,以往他设宴,总是高朋满座,可今天,来的却都只是河阳城本地的官员。
不料,郑艺却是突然道:“太守大人的忧心之事,其实我也略知一二。”
顾侯奇道:“郑长史!你知道是什么?”
郑艺笑道:“如今隋军进攻江南,战争四起,陛下跟四位大将军们,都是颇为忧心,太守以家主之忧而忧,难免就心事重重。”
顾侯连连点头,暗道这个刘武周确实是比较识趣的人,比自已那的侄子,顾林可是要强多了,不过可惜啊!来之前家主的儿子顾为民,就曾经和他提过一次,让他防着点郑艺,这让他一直没有将郑艺,放在自已可信的圈子里。
众人聊着外面的三路隋朝大军,都是深感心忧。
这时,外面突然响来一阵脚步声,一名太守府里的侍卫,突然跑了过来。
顾林一眼,就认出这正是自己的亲卫,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没规矩,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禀报将军,城南二十里的成山镇,突然出现就两百余民隋军的斥侯,正在四处游动!”
顾林一听这话,腾的站了起来,问道:“此事当真?”
那卫士连忙道,“这是我们的游骑,快马发回的军情!”
一旁的郑艺的嘴角,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起身请令道:“顾太守、顾将军,这只不开眼的隋军,区区两百余人,就敢前来到我河阳城,附近二十里,真是无法无天,末将请令,愿率本部五百骑兵,前往剿灭隋军,斩下贼首首级,献给两位大人。”
顾林虽然年青,他打仗却是还有些本事,两百余名隋军斥侯,还真不让他放在心上,想也没想,就打算答应郑艺的请求。
“嗯嗯……”
一旁的太守顾侯,突然就咳嗽几声:“顾将军,我怀疑,隋军的两百斥侯,就是吸引我军上勾的先头部队,我们切不可轻敌,郑长史虽然勇猛,可是本部毕竟只有五百人,为稳妥起见,我看还是请顾将军,亲自率两千人马,前去剿灭斥侯为上。”
顾林来河阳城之前,顾为民可是亲自和他嘱咐过,尽量提防着点郑艺,这种本土河阳的氏族,更不可给其领兵上阵的机会,原本这是因为顾为民,似乎感觉到郑艺这种人对他的怨气,所以打算将其给打压的起不来。
顾林听后,也不以为意,喝尽杯中酒后,对着郑艺道:“那城中就由郑长史照看了,末将去去就来,太守大人,可不要停了这晚宴,区区两百余名的隋军斥侯,不过来去半个来时辰就够了。”
郑艺笑着上前,拍马屁道:“昔有关云长温酒斩华雄,如今我军又有顾将军,弹笑间破两百斥侯,将来,顾将军之名,必定能名流千古………。”
顾林得了郑艺的称赞,顾林更加得意,再不停留,立即回到河阳县城的军营,点齐城中两千兵马,打开城门,往成山镇气势汹汹的杀去。
河阳城中,总共兵马不过五千人,此时李道林一次带走两千,城中所余不过三千只马,其余还有不少都是老弱之兵,真正剩下的可战之兵不过一千三百多人马,而这其中,由郑艺所统领的就有五百,加上苑璋等党羽的控制,剩下的两三千余人当中,已经有半数郑艺的掌握之中。
今日的这隋军两百余斥侯,不过是他安排了那游骑发的一个谎报,二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到顾林那小子,赶到成山镇没发现隋军的出没再回来,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有了这些时间,已经足够他发动兵变,夺下河阳城。
而现在太守府的丝竹宴会还在继续,城里的百姓却大多已经进入梦乡,就连河阳城军营中的兵丁,也大多都已经睡去。
就在这河阳城的黑夜之中,大街之上一队又一队的人马汇集起来,人人披甲执刀,脖子上系着一条白毛巾。
而金柯、苑璋等郑艺心腹,此时也都是人人执刀,面色凝重的指挥着,帐下的一队队人马,迅速的按照先前的计划,快速抢占河阳城的各处重要位置。
不多时,河阳城的四个城门,已经尽落入郑艺之手,军营之中的那千余江南军士,也都糊里糊涂的做了郑艺的俘虏。
顾林出城,才不过半个时辰,郑艺等人,已经不声不响的,将整个河阳城,都给控制了起来。
太守府中,丝竹之乐,依然还在继续,这时郑艺的一名亲卫,跑到他的身边,将好消息告诉了他。
郑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厅中的河阳城中的文武官员,俱都是十分疑惑,顾太守面色有些不快的道,“但不知道郑长史,是因何事如此高兴,何不说出来与我等同乐?”
郑艺闻言起身,缓步走到顾侯的身边,眉头扬了扬,声音不大,却也能让所有人都听见,声音道:“郑某欲向,太守大人借一物使用,还请太守应允!”
那顾侯也是微笑道:“这厅中,谁人不知道郑长史家族,乃是河阳臣富,你居然向老夫借东西,这却是稀奇了,难不成你看中了这厅中的哪位歌妓?今日老夫心情好,只要你看上的,尽管带走,老夫送与你。”
郑艺双眼眯起,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浓了,又道:“在下欲借太守大人的项上人头一用,还请太守大人应允!”
顾侯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瞪着郑艺道:“郑长史,你再说一遍!”
“某欲借太守大人的项上人头一用!还请应允!”
顿时,厅中就是一阵惊呼声响起,顾侯面色铁青,怒吼道:“放肆,本官念你酒醉胡言乱语,就不予追究了,你还不速退下去!”
郑艺对他们了笑,转身就向着厅口走了几步,回到桌案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一下子将酒杯摔在了地上。
青铜的酒杯,摔在厅中石板之上,发出一阵清脆无比的声音,叮叮铛铛好不动听。
摔杯为号!
满厅中的河阳城的官员们,看到郑艺的动作,都惊住了,一看到摔杯,众人想到的便摔杯为号,而且那屏风后定埋伏着刀斧手,冲出来就是刀光剑影。
寂静,无比的寂静!
也许是短短一刹那,也许是许久,厅中依然安静如斯。
让他们失望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从屏风后突然杀出的刀斧手,更没有,那种血花飞溅的刀光剑影。
那顾侯晃了晃头,赶走了脑中,那不真实的感觉,刚刚的那一瞬间,让他有一种临死前的无比恐惧。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口不能言,腿不能动。
当众人一阵沉默过后,顾侯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才是这太守府的主人,要摔杯的那也是自己摔杯啊!郑艺摔杯,难不成还能从自已的府中屏风之后,冲出一队刀斧手不成。
一想到郑艺让自己,在河阳城中这么多部下的面前出了丑,顾侯的脸色,立即由白转青。
“啪!”顾侯猛的将手中酒杯,一下子摔在石板之上,也是传来一阵叮叮铛铛的声响。
顾侯黑青着脸,伸出手恶狠狠的,指着郑艺,发出巨大的咆哮声道:“来人啊!给我将这个无礼之人,乱棒给打将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的厅门口,已经迅速的冲来了一大群的铠甲卫士,人人打着明亮的火把,身上套着幽黑的战甲,坚固的头盔之下,是那一双双明亮且又噬血的眼睛。
可是在他们这些人的手中,还都手执着一把把,出鞘的明晃晃横刀,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横刀不但出鞘,而且在这火光之中,还能清楚的看见雪亮的横刀身上,那还犹自在滴着的殷红鲜血!
“咝!”一阵齐齐的倒吸凉气声音响起,厅中的河阳城的官员们,已经都是昏了头,在他们看来,郑长史摔杯了,太史大人也摔杯了,那么,这出来的一队杀神,到底是谁的刀斧手?
“你们,快给我命下郑艺这个叛贼!”顾侯的脸色又白了,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仍是大喊道。
厅中河阳城的官员们,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些人是太守大人的。
让这些人,失望的是,那些染血的卫士们,一个个都没有动。
郑艺这时,轻笑了几声,在这大厅中,越发显得桀骜无比,他伸出手,指着上首的顾侯片刻,才道:“给我将他的人头取下来,传首于城中各地。”
郑艺停顿了一下,又指着厅中的诸官员道:“各位,从现在起,河阳郡城已经是我郑某人的河阳,如有不服从者,就去陪顾侯吧,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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