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入了味的。”
那店家忙不迭跑到柜台里面,用油纸包好五只肘子,用绳扎上,递了过去。那二人
接过肘子,扭头就走。掌柜的急了眼,上去一把攥住那人的袖子,说道:“本店是小本经
营,概不赊账。”个子瘦高,三角眼的那个差人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打在掌柜的脸上,
骂骂咧咧地说道:“大爷我下午还要去催花石纲,耽误了皇上的大事,你当得起么。滚开
,再敢拦着,本大爷直接抓你去押石头上京。”那掌柜的听到这话,脸都吓白了,再也不
敢多说一句,任由那俩差人拿着肘子走了。
李得一在旁边看着这俩仗势欺人的衙门帮闲,气的小脸鼓着,俩眼直盯着这俩狗东西。但他掂量了掂量自己的身板,却没敢上去拦着。小刘
医官斜了一眼师弟,淡淡说道:“平时让你好好修原气吧,你总想上阵杀敌,今天让你见识见
识修原气的作用。”说着话,快步走上前一拍那俩人其中一个的肩膀,说了声:“别走啊,还没给钱呢。”俩差人
已经半只脚迈出了店门槛,听到这话,又收了回来,一扭头,说道:“呦,谁裤子咧了口,把
你给露出来了,嘴上毛都没长齐,也敢管爷爷的闲事儿。”
小刘医官回头冲着李得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说了声:“看好了,师哥我是怎么教训这嘴里不干净的狗东西。”说着话,手臂抡圆了
,直接俩大耳刮子扇在这俩人脸上。啪啪两声巨响,这下把这俩人扇得,嘴里当时就吐了血,整个人直接横着飞了出去。李得一靠的近,瞅的清楚,俩人不光吐了一口血,还吐了一地的牙。
小刘医官俩耳刮子把俩人扇飞,扭头对师弟说道:“看到了吧,到了气壮境,就有
这么大的力气了。”旁边店家早傻了眼,愣了半响哭道:“可落了祸了,你俩打了人就走
了,他俩必不与我甘休啊。我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完了完了,传了几代人的店到我这
儿要干不下去了。”
小刘医官被他哭的心烦说道:“别哭了,行了,行了,我必把此事料理清楚,你且
把心放到肚子里。”小刘医官几步走到俩人跟前,一人踹了一脚,说道:“还有喘气的没
有?没有的话我可要埋人了。”俩人本来还躺地上装死呢,知道今天碰上硬茬子了,实指
望躲过这一阵,改天再来找回来。听了这话,也不敢再装死了,俩人打个骨碌从地上爬起
来,又跪在地上磕头道:“小人在呢。”“小的在这儿。”
小刘医官蹲下看着俩人,微笑着问道:“说吧,给衙门里哪位办事儿的?”其中一
个矮冬瓜磕了个头,含糊不清的说道:“是县衙的震半县,震老爷。”“哦,原来是他啊
,他现在在哪儿呢?”小刘医官接着问道。
“震老爷在城中张财主家办事呢,正在催办上面分派下来的花石纲。”小刘医官点
点头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俩去那儿什么张财主家拖住你们的震老爷,让他再多留
一个时辰,我办完了事儿,马上就去,到时候要是没见着人,我可要你俩的狗命抵账,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小爷我是威北营的大将,弄死你俩小瘪三,就跟玩一样。现在赶紧给我滚
吧。”俩人忙不迭地磕了仨头,起身就想跑。
小刘医官一挥手又把俩人放倒在地,留下一句:“我说的是滚!”小刘医官看着这俩人在地上一直滚了出去,然后带着李得一飞速
离开了街角,赶去药店和布行。俩人消失在拐角的时候,小刘医官临出门扔出去的三枚银钱,才刚落到
桌子上。“给你的饭钱!”
接下来小刘医官带着李得一只用了半个时辰就采买完药材和白布,嘱咐店家,让他们用车把这
些东西送到城西的威北营,小哥俩直接就先行一步赶了回去。
李得一边跑边问:“师哥,咱不是去那个什么张财主家么?”小刘医官来不及解释
,只说了一句:“别多话,仔细瞅着就行了。”俩人一路跑回威北营,一进营门,小刘医
官就叫过来一个兵士问道:“包打听呢,叫他去火头营找我,就说我请他吃羊头!”那兵士答
道:“在营中呢,小医官,我这就去叫。”
小哥俩直接奔着火头营就去了,一进门,小刘医官就喊着:“王大胖子,王大胖子
,有好事找你了。”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身形闯开门帘就走了出来:“小医官,有什么好
事?”小刘医官嘻嘻笑道:“手痒痒了不?找你去打两个街面上的青皮恶棍过过瘾。”王大胖
子眼珠子猛转悠了一圈,用手摸着大脑瓜子,寻思了一下,说道:“好,洒家正好手痒
的紧。”说着话,一把解下围裙,顺手抄起一把金黄的拓木擀面杖,跟着小刘医官就往外走。
小刘医官对李得一说道:“你去钱把总那里给王大胖子告个半天假。等会咱们在营
门口会合。”李得一答应了一声,跑了出去。小刘医官又在火头营门口静静等了片刻,一个满脸和善的圆
头圆脑的矮胖子就赶过来了,开口就笑眯眯地说道:“小医官,听说你找我?”小刘医官开
口问道:“这县城里有家张财主你知道么?”“知道,就在城南甜井巷住着呢,挣得家业
可不小呢,整个城南数他家最大。”小刘医官接着问道:“这个张财主是做什么生意的?
”“小人听说他主要是做粮食生意的,也做布匹生意。”小刘医官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
,开始寻思了起来。
“那震半县你知道么?”过了一阵小刘医官接着问道。包打听连忙点头:“这定北
县谁不知道他啊,祖祖辈辈当着县衙的押司,可是捞了不少的油水。这定北县大小的人物
都得卖他个面子。”小刘医官点了点头说道:“这人平素行止如何?可有不法之处?”包
打听摇了摇头说道:“小人只知道这县城里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要卖他个面子,这定北县上
好的水浇地一多半都是他家的。没听说他有什么不法的事儿,他家倒是时常出入一些青皮
无赖。”
小刘医官转身亲自端出一小盆王大胖子特制的批切羊头,递给包打听,说道:“多谢了
,拿回去吃吧。”又招呼王大胖子,“咱们走,去张财主家。”走到营门口正好遇上李得
一,小刘医官说道:“时间不多了,咱们得快点跑,王大胖子,背上我师弟。”王壮彪说
了声:“好咧。”一把抱住李得一扔到后背上,跟着小刘医官飞速跑了起来。
李得一在王壮彪背上只觉得耳边风声大作,迎面来的风吹得自己都睁不开眼,但
没一会儿工夫这风就停了。李得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搁到了地上,小刘医官正在敲一家
大户人家的门。这门,真是高大宽敞,李得一长这么大,除了定北县的城门,头一次见这么大的宅门。
小刘医官敲了一阵,见里面没人应,就伸手推了推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小刘医
官略使了使劲,直接推开了大门。仨人迈步就直接进了门,绕过影壁墙就看到了院子里有
不少人在。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人正坐在院中央的椅子上,一看平日里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白
白胖胖的,只是脸上都是横肉,而且长了两只三角眼,眉毛都是拧着长的。在他身后一排
站了十几个青皮模样的人物,二月天正是冷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却都露着胸膛,乍着膀
子,抱着双臂,上身只穿了一件短袖小棉袄。
再看地上,正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低声哀求着什么,旁边一个银发的老妇扶着一个年轻
的女子,看起来是娘俩,一起低声哭泣着。边上还躺着一个年轻的少年郎,已经被打的浑
身是血,昏迷不醒。
小刘医官看了看,咳嗽了一声,迈步往前就走。人群里早有人认了出来,喊道:“
就是他打的小人!”李得一在后面循着声音看过去,果然是之前打过的那俩差人。这档口
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已经开口说话了,“汝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小刘医官也不答话,反问道:“你就是震半县?你在这儿干什么?”后面有个壮汉
走上前说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这儿没你说话的份,识相的赶紧土豆搬家——麻溜滚蛋
,走慢了小心爷爷打折你的腿!”这话说完,几个青皮把双臂放开,故意亮了亮满身的腱子肉,其中有个还故意往前走了两步。
小刘医官听了这话,噗呲就笑了,快走几步来到这人跟前,说道:“你是我爷爷?
还要打折我的腿?”那壮汉显然没料到这小子如此大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小刘医官不耐烦地说道:“你真是我爷爷么?还打断我的腿不?”那壮汉听了这话,恼羞
成怒,迈步赶了上来,一伸手就来抓小刘医官的脖颈子,想要直接把小刘医官提溜起来。
小刘医官直接一低头,右脚略略提起,闪电般踹到那壮汉的膝盖上,李得一听到清
脆的“咔嘣”一声,小刘医官这一脚直接踹碎了那人的膝盖骨。那壮汉顿时失去了平衡,
抱着腿往就往一边摔倒过去,疼的整个人脸都开始发青了。小刘医官蹲下看着这人,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
不是我爷爷,也没法打断我的腿了。”
震半县没想到这少年郎下手如此之狠,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手指着小刘医官,喊了一声:“小娃
娃好大的胆子!上!给本押司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第二十四章 吃大户()
震半县伸手指着面前的少年,面上表情又惊又怒。他久在定北县城,却从没听说街面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居然能一脚踹碎自家护卫的膝盖。他震半县手底下的人,那都不是白给的,个个也是舞刀弄棒的行家里手。刚才那人叫别三,正是他手底下养着的一号青皮,很是能打,打寻常三五个人更是不在话下,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这个少年踹翻在地。震半县也是老江湖了,看着少年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事,马上就开始寻思这是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然而此刻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是谁家的少年郎。
震半县正在思索的当口,他那些手下已经围攻了过去,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壮汉兀自往前多走了几步,吆喝道:“少年郎好本事,好毒辣的手段,某家倒要领教领教!”说着话这壮汉一个箭步就蹿了上来,身形晃动奔着小刘医官就扑了过来,他这一扑看似毫无章法,若是仔细看,他有一只脚始终踩在地面上。看身形是扑,实则是快速冲了上来,只不过上身前倾,让人误以为是扑了过来。这壮汉也是使惯了这招,他平时与人殴斗,自持力大,往往这一扑,对手就要忙不迭往两旁闪避,他那只脚不离地,正可发挥作用,随机变动方向,保证能死死逮住对手。然而今天他却挑错了对手,小刘医官看这人的身形,就知道这泼皮多半是修了原气,这才能当这帮人的头领。小刘医官不闪不必,右腿后撤小半步,两脚前后分立,不丁不八,猫腰缩腹弓背,却是准备与他硬碰硬。
眨眼间这人就冲到离小刘医官不到三步远,眼瞅着一拳就要到了,冷不丁俩人中间忽然出现一堵肉墙,挡住了所有的光线。这壮汉没料到此时还有能比自己还快,一时间反应不及,没来得及后撤,就结结实实撞在了这堵肉上,出“砰”的一声巨响。这人吃这一撞,顿时头晕眼花,耳鸣不止,恍惚间抬起头,发现头顶上有俩铜铃似得大眼珠子正瞪着自己,接着就看到一个蒲扇般的大手朝自己脑袋伸了过来,想要躲避却是来不及了。
王壮彪伸手捏住这壮汉的脑袋,笑嘻嘻地说道:“这才二月天,怎么有蚊子扑倒洒家身上了?”说着话,两手一使劲,直接把这气壮境的壮汉脑袋就跟捏西瓜一样,捏了个粉碎,猩红的鲜血混着白色的脑浆子,直接喷出去三米多高,撒了满院子一地。
震半县刚才还震惊于这个少年郎出手狠辣,没想到眨眼间就来个更狠的。刚才上去那人是他花重金请回来的供奉,也是修原气的高手,已经快要到气壮境了,一身本事在震半县看来,了不得了。这壮汉名叫霍迈益,身形高大,壮硕非常,已然修了多年原气,平日里罕逢敌手,在这定北县一亩三分地儿上更是头把好手。却没想到今日一个照面就被人像捏死个蚊子一样了捏碎了脑袋。
王大胖子一挥手,把这霍迈益的尸首直接扔到一旁墙根儿底下,笑嘻嘻地冲着震半县走了过去。震半县这时候吓得声都变了,尖着嗓子喊道:“拦住他,老爷我重重有赏,赏三百枚银钱!只要拖得一时片刻,衙门里咱们的人就该到了,那时候有他们好瞧得!”王大胖子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抽出别在腰里的擀面杖,迎着人就冲了上去,院子里顿时就响起了接连的惨叫之声。
王壮彪一棒子一个,眨眼间就把这十几号人全放倒了,十几号人无一例外,都是先劈头一棍子从膀子处劈下,直接先砸断半边身子,然后再一棍子砸断一条大腿。十几个人痛苦的在地上哀嚎着,打着滚,哭爹喊娘,疼得把自己家十八代祖宗都叫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十八代祖宗知道自己的后辈混青皮混成这样,脸上该是个什么表情。
小刘医官绕过地上打滚哀嚎的一干无赖,走到震半县面前,一抬脚先踹碎了他的膝盖骨,见他要叫,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说道:“别喊,别喊,你是震半县,震老爷啊,这要哭出来多丢人啊,以后还怎么在这定北县混下去。”又把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的震老爷按回了椅子上坐着。这才轻轻走到跪在地上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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