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去长安还有多久?”朱明阳很着急赶路。
“这里已是长安地界,公子驾着马车顺着官道,再有一个时辰即可到达。”老妇人指了指官道。朱明阳见已没多远就可到长安,便辞别了老妇人,和翠翠一起驾着马车向长安奔去。
“翠翠,皇帝死了所有人都要这样穿戴么?”一上马车朱明阳便问了起来。
“虽然,我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皇帝驾崩。但是听老人说,皇帝驾崩全天下的人都要披麻戴孝,而且一直要戴二十八天呢?而且在这期间,不允许佩戴配饰,不允许开荤,还有好多不能做的事情呢,但是有一些不注重礼节的人偶尔也会坏了规矩的。”翠翠把大部分规矩讲给了朱明阳。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这趟长安来得不时候啊!”朱明阳想起了先帝驾崩,妃子入住感业寺的规矩,看来又有新人要进感业寺了,还是赶快到长安吧,想到这里朱明阳扬起鞭子使劲向马抽去,马车飞驰着消失在雨雾中……
第十八章 帝都长安()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看着即将落下帷幕的天空,朱明阳心里急躁起来。若是再到不了长安,只怕今晚要露宿雨中了吧。在这晚春季节虽然不是很冷,但也有一丝凉意,更何况还下着细雨,更不知道长安城的城门是否关闭,想到这里,朱明阳眉头紧缩。就在这时,官道的尽头出现了点点的亮光,这亮光虽然不是很亮,却很多,像夜空中的星星,看来天无绝人之路,朱明阳赶紧加快了速度。
“果然是长安!”朱明阳不禁惊呼起来。
“明阳哥,到了么?”翠翠掀开马车的帘子。
“你看!”朱明阳用马鞭指着这座巨大的城池,不知是兴奋还是吃惊。
只见平坦的地势上,一座古城拔地而起,高高的城墙向两边无限延伸过去,抬头可见那牙齿般的豁口密密麻麻的排在城墙之上。一个硕大的朱红色城门连接着城内,两边两个小城门似乎卫士一样守护着大城门,“长安”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印在城门上方。朱明阳被这一切深深吸引,如果说荆州和岳州是那复古的味道吸引着自己,那么长安吸引自己的却是它的宏伟,朱明阳放慢了行驶速度,他要好好欣赏这千年古都。
“真大!”翠翠一直在岳州长大,何曾见过如此大的城郭,也不禁欣赏了起来。
朱明阳驾着车,进了城门。虽然下雨,行人亦有不少,即使黑夜降临,满街商铺亦灯火通明,只不过好像每家每户都很安静,门口都缠着那白色的缎子,整个长安就仿佛刚下过雪一样。即使这样,亦不减热闹气氛。
“啊!公子我们这儿有上房,住我们这儿吧,我们提供酒食。”这时一家客栈的老板拦着了朱明阳的马车。
“你怎知我们要住店?”看到小二主动来推销房间,朱明阳想起了宾馆里二四小时提供热水这之类的广告,他对这类宾馆不感兴趣的,倒是对机灵的小二产生了兴趣。
“公子,我看你的马匹已经疲惫,且你身上并无戴孝,你肯定是刚进城的啊!你放心我们这儿有上好的料草。”小二指了指马匹。
“明阳哥,要不我们先住下吧!”翠翠征求着朱明阳的意见,赶了一天的路似乎翠翠似乎很劳累。
“好吧!给我们两间上房。”看到翠翠露出倦意,朱明阳煞是心痛。
“你们不是……好咧!”店小二正准备把两人绑定为夫妻的时候,在朱明阳严厉的目光下灰溜溜的走了,他不知道一路走来都是朱明阳都是要的两间房。
一切安顿好后,已是深夜,大概是这几天赶车太急,翠翠有点不适应,竟睡着了。而朱明阳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对远方父母的思念,也许是对未来的迷茫,也许是在想明天的去向,左右是睡不着,索性起来逛逛。
“哎呦!公子你还没休息啊!是不是有什么吩咐。”朱明阳一下楼刚才那小二便迎了过来。
“你不也没睡觉么?”朱明阳和小二攀谈起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以前皇帝还活着,整顿治安,轻徭薄赋,对老百姓可好了,而且对那些外族的宾客也很好,我们客栈每年光接待外国人都要接待好多,有契丹,有吐蕃,有突厥,有回纥……”说着小二居然掰起手指头数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是个好皇帝嘛!”朱明阳一路走来听到的都是赞扬,看来李世民果然是一个明君。
“可不是么,难道公子没有受其恩惠?”店小二投来疑惑的目光。
“当然,当然!”朱明阳想起了岳州城的繁华的集市。
“小二,你可知感业寺该如何去?”朱明阳忽然想起了正事。
“公子要去感业寺?莫非公子想削发为僧?”店小二上下上下打量着朱明阳。
“谁告诉我要出家为僧,你要是在乱说话,我立刻离开不住这儿了。”朱明阳似乎对店小二这种随意臆想很气愤。
“公子息怒,小的不乱说了就是了。其实感业寺在未央宫旁边,它虽然是在长安城里,却是皇家寺庙,像我们这样的百姓却不能随便去的。”小二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了感业寺,生怕朱明阳走了,失了生意。
“是否有方法可以进去?”朱明阳试图从小儿找到一个方法进感业寺的方法。
“我想想……也许可以,可以……”店小二似乎思索的很认真。
“小二哥!你好好想想。”朱明阳改变了刚才怒气冲冲的口气,甚至有一些温婉。
“这个真没有!”小二把抹布往肩膀上一搭,向后院走去。
“你……”朱明阳看着小二那远去的背影气急败坏的回到了房间。
第十九章 酒店白食()
天一亮,朱明阳便被窗外的叫嚣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刺眼的阳光射进屋里,居然有一丝温暖。昨晚,朱明阳到长安时候已入夜,且下雨没有细看长安城,这时再看,只见宽阔的马路上人来人往,街道店铺林立,果然是天下第一都,朱明阳想起了“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大概杜牧一定也见识到了这绣成堆的长安了吧。
朱明阳想到一路历经坎坷,终到长安,心里倒也是很愉悦。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却令朱明阳感到万分的苦恼,接下来怎么办?去工部?去工部找谁呢?去感业寺?去感业寺又找谁?朱明阳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打开了包裹看到仅剩的几两碎银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朱大哥,你醒了么?”这时门外传来了翠翠柔美的声音。
“嗯!你进来吧!”朱明阳知道,翠翠又来送洗脸水了,心里暖烘烘的。
“朱大哥,今天我们去哪里?”翠翠放下了木盆,拿起了幞头给朱明阳戴上。
“这个……这个……”朱明阳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更不想告诉翠翠,盘缠告罄。
“朱大哥,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咱门的盘缠已不多。”其实包裹一直放在翠翠身上,翠翠早已发现盘缠不多,为了让朱明阳吃饱,路途当中好几次她连饭都舍不得吃。
“翠翠,都怪朱大哥没有好好照顾你。”看到消瘦的翠翠,朱明阳既心疼又无奈,忍不住撩去翠翠额前的发丝。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翠翠忍不住把头靠在了朱明阳的胸前。
朱明阳决定先找到工部办公之所,有张说的推荐信进入工部应该不难,能够找到事情做,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一下楼朱明阳便把剩下的银子给了店小二支,付了房钱。并叮嘱店小二把马匹和马车也卖了,这马车还是在荆州时狄仁杰资助的,想到这里朱明阳无奈的摇摇头。街上的人很多,但是却很安静,大部分的人都还戴着白布,朱明阳拉着翠翠向内城走去。
“仁贵叔叔,你上次给我削的木剑好棒啊,可惜娘在做饭的时候当柴禾烧了,你再帮我削一个吧!”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小孩声音划破了街道的安静,只见一个小孩子拉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袖子撒着娇。
“二蛋乖!等叔叔吃完酒回来给你削。”只见男子一袭白衣,大概三十岁左右,十分壮实。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不一样的光彩,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高高的鼻梁下一副厚厚的嘴唇。
“我不嘛!我现在就要?”小孩儿似乎不放男子走。
“二蛋,你娘来了!”男子指了指男孩背后。
“娘?”男孩本能的回过头去,男子趁机赶忙溜走了。
“咦!居然是他!”朱明阳忽然注意到了男子身上的一块玉佩,玉佩被雕琢成一个字,朱明阳辨认了好久才发现是个薛字。
“朱大哥,你认识他么?”翠翠见朱明阳站在路边发呆。
“翠翠!这一路奔波,你受苦了,今天明阳大哥带你去吃顿好的!”朱明阳并未回答翠翠的问题而是紧跟上白衣人。
只见白衣人,加快步伐向闹市走去,不一会儿便走进了一间比较奢侈的酒家。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
“小二,来壶烧酒。”白衣人一进酒家,便要了一壶酒。
“哎呀!薛大哥啊!”朱明阳带着翠翠也跟了进去。
“等等,这位兄弟,我们认识么?”薛仁贵上线打量着朱明阳。
“你不是薛仁贵薛大哥么?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朱明阳作了一个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你是?”薛仁贵赶紧站起来回了一个揖,但仍是满头雾水。
“我啊!朱明阳啊!你忘记了么?听说你已娶妻生子了,而且还生个大胖小子,取名薛丁山啊!”朱明阳故意拉开了嗓门。
“原来朱兄弟啊,久仰久仰!”薛仁贵见朱明阳不像说假话,而且连自己才出生的孩子名字都知道,便以为是妻子那边的远房亲戚,并未做过多计较,只待回家去问下妻子。
“薛大哥!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小二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朱明阳对店小二吆喝着。
不一会儿桌上便上了满满一桌子佳肴,朱明阳不停的和薛仁贵痛饮着,拉着家常,并且让翠翠使劲吃,即使是先帝新逝,也未影响三人的胃口,不会一会儿桌上便杯盘狼藉。
“小二,结账!”这时,朱明阳猛地站了起来准备掏银子。
“朱大哥!……”翠翠见状赶忙站起来,因为她知道朱明阳早已没有了银子。
“翠翠,你不要管,薛大哥是我的远方亲戚,这顿我管定了。”朱明阳假装在怀里摸索着。
“朱兄弟,你来长安了还要你掏银子么?你是看不起我薛仁贵么?呃,店小二今天全寄我账上。”薛仁贵打了一个饱嗝,递给了店小二一些碎银子。
“这,这怎么好意思!薛大哥!下次一定要我来。”朱明阳赶紧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吃完饭,朱明阳和翠翠也顾不上去找工部,赶紧告辞了薛仁贵,回到了客栈。一回客栈,朱明阳便把如何蹭饭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翠翠,惹得翠翠捧腹大笑,顿时整个房间沉浸在欢笑中……
第二十章 无名高僧()
接下来的几天,朱明阳一直在长安街头闲逛着,看着银子变铜板,朱明阳心急如焚,假如在找不到工部,估计过两天就要睡大街了。并非朱明阳这几天没有认真找工部,而是这长安城分内外城,外城是普通老百姓住的地方,而内城也是皇城,则是皇宫国戚居住的地方以及大臣办公的地方,这工部亦在皇城,每次走到城门便被推攘了出来。
“咦?”朱明阳一走到皇城的城门就感觉今天的皇城有些奇怪。只见守城门的官兵多了许多,而且都直挺挺的分两排站在城门两边。接着又来了许多官兵,也一样像木头一样竖在街道两边,不一会儿这些士兵就像一张网一样把看稀奇的人群挤在了街道两边,留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正当朱明阳充满疑惑的时候,忽然从城门缓缓走出一队人马,只见这队伍基本上全是女子,队伍很长,每个女子头上都戴着白布低着头,缓缓地沿着街道移动着。
经过四处打听,朱明阳了解到,正如张说所说,先帝驾崩,这些嫔妃都是按规矩要去感业寺出家为尼的,前几天自己去感业寺被轰了出来,今天应该可以趁机会溜进去吧,只要进去了找到主持修造的人,递上张说介绍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想到这里朱明阳跟了上去。
跟着队伍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见一座雄伟的寺庙拔地而起,寺庙的大门口一群士兵立在两旁。
“你们都听着,先帝待你们不薄,你们要好好地在此修行,为国家祈福,为社稷祈福,不可玷污此清修之地,哼!”这时候从队伍里走出一个男子拦在队伍前面阴阳怪气的训斥着,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分明是个太监。
这些嫔妃在皇帝还活着时候,风光无限,只可惜现在人走茶凉,物是人非,可能她们永远也回不了皇宫了,连一个小小的太监也如此放肆,想到这里朱明阳无奈的摇摇头。太监训完了话,便带着这群嫔妃走进了寺里。
朱明阳见她们都进去了,寻思着该如何跟进去,可想了大半天,一点儿主意也没有。
“留两个人守住寺门口,其他人跟着我回宫。”正当朱明阳无计可施的时候,刚才那个太监走了出来带走了所有的士兵,仅留了两个士兵守着门。
“哎!看来今天又进不去。”看着士兵远去的背影,朱明阳不禁叹息道。
“施主,何故在此叹息!”正当朱明阳叹息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声音充满了慈祥和和蔼。朱明阳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和尚站在自己背后,老和尚大约五十岁左右,穿着一件宽大的袈裟,一只手摆着佛印,一只手拿着念珠,一脸的慈容。
“大师!我需要进感业寺去,可是寺门却进不了。”朱明阳见老和尚并无恶意,便将想进庙修塔之事告诉了他。
“阿弥陀佛!人人心中都有一扇门,公子恐怕不止感业寺这扇门进不去,心里那扇门恐怕也进不去吧。”老和尚仍然是那副慈善的面孔。
“大师!果然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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