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请孙施主说出你心中的烦恼吧!”玄奘无奈的摇了摇头。玄奘与孙思邈亦是几十年的故友了,他知道孙思邈的个性,没有达到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正因为这种精神让孙思邈的医术一直是举世无双的。
孙思邈见玄奘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赶紧走到了论佛台的茅草亭子里坐了下来,玄奘也跟着走进了草亭。朱明阳亦拉着翠翠和徐悦儿跟了上去,看来有一场好戏看。
“我暂时没有烦恼,不过我知道有个人有烦恼。有这么一个男子,也许这个男子太优秀,俘获了一个女子的心,这个女子为了他甘愿舍弃生命,而这个男人亦答应照顾这个女人一生一世,可是忽然又有一天又有一个女子进入了这个男子心中,我想问大师你是这个男子你会怎么做?”孙思邈忽然问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孙老前辈,你……”朱明阳不用想也知道,孙思邈这是再说自己。
“你,闭嘴!”还未等朱明阳说完,孙思邈便呵斥道。
朱明阳没想到孙思邈会拿自己当成论佛的主题,而且这个问题还将翠翠和徐悦儿扯到了一起。朱明阳心里扭成了一团了,他不知道玄奘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再转身看了看翠翠和徐悦儿,却发现两个人的脸都清一色的绯红。
“呵呵!既然两女都倾心,何不同时相处,做神仙眷侣!”玄奘看了看朱明阳微笑的回到道,看来这玄奘是知道这个问题是围绕朱明阳展开的。
朱明阳深深松了一口气,否则不管怎么回答,自己都会惨遭厄运,要知道本来翠翠与徐悦儿平日里就有点儿争风吃醋,倘若再加上一个孙思邈,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比在学校处理小朋友打架都还要难上加难。
“哼!你还说我佛法不够高深,我看大师也不见得高明。其一、佛曰戒贪,没想到大师一语一出便将贪戒给破了。其二、佛曰戒色,大师还妄图两女。”孙思邈露出了一丝鄙夷。
“孙老施主可否将鞋子脱下来给我看看!”玄奘并未与孙思邈争论,而是注视着孙思邈脚上的布鞋。
“你想做什么?”孙思邈见玄奘要求自己脱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玄奘摇了摇头笑而不语。孙思邈见玄奘不说话,便使劲的脱下了自己的布鞋递给了玄奘,玄奘将两只布鞋放在了石桌上观察了片刻将其中的一只还给了孙思邈,却将另一只布鞋放进了宽大的衣袖里。
“你……你把我鞋子拿着干什么,快给我!”孙思邈见玄奘只给了自己一只鞋子,愤愤的说道。
“孙老施主先别动怒,听我慢慢道来。这鞋子犹如刚才孙老施主所说的二女,我只将其中的一只鞋子给你,就如那个男子只选择一个女子一样。其实,鞋子都是自己的,不管哪只脚上的,你同样的爱惜它,为其弹灰,不是很好么?”玄奘从衣袖里拿出了另一只鞋子递给了孙思邈,孙思邈赶紧穿上。
“玄奘大师的意思是,我可以同时接纳翠翠和徐悦儿,只要对她们同样的好,把她们当做自己脚上的鞋子一样不分大小。”朱明阳说完将翠翠和徐悦儿同时搂入了怀中。
“嗯!公子果然对佛学有慧根!”玄奘轻轻的点了点头。
“等等,你不要高兴太早,第一个戒贪说得过去,那么戒色呢?”孙思邈传好了鞋子咄咄逼人的问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某日,一个老和尚与一个小和尚一起走在一条泥泞小路上,此时,天正下着大雨。他俩在一个拐弯处遇到一位美丽女子,姑娘因为身着绸布衣裳和丝质衣带而无法跨过那条泥路。‘来吧,姑娘!’老和尚说道,然后就把那位姑娘抱过了泥路,放下后又继续赶路。一路上,小和尚一直闷声不响,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向老和尚发问:‘我们出家人不近女色,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女子,那是很危险的,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什么?那个女人吗?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还抱着吗?’老和尚答道。小和尚终于恍然大悟。”玄奘意味深长的给孙思邈讲起了故事。
“你是说我放不下。”孙思邈忽然明白了什么。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过去的事情不要放不下,即使是美色只要过去了就让他过去!”朱明阳豁然开朗的说道。
“嗯!”玄奘依然一脸的微笑。
“看来我果然是老了。”孙思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第一百零二章 闲云野鹤()
夕阳西下,最后的一丝余晖洒在太白山上的论佛台上,远处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一片火红色,初夏的晚风送来一丝凉爽,鸟儿在空中不停的嬉戏着,几只蜻蜓在晚霞中自由的飞舞着。
朱明阳盘坐在悬崖边看着日落,翠翠和徐悦儿坐在他的两边偎依在一起。有些事情不是固执,而是自有天命,天命不可违。虽然从玄奘的佛学中朱明阳悟到了放下,心无外物,但是他怎么放得下远方的父母,他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到自己久违的故乡,想到这里朱明阳居然有一丝伤感。
“朱大哥,看来师父也是有故事的人!”翠翠忽然嫣然说道。
“是呀!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故事,只是有的故事是美好的故事,有的故事是凄凉悲哀的,不过不知道孙老前辈放不下的是谁!”朱明阳想起了孙思邈在论佛的时候始终放不下。
“啊呀!不要想了,你们看那片云彩多漂亮啊!像一把宝剑!”徐悦儿伸出了玉指指着远方的天边。
“我看像一朵美丽的花朵!”翠翠娇柔的说道。
“你们两胡说!我怎么看着都像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孩!”朱明阳嬉笑着说道。
“哼,三句不离本行!”徐悦儿说玩轻轻的掐了一下朱明阳胳膊。
“痛!好了,我不说了!”朱明阳将二女搂入了怀抱……
草亭里,孙思邈紧蹙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看来玄奘已经帮孙思邈解开了心结。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玄奘肯定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工作者,想到这里朱明阳却是自叹不如。朱明阳见太阳快要落山了,便准备下山,他可不想深更半夜在这山里过夜。
“前辈,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下山吧!”朱明阳对着玄奘和孙思邈轻轻的说道。
“你们下山吧!我和玄奘大师还要继续在这里参佛,山的那边有猎户人家,晚上我们会去那儿投宿的!”孙思邈坚定的说道,玄奘亦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他们两个又是要在这深山里呆上一段时日了,朱明阳忽然觉得这两个人大师级的人物倒是很像闲云野鹤,一会儿去那个山里隐居一段时日,一会儿又去另一个深山寺庙里呆上几个月,可惜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要不然携翠翠和徐悦儿一起倒也逍遥自在。
“那我们先下山了!两位前辈保重。”朱明阳施了一个礼。
“等等!差点儿忘记了,你说那噶尔钦陵还在你的府上?”正当朱明阳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孙思邈忽然想起了噶尔钦陵。
“是呀,他中毒很深,暂时只能靠翠翠开的药压住毒性!”朱明阳忽然想起了孙思邈就是神医,他应该知道如何救噶尔钦陵。
“嗯!你回去之后将翠翠配的药方里加上你的血即可!”孙思邈思索了片刻答道。
“什么?我的血!”朱明阳听完大吃一惊。
为什么每次都要自己的血,鸦九剑出鞘要自己的血,现在连救人也要自己的血了,自己的血比“o”型性血值钱多了,想到这里朱明阳脸上挂上了一丝苦笑。
“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吃的那瓶‘百草丸’么?那可是我毕生花费一百种名贵草药炼制所成,你现在已是百毒不侵,你的血当然亦是百毒不侵之物,所以你的血是最好的药引。”孙思邈缓缓的说道。
“原来如此!”朱明阳听孙思邈说完,心里一阵窃喜,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百毒不侵了,即使将来回去了自己亦可以大胆的喝三鹿奶粉,吃地沟油。
“记住,好好照顾我的徒儿。”孙思邈看了看翠翠对朱明阳嘱咐道。
“那是当然!”朱明阳满是信心的答道,即使孙思邈不叮嘱,朱明阳也自然会照顾好翠翠。
“女娃!老朽在上山的时候对你有所偏见,这个给你,算是一些补偿吧。这本是我欲送给我心爱的人的定情信物,既然我心已放下,我看这个也没有什么用了,你拿去吧。”孙思邈将一个玉簪递给了徐悦儿。
“前辈,我……”徐悦儿刚想说什么却被孙思邈制止住,只好拿起了那个簪细细观察着,但见金黄色的簪上镶嵌着一个硕大的珍珠,虽然不是价值连城,却也是十分的精致。
“大师,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大师下个月十五可有时间,我想请大师与我一起进宫与噶尔钦陵论佛,既然太白山没有论佛,那么可以进宫论佛。”朱明阳扭头对玄奘说道。朱明阳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还没完成,想了好久才想到帮李治寻找论佛之人。
“朱公子,悟性极高,亦可与噶尔国师钻研下佛学,何须寻找他人!”玄奘笑着说道。
“我?不行不行。此时关系着大唐的威仪,甚至影响这边关的安危,所以任务重大,我怕一个人难以担当。”朱明阳忧心忡忡的答道。
“一切皆有定数,且感业寺里亦有佛学高深之人,朱公子不妨去看看,我等乃是闲云野鹤,早已不喜欢噪杂的庙堂。”玄奘说完和孙思邈相视而笑。
“感业寺?”朱明阳疑惑的说道,玄奘却含笑不语。朱明阳见玄奘不再说话,便辞了二人向山下走去。
“师父,你一定要保重!”翠翠深情的说完也跟了上去。
“去吧,去吧!”玄奘和孙思邈目送着三人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夜幕降临,这下山路果然好走多了,朱明阳三人总算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长安。一回到家,朱明阳便将所见所闻告诉了狄仁杰,狄仁杰亦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朱明阳此次去太白山会有如此多的收获。
朱明阳又鸦九剑将自己的指头划破,滴了几滴血在噶尔钦陵的药碗里,果然如孙思邈所说,自己的血居然是解百毒的药引子,只一日噶尔钦陵居然能够坐起来了,脸色亦红润了许多,看来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第一百零三章 心病良药()
清晨,太阳刚升起来,噶尔钦陵便坐在后院念起了早经,他已经养成了念早经的习惯,似乎只有在那些经文中方能找到人生中的一片乐土。但见他双目微闭,口中小声的念叨着,却是满脸的虔诚。
在翠翠的调理下,噶尔钦陵身上的余毒早已清除,在朝阳的照射下脸上透着一丝红润。
朱明阳和狄仁杰等了好久,噶尔钦陵方缓慢的睁开双眼,圆圆的脸上挂着慈祥。
“国师,你看起来好多了!”狄仁杰见噶尔钦陵气色不错,关心的问道。
“连玄奘大师都曾经说过,国师吉人自有天相,国师怎么会有事。”朱明阳笑嘻嘻的说道。
“公子真会说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皆有定数。我这次能够顺利化险为夷,全是二位公子的功劳,若不是朱公子用天命之血为我驱毒,恐怕我还躺在床上吧!”噶尔钦陵感激的说道。
“若不是狄大哥洞察先机,我们也不知道你有危险。所以,这全是狄大哥的功劳。”朱明阳谦虚的说道。
“兄弟,你不必自谦,以你现在的智慧和悟性及就是狄某亦不能及,我看好你!”狄仁杰露出一丝赞许的目光。
“国师,以前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我亦不知道有歹人冒充国师的模样作恶。”朱明阳恭恭敬敬的说道,他想起了以前与噶尔钦陵产生的瓜葛。
“歹人做恶,与公子何干。且世人皆看事情的表面,而公子年轻气盛,慷慨激扬此乃正常。此次多亏公子搭救,怎奈我身为出家人,六根清净,这本经书就送给你权当谢礼吧!”噶尔钦陵说完将一本经书递给了朱明阳。
“这怎么行?我就国师并不是为了报酬!”朱明阳推辞着说道。
“这本般若心经虽然并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却能学到很多东西,希望你能用到正道上。”噶尔钦陵满怀希望的说道。朱明阳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经书。
“只不过,不知大师怎么会忽然在树林中毒。”这时,狄仁杰忽然切入了正题,他永远只对破案感兴趣。
“这要从那日论佛说起……”噶尔钦陵回忆起了几天前的事情。
“你说袭击你们的是拿着扇子做兵器的白衣公子?”朱明阳忽然问道。
“正是!”噶尔钦陵坚定的答道。
“原来是他!”朱明阳想起了华原劫宝的李埸。
“兄弟,你认识他?”狄仁杰见朱明阳的表情反常,料到朱明阳肯定认识凶手。
“现在我还不能肯定,希望他不能会再做其他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朱明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噶尔钦陵身体恢复了些便辞别了朱明阳。他必须回鸿胪寺,不然朝廷定然会派人全城找他,要知道一个国师消失在了大唐的过境可不是什么妙事。即使朝廷不派人找,他的几个徒弟定然会四处搜寻。
在朱明阳的苦苦哀求下,本欲离开的狄仁杰答应暂时住下,参加过论佛以后再离开,看来狄仁杰亦对佛学痴迷。
离论佛的时日越来越近,礼部的告示亦出去了大半个月了,可是来报名参加论佛的却很少,即使有个别僧人报名,也都是冲着那赏银而来,个个皆是草包。
严善思的眉头紧锁,双鬓又多了些白,作为礼部尚书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着急。想到还有几天时间就要进行论佛,到现在什么都没准备好,严善思心头就憋屈的很。
“大人,长孙大人来了,正在堂厅等你。”正当严善思苦闷的时候,忽然一个下人急匆匆走进来对严善思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严善思训斥了声下人赶紧朝堂厅走去。
“长孙大人真是稀客啊!”严善思一走进堂厅便看见长孙无忌站在堂厅,赶紧安排下人去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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