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徐先生你忘了,我也是文人出身啊,不也一样当将军吗?”严尤先是大笑一声,接着说道,“陈钦先做汉平帝的老师,后又做我们现在大新朝皇帝的老师。之所以要他做个厌难将军,恐怕是图个吉利吧。帝师都出马了,还有克服不了困难吗?”
江河行不明白王莽什么事都图个吉利的习气,也许符合他心中某种天意吧?
对了,这个陈钦是王莽的老师,而这个严尤是王莽的同学。陈钦拉严尤上书估计增加上书的分量吧?
想到这里,江河行开口道:“严将军,这陈老先生做过皇帝的老师,估计有六七十岁吧?这样的年龄还要领兵,真是为难他了。他还调查匈奴为害边郡之事,可见爱民之心。你打算与他一起上书吗?”
严尤叹了一口气道:“哎,我恐怕不会跟他一起上书。虽说,他做这个事没有任何问题,可他不了解陛下啊。”
江河行沉思半响,这个王莽要威服四方,多大的代价他都肯付。为了平州的表面臣服,他愿意割让泉州、雍奴。为了匈奴的表面臣服,他是否可以放过左贤王一马,然后再给左贤王一个什么封赏。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匈奴左贤王已经臣服于他。
这个陈钦看来虽不是一般人物,但上书朝廷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可陈钦替边郡死难的百姓说话,严尤可以不管,江河行找机会一定要帮帮他。可现在还不是机会,还是问问这个左贤王的事要紧。
江河行问道:“严将军,朝廷对左贤王,可有什么打算吗?可别忘了,是我们的人抓住左贤王父子的。朝廷就是处置,也该问问我们的意见。”(。)
第八十九章 河决口()
严尤道:“和顺候,听说左贤王是一个叫张猛的将军抓住的,他今天可来了,我想认识下这个少年英雄。”
江河行看严尤不想说,想把话题岔开,看来他一定得到什么风声,难道王莽真要封赏这个刽子手左贤王吗?
江河行虽不高兴,可跟严尤也发不来脾气,还是到长安找王莽的麻烦吧,就是不能如愿,也要王莽在别的方面付出代价。
江河行淡淡一笑道:“张猛今天没来,不过过段时间要来泉州,到时候我让他来拜会严将军,你可以教教他。”
严尤一摆手道:“不是我谦虚,你们平州的军马跟我们新朝的兵马完全不同,我可不敢教,倒是可以向他好好学习下。”
江河行看严尤说的谦虚,虽知道他领兵打仗是第一流的厉害,可也懒的跟他磨嘴。
陈钦之事,江河行看严尤不想多掺和,也许他更了解王莽的想法,又闲聊几句,便提出要回去。
彼此都是忙人,严尤也不多留,江河行带着自己的人马回到旅店,刚好杜邦等人已经从那个卖布老汉家里回来。
江河行问他那个卖布老汉家里如何,杜邦叹口气,那老汉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儿子,他的妻子也是一身的病。杜邦赶到时,家里已经两天没吃饭。
好在杜邦赶到及时,后有找医匠给他们调理身体,虽说,一时半会还难以康复,不过基本稳定下来。
杜邦派个家仆,在照看这两个病人,总算是对监牢中的卖布老汉有个交代。
事情终于了结,江河行带着人回到泉州。
江河行刚回到县衙,有亲兵来汇报,张猛已经率领特战师到达泉州,正在安营扎寨。
另外,张猛还带不少凤凰岛的商人一起来的。现在他们也到了泉州县城。
江河行点点头,算是知道此事,这时候,又有亲兵来报告。**来了。
**没有受郑三之事影响,工作倒是一直兢兢业业,江河行很是满意。
只是现在距离太远,有些信息传递太过费劲,江河行正苦恼怎么办。刚好**来泉州,这就要好好安排一下。
江河行坐在屋内,**进来汇报近期信息。马援写来一封长信,马援将计划写的很详细,他准备将战线向西再推进1000里。
马援将平武城用作大战补给基地,军械军粮军服等军用物资都从平武城往战场输送。而单于庭周边是极好的牧场,战马,牛羊等补给从单于庭往战场输送。
马援将马彪的车战军一份为二,一部分专门负责从平武城向战场运输,一部分则是在战场上用马车围成城堡一样。流动的城堡。一方面支援前线作战,一方面自己还能防卫匈奴人的突袭。前面马援的大军打到哪里,流动的城堡就能跟到哪里。
江河行看完马援的书信,很是满意,攻打匈奴最怕的就是后勤跟不上。现在用马彪的车战军,再加上匈奴上的牛羊群,基本能保障前面打到哪里,后援就能跟到哪里,战场上再不会被动。
江河行又跟**商量,现在渔阳郡也十分重要。虽说匈奴问题还是平州要解决的首要问题,不过基本上就是时间问题。现在的任务就是新朝,王莽这边不定出什么政策,自己这边唯有做好充分准备。将来才有主动权。
因此,江河行命**在泉州设立一个情报点,负责收集当地还有新朝的各种信息,军政商农,全部不要落下。
**领命回去做安排。
就这样,江河行在泉州呆了一个多月。这个月里。带着张猛等人,一方面考察、规划泉州港口,一方面开始在泉州修路,盖房,同样是忙的不亦乐乎。
天气越来越热,江河行一算日子,该去长安了,让手下人做好准备,收拾好船只,准备从泉州出海向南,然后从海上入黄河,然后到洛阳,然后再从洛阳到长安。
江河行下了命令的第二天,老天就开始发脾气。狂风大雨,一直下个不停。泉州本就靠海,海边被海水浸泡,刚修的道路,冲的只剩大坑小坑。
这场雨也真是大,一连下了有5天时间。
县衙本是在一片高地上,现在县衙四周都是水,出行都困难。外面的道路,车马都难行,都要用小船来送粮送柴。
江河行在县衙的大院里,看着地上飘落的青桃绿叶,眼看地上一处处的积水,叹口气,看看天,雨水终于停歇,去长安之事终于可以安排了。
正在这时候,南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江河行站在树下,正看树上的青桃。顺着脚步声音看过去,**从南面院子的月亮门朝自己跑来。也不管脚下是否有水,只管向前跑,不怕泥水溅满衣服。
**看到江河行,大声的说道:“和王,大,大事不好了,黄河出事了,黄河决口了。”
一听黄河出事,江河行头感觉“嗡”的一声,感觉有些站立不住,身子晃了几晃。
黄河出事可没有小事,不知道多少人要葬身鱼腹,不知道多少人又要流离失所。有多少家庭再也难以团聚,有多少人将永远失去家园。
江河行脑中立马出现一张流民图,无数瘦骨嶙峋、衣衫褴褛之人,相互扶持着,走在异乡的道路上。
**看江河行脸色有变,紧张的问道:“和王,去长安之事,恐怕要重新安排,黄河之上,现在水势不明,深浅难度,再说已经改道,不是原来的河道,要走黄河,还有重新勘测。”
江河行一摆手道:“我不是为去长安之事担心,我是担心黄河开口,多少难民又要遭殃啊。黄河是在哪里开口?”
**道:“在魏郡元城决口,现在黄河向东而去,不再向北流。”
江河行一听魏郡元城,那就是王莽的老家啊。决口处在王莽的老家,按王莽一向爱民如子的态度来看,他不会不放在心上的。
江河行稍感安慰的时候,马上想到,就是重新堵住黄河决口,至少也得几年。光这个钱粮,人力来说绝对不下与一场战争。
江河行稍一思考,马上心里做出决定,去长安之事先放下,现在要尽全力救人。
黄河水向东向南的话,从魏郡东南几乎都是平原之地,一直到淮河,恐怕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江河行忧心忡忡,命令**马上叫上在泉州的各个重要人物,一起商讨,另外,派快船到雍奴叫吴汉尽快过来。
**一愣神,江河行平时这种事都是叫亲兵,今天自己来报告,这跑腿的事就落自己头上。也许是江河行要赶时间,顾不得太多。
**看江河行脸色十分紧张,丝毫不敢怠慢,匆匆忙忙向外跑去,去通知在泉州等重要人物,来县衙商议黄河之事。(。)
第九十章 议救灾()
不多会,江河行的临时办公室,陆陆续续的人员在汇集,只是各个身上不少泥水。徐朗、樊嘉、杜邦、张猛、陈刚、**全部到齐。
樊嘉以为要去长安,刚开口说现在泉州的路况。看江河行脸色铁青,呆呆坐在桌子后面,不发一声,不像以前,人一来就打招呼。
樊嘉有些害怕,便不敢多说。
**看人员来齐,吴汉今天是赶不到了,只能先行商量,回头他到,再跟他细说。
**上前一步,轻轻喊声:“和王,人到齐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江河行回过神来,看看屋内的众人,各个沾满泥水,张猛和陈刚都是赤脚,看来路上水还是很深。
江河行无心多说他们的狼狈样,手指**道:“你先介绍一下吧。”
**便讲黄河之事,重新讲了一遍。
他刚讲完,杜邦立马上前道:“和王,你可要救救难民啊,黄河决口,非同寻常啊。”
樊嘉道:“和王,不可啊,黄河决口,这是朝廷才救的了的,我们平州毕竟势力微博,纵使来救,又怎么能调动人马。黄河决口,历史上也不是第一次,那次不是要几十万人,耗费白亿钱财,才能将黄河治好。再说,这本是朝廷之事,也轮不到我们插手啊。我们在泉州也呆怎么长了,很多商人私下都有意见了。”
杜邦一指樊嘉道:“那个商人有意见啊?你说给我听听,大家在泉州,看这里设立港口码头,修桥铺路,哪家不是在抢地盘,争取在泉州设立自己的店铺,并不急于去长安。就你樊嘉财大气粗,不在乎泉州吧?”
樊嘉道:“老杜,你可别不识好人心。我们商人将本求利,泉州之事。我们在不在,一样都是建好,可长安去的晚,今年的生意恐怕就没的做啊。”
杜邦道:“你要是着急。你尽可先去啊,我看和王不至于拦着你吧?”
杜邦发了脾气,本来红红的脸庞,涨的发紫,眼睛也显出血丝。显得十分生气。
江河行并不说话,徐朗上前将二人拉开道:“吵什么吵,和王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二人不再说话,坐在一旁,各自生气。
徐朗看看**道:“**,你知道黄河什么时候决口的吗?”
**道:“应该有10天左右,这几天路上下雨。到处雨水很大,很多道路都被冲坏了,因此,我今天早上才得知此事。”
徐朗点点头。然后扭头看看江河行道:“黄河决口不是特别怕,怕的是改道啊,如果黄河改道,黄河就不再从原来的河道流。决口若是小口子的话,也就是危害一两个县,顺着附近的河道,黄河水就能入海。
若是改道就麻烦大了,危害恐怕要几十个县,每个县平均5万人来算,至少也有两百万人受影响。黄河跟其他河流不同。含泥沙过多,一石水,六斗泥。黄河水如果改道,整个黄河里的水全部滚出来。黄河水滚动到哪里。哪里的河道基本都会被泥沙淤塞。
上游的黄河水不停的下来,下游黄河水没有固定的河道。若是顺着平地流,水道流经的面必然很大,这样河水流淌不快。泥沙沉积下来,慢慢的将高过周边。这样黄河又将向旁边流淌。
这样,黄河所流经之处。将形成一个扇面。”
说着这话,徐朗从门后拿过一根木棍,他将木棍放在地上,手按住一头,转动木棍,在地上画出一个扇面。
众人看的清楚,明白徐朗的意思,若黄河没有固定的河道,危害之大,可谓泽国千里。
江河行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冲徐朗点点头道:“徐先生,你这个演示很是透彻。黄河是大难题啊,历史上从大禹治水,主要也是治理黄河。后世治水,也是跟黄河说事。黄河没河道,受灾过广。有河道也会慢慢淤塞。
我们今天不是讨论黄河治理之事,我们现在没权力管黄河之事,也没这个能力。
我们要做的就是看黄河去危害哪些地方,然后派人将受黄水之灾的民众救出来。”
徐朗旁边的陈刚道:“和王,我们水师这次可以出力了,上次东郡救难民,我们水师可以发挥不小作用。这次,我们水师愿意做主力,去到黄河流经之地,将难民用战船拉出来。”
江河行还没来的及回答,徐朗却摇摇头道:“和王,救人是应该,可用战船恐怕不行。”
陈刚脸色铁青看着徐朗道:“徐先生,为什么战船不行,黄河水流经之处,淤塞河道乃是常事。我们的战船都是大船,河道浅,很容易搁浅。你航道都不清楚,怎么能派战船去,岂不是轻易入险境吗?”
陈刚听到这里,闹个大红脸,悻悻的不再说话。
江河行对陈刚道:“这次若是救人,少不了你,但我们要了解清楚再说。”
江河行接着对**道:“打听清楚黄河到底是决口还是会改道,我们好早点做出安排。”
**答应一声,立马就出去了。
这边江河行对陈刚和张猛下了命令,军中集合起来,准备战船,准备粮草,准备医药。
这时候,张猛提出,和他一起来的凤凰岛商人中,有一个专门做药材的,还带不少人。
江河行让他们先回去准备,另外叫这个药材商人也来一趟。
各自回去准备,徐朗年纪大了,先让他呆在县衙里面等候各方面消息。
当天晚上,**就得到消息,决口很大,黄河改道。如果快点派人去救,能救出不少难民。
虽是晚上,县衙里面灯火通明。张猛、陈刚都再次回来,先汇报已经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
张猛带来一个高个的胖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身显富态,一脸的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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