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吕卓,就连陈登也不例外,陈登一摆手,让将士们暂时停止行动,他倒要看一看,这个吕卓,究竟要做些什么。
吕卓迈步又走到了那些黄巾兵的面前,冷眼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这些人,十之八九,都吓坏了,一个个面色苍白,浑身直抖,虽说黄巾军有很多人不怕死,当年张角起事的时候,黄巾军的攻势和悍不畏死的气势,着实让朝廷吃尽了苦头,尤其是皇甫嵩奉命攻打的下曲阳和广宗,黄巾儿郎跟官兵血战到底,就算最后深处绝境愤然投河,也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软蛋怂包。
但是,今非昔比,自从起义失败后,虽然各地的黄巾还有不少,但是,十之八九多是挂着黄巾的旗号,何曼,刘辟,管亥,周仓,张燕,这些人,固然主将还算骁勇,但是,下面的兵卒,全都是一盘散沙,当年那种不怕死的劲头,从他们身上再也看不到了。
“你们想死吗?”这些人的表情,吕卓尽收眼底。
“你要饶了我们?”有人试探性的问道。
其实,这些人都不想死,但是,陈登一声令下,要把他们全部杀掉,让他们看不到活命的希望,所有人都吓懵了,因为,陈登压根就没打算招降他们。
吕卓指了指周仓,“看到了吗?他们都不想死,今日,你的生死,跟他们绑在一起,如果你执意不顾他们的死活,我就都成全你们,反过来,如果你们都愿意归降,我举双手欢迎。”
“吕卓,干嘛跟他废话,这帮娥贼,为患一方,死有余辜,都杀了得了。”糜竺也对吕卓的做法有些不满。
陶谦摆了摆手:“子仲,不必多言,此事就交给吕卓处置吧。”
糜竺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一旁的陈登,却听出来别的意思,陈登再次扭头看向吕卓,对他更多了几分好奇。
陈登是徐州的军师,可以说是陶谦身边的首席智囊,而且,今日又是他率领大军及时赶到,按说,如何处置这些娥贼,理由让交给陈登发落,可是,陶谦却把事情都交给了吕卓。
“这…”周仓生性粗莽,从来就没想那么多,不管面对多少敌人,我都不在乎,按他的个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不就是一死吗,没什么好在乎的,人死鸟朝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今天,吕卓却把这两百多黄巾兵的死活推到了他的身上,可以说,吕卓稍微有一些狡猾,愣是用‘道德’绑架了周仓。
意思很明显,你死,他们也得死,你降,他们方可活!
“大哥,大哥…”裴元绍也挣脱开绑绳从后山及时的赶来了。
周仓看了眼裴元绍,有看了看吕卓,面露痛苦之色,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手腕一松,雁翎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带走…”陈登欣慰的冲吕卓点点头,急忙摆手下令。
“人还是交给我吧,我带他走。”吕卓又开口了,陈登笑了笑,冲他点点头“可以!”
就这样,周仓的山寨,一夜之间,彻底被扫平,陈登带人护送着陶谦糜竺,一行人顺顺利利返回了徐州城。
进城之后,吕卓忙找陶谦求情,希望把周仓这些人都交给自己。
陶谦想也不想,满口答应下来,陶谦面含期待的冲吕卓道“你现在已经是校尉了,身边是该有自己掌管调度的兵马了,这样,老夫允许你自行招募两千兵丁,不管是从别的队伍抽调,还是招募新兵或者降卒,你自己拿主意,不必向我请示。”
吕卓的心情,也格外的激动,虽然两千人不多,至少,是该好的开始,从今往后,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兵!
离开刺史府,先把那些黄巾兵安顿好,刚来到营寨,就遇到了憨子,憨子扛着一个大铁棍,站在兵营的门前,一脸翘首期盼的样子,都快变成‘望夫石’了,见到吕卓后,憨子激动的当即哭了起来“吕大哥,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吕卓冲他点点头“活着就好,对了,把这些人安顿一下,我还有事,回头再聊。”
说完,来不及客套,吕卓喊上裴元绍带着周仓直接进了城,周仓心里直纳闷,直到吕卓急匆匆叫开一家郎中的房门,让他给他马上处理伤口,周仓这才恍然大悟,心里不由得一热。
“吕兄弟,哦?应该改口,叫吕将军才对。”裴元绍也非常的激动,搓着双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叫什么都无所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套,现在不比以前了,有句话我不妨告诉你们,当黄巾,现在绝没出路。”
这不是吕卓故意给他们头上泼冷水,接下来,各地诸侯一定会全力清剿黄巾,一来维护地方安定,二来拿黄巾补充自己的兵力,进一步扩张自己的实力,别人且不说,至少,曹操会大刀阔斧的这么做。
黄巾各自为战,力量太过分散,又没有统一的指挥和行动,难成大事!
第一百四十八章,玉玺之事()
入夜,曹操把几个族中兄弟召集在一起,曹操站起身来,细长的双眼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过了一会,曹操开口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件事,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曹纯,夏侯惇,夏侯渊,曹真,曹休,全都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连个大口喘气的都没有,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我跟那吕卓之间,的确有一些误会…”
到了这个时候,曹操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说出来,因为,刚刚接到消息,吕卓和陶谦已经顺利的抵达了徐州。
也就是说,曹操和吕卓之间,马上就会上演新一轮的争斗。
一场无法停止的争斗,除非有一方先倒下!
不管曹操愿不愿意承认他犯下的过错,吕卓都不会收手的,这已经不需要证明了。
讨董的时候,即便是处在同一阵营,深处险境,吕卓依然毫不犹豫的干掉了曹洪和曹仁。
现在,吕卓顺利的回到了徐州,曹操也成了兖州之主,兖州和徐州,临近接壤,曹操必须提高警惕。
当曹操把经过说完后,众人全都吃了一惊,久久无人敢搭话,曹操脸色一沉“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觉得我做的不对?”
没人敢指责曹操做的不对,但是,这件事,的确太过匪夷所思。
吕伯奢一家,不仅无辜,而且对曹操有恩,关键,那吕伯奢跟曹操的父亲曹嵩,还是金兰之交。
就算两家多年不走动,这层关系,也不可忽视,吕伯奢就像是曹操的父亲,那是曹嵩的‘兄弟’。
可是,曹操明知道杀错了人,非要赶尽杀绝,一错再错,难怪吕卓会对曹洪曹仁痛下毒手,归根结底,还是曹操给逼的!
在当时的汉末,非常重视孝悌之道,子女对长辈,必须绝对的顺从,这是评价一个人最基本的条件。
官场上选拔官吏,要举孝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吕伯奢跟曹家,关系非同一般。
他是曹嵩的兄弟,就好比是一家人,曹操竟然对吕家痛下毒手。
算起来,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好比刘关张三兄弟,张飞的儿子有一天突然把关羽给杀了,这能说得通吗?
虽然吕伯奢跟曹嵩多年没走动,但是,在曹嵩心里,他一直记挂着吕伯奢,也一直心里怀有歉疚。
当年穷苦的时候,曹嵩还没有过继给曹腾,曹嵩的家境也很一般,他跟吕伯奢相交莫逆。
后来曹嵩发迹,红的一发不可收拾,吕伯奢却选择了继续过他的山野生活,曹家的亲朋好友,几乎都蜂拥而至,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唯独吕伯奢一点都不眼红,这让曹嵩心里一直怀有内疚。
曹操小的时候,也经常在吕伯奢家玩耍,吕伯奢对他视如己出,宠溺的不得了。
即便多年不走动,吕家一贫如洗的境况下,吕伯奢依然选择宰猪设宴,盛情招待曹操,这种情义,一般人可做不到,毕竟,那一头猪,几乎可以说是吕家的根子。
“怎么了?都不说话了?”
曹操又问了一句,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曹操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也知道,当日的确过分了一些,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必须尽快的除掉吕卓,否则,这个家伙就会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们,当然,就算他缠着,我也不惧,至少,应该早点除掉,省的麻烦。”
曹纯点点头,深以为然,忽然,他猛的一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猛然站了起来:“主公,老爷子带人搬去了泰山华县。”
“什么?泰山华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曹操刚刚拿下兖州,一直留在东郡,现在局势未定,暂时还没有抽出时间回陈留。
这个消息,对曹操来说,不啻于一记惊雷,曹操顿时瞪大了眼睛,“必须,马上派人接回家父,泰山华县那可是徐州的地界,一旦被吕卓发现,后果定然不可想象。”
曹操心急火燎,马上派人送信给曹嵩。
为了不引起徐州的警戒,曹操并没有派人领军进入徐州,那样的话,很容易暴露目标。
书信送走之后,曹操身边依旧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
一来兖州局势未定,刘岱死后,很多事情都需要曹操处理,如何安稳人心,如何安抚刘岱的旧部,如何尽快的培植自己的力量,这些都是摆在曹操面前急需解决的难题。
更何况,兖州境内的黄巾,越发活跃,日益猖獗,这也让曹操感到棘手。
曹操身边的兵力很少,讨董一战,几乎死伤殆尽,兖州刘岱的兵马,暂时他又无法全部掌控。
“报…”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有人送来了董卓下发各地的书信,展开一看,曹操又是一惊“这,此事可当真?传国玉玺竟然落到了陶谦的手中。”
董卓听从李儒的建议,让人送信给到各地,把玉玺的事情告知所有诸侯,目的就是要挑起关东诸侯之间的内乱纷争。
曹操得到消息后,急忙把济北相国鲍信和陈留太守张邈请来商议对策。
而在渤海的袁绍,也派出使臣,前往徐州索要玉玺。
北海孔融,也亲自赶往了徐州,要劝说陶谦把玉玺上交给天子。
“什么?”
陶谦看了孔融一眼,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文举,你听谁说,我得到了传国玉玺?”
“怎么?恭祖,事到如今,此事天下人尽皆知,你想抵赖不认?”
孔融一甩袍袖,勃然大怒,他是孔子的后代,对教条礼法一向看的很重,玉玺无论如何,也应该在天子的身边,绝不能任由别人私藏,在孔融看来,陶谦拒不承认,这是要公然抵赖。
“玉玺真的不在徐州!”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吕卓从外面走了进来。
“哦?是吕将军啊。”
见到吕卓,孔融还算客气,毕竟,吕卓昔日救过关东诸侯的性命。
“你此话何意?如今玉玺之事,早已传遍各地,就算你们都不承认,也没人会相信。”
孔融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和颜悦色的劝道“恭祖,听我一言,还是把玉玺交出来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推祸甩锅()
“玉玺不在徐州?”
孔融再次扭头转向吕卓,猛的两眼一亮,问道“如此说来,你知道玉玺的下落?”
吕卓点点头“我知道,之前的确在我们这里,但是,讨董结束后,回返徐州的路上,我们连番多次的遭遇袁术的截杀,玉玺最后被袁术抢走了。”
“这…”
陶谦看看吕卓,又看向糜竺,糜竺也不停的摇头,两人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也没见过玉玺,可是,听吕卓说的却煞有其事,有板有眼,似乎,他对玉玺这件事,所知甚详。
“吕卓,这玉玺,你为何如此肯定,莫非,你见过?”
陶谦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忙把吕卓招到了身前,询问道。
见孔融把目光看向自己,吕卓忙点头道“玉玺,我不仅见过,而且,之前就放在我的身上。”
“啊?”一时激起千层浪。
陶谦等人俱是一惊,不过,陈登目光如炬,却从吕卓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他看的出来,吕卓是在演戏,故意演给孔融看。
吕卓解释道“主公,此事说来话长,之前在洛阳城,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玉玺,当时我并没有认出那就是国之重宝——传国玉玺,之后我离开队伍去搬救兵的时候,在白波谷曾被搜身过…,那白波郭太认出了传国玉玺的宝盒,我这才知道,那是传国玉玺,于是,我就用玉玺做饵,引诱白波出兵相助,这才让逢纪带人顺利渡过孟津救了关东盟军。”
“这么说,你一直都不知道那是真的传国玉玺?”糜竺惊的目瞪口呆。
吕卓忙点头回道“是啊,你们也知道,我从小到大,一直待在山野之中,就算见了玉玺,我也认不出来啊,当时,我就觉得那东西雕刻的不错,应该是个值钱的物件,当时在洛阳城,大家都争抢着往怀里划拉金银珠宝,我也一时心动,把那东西藏在了身上。但是,之后,我留了个心眼,玉玺和宝盒,我没带在一起,否则,白波军指定把玉玺给搜去了,只是,做梦也没想到,回来的途中,被袁术的人给抢了去。”
陶谦和糜竺,都听的一愣一愣的,孔融也是哭笑不得,吕卓这番话,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他是第一次投军,没见过世面,就算得了玉玺,别人也相信,他果真不知道那就是传国之宝。
陶谦还以为吕卓起了私心,故意私藏了玉玺,现在听吕卓说完经过,陶谦也恍然大悟。
“这么说,玉玺被袁术抢走了?”
孔融惊讶之余,脸上也堆满了愁容。
如果玉玺在陶谦这里,孔融有信心,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陶谦把玉玺上交天下,使宝物重新‘物归原主’。
但是,现在,玉玺在袁术那里,事情就变得相当棘手了。
袁术一向阴险狡诈,早有不臣的野心,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玉玺交出来的。
孔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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