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这时,帘门一挑,欧蝶儿又从帐外走了进来,韩非一见她,不由悻悻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中。
此刻的欧蝶儿眼泪已是擦干,只不过,看向韩非的眸子里,隐有幽怨。
韩非尴尬的挠了挠头,勉强摆出一副正经的姿态,轻咳了声,正了正嗓音,这才温声说道:“蝶儿,你昨rì不是说给我缝制了一袭锦袍么?难得你有这份心,一会儿找将出来,等这浪子走后,与我穿起,呵呵……”
我都穿你给我做的衣服了,这回,你可不要再瞎想了。
韩非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不能送走,那只能是留下来做自己的女人了,再说了,欧蝶儿长的也好看,温柔贤淑,韩非对她也是不乏好感,收这么一个女人,韩非心里一点不觉得别扭。
至于感情……走一步看一步,左右不是马上结婚,就慢慢培养吧!
“公子不赶奴婢走了?”欧蝶儿漂亮的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脸的欣喜,竟是将进帐的目的忘了一干二净。
“我几时说过要赶你走?”韩非唬着脸,说道。
虽是这般,欧蝶儿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只剩下了满心的喜悦。
“对了,蝶儿,你进来,有什么事吗?”韩非问道。
被郭嘉支了出去,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没有他让进来,这妮子是绝对不会闯进来的,那也就是说,进来是有事找他。
或者是找郭嘉。
“呀,我竟给忘了!”经韩非这么一提,欧蝶儿才记起了自己进来的目的,有些懊恼的跺了跺脚,那一副娇憨直令帐内两个男人眼前一两。
“公子,帐外有人求见,对了,他自称陈纪。”欧蝶儿心中埋怨了自己几声后,小嘴飞快的说道。
“陈纪?哪个陈纪?”韩非皱眉。
他所知道的陈纪,有两个。
其中之一,就是陈纪陈元方,颖川许(也就是许昌)人。提起陈纪陈元方此人,或许大家还并不是很了解,但说起他儿子,大家一定都会有印象,他的儿子就是陈群陈长文!
韩非知道陈纪,除了两家都是颖川人,有些来往外,也是因为陈群的存在,要不然,韩非还真就不会对这个陈纪有太多的印象。
陈纪,与父亲陈寔和弟弟陈谌在当时并称为“三君”。早年党锢之争,这个陈纪也是受害者之一,在他被禁锢的时候,他曾著书万言,号为《陈子》,在士林中颇有声望,只是,董卓入京后,他受怔辟,为五官中郎将,如今当是身在洛阳。
韩非如果没记错的话,陈群的这个父亲,后来还做过董卓的尚书令,想来也是在董卓迁都长安之后的事了。
至于另一个陈纪,乃是扬州丹杨郡人,是的,是丹杨,而不是丹阳。这个陈纪,乃是袁术麾下的将领,历史上,袁术称帝后,七路大军讨伐吕布,陈纪就是其中一路的主将,故尔韩非对他也是有点印象。
韩非的记忆中,后来的这个陈纪,在寿chūn为曹cāo所擒,与李丰、梁纲、乐就三将,齐被曹cāo所斩。
只不过,如今有了韩非,这四人是再也凑不齐了。
说着话,韩非又一拍脑袋,他问哪个陈纪,这小妮子又怎能知道是哪个陈纪?忙又追问道:“是老者还是年轻人?是文人,还是武将?”
陈纪陈元方如今已是六十多岁的高龄,而袁术部将陈纪,韩非虽然没见过,但想来也是正当年,至于两个陈纪,一个文一个武,这样一问,欧蝶儿也就好判断了。
欧蝶儿被韩非绕的有点发懵,心里虽然是不明白,口中还是回答道:“公子,是一老者与一年轻人,两人都是文人,不是什么武将。”
那就是陈纪陈元方了!
等等,还有年轻人?莫非是陈群?
可是,他们不在洛阳做什么五官中郎将,怎么反倒是跑到了我这里?
韩非满脑袋的雾水,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快快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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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陈纪陈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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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袭的青泡,头戴纶巾,大约六十来岁的样子,头发班白,但jīng神矍铄,竟是丝毫不见老态,再看脸上,颇显清瘦,一身的文人骨气。
正是陈纪陈元方。
年轻人韩非也认识,二十多岁,一身月白sè的长衫,博领宽袖,衣炔飘飘,正是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一笔的陈群陈长文。
在韩非的记忆中,貌似现在的陈群虽有才名,但还不曾出仕为官,历史上,其最早为官,是在刘备的手下,那时候的刘备,已经被表为豫州牧,说起来,陈群的出仕,比较起来,也算是晚的了。
将两人让进了帐内,欧蝶儿端上了酒水,就退了下去。
“一别数月不见,老大人jīng神更显矍铄,只是,小子听闻老大人在朝中做了五官中郎将,怎不在洛阳侍奉天子,如今却到了小子这里?”韩非一边为陈纪父子倒着酒,一边有些奇怪的问道。
韩家虽然也是士族,可在韩馥做到冀州牧之前,也只能算是清流,没有什么实权,比不得那些真正的大族。不过,毕竟是同乡,韩馥因袁家的关系有做到了御史中丞,与陈家也多少有了一些的往来,韩馥与陈纪也是平辈论交,只不过,陈纪的年龄比韩馥要大上那么十来岁,故尔韩非称其为老大人。
在韩非的记忆中,陈群的父亲在董卓的手下,可是一直做到了尚书令,冷不丁的,他怎么跑到这来了?
陈纪呵呵一笑,“董贼霍乱,jiān佞横行,这官,老夫也是不得已才担之。往rì董贼在京师,zì yóu不得。如今贼子到了虎牢,京师不严,老夫这才脱口家事,勉强脱身。今路过此地,听说贤侄闯下了诺大的名声,就连那虓虎也是败在了贤侄的手下,心生好奇,这才赶过来一看。”
原来是这样。
如此看来,历史上相必也是如此,可能是后来看到了联军的不作为,董卓一时半刻还完蛋不了,陈纪这老儿才又回到了洛阳,继续做他的五官中郎将,一直做到了尚书令。后袁绍势大,又跑到了袁绍的手底下做官。
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老滑头啊!
韩非心下冷笑,脸上却满是热情,口中谦逊地道:“哪里有什么名声,不过是侥幸得了小名罢了,说起来,老大人之名才叫一个显赫。”
花花轿子人人抬,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陈纪老脸生笑,手捻着花白的胡须,“贤侄,这谦虚过了,可就显得假了啊。”
得,这老儿反过来拍了韩非一下!
说着话,陈纪转过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相陪的郭嘉,笑道:“老夫没看错的话,这位应该是郭嘉郭奉孝吧?”
“不敢,正是郭嘉。”在陈纪面前,郭嘉难得的一本正经,听陈纪问来,忙起身拱手应道。
“想不到,我颖川赫赫有名的‘小太公’竟也到了贤侄的帐下,贤侄当真是能网络天下英才啊。”陈纪点点头,对于郭嘉的才名,虽然现在还不显,但在颖川一地,却早为传开,陈纪也是早有听闻,不自禁地,拿陈群与郭嘉做起了比较。
要说郭嘉寒门出身,本不入陈纪之眼,实在是郭嘉在颖川的名气太大了。
郭嘉连忙又道:“陈老先生却是捧杀了在下,嘉区区微末之才,哪堪得一‘英’字,老先生莫开玩笑才是。夹承蒙主公错爱,不以嘉之小才而重用,实是嘉之幸也。”
韩非心中也有些糊涂了,搞不懂陈纪此来究竟为何,怎么变着法儿的夸着他?
网络天下英才?
我倒是想来着!可小爷现在手下就一个郭嘉,天下英才?这……
“当得,当得!”陈纪笑了笑,转头又看向了韩非,“贤侄,你观我儿长文如何?”
韩非一愣:这老头儿是什么意思?
莫非,话中有话?
还是说……
心下揣测着陈纪这话的用意,沉吟了好半晌,这才带着一丝的谨慎,道:“如此,小子就妄加评论了,有说的不对之处,还请老大人不要介怀才是。”
“尽管说来,说错也无妨。”陈纪点点头。
方才,他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但他没想到的是,韩非真得敢评论。
如此一来,陈纪倒是来了兴致。
就连进帐以来一直不曾开过口、表现的很是冷淡的陈群,此刻也将目光落在了韩非的脸上,似乎是想听听韩非会怎么评价于他。
而郭嘉则是暗暗焦急,心说:主公啊主公,这次,却是你鲁莽了啊。
可干着急却没办法,毕竟韩非话已出口。
韩非回忆着脑中后世对陈群的评价,过了好半晌,才选出一条认为合适的,开口道:“小子观之,长文兄乃从容之士,然非国相之才。”
自秦汉以来,被称之为从容之士只有张良一人而已,韩非说陈群乃从容之士,这个就显得有点高了。后一句“然非国相之才”,则是说陈群做不得一国之丞相,言外之意,丞相之下,皆可做得。
历史上,陈群做过参丞相府军事,后为御史中丞、吏部尚书、尚书令,最后,更是被封为了镇国大将军,领中护军,可谓地位显赫,却独独不曾任过国相。
至于这一句的评价,乃是一名叫吴质的人所评,其为陈群之友,与与司马懿、朱铄等二人一起被称做曹丕的“四友”。
不过,韩非也知道吴质这人,品行不咋地,喜欢结交权贵,不与贫贱人往来,哪怕是同乡的百姓,说起来,倒与那个华歆差不多。
如此评价,实为不低。
非但不低,已经是高的不能再高了,并不是韩非想说陈群什么好话,历史也是如此。
“哈哈,贤侄这话,却是有些过了,过了啊!”陈纪捻着胡须,朗声大笑,嘴上虽这般说,但却是一脸的受用。
他祖父陈实也曾说过,陈群他有兴旺宗族之相,可也不曾如韩非说的这般夸张。堪比张良,国相之下,这……
韩非微微笑道:“非是小子有意奉承,就算是许子将许先生在,怕是也不能反驳小子这么说。”
许子将,名许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人,乃是汉末三国时期著名的人物评论家,他每月都要对当时人物进行一次品评,人称为“月旦评”。曹cāo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ān雄”,正是出自此人之口。许劭的人物评论,天下人信服。
“贤侄所说,真不是玩笑?”听韩非将许劭都搬了出来,陈纪收敛了笑容。
韩非郑重地点点头,“这个自然!”
韩非话里的诚意,陈纪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自然是听得出来,“如此,老夫就承你吉言,拭目以待。”
这个,恐怕你老头儿是见不到喽!
韩非心中诽谤了一句,陈纪具体是在哪一年死掉的,韩非并不清楚,三国人物这么多,他还真就记不下每个人,但他知道的是,陈纪就死在了几年之后,袁绍坐大之时,也就是说,这老狐狸,最多也不超过十年好活了!
“对了,贤侄可知洛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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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请君饮茶(上)()
“洛阳事?”韩非眉头轻挑,眸子中光芒连动,看了陈纪一眼,只见这老头儿脸上隐现得意。略微沉吟了下,韩非有些不确定地道:“莫不是迁都?”
一句话,席间三人,表情瞬是大变,各有不同。
郭嘉莫名、陈群惊诧,而陈纪,则好象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你竟然知道?!”手指着韩非,陈纪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他所说的洛阳事,自己是指历史上的董卓迁都长安,前几天才有了定论,只不过,这只属于董卓、李儒的机密,陈纪也是通过了一些特殊的渠道,才隐隐得到了那么一点苗头,还不敢太过确定。此次他出洛阳,回关东,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一消息所致。
陈纪本以为,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连他儿子陈群,都不曾与之说过,却是不曾想,竟是给韩非一语叫破。
他又怎能不惊?
见果然是这事,韩非反倒稳了下来。
本来,他还不太确定,洛阳如今已是多事之秋,所谓的“洛阳事”太过泛泛,多不胜数,不过,真正算得上大的事,只有董卓迁都长安,火烧洛阳一事,韩非还记得,此一事正是发生在历史上190年的二月,如今已是二月初,想来此一事,也是隐有苗头了。
不过,他还不太确定陈纪所指的就是这事,毕竟,这样机密的事,董卓没到事头是绝对不会泄露出来的。
“呵呵,听说洛阳市井间现在广唱一童谣,‘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老大人,你从洛阳来,不知可是听过?”既然是指这事,那就好办了,韩非好整以暇地笑道。
陈纪还能说什么,本来,听了他消息,他还是将信将疑,直到听到了这一童谣,才使他下了决心离开的洛阳。
只是,他韩非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陈纪深知,这童谣,也才唱起五六天,就算是韩非消息再是灵通,洛阳的事,传到此厢,也不止五六天吧?
毕竟,现在可不是太平的时期!
难道说……
陈纪猛地抬头,满眼莫名的看着韩非。
“老大人,这童谣可不是我韩非放出去的。”见陈纪这般的眼神,韩非哪还不知道陈纪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洛阳实际上就处于豫西山区最东端被四面包围的一个谷地里面,洛阳和豫东平原的通路上有著名的虎牢关,也就是眼前的这座,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是和关中不同,洛阳的补给要依赖于豫东平原,所以历史上一旦形成持久战,而且敌人兵力强己方处于守势的时候,洛阳就不行了,因为洛阳人口多,粮食供应就很成问题,这和背靠渭河平原的函谷关有本质区别。当然了,前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秦朝两汉时荥阳旁边的敖仓,囤积大量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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