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呀!” 慕容头偃听到韩非的攻心之言,不由被气得气血贲张,一边摇头怒吼一边嚎叫道:“气杀我也!姓韩的小儿,我要杀了你!”
慕容头偃被韩非的几句话激的方寸大乱,手中的板门大刀也是挥舞的走了偏路,招式因为愤怒而逐渐凌乱,不似平日一般犀利。
高手交锋,岂可因愤怒而失了诏式?
慕容头偃乱了心神,典韦可是一点都没有乱!见慕容头偃刀法散乱,破绽连出,典韦大喜下乘机加快攻势,只只三五个回合,慕容头偃的身体上下就被典韦的双短戟划上了不下十道的伤口,这还是因为慕容头偃有着大将于生死间的直觉,令他避开了要害,若不然,骨断筋折已是必然,甚至,被典韦一戟砸死。
此时的慕容头偃已是山穷水尽的地步,早晚必为典韦所擒,见到此处的战局已定,韩非也再懒得搭理他了,随即命左右将慕容头偃团团围住,防备其逃走,协助典韦去擒拿慕容头偃,他自己则是领着一众骑兵,转身归营而走。引诱敌军的任务已经达成,山谷内由扶罗韩、哈加率领的铁甲车已然成了必破之局,这里的慕容头偃也早晚被典韦所擒,他已是没有了心情和慕容头偃这个蠢不可及的家伙玩乐,韩非的当务之急,就是归营整备,调集兵马援助埋伏在步度根占据的县城周围的人马,若是步度根能率军出城,那韩非有足够的信心,借此一战,鼎定己方对于西鲜卑的绝对优势,将他们所有的反抗能力彻底的消灭!
不过,就怕步度根害怕,做起了乌龟,那样,就要麻烦了许多!
或许,老天不愿意韩非过早的回转太原,或许,并州百姓的苦难还不曾结束,战火还将继续……
不说韩非,单说此时在山谷中遭到韩非大军伏击的鲜卑大军士卒,在接到了韩非命令后的甘宁等人有意留手的情况下,有许多陆续的跑回县城,向步度根禀报前线失利的状况。步度根闻言,顿时冷汗连连,自己辛辛苦苦,费尽西鲜卑一族的举族之力打造的铁甲战车一旦就此尽灭,以西鲜卑一族目前的力量,只怕数十年都再无能力对大汉发动巨大规模的战争了,一直处于被敌军压制的状态,甚至,会被鲜卑一族其他几个部落对手吞掉!
想到这里,步度根不由得一阵阵胆颤心惊,若真如此,西鲜卑此次进入中原。不但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更会大势去矣!而且他在西鲜卑国民中的威望也会因此而被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本来因为建造铁甲车阵。穷兵黩武的他就已经令西鲜卑一族的部落子民生活窘迫,对于步度根心怀不满之人。大有人在,甚至可以说,比比皆是!一旦铁车阵被毁,那他的这个西鲜卑王在西鲜卑也算做到头了!因为就算百姓不说什么,但鲜卑族部落林立,想取代步度根的人可谓是大有人在!
想到此处,步度根的冷汗犹如滴雨般落下,急忙转身问被他倚重的一名智谋还不错的鲜卑人问道:“木扎雷,扶罗韩和慕容将军被敌军大败。铁甲车阵覆灭在即,本王现在已经是方寸大乱,还请你赶紧思量个办法出来,如今本王该如何是好?”
“大王,你暂且先不要慌张,依属下来看,想必韩非大军围困扶罗韩大人等人与铁甲车在谷内,一时之间,必然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也不会任意的破坏我军的铁甲车的。”木扎雷半晌不语,思索了良久后,方才说道。
步度根闻言顿时一愣,疑惑的看了看木扎雷。奇怪的问道:“木扎雷,韩非小儿他既然已经得手,那为何还要留着铁甲车而不速速毁掉?”
木扎雷点点头。说道:“大王,你切莫着急。先仔细地想一想,韩非大军既然已经将铁甲车围困。依汉人之奸诈狡猾,则必然是想用这些铁甲车为诱饵,引我军的勇士去救,然后再围而歼之,大王你不会看不出汉人的诡计吧?”
“木扎雷说的极是!但是,这看出来又有什么办法呢?铁甲战车乃是本王的命脉,岂能弃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算是汉人在本王的面前挖上一个大火坑,摆上一个大油鼎,本王也不得不往里跳啊!铁甲车一旦有失,本王又有何面目继续当西鲜卑族的子民?”步度根闻言点点头,也知道木扎雷说的在里,可是,一想到铁甲车,步度根就不禁心疼的直打颤,一阵阵的肉疼。
武将哈托闻言,急忙摇头劝道:“大王,此事还是细细商议的好!大家一起来想对策,我们一定会想出一个法子来对付汉人的!”
“哎!本王的心神不宁,方寸已然大乱,一心只想着出兵去救铁甲车,诸位将军谁能帮本王出个计策?”步度根此刻在座位上也坐不安稳了,站起身来,在屋内不停的度来度去,一脸的焦急。
众将闻言,尽皆转头去看木扎雷,如今扶罗韩不在,论主意点子,也只有这人最多了,可现在却见木扎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其余的众将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尽皆低头不语,毕竟木扎雷算是鲜卑人之中第二多谋的人了,若是连他都想不出个对策来,那其他的人就更甭说了。
过了好半晌,终于还是木扎雷抬起了头,向步度根说道:“大王,依属下我的意见,我军当如此,或许还算可行!不知道大王你可是知晓汉人的兵法中,有一道计策,叫做围魏救赵?”
“围魏救赵?围……”步度根闻言猛然抬起头来,嘴中反复的念叨着这四个字,却依然是一脸的朦胧。
木扎雷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大王啊,汉人现在既然困住了我军的铁车阵,然后用它来引诱我军上钩,那我们不妨派军去攻打他们的大营,韩非一旦听说大营被攻,则必然引兵回去接应,到那时……”
步度跟闻言双目顿时精光乍现,一个劲的点头称道:“此言是也!此言是也!出兵假意去救援铁甲车,然后在半路折返去打韩非小儿的大营,木扎雷,你真不愧是本王一直来倚重的智囊啊!”
然而,出乎步度根的预料,听了他的夸奖,木扎雷却没有一点的喜色,反倒是脸色越来的越阴沉,只看得步度根一阵的不解,忙连声问道:“木扎雷,为何这般脸色?”
却不料,木扎雷根本就没回他的话,转身问想报事的军兵,道:“你实话说来,谷中韩非一方的军马有多少?”
“这……”那报事的军兵不由一阵的为难,这可,可真难为他了,当时,只顾着逃命,又哪会有闲心去看四下有多少敌兵?
“只说个大概就行,最多有多少?”木扎雷见状,心下也明了,追问道。
“大概,有四五千左右的样子吧……”士兵不确定的说道。
“可是准确?”木扎雷脸色不好的说道。
“这个……”那士兵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嘟囔道:“好象,也就四五千的样子,最多不会超过六千……”
“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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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鲜卑(十五)()
“可是准确?”木扎雷脸色不好的说道。
“这个……”那士兵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嘟囔道:“好象,也就四五千的样子,最多不会超过六万……”
“咝……”木扎雷长吸了一口凉气,转头一脸沉重的对步度根说道:“大王,看来,此计行不通了!”
“木扎雷,这却是为何?”步度根万没想到,木扎雷会将自己的计策给否决,闻言不禁一愣,问道。
“大王,你仔细想想,”木扎雷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我们对面的韩非小儿的大军,共有近六七千的大军,”见步度根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木扎雷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而方才这士兵所说,谷中敌军最多有六千的样子,而他想必也不曾细看。依属下来看,估计,敌军也就四五千的样子,这样算来,敌军的大营中,至少应该还有不下两三千的大军,围魏救赵,呵呵,怕是韩非小儿巴不得我们自投罗网吧!”
“这……”步度根顿时呆住了,两三千,如果是最初的时候真心的不是很多,可是放到现在……他现在城里也就两三千士兵的样子,围魏救赵?怎么围?!良久,步度根才结巴的说道:“那,我们直接去救铁甲车不就是了?”
“大王,”木扎雷苦笑了一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扶罗韩大人、慕容将军此行追击韩非小儿,只带有四千的兵马,而听方才包事的军兵说。估计还不等我大军达到,怕是这四千的勇士已是凶多吉少。而铁甲车,反倒成了敌军对付我军的力气。到那时,恐怕……再说,大王,敌军在谷中的兵力就按五千来说,那大王当派多少大军前去?万一派得多,城怎么办?怕是韩非小儿正在等着大王带大量的军队出城,好一举拿下县城吧!而且韩非小儿大军的战斗力,就是派出了所有的军队……”
“那本王该如何是好?”步度根呆住了,韩非大军的战斗力。不用别人说,他也是相当了解的,派出和敌军数量差不多的军队,根本毫无胜算……就是所有人全派出去了,也没比四五千人多上许多啊!等了好久,步度根也不曾见到有人说话,抬头见众将一个个低着个脑袋,不禁咆哮道:“你们倒是说话啊,给本王出个主意!”
可是。伴随着步度根的咆哮,所有的人,脑袋低的更低了。看着面前无声的场面,步度根无力的瘫软在座上。呆呆的望着屋顶,发愣……
……
单说谷中,此时的韩非大军。在甘宁等大将的带领下已经深深的杀入鲜卑士兵之中,只是瞬息便将他们的阵势冲散。被团团包围的扶罗韩,武力不是很高的他倒是跟他们以前的左先锋使学了一手不错的暗器功夫。飞刀、铁刺不断地投掷,倒是有不少的韩非军中的将士都伤在他的手下,但毕竟独木难支,随着暗器的逐渐减少,扶罗韩的头顶也开始冷汗淋淋。
“鲜卑贼安死!”随着一声怒吼,但见一把长杆大刀劈空砍杀而来,扶罗韩猛然的一惊,百忙中凭着多年战场磨练出不错的意识回刀迎接,只听当得一声巨响,便见扶罗韩的虎口崩裂,鲜血凄凄直流。
投掷暗器,扶罗韩可谓是在鲜卑一族中少有敌手了,但若比刀法和身手的话,他虽然也不错,他还及不上一流,甚至连二流都算不上,更何况,此刻奔袭到他身后的,正是大将甘宁!扶罗韩兵器上的本事,可没他的脑袋瓜子好使,比起彪捍的甘宁本事那是差了岂止一点半点?只见甘宁手中的雁翅劈风刀犹如一条怪蟒喷吐蛇芯一般,刀花炸开,扑向扶罗韩的周身上下,刀刀不离扶罗韩的周身要害。扶罗韩虽然手臂酸麻,但却又不能不接,如此往来接架了几招,顿听一声“喀吧”一声骨裂之响,扶罗韩右手的小臂被甘宁一刀杆扫了个正着直接被震折,直疼得扶罗韩连上冷汗连连,面目一片狰狞,眼泪鼻子一脸。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小看甘宁的本事,其双膀上的力量,就算比不上典韦是少有武将能比得上他的!
只听扶罗韩一声惨叫,大刀在手中再也把持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到地上,急忙拨马而逃,鲜血将他的半边衣甲都染得血红,身体摇摇欲坠。若是换成寻常人,早已是昏厥过去,唯有此时的扶罗韩,尚凭着一口硬气苦苦支撑。
“鲜卑贼,哪里走,给甘爷爷死来!”甘宁那里肯放,再后连催战马紧紧追赶不放。
扶罗韩听见身后的马蹄声,心道这汉将真是欺人太甚!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扶罗韩随即放慢马步,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欲等甘宁追上来,就回身给他一飞刀,取其性命。甘宁见扶罗韩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心中不禁大喜,一边骤马狂追,一边高声呵斥言道:“鲜卑贼,拿命来吧!”
眼看追了个马头碰马尾,甘宁手中一举雁翅劈风刀,暴喝一声,当头便砍。
正这时,前方的扶罗韩猛然转过身来,左手的掌间早已扣着一柄飞刀,狰狞的看着举刀劈来的马超,冷声连连喝道:“汉将!你死定了!”
说罢,手中的飞刀就要作势飞出。
“嗖!”随着一声利器急速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甘宁大骇,猛然停住了战马,自以为不能讨的好处。可是,等了半晌,却也不见自己的身上传来一丝的疼痛,甘宁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咦?没有一处伤痕啊?
再抬头望去,甘宁心中猛然一醒,但见扶罗韩依旧是保持着投掷飞刃的姿势坐立于马背上,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里面充满了血丝。一片的不解和茫然,鲜血顺着他的头颅缓缓地流下。宛如一眼喷泉,在他的身体上绽放了大朵大朵的血花。
一支利箭由他的脑后射入。再从脑部的前端射出,在神识逐渐消逝的时刻,扶罗韩很想转头看看,是谁暗箭取了他的性命,可惜,这位鲜卑一族的第二暗器高手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随着“扑通”的一声响起,扶罗韩从马上跌落下来,鼻息全无,甘宁望着不远处。在扶罗韩身后射杀他的大将,苦笑着说道:“主公,这一次,你可是抢了甘某的功劳啊!”
那边持弓撂箭的韩非缓缓地打马向甘宁走来,嬉然一笑的摇摇头,说道:“兴霸,若不是我救你,只怕已是死在此人的飞刀之下了,如何反来怪我?追击敌将时要谨慎小心是否是敌将的暗算。我早说了不是一次,你今天怎么就忘记了这其中的厉害?”
“末将自然记得,只是……哎,这次却是有些疏忽了。不过,纵然是这样,也最多是受点伤。咱甘宁也不是玩不得暗器!”甘宁自信地一笑,随手摸了摸背后背着的两杆小戟。保住性命并且杀敌,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你啊……”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甘宁什么都好,就是太傲,脾气不咋地,有点匪气,不过,傲得有本事。
“也罢了,杀扶罗韩,你也有一份功劳!”韩非上前拍了拍甘宁的肩膀,笑道:“方才那几刀,耍的真不错,扶罗韩虽然不是以武力在鲜卑称名,可这一手暗器的功夫倒是比之那个段什么的也有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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