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刀点指着韩非喝道:“姓韩的什么鸟太守,是勇士你就别走,看我慕容头偃不把你大卸八块!”
很是给慕容头偃的面子,韩非这次并没有逃,而是仰天长笑了一声,接着低头笑眯眯的看着烧戈,笑道:“蠢夫!无脑之人,真当本太守我怕了你不成?实话告诉你,与你交手三次的,乃是本太守手下的大将,典韦!还不怕告诉你,典韦典将军真要是认真打起来也不是本太守的对手,若是你怕了呢,现在劝你还是拨回马头,放弃你那什么鲜卑人勇士的荣誉,滚回草原中去!你放心吧,这次本太守我不逃了,你若不走,那本太守就做回好人,今日就要送你踏上回老家的路!”
“好个大言不惭的韩非小儿,今天,我慕容头偃倒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驾!”韩非的一番实话,却并未吓倒慕容头偃,反倒如同烈火上浇了一瓢的油,将脑袋只有一跟弦的慕容头偃本来就燃烧着的怒火撩拨得更加旺盛。慕容头偃大喝一声,当先侧马而出,扶罗韩惟恐慕容头偃有失,一摆手,身后的铁车战阵也是急忙出动。行至距离韩非约有三百步之地,突听“哐……”一阵声响,大地恍如山崩地陷,鲜卑士兵的铁甲战车一个个东到西歪的落入了坑堑之中,事起突然,数不清的急行铁甲车急难收止,并拥而来,“轰然”撞在一起,自相践踏,但见拖拉铁甲车骆驼和马匹嘶鸣高啸,纷纷随着战车的倾斜而栽倒。
由于铁甲车制作巨大,所以下盘的重量已然超过了铁甲车的半数,用以保持平稳,区区的几个坑堑对于人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铁甲车的平稳却是有致命的作用。更可怕的是,坑堑当中皆是被雪凝腻的泥土污垢,车轮一旦陷入当中,就好比掉进了沼泽,动也动不了,拔也拔不出,一时之间,鲜卑大军的战车竟然成了待宰的羔羊,只等敌军前来收割他们的生命!
“切,什么破铁甲车,比起坦克来差得太远了!”韩非看着眼前的壮观场景,不禁想起了前一世打过交道的坦克,眼前的铁家伙。似乎外观上除了火力不算,没有履带。几乎和坦克差不多,但是。就因为这没有履带,才被一个个很不起眼的坑洞陷住了前进的轮子。
“坦克?那是什么东西?”一旁的典韦听到韩非的嘟囔声,不禁对韩非口中的新名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伸着脖子问道。
“呃……坦克嘛,”
韩非一时不禁语塞,这该怎么和典韦解释?难道和他说这是好几千年后的玩意?估计即便是典韦再过相信他说的话,对这样的天方夜谭也不会相信吧!而且,也不能这么说啊!韩非突然一指前面的战场,说道:“快看。那傻大个快冲上来了!”
“在哪呢?”典韦果然好糊弄,一听慕容头偃要过来了,注意力忙转开,将视线投向战场中。或许,什么是坦克,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仗可打!
韩非看了看下面的境况,面色一沉。扬了扬手中的凤翅玲珑戟,高声喝道:“放箭!”
只见山路两旁林中顿时涌出成千上万的弓弩手,无边无沿,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手中的连弩森然夺人心神,让人肝胆俱碎,扶罗韩见状心中惊骇。失声叫道:“不好!中了敌军的诡计矣,快撤!”
只可惜战车四下撞击。陷入泥泞之中,骆驼、马匹践踏死伤无数。但凭人力,又如何轻易奈何沉重的铁甲车?一时难以得脱,更兼之,铺天盖地般飞射而来的箭雨,早就将鲜卑士兵的胆子吓破,哪还有闲心顾及铁甲车?或许,如今的铁甲车,仅仅能为他们提供遮蔽箭雨的场所吧!箭支入肉的“噗噗”声响刺激着场内鲜卑士兵的耳膜,受伤之人的惨叫之声让人的神经软弱,直至摧垮,箭弩纷飞,血色乍现,滚烫的热血湿润了泥土和水坑,在大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在刺目的阳光下,更是晃人眼目。
但见万弩齐发,随着“嗖、嗖、嗖”不绝入耳的箭支破空声,鲜卑将士,战马,骆驼,一切但凡被箭雨笼罩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的到地,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鲜卑大军的铁甲车已经完全的陷入了瘫痪,步卒则是疯了一样的向着后方撤退。这时,埋伏在谷后的精锐兵马在甘宁、贾逵等大将的带领下蜂拥而出,将鲜卑大军团团包围。
这时,追了韩非将近十数里路的鲜卑将士哪还有精神与他们作战?直被韩非大军撵着屁股疯狂绞杀,只把这群人杀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四散奔逃,可是,逃到了哪一个方向,都是韩非大军的身影,漫山遍野,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这群兔崽子,几辈子没杀过人了?”韩非站在山坡之上,骂骂咧咧的嘟囔着,转身对身边的一亲兵吩咐道:“去给本太守传令各位将军,勿要死命追杀鲜卑人,尽量多放一些人回去,让他们将这里的战况通知给西鲜卑王步度根!”
典韦闻言好奇的问道:“主公,你让鲜卑人通知步度根这里的战况?步度根若知他视若性命一般的铁甲车陷入危机,必然来救啊!到时仅凭这些伏兵,可就不一定好对付!”
“谁说本太守就布置了这么一点人?”韩非轻笑一声,说道:“再说,即便是只有这么一点人,本太守难道就怕了他步度根?没有了铁甲车,他步度根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一般,根本就不在本太守的眼中!不是我说,子昭,你这越活怎么胆子越小了?”
“哪个胆子小了!?俺老典什么时候怕过?不信,主公你叫将士们收手,看俺老典一个人把这些杂碎全收拾掉!”典韦顿时咋呼道。说完,一提双戟,这就要冲下土坡去。
“行了,说说而已,干嘛这么认真?”韩非一把拉住典韦,笑道:“放心吧!本太守我已经安排人埋伏在步度根老巢的四周了,只等步度根率军来救铁甲车,就一举攻下他们的县城,断其后路,此战,无论怎么算,本太守我都不吃亏。现在,本太守就怕他没有那个胆量出来,那才是麻烦的事呢!想让步度根这个老王八出了乌龟壳,实在是太难了!”
典韦闻言恍然而悟,随即又派出数骑传令兵去转达韩非的意思,却突然望见慕容头偃挥舞着大刀,引着一众兵马奔南而逃,典韦双目中寒光一闪,舔了舔嘴唇,急声说道:“主公,看而不战可不是俺老典的本性!那头正四下乱逃的蠢猪,老子要亲自将他的头剁下来!”
韩非顺着典韦的目光,也看到了慕容头偃正在突围,随即点头,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和你一起去取了这个西鲜卑第一勇士的首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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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鲜卑(十四)()
韩非利用埋有一些草叶、薄木版遮盖的坑猜埋伏鲜卑大军的铁甲车阵,人马踩上去没事,可铁甲车这大块头的东西显然是不行了。这经过处理的坑堑竟然好似沼泽一般,顿时便令铁车阵泥足深陷而不可自拔。再加上强大的弓弩连阵在旁为辅助射击,只把鲜卑族的士卒杀的大败而逃。
扶罗韩所率领的铁甲车兵被困在场中,被弩箭和韩非的三路伏兵杀的大败,他本人一时间也是无法走脱,只得仓皇的指挥迎战。倒是有着鲜卑族的第一勇士的慕容头偃,凭借勇力,在乱军从中往来冲突,一杆板门大刀一路上不知取了多少人的性命,但韩非大军的弓弩箭阵强大,天下间少有,单凭他区区一介莽夫除了持勇杀出阵营外,又有何本领能够挽回败局?更何况此时的他的身上也中了数处箭失,虽然未伤及要害。但也是疼痛难忍,大大影响了本事的发挥,一身的本事,所余也不过七八成罢了。
此时,韩非大军埋伏在谷内的甘宁、贾逵等数路大军从三面杀出,扶罗韩的铁甲车阵已是没有了一点的用武之地,韩非完全可以让众将放手在此间搏杀,他自己则是和典韦率领麾下一众将士匆匆去追慕容头偃,心中暗暗的给这个鲜卑族丑大汉判了死刑。
不得不说,这慕容头偃的武艺确实不错,本来,韩非军中若说武艺能胜过他的,此刻战场中也有那么几人,但是。若说想缠住一心想要逃跑的慕容头偃,不让其逃逸。却是难以办到。
慕容头偃杀出了重围,一路向南。一口气就跑出了五六里路,见左右已经无人,一柄板门大刀上点点血痕,浑身浴血,气喘吁吁,身上连中了数箭,双目中不时耍过一丝丝疲惫之色,显然已是到了强弩之末。这一番冲杀,慕容头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拦在他面前的韩非大军的士卒,除非一刀将其脑袋砍掉,死得不能再死,若不然,真好比杀不死的存在,临死,还是狰狞着面孔,没了武器,便合身扑上……这。给他冲出包围,带来了莫大的阻碍,慕容头偃自问,经过战争无数。都言他们鲜卑人凶蛮,不过,和眼前的韩非大军的士卒比之起来。慕容头偃感觉,鲜卑人要可爱、温顺得多了!
虎狼之师。名副其实的虎狼之师!
慕容头偃好不容易方才杀出重围,然而。还不待他有时间处理下身上的伤势,却突听身后一阵喊杀之声,大惊中的慕容头偃忙扭头寻声望去,却见是韩非和典韦已经引着兵马赶上。慕容头偃惊骇莫名,刚欲打马逃走,却听典韦大喊鬼叫着的声音传来,手上的行动,不禁为之一止。
典韦一边匆匆的催促胯下的战马,一边舔着嘴唇,嘿然高声笑道:“丑男蠢夫!你他娘的不是什么鲜卑族第一勇士嘛!有本事就休要逃走,看老子杀你个屁滚尿流!”
慕容头偃待听清了典韦所喊,顿时气的直哼哼,他血气上涌,已经要拍打到战马身上的手顿时止住,一带丝缰,拨过马头,双眼通红的转身冲着典韦杀去,破口大骂道:“汉狗!爷爷今日不跑!爷爷今日要将你碎尸万段!谁跑谁不是勇士!”
跟随在典韦身后不远的韩非闻言不由一愣,摇头叹气道:“这慕容头偃真是个蠢蛋,我们这么多人,他的身边却只有十数亲卫,同老哥一个也差不了多少,竟然也敢拨回马头,转身出兵来战?真是活得腻歪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蠢蛋你这次是死定了!”
韩非正自嘟囔着,却见前方的慕容头偃已经和典韦交上了手,但见典韦是丝毫不留余地,抬手就是两戟挥出,正是那典韦最得意的一招,被韩非冠名为流星赶月的一式!
慕容头偃见典韦戟法简单,心中不由有几分轻视,大吼一声:“来得好!”双手一合大刀刀杆,猛然架了上去,这一刀含恨挥出,势大力沉,须顷间,三件兵器相交,只听“当、当”接连两声巨响,慕容头偃手中的大刀硬力为之一沉,险些脱手而出,慕容头偃心中暗暗吸口凉气,难怪眼前这个叫做典韦的丑汉自言甘宁不是他的对手,单单凭着这份力气,天下已是少有,比之那甘宁却是强着一筹!
典韦得势不饶人,一对短戟论动如飞,将慕容头偃缠定。慕容头偃手下的那十数名鲜卑士兵亲卫也是被韩非身后的千余骑兵困住,这一千骑兵被鲜卑士兵撵了许久,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此时交起手来,也不在计较什么人多欺负人少,根本一点也不留情面,刀光与枪影闪过,便会有鲜卑士兵撕心裂肺的喊叫之声,着实是恐怖骇人,甚至,一名鲜卑士兵临死前,身上扎着数柄的长枪,连惨叫,都不曾发出,就已经丝得不能再死。
只有韩非倒是一脸老神自在,端坐马背矗立于不远处的小土坡之上,身边列着一众亲卫护持,好整以暇的观起战来。韩非目光扫视了一周,脸也不红的说道:“嗯,不错!本太守我就说了嘛,鲜卑人士兵的战斗力不怎么样,你们看看,只这么一工夫,全交代了,要本太守来说,这鲜卑人士兵,五个都不一定顶得住我军一名士兵!”
一众亲兵,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脸憋得通红,心中,却是为自己的大军而骄傲,他们,就是无敌的雄师!十来年,未尝一败!
再看场中,只有典韦打的比较惊险,以慕容头偃的脾气和智商,能够得到步度根任命为右先锋使,主要还是因为其本身勇武甚为了得,在他身有箭伤的情况下,依旧能和甘宁典韦保持不胜不败之局十余合,虽然慕容头偃多数招式都存在拼命之说。但也是难能可贵了。韩非暗自的点了点头,心中说道:不错。慕容头偃此人,确实不是等闲之辈。哎,可惜就是太蠢了点。他娘的,白瞎这样的虎将了,鲜卑人太没文化,怎么教导的呢!
想到此处,只见韩非眯眼一笑,拨开两边的护卫,越马向前迈出几步,冲着正在和典韦酣战的慕容头偃高声喝道:“慕容头偃。你知道你们西鲜卑国的铁甲车阵是毁在了谁的手上吗?”
慕容头偃正在酣战典韦,此刻,也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败北,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这还是他以以命搏命换来的结局,若不然,怕是早被典韦砍下了脑袋。闻听韩非喊喝,慕容头偃好奇下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心中顿时这个气啊!他娘的姓韩的小儿倒是逍遥自在,让手下在这里拼命,他却躲在后面享现成!可惜他虽然想破口大骂黄逍几句,但他的对手却是有着勇猛无敌之称的典韦典子昭!面对如此对手。如今已落魄的他又能有空去理会韩非的叫喊?
慕容头偃的无心理会,韩非倒是自得其乐,悠然的冲着圈内手忙脚乱的慕容头偃高声喊道:“慕容头偃。其实,铁甲车阵不是毁在本太守我的手里。而是毁在你的手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太蠢!一个时辰前本太守我就对你说过,人可以没有容貌。但却不能没有脑子!铁甲车阵的轻进失败,全是因为你的自负与愚蠢!可怜步度根搜刮西鲜卑族的铁以制战车,致使国力大衰,如今铁甲车阵一朝毁于你手,慕容头偃,本太守我要是你,早就寻个石头撞死了!你,还有何面目去见你们那个步度根大王?”
“啊呀呀呀!” 慕容头偃听到韩非的攻心之言,不由被气得气血贲张,一边摇头怒吼一边嚎叫道:“气杀我也!姓韩的小儿,我